“这是?”
“昨天答应给你买的花。”
丁凘接过花盆,“这是什么花啊?”
陆悯行深吸了一口气,他今天实在是太忙,让秘书室去准备的时候也没指名要哪种,“你可以给他起个名字。”
“起名字?”
“对啊,你要是养个猫啊狗啊的,你能直接叫金毛、拉布拉多吗?你不也得起名?”
“…...”被陆悯行这么一说,丁凘觉得还挺有道理,“那叫它什么呢?”
“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一个。”陆悯行看着闪着彩灯的圣诞树,道,“这个,还喜欢吗?”
“很好看,”丁凘抱着花点了点头,又道,“周聿,他说你是特意给我买的,不是吧?”
“周聿那小子话怎么这么多?”陆悯行揉了揉丁凘的头发,道,“当然是特意给你买的,我现在是在追你啊!兔子。”
陆悯行说完,转身去了洗手间,留下丁凘一人抱着花,呆立在原地。陆悯行这是认真的?他之前以为陆悯行那天亲他不过是情绪激动,平静了可能就过去了,没想到会持续到现在。
陆悯行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丁凘还站在圣诞树前面,道,“还发呆?快点吃饭,一会还要给你讲课 。”说完就把花放到了茶几上,拉着丁凘的手腕,一齐去了餐桌。
丁凘下午看书的时候遇到不会的地方,原想着晚上等陆悯行回来再问,结果这个问题弄不懂后面的都没法看,丁凘就发了消息,陆悯行很快回复了,说这个问题要讲很久,今天会早点回去。
两人吃完饭就一直待在书房,一直到深夜,丁凘才被放出来。陆悯行讲得很细而且很认真,丁凘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反而是自己杂七杂八地想了一堆,好几次他因为溜号错了过去,陆悯行反而要敲着他的脑袋告诫他认真点。
丁凘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时不时就会想到陆悯行认真讲课的样子,丁凘摸了摸心脏,怎么跳地这么快,难道丝坏掉了?
自从陆悯行和丁凘说过可以去阁楼之后,丁凘就开启了一个巨大的工程 ,看书累的时候,就去阁楼收拾。
阁楼大大小小堆了不少东西,丁凘把书籍都整理到了干净的归纳箱里,再依次打扫,将书架和画架重新擦干净,旧得照片和明信片也都整理进了相框里。
除此之外,他还从窗边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花瓶,上面融着各色琉璃,十分好看,正好可以放陆悯行给自己买的花。
他给那盆花起了一个好养活的名字,叫‘仙人掌’。
丁凘用了好几天空闲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都归纳整齐,焕然一新,就剩那个立着的低音提琴了。丁凘不敢动,他怕把琴擦坏了。
琴弦上挂着些灰,丁凘伸手按了按,一声清脆的音符蹦了出来。丁凘手指不觉一颤,却如被蛊惑一般,又拨了一下,又是一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遂用食指和中指一起小心翼翼地按着不同的琴弦。
学琴曾是自己的梦想,初中的学校音乐汇演,老师十指在琴弦上飞舞,一首首动听的音乐便应运而生,多神奇!
不过覃冰岚不愿意也给他花这份钱,只让丁鼎天学,小提琴老师每每来教丁鼎天的时候,他总是满脸写着羡慕,还没等远远地看上两眼,就被覃冰岚赶到楼上连声音都听不太清的房间里。
得不到的东西,就不应该强求。
丁凘觉得喉咙有些发酸,如果不是自己强求,也不至于会遇到那群人,事情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可以去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现在做着一份最平常的工作,成为一名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喉咙酸涩发苦,豆大的泪滴砸到手上,丁凘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陆悯行提前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回来了,原是想着给丁凘一个惊喜,找了半天发现人在阁楼里拨着琴弦。他看着可爱,脑子里飘过沈舒那两句屁话,不情不愿地把扣子解开了两颗,使得优美的胸肌若隐若现,正解着就听到了细小窸窣地抽泣声。
“怎么了?碰到哪里受伤了吗?”陆悯行来不及多想,就已经走到丁凘身边,拉起他的两只手仔细查看。
明明刚刚还藏着笑呢,这怎么就哭了?
丁凘走神,完全没注意到陆悯行什么时候上来的。
“…...没,没什么?”
“到底怎么了?”陆悯行拧着眉。
丁凘眼底哭得通红,此时抬眼看着陆悯行,让陆悯行心碎的同时,也点起了一股邪火,他对自己这种变态的感受暗暗发誓,以后丁凘只能在床上哭。
“…...因为,弹得太难听了。”
“就为这个?”
“嗯。”丁凘一时也只能找到这个理由。
“你之前学过吗?”
