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短暂回暖,把本该下的中雪变成了雨夹雪,地上泥泞一片,加上时不时刮风,有伞的同学也在风雨中艰难前行。 “哦豁!”时元击掌,然后从包里抽出一把折叠伞,当着祁景年的面撑开,站在房檐外几步的地方看着他,“学长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呢?” 今天周三,时元三点半三号楼,祁景年同样时间上课在二号楼,两个楼比邻且顺路。 所以祁景年面临两个选择:一、冒着雨走二十分钟到教室,不过这个雨势走过去外衣会湿透;二,和时元撑一把,把他送到三号楼自己再去后面的教室。 哪一条都够他难受的,而时元已经做出请他进伞的姿势。 祁景年岿然不动,小心试探:“你该不会还有个什么共同撑伞的协议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时元做出一副惊奇的表情,然后哈哈一笑,“那学长来吗?” 祁景年火速摇头,拒签不平等条约。 时元往外挪:“那我走咯?学长要淋雨咯?” 走出十来米,祁景年仍然顽强留在原地,不被时元的双人伞所诱。 时元隔着雨喊:“学长再不走的话要迟到了!” 这这……祁景年纠结起来,观察天色,琢磨自己跑到教学楼大概要多久。 他望着天空,没注意时元已经跑回来,一把拉住自己往外走:“学长走啦走啦,瞎说的,没有什么打伞协议。” “什么?”祁景年仍一脸茫然,手中却被时元强硬塞了伞柄。 “个儿高的来打伞。”时元理直气壮,然后拉拉祁景年的衣袖,示意自己要挎上去。 祁景年侧目:“……所以你还惦记这个呢?” 时元仰着头,用“那不然呢”的眼神看祁景年:“我可没有故意吃学长豆腐,我和笑笑打伞也是这样的,伞就这么大,不这样走另一边肩膀会湿的。” 听起来确实合理,那好吧,人在折伞下,不得不低头。 “那你抓着这里,不许挽上来。”祁景年在袖子上画出一小部分范围,试图守护自己的A操。 “哦,好吧,我保证。”时元一脸乖巧,然后伸出左手抓着祁景年的衣袖,将自己的身体往中间靠靠,“这样可以了吧?” 勉强可以接受。 祁景年:“走吧。” 当他们走出一段距离,祁景年发现时元在偷笑,就明白自己上当了。 时元瞄到祁景年懊恼的表情,便不藏着,咯咯笑出声。 学长真是太太太好玩了!他又发现一个对付祁景年的办法! 祁景年拯救回自己的衣袖,瞥了他一眼:“不要笑了。” 时元忍不住:“不行,学长真是太有意思了。” 祁景年不认同:“没有,其实我无聊得很。” “哪有,我觉得学长很好呢。” “那不是因为你的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所以学长是西施咯?”时元仔细端详祁景年的外表,然后赞赏地点头,“确实不比西施差。” 祁景年“啧”了一声:“所以你就是故意调戏我。” “对!”时元大大方方承认,“学长打着我的伞,就是我的Alpha了,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哦不,我的伞?” 祁景年手中的伞柄似乎开始烫手,“你放心,以后我肯定自己带伞,不给你可乘之机。”他的语气听起来无比后悔。 “学长。”时元撞了一下祁景年的肩膀。 祁景年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干嘛?” 时元狂笑:“你已经给我可乘之机啦!” 时元一路笑到三号楼,祁景年已经满脸黑线,时元决定暂时放过他:“学长,放学时如果雨停了,伞你直接带走,如果还在下雨,要记得来接我哦。” 祁景年终于找到漏洞:“你可以跟室友一起回去。” 可恶,被学长想到了。时元眼珠一转:“不行!有两个室友要去接女朋友,笑笑为了成全我一定会把伞掰断,绝不给我一起撑伞的机会。” 时元的室友正巧陆续抵达。 “今天不和女友吃饭。” “没女友。” 李言笑一伞怼在时元腿上:“放屁!一把伞三十块坏了你赔?” 时元嗷呜一声:“室友情呢?!” 李言笑顺势勾住时元脖子,把他往教室里带,对祁景年挑挑下巴:“学长别客气,伞带走,别管他!” 友军叛变,时元一面被拖进教室,一面不忘深情呼唤:“接我啊!” 祁景年:“……”这伞更烫手了。 上课,时元不时望向窗外观察天色,期盼雨不要停。 三个损友还来开了赌局,押放学时下不下雨,选错的人包今天晚饭。 “讨厌,都给我选下雨!”时元气鼓鼓地看天。 下课了,虽然没能如时元的愿继续下雨,但祁景年仍然出现在二号楼门口。 伞晾了两节课,差不多干了,被祁景年整整齐齐地卷好,放在时元手心。 时元握着伞,感到很奇怪:“学长不用来的呀。” 祁景年一脸不自在:“晚上可能还会下雨,不耽误你用伞。” 时元突然脸红,低头看着伞直乐。他晚上出去做家教,上学期提了一句,没想到对方还记得,唔,学长好像很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啊。 祁景年奇怪:“又在傻笑什么?” 时元现在不好意思去看祁景年,手中一下一下揪着伞绳,慢慢地说:“我笑学长好像很口是心非,嘴上说不要,心里都记着呢。” * 在哗哗啦啦的雨声中,隐约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打断了时元的回忆。 他回头张望,正巧和来人对上视线。 ---- 下章现实
