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不喜欢他都不能看着你打人啊,贺淼淼经得住你打吗?” 我把贺淼淼从地上拉起来,贺淼淼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似乎在忍着疼。 但我扫了他一眼,没看见伤口,想到贺淼淼一直都爱装可怜,以为这次也是这样,就没当回事:“淼淼,你先出去。” 贺淼淼站在原地不动:“不要!点点,你别管了,我看他今天能把我怎么样!” “你在这耍什么少爷脾气,段尧跟你那些朋友不一样,他可不会让着你。” “我不用他让,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他,我打架也很厉害的……” 我不由分说地拉着贺淼淼的手,把他扯到门外,见他还一脸不服气,就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别添乱了,快点回去。知道回家了怎么说吧,随便你怎么编,别让我妈知道昨晚我们在一起就行。” 贺淼淼还想挤进门,急切道:“点点,你让我进去,段尧那么凶,他万一打你怎么办?” 话音未落,一只手越过我的肩膀,把门关住。 贺淼淼在门外不停砸门,气急了,还用很流利的外语骂人。 尽管我外语不好,也听出来他那几句话骂得很脏。我愣住了,没想到外人看来听话懂事,甚至有些羞涩的少年居然也有这么不乖的一面。 段尧却面不改色,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握着我的腰,把我往他的怀里带,手臂牢牢禁锢着我。 见他面色冰冷,我忽然觉得贺淼淼的担心也有些道理,段尧万一打我,凭我这个常年坐办公室的身体,估计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很快我的担心就变成了现实,段尧抬起手,我立刻从他的怀里挣出去,抱住自己的脑袋蹲下来。 嘴里噼里啪啦,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一秒钟也不耽搁地承认了错误:“对不起尧哥,我太混账了,我不该放你鸽子!但昨晚是有原因的,贺淼淼让我帮他拿衣服,我……” 段尧蹲在我面前,手也放了下来,却是落在我的锁骨处。他的指尖停留的地方,莫名有些发热。 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个吻痕。 “他让你帮他拿衣服,气氛太暧昧了,所以你们上床了。” 他语气低沉,听不出情绪。 但我仍旧感受到了他压抑的怒火,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他不止是因为我放他鸽子生气,还因为男人那点说不清的占有欲。 我和他是床伴,现在我把他撇下另找,他当然不高兴。 我想了想,放下抱着脑袋的手,给出了一个还算公平的提议:“尧哥,要不我们断了,你也另找一个……” 他的脸色更加森冷:“你有了贺淼淼,就急着要把我甩掉?” 我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急着把段尧甩掉,是觉得出了贺淼淼的事,段尧肯定会有这样的想法。与其让他提出,不如我自己识趣一点,还能留一点体面。 段尧是个很好的人,我应该和他好聚好散。 段尧道:“昨晚谁主动的?” 我毫不犹豫地说:“贺淼淼。” 段尧眼神深邃,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强奸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帮你教训他。” 我被他问住了,半晌才轻声说:“最开始是,后面不是。” “最后一个问题。”段尧的视线像刀子钉在我身上:“我和贺淼淼,你选哪一个?” 这个问题我没来得及回答,因为贺淼淼找人开了房间的门。几个人从门口涌进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贺淼淼趁乱抱住我,死活不撒手。 忽然有人惊呼了一声:“贺先生,你一直在流血。”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把贺淼淼围了起来,我被挤到了最外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得出了一身的汗。 直到医生过来,人群被分开,我才看到贺淼淼背后一片刺目的血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医生打开医药箱,让贺淼淼坐下,脱掉上衣。 贺淼淼看了一眼旁边围着的人,又看了我一眼,居然问:“点点,我可以在外面脱衣服吗?” 这种时候他还问这些没用的,我着急地呵斥他:“你废什么话,医生让你脱你就脱。” 贺淼淼脱掉了上衣。 我看到他背后深深扎进去的瓷片,忽然想起刚才醒来时看到的场面。地上是打碎的花瓶,段尧把贺淼淼按在地上,攥紧了拳头要打他。 花瓶碎片应该就是那时候扎进去的,看着就疼,这个贺淼淼,居然忍了这么久不吭声。 医生用镊子取出了瓷片,替他清洗伤口,替他上药包扎。 贺淼淼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眼边有些红,看着我:“点点,我疼,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明显是装的,我顾忌着段尧在旁边,狠心拒绝了他:“多大了还让人抱。” 酒店的漂亮女员工在旁边偷笑。 贺淼淼垂下眼睛,丧气地说:“好吧。” 贺淼淼的后背上、肩膀上都是指甲划出的印子,有一种难言的暧昧。 