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天空介于明暗之间,月亮已经悄悄出现在半空,给大地罩上一抹朦胧的色彩。 他们抱着水果盒排排啃,初夏的小夜风一吹,那叫一个舒坦。 祁景年没说表演内容,时元好奇不已,只能抓耳挠腮数着节目次序,翘首以盼。 等月亮圆圆斜挂在天上,终于轮到祁景年出场。 四周昏暗,聚光灯打下一束白光照亮舞台中央,有位不知名帅哥开始轻轻哼唱缠绵的英文情歌,声音低沉磁性。 台下有人尖叫:“萧起!” 哦,这就是萧起呀。 他哼唱几句,有吉他的伴奏渐入,另一束聚光灯亮起。 白色的聚光灯下,祁景年就像梦里才会出现的王子,穿着白色衬衫,气质冷峻,慵懒地拨动琴弦。 时元忍不住感叹:“哇,学长还有这一手!” 李言笑也被震到了,咂舌:“以前没发现,祁学长挺内秀啊,会的东西不少。” 时元骄傲脸:“那是,我看上的Alpha能差吗?” 现在时元也知道萧起长什么样了,但这不重要,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祁景年,无法从Alpha身上移开。 萧起缓缓唱完第一段,伴奏停止,舞台灯光大亮,后面还有三人,依次:键盘手、贝斯手、鼓手。 萧起脱掉外套反穿,露出带有闪片的一面。 祁景年解开两颗衬衫扣子,头发向后一捋,整齐禁欲的气质发生变化,整个人散发出与平时不同的神采。 时元看见Alpha脖子上一闪一闪的,原来衬衫下藏了条锁骨链,解开纽扣才现出端倪。 时元屏住呼吸。 学长要做什么? 鼓点突然响起,祁景年手中跟着弹出热烈明快的节奏,场内气氛一瞬间被点燃! 萧起换了唱法,带着节奏和观众互动,台下的尖叫差点将舞台掀翻。 然后祁景年走到萧起身边,背靠对方拨动琴弦,表情还是冷冰冰的酷样,却引发了新一轮的欢呼尖叫。 台下喊得全是他们的名字。 双校草合作,学校也太会玩了吧! 疯了疯了! 时元要疯了,激动得快把李言笑的大腿拍肿了! 台上那个人真是祁景年吗?时元感觉自己从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明明就是古板的老书呆,整天闷头看书,半点情调都不讲,就算懂乐器,也应该是穿西装坐在大厅里弹钢琴那挂的,谁能想到这个冷面冰山会玩摇滚! 此时镜头扫过祁景年,他抬眸,视线落在远处,唇边忽然绽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时元几乎晕了。 啊啊啊该死的Alpha停止散发你的魅力,这谁能顶得住啊! 李言笑呼痛:“求求你不要再掐我大腿了!” “我控制不了啊,学长太帅了啊啊啊!”时元激动尖叫,抱住李言笑摇晃,“你看你看,我A神好帅啊!” 李言笑:“谁来救救我!” 裴奇举起手机:“啊呀呀,不得了不得了。”真是不得了,他能用这个取笑好友一辈子。 时元的心忽上忽下,N头小鹿在里面撞个不停,祁景年修长的手指仿佛弹的不是琴弦,而是他的心。 歌曲最后,以祁景年一个华丽的炫技solo收尾。 场内掌声雷动,直到他们下台,还有人在欢呼。 时元早就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跑。 他有一肚子彩虹屁要对祁景年夸夸! 表演完毕,祁景年缓缓吐出一口气,将道具放回原处,离开后台。 舞台四周的气氛过于燥热,但他离开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衬衫扣回去。 被抓表演这种事儿,一次就够了。 走出后台,看见时元在前方不远处张望,祁景年脑子一空,手先行动,把刚扣好的衬衫领扯开了。 时元见到人,眼睛一亮,一路小跑过来,围着Alpha鼓掌:“学长好厉害,弹得真棒!台下都嗨翻啦!” 祁景年矜持地点点头,没有让自己嘴角上扬得很明显:“小时候学过一点,不足挂齿。” 时元上下摆摆手:“哎呀,就是很好嘛,学长你这个人就是太谦虚了。” 祁景年虚握拳,放在唇边假装清嗓。 时元这才注意到对方脸上带了点舞台妆效,没有乱七八糟的颜色,只用阴影修饰,表演刚好,在台下就显得眉眼处格外深邃,眼角下还点了颗泪痣,凭添一股勾人的气质。 学长这样好像妲己哦。 时元错开眼,不敢再看祁景年的眼睛,以免真的被狐狸精勾了魂。 他的视线落在下方,正好看见Alpha松散的领口和那根闪闪的锁骨链,好奇道:“咦?学长,你的扣子好像掉了。” 啊,不小心扯掉了。 祁景年随手整理整理,将领口扯得更开:“没关系,可能是在台上就掉了,就这样吧,正好有点热。” “哦,这边灯光设备多,是挺热的,我们顺着那边走吧。”时元说着,忍不住再瞄一眼。 要命要命,学长的胸肌果然练得不错,他快流鼻血了。 忍住,忍住。 就算再怎么想扑倒祁景年,时元也不敢付诸行动。 记得上次不小心摸了Alpha的胸,气得半天没理他,何况这人不光会摇滚,还会散打啊! 天空深蓝,只有一轮圆月,正应古诗里那句“月朗星稀”,皎洁的月光洒在校园,微风摇晃树影,树叶发出“刷啦刷啦”的声响。 他们顺着路边散步,逐渐远离体育场舞台,那边的声音开始变得不真切起来。 时元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着天:“今晚月色真美。”说完发觉自己讲了句经典情话,咬住下唇不语,眼睛盯着脚面,边走边踢路上的小石子儿。 