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道歉:“对不起,侮辱您眼睛了……” “呵~”封秋染冷笑一声,打算离开。 这丑陋的男人一看就谎话连篇。 说什么是夏裳意朋友,敌人差不多。 想他封秋染识人无数,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的话,岂不是白混了这些年。 但他也不拆穿,毕竟跟他没什么关系。 “让开!”封秋染冷冷命令。 加速离开了此地。 还是去“春欢”吧! 没有偏安安,他封秋染可以有别人。
第57章 沈一隅复明 偏安安与夏裳意带着沈一隅来到人民医院。 远医生早早已在大门口等候。 他先是让几个人抬着沈一隅进手术室,然后戴上手套等医用工具,再把门关上。 偏安安更加不安了。 趴在夏裳意怀里,哭了起来。 自责道:“裳意,都怪我,我没有保护好他,我为什么要带他去游古镇呢,明知道他看不见还带他去人多的地方,我为什么不等他好之后再带他出来呢,我为什么要上厕所,我又为什么上厕所不带着他……裳意……呜呜呜呜,都怪我……” 偏安安哭得嘶嘶哑哑,因怕在医院影响秩序,所以泪水流得很凶,而声音很小。 夏裳意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都湿了。 他轻拍着安安,安慰道:“没事的,这都不怪你,要怪就怪有些人的心肠是极坏,别哭了,沈医生会没事的,乖,别哭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不,没有……我没有做好……我没有好好爱一隅哥哥……”偏安安仍是哭。 夏裳意轻哄他,知道一时劝不住他,只好拍着他给他最温暖的依靠。 大约一个小时后,急诊室的灯灭了。 夏裳意连忙提醒安安:“安安,出来了!!” 偏安安抬起头,看向正脱口罩的远医生,慌忙攀住他的胳膊,哭着问:“远医生,一隅哥哥怎么样了……呜呜……” 远青山看着哭成泪水的白白净净小男孩,内心一阵柔软。 他脱下手套,温柔地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帮安安擦眼泪,轻哄:“好了,都哭成小花猫了,你呀,倒比你叔叔还爱哭,但哭得都同样具有杀伤力,恨不得令人拿心出来给你们玩……” 偏安安仰着小脸,自然地接受着并不熟悉的远医生的亲密。 他眼泪渐少,打着哭嗝嘤咛问:“远医生,一隅哥哥他,他怎么样了……” 远青山珍视若宝的手绢全沾上偏安安的泪水,也一点儿也不嫌弃,仍是温柔地哄着人:“没事了,都过去了,一隅哥哥手术很成功……” “啊……”偏安安脑海忽然停滞。 他听到了什么……他不敢相信地再问:“远医生,您说什么,一隅哥哥他,他……” 说着说着,小珍珠又流了下来。 远青山轻叹一口气,再次帮他擦干,耐心地说:“安安,一隅哥哥手术很成功,他即将复明。” 复明? 复明!! 偏安安激动地眼泪犹如小溪般潺潺流淌。 他抓住远医生的衣服,慌忙求证:“远医生,你说一隅哥哥他眼睛,眼睛治好了,他可以看得见了!” 远青山点头:“是的,这次观察好像他大脑里的血块消失了,神经也复苏了不少,安安,你知道他这么忽然变好的吗?” 远青山问安安。 因为这真的属于医学奇迹了。 短短几天,像是吃了神仙药一样,之前封闭的功能开始运作。 他能感知到一隅他这是靠自己的本能。 他想看得见,所以对神经对抗。 可是他怎么忽然有这么大的渴望呢,这倒是值得研究一下。 偏安安说:“一隅哥哥他受刺激了,又像上次那样受刺激……” “别人说他眼瞎……呜呜……” 提到伤心事,偏安安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好了,别哭了,去病房看看一隅吧,他可能没那么快醒来,你也休息下……”远青山拍拍偏安安的肩膀,走了。 夏裳意对安安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没想到因祸得福了,之后他就可以看得见,也可以保护你了!” 偏安安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微笑,他咬着红润的说:“谢谢你裳意,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我想抱抱你……” 夏裳意知道他怕这是一场梦,所以想听听他的心跳证明不是幻觉。 夏裳意边说他傻,边伸手把人搂进了怀里,说:“不是梦,是真的,安安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一会儿,夏裳意说:“走,我们去病房看看你的沈一隅。” 偏安安被夏裳意扶着,走进了病房。 沈一隅闭着眼睛在躺着。 眉头凝起,像是在忧愁着什么。 偏安安急忙趴在他身边,给他抚平眉间的烦恼。 夏裳意看着,也没有打扰好友,出去了。 刚到走廊,可能低着头走路的缘故,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啊!”他惊了下。 然后说对不起。 那人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半头的男孩,说:“夏裳意?” 夏裳意抬起头,对上一个还算熟悉的视线,惊讶:“景夜?” 