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是不想让其他同事感到拘谨,才没有参与吧。 鸡翅烤到一半,宝宝就急着运输,时元一把按住雀跃的小摊主:“宝宝,这个还没熟,吃了会生病的。” 宝宝:“可是我好想快点给叔叔拿过去。” 薛雨真:我好酸哦。 时元想了想,对着宝宝耳语几句:“这样好吗?” 宝宝用力点头,跑过去扯扯祁景年的衣袖,说了什么,祁景年似乎有些诧异地,向他们看过来。 时元撤回视线,假装翻动炭炉上的食材。 不多时,祁景年牵着宝宝一起回来:“那我就打扰了。” 薛雨真满脸不高兴:“是很打啊——”话没说完,她被时元塞了一嘴肥牛金针菇。 时元:“没关系,不然宝宝总想跑来跑去,怕磕碰。”用小孩当借口很好用。 虽然没挡住祁景年过来,但能换哥哥喂一口串也值了。 薛雨真啊呜啊呜吃着,给祁景年飞了个得意的小眼神儿。 祁景年微微挑眉,忽略对方的挑衅举动,去选了一些食材,带领宝宝一起烤。 原本的炉子是单人用的,不长,现在多加了两个Alpha,地方明显不够用,祁景年让老板帮忙换了个大炉子。 新炉子一到,薛雨真有意展现,豪气地往上放了把羊肉串:“呵,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烤串技术吧,看我怎么抓住哥哥的胃。” 祁景年看她蹩脚的架势直皱眉头,没戳破时元不吃羊肉的事情,只捡了几串脆骨四季豆五花肉放在一旁慢慢烤。 薛雨真那边肉串油滴在碳上,蹿起高高火苗,烤个串的场面跟耍杂技一样。 宝宝捧场:“姐姐,喷火。” 终于得到宝宝的夸奖,薛雨真戏瘾大发,更加卖力烤串,最后以一个浮夸的姿势撒完调料,撤手:“请品尝。” 祁景年:“有点糊。” 时元果然只尝了一点:“还可以,就是有点咸,宝宝不能吃哦。” 抓胃计划出师不利,薛雨真只好自己解决剩下的羊肉串。 果然……有点咸! 祁景年烤串很有水准,时间掐得正好,总能让时元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宝宝更是被他烤出来的食物征服,围着他问东问西。 薛雨真从中发现了一个问题:“宝宝,为什么你叫我姐姐却叫这个老男人叔叔啊?我岂不是比他矮一辈?” 时元觉得三番两次当着祁景年的面说这话不好,再说了他的年纪根本没有大到可以称呼为“老男人”的地步嘛,于是劝阻她:“雨真,别这么说话。” 薛雨真气呼呼的:“就是这样嘛,你还总替他说话。” 时元一噎,语气听起来有点心虚:“没有啊……” 薛雨真梗着脖子:“那让宝宝喊我‘姨姨’才行。” 说来说去就因为这个,一个称呼而已嘛,在学长面前争来争去,显得他们好幼稚啊。时元开始难为情:“学长不要见怪,她就是小孩子脾气。” 委屈瞬间涌上薛雨真的心头。为什么哥哥总把她当小孩看,连称呼都不能满足,不就是一个称呼嘛! 祁景年不知想到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意味不明。他唇角微微勾起:“确实是小孩子,毕竟是宝宝的‘姐姐’。” 时元:“咳咳咳!”学长这不是在占雨真便宜吗? Alpha在生活中给人的感觉是冷面冰山,在职场上进退有度,实际上内里藏着一点调皮蔫坏,不经意间就会冒出来。据裴奇说,祁景年小时候调皮过几年,上学后才改了性格。 时元实在有点难绷,咬紧下唇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薛雨真瞪大眼睛,无声控诉:哥哥你还笑? 时元没把笑完全憋进去,宝宝来插刀:“姐姐,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呀?不喜欢当宝宝的姐姐吗?” 不能对宝宝说不喜欢啊!薛雨真此时笑比哭还难看:“喜欢,当然喜欢。” 这下饶是祁景年也没忍住,低低笑起来。 薛雨真在心里流泪。 你们三个真是够了呜呜呜呜。 这么一折腾,他们这边的气氛倒是好了不少。 时元翻着肉串,微微撩起的烟火向上升腾,熏得脸直发热。他小声念叨:“Alpha凑在一块儿就非要分出个高低,怎么不能消停点呢?” 你说呢? 两个Alpha在心里齐齐呐喊。 此时老板搬来一大桶扎啤,冰过的,微微冒着凉气。 气温虽然带着凉意,但在炉子旁烤得人热,气氛也热闹,并不觉得冷,来一杯微凉的扎啤配烧烤,再合适不过了。 薛雨真抓起一杯,咕咚咕咚闷了一大半儿,借酒消愁。 时元也拿了一杯,他没喝过酒,只是突然想试试。 啤酒入口,没有想象中那么苦涩,反而有种淡淡的清香气息,不算难喝,怪不得有人喜欢喝酒。 宝宝眼巴巴的:“爸爸,我也想喝。” 时元:“这个不可以哦,大人才能喝。” 宝宝不信,趁着时元不注意,飞快拉下他端酒杯的手,凑上去喝了一口。 宝宝的小脸瞬间皱成苦瓜,肩膀一怂一怂,要哭不哭的。 千防万防防不住小孩的手,时元赶紧抽纸巾让他吐出来:“你这孩子真是,爸爸骗过你吗。呀,进肚了?快漱漱口。” 祁景年适时递上一块烤菠萝:“吃这个压压味道吧。” 宝宝挂着泪珠啃烤菠萝,眼睛都亮了:“嚎次,叔叔烤得真好次——” 宝宝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会儿又坐不住了,小摊主化身宣传大使,到处散播祁景年烤串好吃的消息,连时元都按不住他。 时元哭笑不得。他发现只要宝宝在祁景年身边呆一阵,就会变成电量充足的废大人模式,果然信息素必不可缺。 经过宝宝坚持不懈地宣传,加上酒至微醺,旁边几桌同事大着胆子过来蹭总裁的烤串儿,祁景年变得忙碌,源源不断地输送成品。 然后收获大家一致的好评—— 和敬酒。 