祁景年跟着抬头看了眼:“嗯。” Alpha又变回老书究,是不解风情的代表。 时元故作夸张地叹了一声,问:“学长是不是不知道?” 祁景年:“什么?” 时元说:“这句话来自别国的翻译,是I love you的含蓄说法。唉,什么话一解释就可没意思了呢。” 祁景年:“所以……你刚刚是说?” 时元歪头看他:“我喜欢你有什么奇怪的,你不是早知道,还用我多说?” 这句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不像抱怨,倒像撒娇,祁景年心里突然被猫抓了一样痒痒的。 “呃……”祁景年不自在地清清嗓,“唱歌的就是萧起,你觉得他帅吗?” 啊? 学长干嘛突然说萧起? 时元一愣一愣的:“我、我没注意啊,我都在看学长。” 祁景年心里舒坦了。 这时舞台的声音大了几分,隐隐传来歌声,是一首经典的老歌: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① 两人停在原地呆呆地听。 月亮代表我的心。 祁景年下意识看向时元,对方集中精神听歌,月光照在他脸上,衬着皮肤如白瓷一般。 他鼻尖上是什么?有颗小痣吗? 从前怎么没注意到。 祁景年忍不住凑近仔细瞧。 时元刚好转回来,对上他的视线。 祁景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没有往后退,反而更向时元靠近两分,近到他感觉两人的呼吸交缠都在一起。 时元能感受到Alpha炙热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上,而且对方仍向自己靠近。 他一动不敢动。 学长要做什么?他想亲我吗?天呐,不会吧! 祁景年没有停下的趋势。 时元不敢呼吸,耳朵里全是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眼睁睁看着祁景年越来越近,马上要碰到自己了。 当歌词唱到“轻轻的一个吻”时,时元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 “景年,找到你了,去吃宵夜啊?”裴奇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 两人如梦中惊醒,迅速拉开间距。 裴奇反应过来,吓得都结巴了:“我、我、我来得又不是时候了?” 时元往后退了两步,欲盖弥彰地说:“没没没有啊,我和学长就是在散步,没有、没有做什么的。” 祁景年跟着胡乱点头:“嗯,散、散步。” 大哥,散步你不用拿这种杀人眼光看我吧! 裴奇快哭了:“那宵夜……” 时元十分慌乱:“啊那个,那个我、我减肥,不吃了,先回去了!”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宿舍狂奔。 * 时元脑袋乱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挪到床尾去骚扰李言笑。 李言笑困死了:“干嘛呀……” 时元苦恼死了:“你说学长是不是打算亲我啊?” 李言笑哀嚎一声:“第五十八遍,我又不是祁景年我怎么知道?求你了,快睡吧!” 时元烦躁地拱了拱:“我睡不着嘛,我满脑子都是他是不是打算亲我?他是不是喜欢我?我的天,我的天我要死了,他好像真的要来亲我!” “你等等!”李言笑突然戒备,翻身下床,从抽屉里翻出个东西,爬上来半跪在时元前面,趁其不备,猛灌进去。 时元:“咳咳咳!” 李言笑困得双眼通红:“我先防患于未然吧!” 室友爱确实会消失对吧!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不止时元一人,祁景年盯着天花板,觉得今晚的空气十分燥热,让他毫无睡意。 他摸出空调遥控器,开启,等冷风吹到床边时,烦躁才消退一些。 等冷气充盈室内,才让祁景年从这两天的亢奋情绪里抽出思绪。 救命,他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啊! 争风吃醋、比赛争第一、最后跑到舞台上散播荷尔蒙,像个原始社会求偶期到处炫耀的Alpha! 祁景年懊恼地挡住眼睛,随后抓了抓头发,翻身下床,走到冰箱旁边拿出一瓶冰水,咕咚咕咚灌了半瓶。 剩下的半瓶放在茶几上,祁景年随意歪在沙发上,翻看他与时元的聊天记录。 喜欢时元吗? 其实祁景年从没有想过和谁展开一段恋爱关系,再到结婚共度一生,白头到老。 这件事对他来说太遥远,他甚至没有把这个列进人生规划。 共度一生。 这种事连他的两位母亲都没有做到。 祁景年合上手机丢到一旁,燥郁地揉揉脑袋,将头发抓得更乱了。 等到后半夜还没睡着的时候,他发现真的让裴奇说中了。 他的易感期到了。 ---- ①《月亮代表我的心》
作者卡拉ok中:天黑容易犯错,屋顶会着火~
下场现实,元旦没睡觉,加一章,今天双更,新年快乐呀!
第32章 职场 祁景年的易感期通常三个月左右一次,持续时长半个月到一个月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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