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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令寒没想到是这个要求，心里所有怀疑忐忑的云雾被横扫殆尽，一片清明透亮，温暖、感动，却无法答应：“我……” 顾时寒直勾勾地盯着他，静看他纠结举棋不定。 答应他……你不是喜欢他吗？跟他交易，你可以超越他，比他更有能力，就可以保护他。 用兄弟的关系捆绑住他，未来只要你想，他也终将是你的…… 顾令寒心动了，他任由自己沉沦，说“我答应你。” “不过我得加个条件，以后涉及到我自己的事情，你的意见仅供参考。” 顾时寒恣意地笑着，伸出手与顾令寒手掌交握：“成交。” 车窗外，阳光灿烂。公交缓缓行驶着，虽然偶有颠簸，还是安然开往着新的地点，沿着既定公路，驶向未来。 ---- 转眼，来fw快一个月了，发文了20W字……好快啊！
第20章 失踪的章节名 公交上达成交易后，两个人的生活回归常态，顾时寒继续打工，顾令寒回归校园，他的贫困生助学金很快批准下来。 生活运转过程中，称不上其乐融融，但也不再是表面和谐暗流汹涌。 此时，顾时寒对镜理了理着装，确定一身干净整洁后，不是去上班而是前往学校。 前阵子的阴云天负隅顽抗到今天，终是被层层破开，大片大片阳光洪水般倾泄下来，道路明亮，世界欣欣向荣。 而在县城各个地方，不少学子穿着个性着装，不约而同地前往顾令寒就读的学校。高考、中考是每年六月固定上映的国产大剧，现在是金秋七月，就是发布芳名册，既提名优秀演员的时候。 明天放榜，今天是高校咨询会。不少高校会派一两个教师或者研究生学生作为学校代表前来，宣传学校并回答莘莘学子咨询的相关问题，从而让学子日后填报志愿的时候一定程度上偏向他们。 今年的咨询会就设在县重点中学，主要是面向应届考生，但部分高二乃至高一的学生也参与其中，先行积累点经验打点底子。毕竟你念或者不念，高考就在哪里，不离不弃。 虽然顾时寒既未参加高考，也不用填志愿，但顾令寒明年是要上战场的，也是一模一样的流程。顾时寒觉得跟自己亲自上阵没有差别，所以先行来探探路。 顾令寒尚是高二，咨询会名义上与他无关，因此他们还得照常上课。学校此举是为保证所有应届生可以充分享受到资源，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占据着地利，学校师长也希望自己下一届的学生们可以多享受一些好处。故而早上还是按课表上课，午休后的第五六节课暂时取笑，晚自习补。 到学校的时候，顾令寒还未下课，顾时寒就坐在教学楼下的花坛旁，一边等一边扫视用红帷幕相隔的各个高校的摊位。 在看到昔日同学忙碌往来的身影后，顾时寒否认不掉，是有一点，只有一点点，微微的酸涩。 他悄悄往角落里挪了挪，缩缩身子，稀释存在感，像是惧光——目光。 可还是有朋友发现了他，惊喜地过来跟他打招呼，然后陷入无言的尴尬局面。眼见着对方欲言又止欲言又止，顾时寒善意地提醒：“你还不快去找学校咨询一下，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不然可能下午还得来一趟。” 还不忘祝福道：“先提前祝愿你被心仪的大学录取啊。” 目送对方远去的时候，顾时寒脸上真诚的笑容慢慢淡去，眼眸中的光彩也渐渐黯淡，取而代之是浓浓的失落，眉眼委屈地垂落着，模样像极了被抛弃的宠物。 他坐回原地，余光控制不住地一瞥对方离开的方向，喃喃：“我不嫉妒你们，可是，我真的，好羡慕你们啊……。” 抬头反复眨巴眼睛，将泪水逼回眼眶，顾时寒想起父亲和奶奶的话，想到顾令寒，他告诉自己：没事的，顾时寒，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你做的很对。 顾令寒下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他故作坚强的模样，亦是悲痛断肠。 顾时寒沉溺在自己世界里，没有察觉人的靠近，直到被熟悉的拥抱温暖包裹住，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哥哥，我在这。” 朴实无华的言语，撼动山岳的力量，一瞬间，顾时寒整个人，平静安定下来。 后来的顾时寒，每到午夜梦回辗转难眠的时候，都会感叹自己是多么幸运。 恰在彷徨迷惘，深感自己孤独渺小的时候，一个人向自己伸出手，手心里有他爬涉山海时仍不忘拾取的碎碎星光，自此长夜不再漫长如斯。 眼下的顾时寒脑海中还没有诗意浪漫的联想，但他也知道顾令寒肯定是知晓了自己的感伤，所以不漏痕迹地给予他一些安慰。 顾时寒眉眼弯弯，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肉松面包递给他：“给你，边吃边咨询。” 顾令寒小意外，反问：“你不吃吗？” “动脑子学习的又不是我，我不饿。” 今天的课间操取消了，所以两个人有整整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挥霍。顾时寒拉着顾令寒，大步流星地往一本高校摊位奔去。 前来的高校以省内的居多，外省来的只有清北和南大等几所尖端学校。所有高校摊位前的人流趁橄榄球状，中间高校摊位前咨询人的熙熙攘攘，热闹不已，越往下咨询人数越少，越往上亦然。 