发现本质的时元:v+
祁景年:……喂
第21章 补刀 那人走到眼前。 “是雨真啊。”时元没注意到自己语气中的失望。 薛雨真缩着脖子直哆嗦:“哎哟,可算找到你们了。” 时元指着天:“我们出来看花,没想到突然下雨了。” 薛雨真:“我猜就是,抓把伞就出来找你了,这地儿信号不好,电话打不通。” 时元微笑道谢:“麻烦你啦。” 薛雨真摆手:“没事没事,咱们快回去吧,他们说要在廊下烤肉,都摆上了,可好了!” “嗯。” 时元抱着宝宝,薛雨真在旁边打伞。这把伞临时找的,不够大,薛雨真把伞偏在时元这边,自己淋湿了半边肩膀。 时元往回让,薛雨真不肯,两人在雨中推来推去,缓速前行。 推让当中,又有人往这边走来。 脚步渐近,绕过花丛,祁景年拿着一件外套和雨披出现在他们面前。 时元有些意外:“学长?” 嗯。”祁景年应声,上前将雨披和外套都递给时元。 时元不知道祁景年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听话地接过衣服,祁景年自然地将宝宝接过来,让他腾出手穿衣服。 外套打开时元才发现,刚才起风,祁景年走过来裤子和身侧已经沾到雨水,在衣料上留下一道道阴影色,可外套和雨披都好好的,没有被打湿。 他捧着衣服怔愣。 “快穿上吧。”祁景年提醒道。 宝宝很开心,搂着祁景年的脖子亲亲热热地说:“叔叔,你怎么过来了呀?” 祁景年小心地护着宝宝,调整伞的方向不让雨水淋到他:“我知道宝宝没有带伞,所以过来找你了。” “叔叔真厉害,这个都知道。” 时元知道这是哄小孩的话,他们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人,可见没有人专门往这边走,难不成祁景年是特意寻过来的? 只听祁景年说:“张叔叔已经被雨淋了,所以我出来找找,看是哪个小宝宝没有带伞,好给他送伞呀。” 原来是这样,看来被这场雨困住的人不少,时元收住心思,穿好外套拉紧雨披,让薛雨真自己撑好伞,这样大家都有遮雨的了。 宝宝在另一头大声说:“谢谢叔叔!” 薛雨真气死。 姐姐也带伞了!宝宝咋不谢谢姐姐?还有她怎么没想到带件外套给哥哥穿呢,实在失策! 冷风一吹,打透了淋湿的卫衣,薛雨真打了个喷嚏。 时元关切询问:“没事吧?等下回去洗个热水澡。” 薛雨真趁机示弱:“好冷啊哥哥。” 听她这样说,时元当场就要把刚穿上的外套脱给她,被两个Alpha齐齐阻止。 薛雨真:“别别,快到了。” 祁景年:“你怕冷,别冻着。” 麻烦,居然给自己挖坑了,不能让哥哥因为自己着凉,但是又不甘心让他们独处,算了算了,就这么一会儿。 薛雨真咬咬牙,转身往回冲:“我先回去洗澡啦——” 时元一脸担忧看着她的背影:“这傻孩子……” 宝宝浑然不知大人的心思,还在:“姐姐加油!” 两个大人被他逗笑,对视一眼,时元脸红撤回视线:“谢谢学长,下雨天麻烦你了。” 祁景年:“不麻烦,出门在外,得保证你们的安全。” 话虽这么说,时元仍心下一暖:“学长也要当心,别着凉了。” 祁景年笑笑:“这点雨没什么,而且他们等会儿打算烤肉,有炉火可以烤。” 当他们踩着水回到院廊下,同事们已经避开有雨的地方支好小炭炉,几人一组围坐,散在院子里,火光一团团照亮昏暗的角落,气氛闲适温馨。 老板将串好的食材放在屋里,想吃什么用托盘装来自己烤,很方便。 周围烟熏火燎的,却多了几分高楼大厦间没有的烟火气。 回房简单整理了下,时元带着宝宝出来,问老板要了个小炉子,选好位置等炭火。 宝宝没有这么吃过,看什么都稀奇,时元叮嘱,不要碰到炉子,不能把签子对着自己和别人,见宝宝听进去了,时元才给他一串牛肉烤着玩,宝宝专心致志地当起了烧烤小摊主。 薛雨真火急火燎地洗完澡,头发包着毛巾就出来了,坐下后就对着宝宝大夸特夸,要吃他亲手烤的肉串。 宝宝不许,小手挡在肉串前保护,等时元说烤好的时候,宝宝举起肉串向屋内跑去。 祁景年没有参与员工们的烤肉活动,坐在前厅吧台边独酌。 宝宝高高举起肉串:“叔叔吃,是宝宝做的!” “是吗?宝宝真厉害!”祁景年惊喜,丝毫不介意肉串微焦且没有放任何调料,一口一口认真吃掉了,然后大赞宝宝心灵手巧,烤得比外面卖得还好吃。 宝宝得到夸奖,马上往回跑,打算继续烤肉。 祁景年目送他回到座位后,端起酒杯浅酌。 时元向吧台处看了一眼,不知怎的,他觉得祁景年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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