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琛洗完澡出来, 穿上裤子,扣上皮带,然后靠在床头点了支烟,烦躁地抽了一口,又在烟灰缸里按灭。 “你打算怎么办?”他问我。 似乎怕我赖上他,他还补充道:“我不会跟你谈恋爱的,至于补偿,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不能告诉我表哥。” 我说:“我会告诉他的。” 钟琛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掰过来,和他对视:“你不知道我表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看着好说话,但要是知道我们真的背叛了他,肯定会把我们往死里整。我还想快活两年呢,不想花心思应付他那些阴招。” 我打开他的手:“别忘了,是你给我下的药。只要我能跟他解释清楚,他一定会……” 说到这里,我也顿住了,秦时温会原谅我吗?我自己也不知道。 钟琛躺回去,低声说:“从小到大,我表哥的任何东西,只要别人碰过,他就不会要了。你可以告诉他,但也要做好和他分手的准备。” 我不想和秦时温分手,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还是我真心实意喜欢的人。 和秦时温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很快乐,他一直很包容我,让我知道,原来我不用委曲求全,就能得到别人的爱。 如果他知道了钟琛的事,还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吗?还是会心存芥蒂? 我不敢再想下去。 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我去浴室洗澡,钟琛也挤了进来,搂住我的腰:“时间还早,要不再做一次?” 他还上瘾了? 我再也按捺不住,一拳打在他脸上,这样还不解气,又骑在他腰上,狠狠揍了他几下,钟琛不仅没还手,还笑了几声:“你怎么那么辣,俞点,我又硬了。” 身下果然有一个东西耀武扬威地抵着我,我立刻爬起来,恨不得一脚把他那根东西踩断。 钟琛被我揍得脸上都是淤青,接下来几天都不能上通告了,他打电话给经纪人请假,经纪人急得直骂人。 我回了房间,秦时温正坐在露台上,不知在看着什么出神。 他见我回来,立刻站了起来,上前两步,似乎想要抓住我的手臂,却又停住了,隔着一段距离问我:“你去哪了?” 我说出了编好的理由:“林蔚然生病了,我去看看他,怕你不高兴,就没说。”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小气吗?” 他抱住我,在我颈间深深嗅了一下。 我浑身僵硬,生怕他闻到什么,但他只是说:“点点,我找了你一夜,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 我内疚地抱住他:“对不起。” “没事。”他说:“点点,我现在才发现,我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你。” 他亲了亲我的耳朵,“你不会离开我吧?” 我立刻保证:“除非你不想见我,不然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因为我也比想象中还要喜欢他。 钟琛的生日宴草草收场,秦时温也带着我开车离开。 他先斩后奏,让助理把我在酒店的行李全部拉到了他家里,我和他争执无果,见他态度坚决,也只好让步。 平时我在他面前没这么好说话,只是现在我心里内疚,什么事都想顺着他。 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放在我腿上:“点点,待会儿可能要先回公司,我要签几个合同,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好,听你的。”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今天这么乖?” 我有些尴尬:“平时我也很听话啊。” 秦时温一本正经地说:“那你现在亲我一下。” 这倒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我探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余光却瞥见后面一辆车急速驶过,几乎贴着我们的车身过去,往前行了几十米就停下。 秦时温踩了刹车,一只手紧紧抓着我:“点点没事吧?” 我只是晃了一下,也没磕到碰到,他却上下把我看了几遍,担心过度地皱着眉,我保证了好几遍我没受伤,他才收回视线。 “是钟琛的车。”他辨认了几秒,得出结论。 话音刚落,钟琛便从前面的车上下来,我怒气冲冲地下车和他理论:“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不会开车就别开车,撞到人了怎么办!” 钟琛低头看着我,唇角微微勾起,是年轻男生特有的那种坏坏的笑:“你怎么还这么有精神?看来昨晚我还是太温柔了,就应该把你干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立刻变了脸色,失声叫道:“闭嘴!” 钟琛没想到我会这么大反应,迟疑着停下,此时秦时温已走到我身后,揽着我的肩膀问我:“怎么了?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嘴贱罢了。”我糊弄了过去,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秦时温对钟琛说:“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开的这辆车是我给你订的,如果你再敢开着它飙车,我随时都可以把它收回。” 钟琛冷笑:“表哥,你年轻的时候不也飙车吗,跟贺家那个小少爷比赛,把人家搞得翻车进医院了,到现在他还记恨你呢。你怎么好意思来说我的?” 