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颂年回来,林知还在睡,用枕头盖住脸,四仰八叉的躺着。 徐颂年把他当空气,抬手看表,拿过车钥匙出门。 在别墅的时候,会有保姆喊林知起床,如今换了地方林知还当在别墅,睡得香甜无比。等他一觉醒来,已经临近中午,林知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头疼不已。他急匆匆去找衣服,结果昨天脱在浴室还没干。 林知想,反正已经迟到要扣工资,今天就不去上班。 这么一想开,林知瞬间心情好,打开电话翻通讯录。手指从“徐狗”的备注划了一轮,最后停在赵京来的名字上。 赵京来今天请假,两人一合计这不天选的吃喝玩乐时间嘛,很快约好去海边玩。 林知让赵京来送了一身新衣服过来,后者摸着下巴四处打量,“你不跟徐颂年对着干么?怎么还住进来了?” “说来话长就不说了。”林知拆开纸袋,将浴袍一脱,直接在客厅换起衣服。 雨后阳光从窗户倾斜而下,落下林知身上,他肌肤白皙,似一块玉泛着光泽。林知瞧着瘦,但并非干瘦,常年不运动导致腰腹软绵绵一片,手脚修长,偏生屁股肉多翘得狠。 赵京来站在后面,饱了几秒的眼福,看着林知收拾整齐,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你看着怎么这么下流?”林知说。 赵京来不想林知看出来,哥两好的搂住林知肩膀往外带:“走了,载你出去玩。” 个把月没摸车,林知想得很,直接把赵京来赶到副驾驶,一脚油门冲到游艇俱乐部。 赵京来去年喊他老子买了一艘游艇,放在俱乐部养着,今天可算出海,喊了几个娱乐圈的新人和模特,一帮人开始幕天席地的闹。 海面波光澜澜,林知端着酒杯躺在遮阳伞下,旁边是穿比基尼的美女。美女靠过来,林知被撩拨得起了色心,还没动手,林廷峰的电话就进来了。 “你在哪?” 林知说:“公司。” “我来公司,怎么不知道你也在公司。” 林知说谎不打草稿:“徐颂年要我去外面给他办点事,先挂了。” 这么搅和,林知的旖旎心思全没了,早知道他老子会来今天就去上班了。 美女自讨没趣,撇了撇嘴去找赵京来。赵京来正在跟人办事,哪管得了她,等他出来见林知一个人坐在甲板上心情不佳。 “有烦心事跟哥们说。”赵京来一屁股坐在林知身边,肩膀上还带着女人的抓痕。 “你说我爸是不是有病,为了一个外人还真把我卡停了车停了。我就搞不懂了,徐颂年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对亲儿子这么狠。我不就没去上班吗?他还打电话过来。” “这事哥们还真帮不了你。不如这样,我找几个练家子去揍徐颂年一顿?” 林知觉得不靠谱:“徐颂年一个打你两个,别搞砸了。” “放心,都是专业训练过的。” 赵京来说的肯定,但林知还是犹豫不决,他虽然讨厌徐颂年,但也没到下黑手的地步。 “算了。” 林知在海上晒了半天,催着赵京来回航。 赵京来在心里笑话林知没种,但嘴上还是安慰,拖了两个小时,日薄西山才靠岸。 林知很快受到了他上班迟到的惩罚,望着工资卡里的五百块钱发呆。 五百块钱能干什么?还不够他吃一顿饭! 林知大手大脚惯了,衣服鞋子吃食都要最好,被断了经济来源就是折了翅膀的鸟,飞都飞不起来。被调到总裁办,身边的人西装革履,唯独林知一身休闲装扮格格不入。 秦丝奉徐颂年的命令来找林知,带对方去店里挑几身正装。 林知心想徐颂年这个铁公鸡终于要给他花钱了,尽选贵的试。 秦丝提醒道:“我觉得还是便宜点好。” “为什么?”林知问。 秦丝轻咳一声:“徐总说了,您买衣服的钱他不会买单,从您工资里扣。” “操!”林知跳脚,两条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我爸是少发他钱了吗?给老板儿子买几件衣服要他命吗?” “徐总还说了,您要是有任何意见,去跟林董提。” 妈的,早知道就答应赵京来,让他找人把徐颂年揍一顿出气。 “那我不买了。” “徐总又说了,总裁办的人必须着正装。” “徐总说,徐总说,你只会这三个字吗?” 秦丝眨了眨眼睛,“徐总这是这么说的啊。” 林知简直要对“徐总说”三个字过敏了,拿着衬衫的手紧了又紧,想撂摊子不干又想起卡里的余额硬生生忍住。 就在这时,店员走了过来,望着林知手里的衣服提醒:“先生,您要是不买,请爱惜衣物。” 林知一口血都要喷出来,买了他平生最便宜的一套衣服。 ---- 林知:“徐颂年为什么对我这么抠?” 秦丝:“因为你不是他老婆。”
第9章 犯癔症 林知日子过的紧巴巴,饭都快吃不起了。他跟林廷峰和宋澄诉苦,结果两人下定决心要磨炼他,愣是一分钱不给,还说要是吃不起饭就去找徐颂年。宋澄的本意是,林知要是愿意找徐颂年帮忙,徐颂年也肯帮,说明两孩子冰释前嫌了。 起初,林知还硬气不肯低头,但架不住肚子饿。中午饭点,员工都去外面吃饭,徐颂年走出办公室,身后跟了林知这个小尾巴。 他选了一家西餐厅,林知自来熟坐在徐颂年对面,服务员过来的时候,林知说:“来份跟他一模一样的。” “好。” 等餐的空隙,徐颂年坐姿放松,双手自然搭在桌面,瞧着林知:“我不做慈善。” “吃个饭要不了你几个钱。” “没钱可以去工厂,那里包吃包住,正好熟悉产品线。” “我不要。” “上次要你看的资料怎么样了?” 林知支吾着:“就那样。” 徐颂年说:“那就是还没看完。” “那么大一叠,一周看不完。” “我看你游戏打得挺多。” “要你管。”