丁凘摇摇头。
“没学过很正常,我会,我可以教你。”
陆悯行随意地拉动着,一串动听舒缓的音乐飘扬而出。像是被仙女施了魔法,将刚刚的恐惧和不安一并带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心动。
火红的落日将陆悯行的侧颜镀上了一层金,连着十指也镀上了金,陆悯行的手骨大,十指修长有力,凸起的血管从手背蔓延到他的小臂上,丁凘顺着手臂向上看,能瞧见有力的肌肉将衬衫撑得光滑没有一丝褶皱。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连同落日被收进云间。
“怎么样,不差吧?”陆悯行挑着眉,极得意地看着丁凘。
晚霞余光映照,丁凘双颊也好似漫上霞色,还没得陆悯行仔细看清,丁凘便急冲冲地跑下楼了。
怎么跑了?是不是美男计也他吗失败了,才艺表演都上了也不行?陆悯行擦了擦手心的汗,把胸前的扣子又扣上了。
丁凘紧捂着胸口,像是一个不能让别人发现的秘密。他在刚刚那一刻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人只会为喜欢的人而心动,永远如此。
即便丁凘心里清楚,却还是给自己找着说出去都没人信的借口。不是心动,只是刚刚阳光太好,音乐太美妙。
他头脑里忙着自己PUA自己,机械地拆开了岛台上一份精美的盒子,等打开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装的东西。
“对不起,我不小心给拆开了。”丁凘急忙对着正下楼的陆悯行解释道。
“就是送你的。”
“送我的?”丁凘把缠着的纸拆开,“是,盘子?”
丁凘心里难掩激动,语调上扬,他不知道这种瓷到底叫什么,如玉般清透光滑让他爱不释手。
“你喜欢这个盘子对吧?所以我又订了一批。”
“你,怎么知道的啊?”丁凘自己从来没和陆悯行说过,他很好奇陆悯行是怎么看出来的,每次他都不必说,陆悯行总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喜好。
“因为,每天的早餐都是这个盘子。”
丁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算是陆悯行送自己的圣诞礼物吧!不过幸好,自己也准备了。 ----
第20章 节日 第二十章节日
第二天一早,丁凘看见陆悯行像是圣诞老人一样,把一个大箱子扛下来对自己说圣诞快乐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失算了。
“这是?”
“圣诞礼物啊!”
“嗯?还有?我以为昨天的盘子就是圣诞礼物了。”
“盘子就是随便买的,这个才是礼物,你瞧瞧。”陆悯行光着上半身,叉着腰,一脸得意。
丁凘垂下视线,去拆礼物。
礼物包得很仔细,光是泡沫纸和填充物,都能拆出一个大箱子来。最后终于初见形状,是一个足有一米高的柱体。
丁凘拉着泡沫软纸一圈一圈地绕开,玻璃水晶碰撞的声音随之响起。最后一层薄纸落下,眼前出现了一个巧夺天工的落地灯。
灯身是瓷制,灯罩是上窄下宽,法式刺绣,缠着金色银线,坠着珍珠玛瑙宝石从灯罩而下,尾部是水滴形状的水晶。
“哇!”
丁凘由衷地发出了一声赞叹,真的太美了,他无法准确的用语言形容,总之,灯的浑身上下写满了’姐很美 、姐很贵‘这六个字。
陆悯行见丁凘不说话,抱着灯放到了丁凘床边,插上了电,华光溢彩瞬间显现。
“喜欢吗?”
丁凘点了点头,“真是太美了。”
陆悯行嘴角扬着,更加得意,“这灯是我找意大利的工匠特意订做的。”
“…...是不是,很贵啊?”
“不贵,还不到十万块。”
“多少钱?”丁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了,总之你喜欢就行了。”陆悯行站到丁凘面前。
“…...谢谢你,…...嗯,你要不要穿件衣服,然后,下来吃早饭?”
陆悯行瘪着嘴点了点头,“好。”
陆悯行一走,丁凘连忙拉开床头柜,拿起一个蓝绒盒子,陷入了纠结。
陆悯行一边穿衣服,一边琢磨刚刚丁凘的反应。怎么也没见多高兴,是不喜欢,不对啊,分明眼里是惊喜。陆悯行烦躁地往上抓了抓头发。
下了楼,陆悯行看着餐桌上自己的位置前放在一个蓝色盒子,拿起来,嘴边噙着笑,问道,“这是给我的?”
丁凘紧张地转过身来,道,“是的,送你的圣诞礼物,我之前的兼职后来发了项目奖金,这就是用那个钱买的。”
丁凘又拿出了陆悯行之前给他的那张黑卡,“…...还有,这个卡,我不能收。你给我工作我就已经很感谢了,圣诞节之后我就可以开始工作了,我可以承担自己的开销。”
丁凘把卡递还给陆悯行。
那天在医院里,他没收,结果后来发现这张卡又出现在了床头柜里,还附了一张字条,让他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周聿送圣诞树的那天,丁凘拿出来这张卡问他,他原以为这就是一张普通的信用卡,直到周聿面无表情地说,没有限额,可以买飞机之后,丁凘给自己捏了一把汗。
“好吧。”
看陆悯行收回了卡,丁凘放心了不少。
陆悯行说着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对黑玛瑙的袖扣。
“还喜欢吗?没有你的贵…...”丁凘道。
陆悯行笑了出来,“礼物没有贵贱,只有心意。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我很喜欢,这是我第一次收袖扣。”
丁凘松了口气,又道,“不会吧,你应该会经常收到礼物吧?”
“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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