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是怎样的心情,又该怎样的姿势…… “啊!”偏安安急忙伸手捂住脸。 他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真得学坏了! 但,一丝丝期待仍倔强地从指缝流泻出来。 怪只怪昨晚,一隅哥哥在夜色里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好,领略,先从亲吻开始!” 偏安安身娇体软兀自在沙发上神游太虚,而一旁的沈管家却更加肯定安安昨晚确实累着了。 看他精神不振,有气无力的样子,一边疼惜一边嘱咐道:“安安,你照顾少爷莫要用力过度,一定要先紧着自己的身子,别到时候自个病倒了!” 要不是安安说自己无事,他都要去找医疗箱拿温度计了,因为安安的脸真的很红。 他又瞧了一眼安安,便决定了今日的午餐,他对安安说:“安安,我给你炖乌鸡去,再加点枸杞红枣,当归虫草,好好补一补气血!” 说着就去了厨房。 偏安安吓了一跳,他哪需要补呀,他是需要泄呀! 但又不能说,赶紧起身也跑去了厨房,把沈管家拉到一边,拿起刀,夺回了主厨权。 他粉着脸,语速很快地说:“沈管家,还是我来做好了,一隅哥哥昨晚没吃太多,可能今天会多吃些,我给他做点暖胃的……” 沈管家听到少爷要吃,当即也不跟安安争了,点头道:“那行,辛苦安安了!” 偏安安拿刀的手一松,回道:“我喜欢做饭的……” 沈管家微笑:“我去给你种的菜浇水去,前两天看呀,那些菜苗长得可好了,再过些时日我们就能吃上你的成果了!” 偏安安想到自己的菜,也跟着开心:“谢谢沈管家,我下午再去看。” “好嘞,那你先忙,有事唤我。”沈管家去了花园。 待沈管家走后,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偏安安顿时吐了一大口气。 哎,自己真不能再瞎想了,否则他就不叫偏安安了,而是偏坏坏! 一个天天肖想沈一隅并思想不纯洁的小坏坏。 偏安安拍了拍自己快要烤熟的脸,整理好心绪,开始认真煮饭。 今日,他要做一桌“满汉全席”以慰劳昨日的甜蜜。 偏安安愉悦地哼起了歌,一边唱着大学校园的下课铃声,一边清洗蔬菜。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又香又白人人夸,让我来将你摘下,送给别人家……送给别人家……” 安安的歌声清亮婉转,配着他又软又绵的声音,宛如枝头的活泼小黄莺,唧唧啾啾吟唱夏天。 又香又白的茉莉开在五月初夏,而同样又白又软的安安恰似夏天的一缕朝阳,眉眼弯弯,嘴角上扬,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温暖。 这温暖一丝不落地尽数传到了二楼楼梯口栏杆旁的沈一隅身上。 如果此时沈管家看到,一定惊掉下巴,他好久没踏出房间的少爷竟然出了门,还状似在犹豫要不要下楼! 可这时,沈管家在花园浇水,偏安安正背身沉浸在欢沁里,都没有发现沈一隅这一震撼举动。 沈一隅他终于愿意踏出房门了! 沈一隅手摸到栏杆,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是深海,他伫立在高楼之上,脚下穿着灰色拖鞋,脸色带着紧张与不悦。 紧张的是他不知如何下楼,如果下楼会不会跌倒,跌倒的话一定会被那个暖阳一般的人看到,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不悦的是那人竟敢不跟他说声就私自离开,他不是说过不准离开他吗?为什么他一早醒来,身边就没了人!
第13章 像只狗被困在笼子里 沈一隅手指用力,超级想破坏那个唱着歌的人! 什么又香又白,什么将你摘下! 什么茉莉,又什么送给人家! 他想送给谁,他又香又软的身子要送给谁?! 他是他的,永远都是。 他不允许他私自逃离自己,他不允许他把美好贡献他人,他不允许昨夜的温暖再变成今早的冷冰。 婉转黄莺,只能在他一人身下哭啼。 既然送上了床,那就做好天天下不来的准备。 “偏……” 沈一隅想唤人,低沉又压抑的声音刚响起便及时咽回嗓子里去。 他怎么能唤他,是小保姆不听话从主人身边逃跑,为什么要主人来寻找,难道不应该是小保姆知错就改亲自匍匐主人身下嘤嘤求饶吗? 对,他要让他发现他,只有他自己意识到自己的恶劣行为才以后不会轻易犯,这些规矩必须提前定好。 沈一隅站住不动了,脸色阴沉,一身黑衣服打扮宛如神父面前古老而又肃穆的牧师,直挺挺地像一抹影子。 灰褐色的栏杆,浅白色的墙壁,因为处于转角处,光线照耀并不充足。在这清冷的环境下,沈一隅全身更添寂寥与阴鸷。 沈管家给菜浇完水后又剪了剪多出来的玫瑰花枝,估摸着安安做饭时间差不多了便回到了屋里。 没想到刚一进屋便瞧见了自家少爷。 他惊大了眼睛:“少爷,您出来了?!”犹带着不可置信。 偏安安猛地回头,一张小嘴圆成了o:“一隅哥哥!”他唤他。 沈一隅知道自己已暴露,眉头凝得比绳子还要紧,他忽然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像是被看猴的感觉,冷呵一声,返回了自己房间。 