林知瞪着眼睛,活像一只趾高气昂的大公鸡。 徐颂年不惯着他,“注意跟我说话的态度,你现在身无分文,吃的我的住我的,我不高兴可以叫你滚蛋。” “……说的好像你对我心情好过似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知决定先放徐颂年一马,不跟他呛声。他想起在高尔夫球场见过的那个男人,貌似无意道:“周家的人最近还来找你吗?” 徐颂年切牛排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林知身上,眼底露着显而易见的冰冷,“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知当然不能说怕你贼心不死,只道:“随便问问,他们家不是有人八十大寿吗?我怕你忘了。” 吃完饭,还剩下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林知昨天没睡好,又不喜欢趴在桌上睡,打着哈欠走进徐颂年办公室。别说,总裁办公室就是舒服,大沙发还有专门的休息室,林知看着眼馋。 他脱了鞋子就要往沙发倒,徐颂年从后面抓住林知的衣领,冷酷无情:“别得寸进尺,出去睡。” “你又不睡还不准我睡了?” 徐颂年不听他狡辩,拎着脖子就往门口提。林知被卡着很难受,张牙舞爪就要开骂,抬头就见秦丝步履生风过来。 徐颂年松开林知。 “徐总,蓝恩那边说,我们的产品出现质量问题,要见你一面,人已经到了。” 产品质量是大事,徐颂年没空管林知,带着秦丝往待客室走。 林知看着他们离去,抬手摸了摸被勒红的脖子。他在徐颂年的办公室转悠起来,一会摸摸这一会摸摸那,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优哉游哉的坐到老板椅上。 林知把自己想象成徐颂年,刚被嫌弃丑的椅子瞬间舒服了。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前方说:“那谁,把今年的财务报表拿给我看。” 林知脑子里已经幻想财务总监站在这里,毕恭毕敬的回话。 “你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骂完财务总监,林知又开始挑剔人事总监:“把上月的招聘指标拿给我。” 人事总监瑟瑟发抖:“林总请过目。” 林知拿着数据翻开,最后甩在人事总监脸上:“做的什么东西,狗屁不通,打回去重做。” 各部门老大统统学会化形术,一字排开站在总裁办公室里,等候林知的发难。一口一个林总叫的林知飘飘然,秦丝端着咖啡送给林知:“林总,请慢用。” 林知对着空气拿起“咖啡”,吧唧几下嘴,满意的点头,“还是秦秘书深得我心。” “多谢林总夸奖。” 林知又把目光对准前方,继续刚才的伟业。 “我不管,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产品做不好那是你们的问题。”林知对着供应链总监指点江山,“还敢狡辩罪加一等,把研发总监也喊过来,我倒要看看事是怎么办的。” “林总,”研发总监说:“最开始给出去的图纸没问题,是有人动了手脚。” “谁?”林知一拍桌子,结果太大劲把自己打疼了,他缩了缩手,等候研发总监回话。 “是小徐。” “徐颂年啊,被从总裁的位置撸下来,没开除他不感恩戴德还敢挟私报复,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去,这个月工资全扣。” 林知又把“徐颂年”叫进来痛骂一顿,徐颂年被骂得跪地求饶,说林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林知犯癔症把自己犯开心了 ,一个人坐在总裁办公室傻笑。笑完,林知觉得有点傻,骂了自己一句傻逼,坐在老板椅上转圈,转完圈又把脚搭上办公桌。 他没徐颂年高,这个动作不舒服,很快放下腿,溜去衣帽间参观。 徐颂年衣服一水的衬衫西裤,颜色除了黑不是白就是灰,林知转了一圈 ,觉得徐颂年品味堪忧,整天把自己裹得跟要参加葬礼似的 ,难怪别人看了他不顺眼。 林知登堂入室,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到上班的点,徐颂年还没有回来。林知小心思一转,既然领导不在那他也可以偷懒,于是一把打开休息室的门,脱了鞋袜滚上床。 休息室拉着窗帘,空调温度正好,里面不知熏了什么香还怪好闻。林知嗅了嗅被子,满意的裹上身,枕着徐颂年的枕头进入梦乡。 徐颂年一个小时才回来,见林知不在,自然以为对方跑出去疯了。反正旷工扣的是林知的工资,徐颂年也不在意,让秦丝把工程部的人喊过来,准备问问郊区那块地的进度。 工程部负责人是林廷峰的老下属,进集团十多年。徐颂年刚成为总经理那会,意欲对公司大刀阔斧进行改革,但是沉疴已久,林廷峰又是个念旧的人,这次改革没有推行下去。尽管没做成功,但当时那次清洗也让集团的人认识到了徐颂年的铁血手腕,他对工作高标准高要求,眼里揉不得沙子。每次开会,足以让某些人捏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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