秦时温微笑着:“如果你的车技足够好,我当然不会说你。” 钟琛正是争强斗狠的年纪,听到秦时温这样说,自然不服气,立刻道:“我车技不好?表哥,太小看人了吧,要不比比?” “今天带了点点,下次再说。” “你是怕输了丢人吧?带了人又怎么样,飙车带妞的多了去了,你带个男朋友算什么?” “我不想让点点有危险。” 秦时温牵着我的手,把我送进车里,他正要从另一侧上车,钟琛就拦在了车前:“等一下表哥,我的车坏了,带我们一段吧。” 我气不打一处来:“车坏了你还开那么快!谁信你!” 秦时温却问:“带你们一段?除了你,还有谁?” 钟琛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我小嫂子的偶像,怎么样,带不带?” 我怔住,这才看到钟琛的车上还有一个人,他戴着黑色口罩,眉眼疏离,正在打电话,片刻后,打开车门下来。 “车出了故障,我还有个通告要赶,再派车来接的话来不及。”庄墨说:“可以的话,能把我带到一个方便打车的地方吗?” 我无条件信任庄墨,不等秦时温表态,就拼命点头:“可以可以。” 不仅如此,我还主动下车帮他开门,庄墨礼貌道谢,坐进了车里,这样近距离地观察,我才发现他睫毛很长。 钟琛臭着脸,不爽地说:“你盯着他看什么?我长得也不比他差吧。” 我关好车门,回头看到钟琛脸上的淤青,有种再补两拳的冲动,但只能抑制住自己,不情愿地说:“你也上车。” 等我坐回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才想起忘记“请示”老板了,连忙补问了一句:“可以让他们上车吗?” “当然可以。” 秦时温笑着在我耳边问:“但是点点,我和他,谁是你老公呢?”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能听到,但我还是老脸一红,半晌才小声说:“你是。” 秦时温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这才坐回去,发动了引擎,我从后视镜看到了庄墨的眼睛,他眼里的两点漆黑,像水墨画里泼的墨,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 他似乎误会了我和秦时温的悄悄话,淡淡道:“不方便的话,我等经纪人来接就可以。” 我忙道:“方便方便。你要去哪?机场吗?” 庄墨轻轻点头。 秦时温道:“这里离机场大概一个多小时,正好顺路。” 在秦时温开车的时候,我一直从后视镜里偷看庄墨,正对着那张完美的脸出神时,秦时温忽然说:“点点,我想喝水。” “啊?”我愣了一下:“哦,我给你找。” 正好遇到一个红灯,车慢慢停住,我手忙脚乱地找到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后,送到秦时温唇边,他却说:“你先尝一下。” 矿泉水有什么好尝的? 我虽然疑惑,却还是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秦时温就凑了过来,捏住我的下巴。 片刻后,温热的唇也贴了上来。 钟琛朝我座椅下面重重踹了一脚,我浑身一震,忙把秦时温推开,下意识从后视镜里看了庄墨一眼。 幸好庄墨正闭目养神,没看到这尴尬的一幕。 钟琛脸色很臭:“绿灯了,表哥,好好开车。” 我把矿泉水砸进秦时温怀里,没好气地说:“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秦时温笑着:“现在就嫌我年纪大了,那你以后会不会把我踹了,去找其他年轻的小朋友?” 秦时温生得一副清俊面容,又儒雅温和,别说他现在还不到三十,即使年纪再大一些,也会吸引无数倾慕者。 倒是我,现在就是一根烂白菜,老了也只会是一根老白菜。 我刚想说“你别把我踹了就好”,那边钟琛就接过话:“表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现在老男人已经不流行了,谁不想找弟弟呢,又年轻体力又好,是不是啊俞点?” 秦时温没说话,唇角的笑意却渐渐淡了。 我连忙喝住钟琛:“闭嘴!待会儿到前面就能打车了,你赶紧滚下去。” 钟琛懒懒地往后靠着:“我的脸伤了,这几天都不能上通告,正好跟着你们玩两天,小嫂子,你不会把我扔着不管吧?” “我当然会。”我转头对秦时温说:“前面那个路口就把钟琛放下。” 秦时温果然停了车,我亲自去把钟琛揪了下来,他下来的时候,故意和我十指紧扣,在我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俞点,你心真狠,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你能不能别提这件事了!”我烦躁道:“我饶你一条狗命,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你也不想让你表哥知道,对吧?” “我确实不想让他知道,但你甩我也甩得太干脆了,让我心里有点不痛快。” “不然呢,活那么烂,还指望人家对你念念不忘吗?” 钟琛不可置信地提高了音量:“我活烂?” 我怕再纠缠下去,会让秦时温起疑,推开他就想上车,但钟琛硬要从我口中问出他想听的那句话:“昨天晚上难道你没有爽到吗?反正我爽到了。” “是啊,只有你爽到了。”我瞪了他一眼:“赶紧滚。” 直到我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之后,才看见庄墨是醒着的,眼神清静地看着窗外。 一路上,只有秦时温和庄墨偶尔说几句话,我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到了机场之后,秦时温去停车,我和庄墨站在机场入口等他,我紧张得手足无措,脸也憋得通红,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傻子。 庄墨站在我身后,淡淡开口:“俞点,加个微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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