景夜微笑,点头:“你好,好久不见……” 夏裳意还以为他说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时间概念,亦笑了笑说:“好久不见,景夜~” 景夜笑着说:“好巧,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夏裳意微仰脖子,说:“是呀,没想到还能遇见你。” 又问:“你生病了吗?” 他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药袋。 景夜掂了掂手里的药袋,说:“是呀,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最近肠胃不好。” 夏裳意:“那确实,你感到国内,可能还不习惯这里的饮食。” 想了想又说:“你可以喝点山药粥,比较养胃。” 景夜眼睛稍亮,但语气略苦难:“我还不知道去哪里吃呢,已经有太多年没回国,发现好多都变了……” 语气略显落寞。 夏裳意想,他不是跟封秋染好友吗,封秋染不带他? 正沉思着,景夜说:“你呢,裳意来这里做什么?” 夏裳意回:“我好朋友的朋友生病了,刚做完手术出来。” 景夜绅士地问:“那没事吧。” 夏裳意微笑:“没事,手术很成功。” 景夜:“那就好。” 又说:“你现在去哪,可以有时间领我去吃点东西吗?我上午的饭还没吃……” …… 沈一隅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地闭着眼睛。当神思归位,以他身为医生的敏锐,他立马意识到自己已经全好。 全好,包括眼睛与大脑。 他好了! 沈一隅骤然间有些不适应。 他默念着,自己能睁开眼睛了,自己能看得见了。 他不再痴傻,清醒了!! 那安安呢,安安在哪里? 沈一隅下一秒就想找安安。 他急忙睁开眼睛,头一转,看见了他的安安正趴在他身边熟睡。 半侧着脸,长长的睫毛低垂,挺翘的小鼻子在病房的灯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白皙。 下面一张红唇,微微张开,似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蕾。 精致小巧的下巴因为侧着睡的缘故只露出半块圆润的肌肤。一直向下,细长的脖颈、优美的锁骨、以及引着极致诱惑的胸口。 他的安安,真的好美。 比之前隐约看见的时候更令他惊艳、动心、动情。 沈一隅情不自禁伸手触碰他的锁骨。 在浅浅沟壑锁窝处流连,一双许久许久都未曾使用的眸子似月夜暗沉。 这是他的礼物,他当然可以随时拆用。 无论何时,只要自己想。 他想…… 想亲吻,想啃咬,想抱…… 想要把偏安安融于自己的骨血,想要偏安安在自己的身下永远离不得…… “偏安安……”沈一隅轻声呼唤。 大约是偏安安累极又深陷愧疚,使得他睡得极沉。 他听不见沈一隅的唤声。 感应不到沈一隅的苏醒。 他握着小拳头,眉毛蹙成小山沟,在睡梦中对沈一隅连连说着对不起。 他整个梦里都是沈一隅的身影。 他在梦里发誓,从今往后,他定要保护爱护好一隅哥哥。 一隅哥哥是他的命呀,他怎可丢命失魂。 裳意说的对,他终究逃不出爱情。 他这辈子就是需要爱,需要沈一隅的爱。 他好爱沈一隅…… “一隅哥哥,安安真的好爱你……”偏安安在一团迷雾里嘤咛。 “咚咚……”有敲门声。 沈一隅往门口望去,竟然是自己的导师。 他想喊人,又记起偏安安在睡,便眼色沉沉,无声地说:“我出去。” 沈一隅小心地下床,然后轻轻把偏安安抱进被子里,给他盖好,并弯腰落下了一个情不自禁的吻。 要不是导师在等他,他一定会吻到最深处的香蜜。 等等吧! 不急这一时。 自己能看见了,那以后,他可以抚触他全身每一寸位置。 沈一隅压抑着强烈的欲,再次摸摸偏安安泛着忧愁的小脸,起身向门外走去。 这次,不再靠伸手摸索。 不再靠他人帮助。 不再仅凭直觉。 他可以熟练并从容地使用自己的大腿,也可以准确地来到自己想去的任何目的。 自由,自在,也许这就是无残人士的幸运。 他走到导师面前,轻轻点头,一是礼貌尊重,二是感谢导师的付出。 像他之前那般,他确实令很多人伤心与费心了。 远青山懂他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表示一切都还好。 远青山透过门板上的窗口瞄了几眼病床上睡着的偏安安,然后对沈一隅说:“你感觉怎么样,眼睛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沈一隅揉了揉晴明穴,摇头:“暂时没有,还可以。” 远青山说:“那就好,说明手术很成功,不会轻易复发了。” 沈一隅轻声“嗯”了下,不再多言语。 远青山知道自己学生什么性子,恐怕他现在整个心思都在安安身上。 果然,终究难过美人关。 曾经的他,以为自己可以,谁知道等失去那人之后,他便知道,他远青山并不是多么伟大、一心研究医术的人,他也是个重情要欲的男人。 多少午夜,当他检查完研究报告后,看一看身边的夜色,忽然之间无限寂寥。 他多想那人还在他身边,可以在他工作时递给他一杯茶,可以站在他背后给他揉一揉肩膀。 可以向他撒娇,埋怨自己只知道工作不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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