吃到末尾,雨还没有停,同事已经散了七七八八。薛雨真醉了,捏着把竹签放在架子上空烤,宝宝电量耗空,缩在爸爸怀里昏昏欲睡。 时元自己也有点迷糊,脑筋转不过来,可能是醉了。 祁景年就在旁边,脸颊淡淡的透着红,目光看上去有些迷离。 时元仰头看天,自言自语嘟囔着:“如果雨没停就要来接我啊……” 祁景年接话:“我去给你送雨披了。” 时元突然固执,强调:“没有。” 祁景年指指晾在另一边的雨披:“送过了。” 时元不说话,祁景年扭头,发现他脸上亮晶晶的,是哭了。 时元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哭,哽咽着:“你没有来,你为什么不来呢……” 祁景年迟钝地发觉眼前的人是喝醉了,怪不得和自己搭不到一个思路。 “别哭。”祁景年想拨开时元额前的碎发,手伸到对方脸前,犹豫了下,就被薛雨真从后面一巴掌拍开。 “你别碰我哥。” 祁景年只好收回手,撑在腿上托腮,看她想干什么。 只见薛雨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问时元:“哥,你到底喜欢这个Alpha哪里啊?” ---- 整理的时候发现这章我备注了:写的时候心情有点哀伤。
我也忘记我为什么在那天感到哀伤,写了这样一章,但是今天外卖没给我送达,没吃到炸鸡,挺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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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存稿的时候发现收藏多了,不难过了嘻嘻嘻,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鞠躬
第22章 春游 时元一觉睡到九点多,醒来呆呆靠在床头坐了会儿,终于想起自己被两杯扎啤放倒,在祁景年面前散德行的事。 昨晚薛雨真先问他喜欢祁景年什么,那时他在酒精的作用下舌头打结,脑子一团乱,什么话都答不上来。 然后薛雨真问为什么不喜欢她,这个问题时元答了,说自己不喜欢非主流。 再然后他和薛雨真抱头痛哭。 最后是怎么样来着? 好像是学长把他送回来的?天哪,好丢脸啊!!! 时元疯狂揉搓自己的头发,缩进被窝装鸵鸟。 哎呀算了,就这样吧,脸已经丢了,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 时元放过自己的头发,趁着宝宝睡得正香,轻手轻脚下床,打算出去找点吃的,结果一开门,正撞见薛雨真。 薛雨真扭扭捏捏地站在门口,唤他:“哥哥。” “嗯。” 昨晚上这个小姑娘不停缠着自己问东问西,虽然都是酒话,但时元依然生出一些尴尬,毕竟他一直当对方是个小屁孩,没想到她会那样问。 薛雨真醒过来十分后悔自己的耍酒疯行为,可话已说出口,没有回收的余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前来痛快追击:“哥哥,我昨天说的不是酒话,我真的……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你把我当小孩看,对我没那方面的意思,但我会努力变成熟的,你不要急着拒绝我好不好?” 刚要拒绝的时元默默咽下即将出口的话。 薛雨真观察时元的表情,心里更没底了。 两人相顾无言,时元思虑再三,主动打破沉默:“雨真,我……” “等等,拒绝妹妹卡和好人卡。”薛雨真比了个叉。 时元压下她的手,认真说道:“不是好人卡,我们不合适。你还年轻,我对你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就不说契合度的问题,我带着孩子,是过日子,是柴米油盐,和恋爱不一样。” 薛雨真摇头:“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是想问,你不肯接受,是因为还喜欢他吗?” 他自然是指祁景年。 这次时元的沉默更久,久到薛雨真已经知晓了答案,结果听见时元说: “不是。”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缓缓地说:“我发现……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我要上班,要照顾宝宝,真的没时间考虑其他事,而且我很满意现在的状态,不想改变。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他回以歉意一笑,开门退回去。 窗帘没有拉开,房间里漆黑一片,时元倚在门边,望向宝宝的位置。 喜欢祁景年吗?当然。 但时元没有说谎,他发现自己确实有些问题:他没有喜欢别人的能力。 对某个人全身心关注,肆无忌惮去喜欢,再到毫无保留地交托自己。包括现在的祁景年,他甚至没有勇气迈开第一步,问问对方过去五年间过得好吗?还在生他的气吗? 他整个人就像炉中的炭火,随着时间持续燃烧,只剩一点忽明忽暗的火星,再怎么烧都迸不出巨大的热量。 他早就不是原来对一切都抱有热情的自己了,而这样的自己,也不值得任何人喜欢。 如今,他可以时时见到祁景年就算很好了,时元没勇气,也不想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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