我看得脸红,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好不容易熬到医生给他包扎好,连忙把上衣扔给他,让他穿好衣服。 从乱哄哄的酒店出来,我才感受到身体的酸痛,正打算找个地方坐着歇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了我面前。 “俞点少爷。”继父家的司机从驾驶座下来,替我打开车门,彬彬有礼地弯腰:“夫人让我接您回家,还有两位客人。” “两位客人”把我夹在中间,贺淼淼一直跟我装可怜,说他的伤口有多疼。段尧暗地里握住我的手,我每和贺淼淼说一句话,就能感受到他手指收紧,像在提醒我。 贺淼淼还要气段尧,故意说些暧昧的话:“点点身上还疼吗?昨天你好热情,我没有控制住,都把你弄哭了。” 我忍无可忍:“闭嘴!” 贺淼淼趴在我的膝盖上,呼吸洒在我敏感的腿根:“昨天晚上我替你舔那里,你可没有让我闭嘴哦。你还让我再舔深一点。” 他有些挑衅地看了段尧一眼,然后问我:“他有帮你舔过吗?” 我的脸瞬间涨红。 幸好前面的司机听不懂中文,不然贺淼淼说的这些话被外人听到,我真的要原地去世了。 贺淼淼还要再说,段尧就冷冷道:“停车。” 司机依言停下车,还没停稳,段尧就打开车门下车。 贺淼淼喜出望外:“他要走了?” 我也以为段尧要走了,用力敲了一下贺淼淼的脑袋:“不都怪你胡说八道!你能不能长点心眼,那种,那种事情能往外说吗?” 我正要去追段尧,就看见他从另一边打开车门,把贺淼淼拽了下去。 然后他重新坐进车里,不顾贺淼淼在外面敲车窗,就让司机把车开走。司机看了我一眼,征询我的意见。 我无奈地侧过头:“听他的吧。” 贺淼淼这次确实过分了,也该让他吃点教训。 而且段尧还要跟我算账,我已经自身难保,哪敢再替贺淼淼说话。 回家之后,看见继父和母亲在玻璃花房里浇花,我正要过去打个招呼,段尧就攥着我的手腕,一言不发地把我带到楼上。 他把我推进卧室里,紧紧锁上门:“刚才那个问题,你还没给我答案。” “什么问题?”我侧过头不敢和他对视。 段尧扣住我的下巴:“点点,不要习惯性地逃避。我和贺淼淼,你必须要选一个。” 我被他逼得太紧,只能说:“那我都不选了。” 段尧沉默良久,才说:“就因为庄墨的事情,你打算从此以后都不接受别人了?他玩弄你的感情,你应该去恨他,而不是惩罚自己。” 我有些心烦:“别提他了,怪我自己痴心妄想。人太贪了是会遭报应的,所以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要了。” 段尧没再劝我。 他把我抱到桌子上坐着,扒下我的裤子,我连忙拉住他:“说话说得好好的,你又想干什么?你不是把贺淼淼的话当真了吧,听不出来他是故意气你的吗?” 段尧在这方面却很强势,根本不听我的话。 他按住我胡乱扑腾的双腿,把我的膝盖折到胸前,视线落在我那个使用过度的、微微红肿的地方。 虽然那里洗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但我还是觉得羞耻。 段尧俯身在我臀瓣上咬了一口,声音低哑:“我也可以替你舔。” 从那天之后,段尧和贺淼淼的气氛更紧张了,我像个冤大头一样夹在他们中间,总是无意间被牵扯进去。 虽然我没有选择段尧,也没有选择贺淼淼,但他们两个没有放过我。 在我和贺淼淼有了奸情之后,他再也不装了,再也没有当初乖乖仔的样子,行事作风大胆奔放,经常在长辈眼皮子底下和我偷情。 有时候我在厨房洗碗,贺淼淼会把厨房里的佣人清空,然后关上门,在厨房里就给我口。或者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他会在桌下摸我的小腿,甚至脱掉我的拖鞋,摸我的脚。 无论我怎么疾言厉色地呵斥他,他都只会跟我装可怜撒娇,说:“我太想点点了,再不和点点睡觉我就要死了。” 我真不明白,他这么年轻,这么好看,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 明明我和他的那些追求者比起来,实在没什么出挑的地方。 有时候我和贺淼淼的事会被段尧发现,那他晚上的时候一定会加倍地折腾我,或者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我经常刚被贺淼淼榨干,就被段尧拖到他的床上。日子过得混乱又淫靡。 现在正值年关,公司已经放假了。老板有一天给我打了个电话,扯了半天,才跟我说:“俞点,年后你就回分公司吧。”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回去,一时没做出反应。 老板笑着说:“怎么,舍不得回去了?放心吧,你在总公司表现得这么好,回去肯定升职加薪,一切都按当初说好的来。” 挂了电话,我心里怅然若失。 在C市的工作一直还算顺利,我也从同事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按照我自己的标准,应该算是成为了更优秀的人吧。 但是当初想成为更优秀的人,是为了什么呢? 是因为我喜欢的人太优秀了,我想配得上他,拼命想让自己也变得优秀。 是为了自己那点可笑的自尊心,不愿意让他看不起我,不愿意一直依附他生存。如果可以,我想反过来成为他的后盾,替他解决所有麻烦,就像一直以来他做的那样。 在C市的时候,每次加班的时候,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想到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也会有一点孤独。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来C市,而是留在林蔚然身边,晚上他肯定会等我回家的。
112 首页 上一页 77 78 79 80 81 8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