清华北大两所学校空有摊位未见其人，也不知是没有人来还是直接被请去校长办公室了。顾时寒瞥了几眼，见南大摊位里蓝衣小哥哥形只影单地坐在那，总觉得对方浑身上下散发着“寂寞”“求咨询”的气息。 有点可怜，又有点……可爱？ 呸！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顾时寒甩甩头，暗骂自己自作多情，人家分明是高岭之花，诠释着“无敌是多么寂寞”。 顾令寒浅笑着任由顾时寒拽着他手臂，有些分神，见状问：“怎么了？” “没事。”顾时寒羞于说，反问：“你有没有感兴趣的学校啊？有没有想学的专业？” “没有。” “那也没事，反正还有一年呢，不着急。” 迈入操场的时候，熹微阳光率先打在顾时寒身上，顾令寒看着整个明媚灿烂的顾时寒，忽然间闻到了清新薄荷香，像是从对方的微笑里散发的。 他大迈一步，一同沐浴光辉中，同时侧头在顾时寒脖颈间嗅嗅。 没有汗味，人体淡淡的味道搭着薰衣草悠长勾人的深香，在阳光的包裹下钻入他心间。 挺好闻的。顾令寒暗自想。 顾时寒有点痒，缩脖子耸肩：“干嘛？” 顾令寒心里也痒痒麻麻的，暗掩着肌肤下跳动的雀跃，不动声色说：“我刚才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会吧?”顾时寒嗅嗅双臂，又拉开衣领闻了闻，说：“跟我没关系！” 有一刹那，顾令寒窥见他白嫩的胸膛，定睛要看的时候又被衣服遮挡住了。 他轻咳两声，挪开视线：“我又没说是你。” 顾时寒一翻白眼：“闻都闻了！呵！” 顾令寒抬眼望天，掩耳盗铃。 虽然是咨询会，但因为高校代表基本不超过两个人，而热闹的摊位人满为患，一时半会儿两兄弟也咨询不了。多数情况是，顾时寒挤入人群，在桌子上抽取一本招生简章交予顾令寒，就换下一家。 在被顾时寒拽往省内一所985高校的时候，顾令寒忍不住顿足说：“J大？我们还是别去了吧，我又考不上。” “谁说你考不上？还有一年呢！指不定就超常发挥了呢？” 相比于顾时寒的自信，顾令寒迎头一盆冷水，嘀咕道：“指不定还发挥失常了呢。” 哪有自己诅咒自己的？！ 顾时寒气结，瞪他：“不会说话就闭嘴。” J大摊位的人流也比较少，没有招生简章，只有一张招生宣传单，正面是学校的基本简介和风景图片，反面是往年录取分数线和省内排名。 J大的小姐姐很热情，顾时寒刚站定，她主动递过一张宣传单说：“你好，这是我们学校，有兴趣可以了解一下。” “嗯好。”顾时寒有些不习惯，腼腆说：“谢谢。” 小姐姐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顾令寒身上，因其俊逸的脸庞微讶一下，见顾令寒眼神温柔注视着顾时寒，迅速收敛情绪，礼貌说：“你好，你也是来咨询的吗？” 顾令寒看向她，肉眼可见地冷淡下来，淡淡道：“不是，我陪他来的。” “你胡说！分明是我陪你！” 小姐姐忍俊不禁：“你们是两兄弟吧？都是今年高考？” “不是。”顾时寒摇头，见小姐姐似乎很好相处的样子，突发奇想地揽过顾令寒贴着他，笑问：“你猜一下，我们两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小姐姐顿时被难住了，目光在两人之间飘忽来飘忽去。光看相貌，自然是顾令寒是哥哥。可顾令寒穿着校服而顾时寒没有，此时此刻，没有穿校服的，应该是高考应届生…… 莫非是娃娃脸的大学哥哥？也没谁规定高考后不能穿校服啊。 逻辑上说通了。 小姐姐一指顾时寒：“你是哥哥，他是弟弟。” “对了！厉害！”顾时寒惊叹不已。 小姐姐一笑而过，问：“那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想问，选择专业的话，哪个专业比较好啊？” “这个因人而异，取决于你个人兴趣和未来规划。再好的专业，如果你没兴趣读不下去，那也是没用的。” 顾时寒沉吟一会儿，又问：“你觉得金融方面怎么样？我家认识的人一般都推荐这个。” “这个我真的不好说什么，适合自己的才是好的。”小姐姐无奈，疑惑道：“你不是大学吗？你们是同一年高考的？” 如实道来可能会被嫌弃“浪费时间”，顾时寒尴尬地挠头，钻文字空子：“我们都还没上大学呢。” 他不敢再在同一问题拘泥，转口问：“贵校的工商管理专业怎么样？嗯，我是说，教学方面。” “如果你要读工管的话，选我们就对了！”小姐姐立即被新问题所吸引，有些得意说：“我就是工管的，我们学校的工管专业可是被教育部评定为A+级别的！” “啊，你们好厉害。” 顾时寒不明觉厉，其实他并不懂A+是什么概念，自动理解为全省最强的意思。 “不过要我们学校挺难考的。”小姐姐看了两人一眼，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知道你大概的成绩吗？” “我……”顾时寒面露难色。 顾令寒截过话道：“我们学校每年文科生过J大分数线差不多10个，我哥一般在20名左右，不过他今年感觉发挥不错，所以来咨询一下。” 顾时寒偷看他一眼，见其一脸认真严肃，顿时配合地礼貌笑着，心里暗想，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寒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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