沈管家:“安安,刚刚是我看错了吗,少爷他,出来了?” 偏安安随即放下手中的汤勺,来不及解围裙对沈管家说声:“沈管家,帮我看着点汤!”便咚咚地向二楼跑去。 他跑到了沈一隅房间,来到了沈一隅面前,颤着声音说:“一隅哥哥,你出去了,你是不是要找我……” 沈一隅暗着神色:“谁准你离开的!” 偏安安:“我去给你做饭……” 沈一隅:“为什么不说一声就下楼!” 偏安安:“我以为……” 我以为只是楼下而已,还有不想打搅你休息……这句话藏在偏安安齿间,并没有说出来。 因为沈一隅抿着薄削的唇,像是不听任何理由。 偏安安只好道歉:“对不起一隅哥哥,安安错了,安安再不会一声不吭就离开了,以后安安去哪里都会告诉你,只有你同意了安安才会走好不好……” 沈一隅:“又问我好不好,可哪次管我好不好,你明明只是一个保姆,可偏偏一而再而三地违背我的命令,你就这样跑了,让我怎么寻你,你不知道我是一个瞎子吗,我连自家的台阶都不敢下,明明只有30层总共4点5米的距离,我却摸不着方向,像只狗被困在笼子里,我是废物,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滚吧,滚回你自己的生活里,你的生活没有我,也不该有我! 我就适合一个人自生自灭!” 偏安安:“不,你不是废物,我的生活也不能没有你,哥哥是我的全部,我说过我会陪着哥哥,哥哥,一会儿你跟我下楼吧,我在客厅喂你吃饭好不好……” 沈一隅:“不去!” 下意识拒绝,阴沉冷漠。 偏安安小声诱哄:“哥哥,我们去吧,客厅有很大的沙发,我好喜欢你买的那张沙发哦,沙发好宽又好柔软,我们坐在上面一边吃饭一边晒太阳好不好……” 偏安安私心不仅是让沈一隅下楼,还要让他去见光。 藏在深处的黑暗只有见光才能被晾晒。 一隅哥哥太冷了,他需要阳光,需要在阳光之下抚平身心的创伤。 提到阳光,沈一隅更加排斥:“不去!” 他畏惧光,因为看不见光。 一个瞎子看不见光与颜色,那么外面的世界对他有什么用处。 他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躲在深暗古井里,独自抑郁终生。 偏安安感受到从沈一隅身上流露出来的巨大悲伤,心疼得厉害。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他很难受,但毕竟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有一隅哥哥是天才英才,为医疗事业奋斗并以之为人生信仰的能才专才,但天不遂人愿,他在中途遭此重伤,也许以后他都要与他所热爱的事业无缘了,这何其遗憾,他怎能不愤恨极端!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壮志未酬远比风霜雨雪里的旅人更加落寞孤单。 偏安安无限怜惜也无限痛惜,他抱住沈一隅,再一次用全部的热柔柔安慰:“哥哥,不要怕它,不要怕光,它很温暖,它能带给你幸福,我们一起面对它好不好,我们一起晒太阳……” 沈一隅伸手把人往自己胸口用力压去,他摸着这唯一的温暖好像犯了毒瘾的鬼得到了世上最解救的药。 “偏安安,你跑不掉的……”他头抵在偏安安脸侧,猛吸噬着他脖颈处身体里的馨香,霸道嘶哑地宣告。 偏安安半眯着眼睛,决定使用裳意之前的建议,他说他舌头好粉好嫩,如果用它舔一隅哥哥的喉结……他会答应出去晒太阳的吧…… 偏安安转头,倾身,吐半截桃粉…… 沈一隅喉结一热,身子顿僵,电光火石间,把人整个托起,深深吻了下去。 昨夜那种熟悉并迷恋的滋味再次在他脑海炸迸,细细如麻的舒痒传过中枢,漫过胸腔,转移腹部,之后身体每个部位与细胞全部复活,胀满,充盈,让他犹如躺在白云上,棉花间,无间快乐中。 好久…… “嗯……” 偏安安被掠夺得快要无法呼吸,他推搡着沈一隅,上气不接下气地请求:“哥哥……” 沈一隅低叹,答应他:“牵我下去……” 偏安安激动道:“哥哥……你愿意?” 沈一隅亦喘息:“嗯,只要你在……” 偏安安眼睛立马闪耀星辰,流光溢彩:“我在的!” 偏安安帮沈一隅换了一件衬衣,从黑色变成深灰,这个颜色很适合他,就像上好的古玉去除其面一点点灰尘,露出原本就精致雅约的容貌。 仿若乌云散去的月华,水色浮动,树影婆娑,有匪君子,如琢如磨。 偏安安一下看得痴了,他贴在沈一隅耳边赞美:“哥哥,你好帅!” 沈一隅首次弯了嘴角,原来,被自己的小保姆夸奖感觉这样好。 偏安安惊讶:“哥哥,你笑了?!” 沈一隅连忙否认:“没有!” 然而喉结处的肌肤已渲染了枫色,偏安安看得清清楚楚。 他也不揭穿,暗自想着:让哥哥笑的方法是夸他…… 偏安安牵着沈一隅下楼,每走一步都小心提醒。 “一隅哥哥,你再往前走就到了楼梯口了,这里有栏杆,你摸得到的,嗯……慢些,挨紧我,一会儿就要下楼梯了……” 偏安安事无巨细,用自己的小手圈住沈一隅的胳膊,脸贴在他耳边,柔柔引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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