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管家停顿了下又说,只是这次笑容隐去,换上了忧虑:“安安,少爷这回出现神经紊乱的现象就是病情加重的迹象呀,如果他再不接受治疗,恐怕他的眼睛再也回不来了……” 偏安安吓住:“不,不会的,一隅哥哥不会的,他的眼睛一定能好!” 偏安安咬紧红唇,眼睛湿热,斩钉截铁道。 沈管家自是希望少爷的眼睛越早好越好,只是目前所有的希望都在安安一人身上了。 他拍了拍偏安安的手,郑重道:“安安,少爷交给你了……” 偏安安答应:“我会寻找更有效的方式帮助一隅哥哥。” …… 当晚,偏安安睡在了沈一隅身边。 他帮他擦洗好身体,换上干净睡衣,轻轻挨着他听着他浅浅的呼吸。 一隅哥哥睡着的样子也如此迷人。 稍稍凌乱的发丝,垂下来的几缕落在额头上,额头光洁,其下的眉骨形状优越,眼眶深邃,睫毛浓密。只是唇色偏淡,犹如一张刚拿出来的酒精棉,泛着青色的白。 一隅哥哥是不健康的。 偏安安侧过身,拄着胳膊,用自己的眼睛把沈一隅从头到尾扫一遍。他要清楚一隅哥哥身上的每一处部位,看它们是否安好。 许是入了迷,他竟情不自禁伸出细嫩的手指摸向一隅哥哥的唇。 忽然,沈一隅双手成拳挥舞,口中大声呼喊,腿脚收缩,嚷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偏安安立马意识到一隅哥哥做噩梦了。心痛且心疼,急忙覆上沈一隅的身体,紧紧抱住他,一点点用唇吻他。 他轻声哄着:“一隅哥哥,安安在呢,不痛了哈,亲亲就不痛了,你亲亲我就不痛了……” 沈一隅噩梦中好像梦见了老家与老家里的太阳。 那时候,他总爱搬张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脚边趴着一只黄色的小柯基,耳朵拉拢,尾巴随意摆动,时不时还蹭过他露出来的脚踝。 外婆很会种菜,也热爱养花,花一年四季开得灿烂,菜瓜成熟时,他会第一个尝到那种新鲜的香甜。 “嗯……好甜……” 沈一隅不由地感叹。 这次是刚采摘下来的水蜜桃吧,吃着软软的,入口出汁,水嫩香甜。 “好吃……” 沈一隅本能地张口咀嚼,不断地用唇齿往口腔深处送,恨不得几口吞入腹。 “唔!” 偏安安手脚发软,不曾受过这样大的刺激使他快要撑不住身体朝沈一隅扑去。但又怕自己的重量压到他,所以努力屏住呼吸强忍着虚空上半身。 而下半身早已软成一滩泥。 他匐在一隅哥哥身上,眼睛睁得大大的,闪烁着快要满溢的欣喜。 一隅哥哥说他甜了,他终于承认他很甜了。 好开心。 偏安安为自己的味道被认可感到身心愉悦。 “哦!” 蓦然,偏安安上身也撑不住了,直接倒在沈一隅胸前。 一隅哥哥他,他竟然伸舌…… “啊……”偏安安呼吸不顺。 他软成液体的猫,绵绵地在沈一隅怀里低叫。 “不准抢,还给我!”沈一隅察觉口中的桃子消失,私自便认为是小狗夺了去。 以往它就爱跟他争东西,但这次不行,这个桃子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个,他自己都吃不够,断然不能分给别人。 沈一隅面色已有愠怒,他沉着声音命令:“还回来,快点!” “噗嗤…”偏安安被逗笑。 一隅哥哥好霸道哦! 睡梦中梦见吃东西,这个东西还是他,他的唇…不仅把他的唇当成食物,还想让食物自己送上门。 哪有那么好的事呀,再说,他可不敢让他再吃了,否则他会被咬掉的! 嘤嘤,好疼呢~ 偏安安手抚上自己的唇,半羞怯半甜蜜。 他从沈一隅身上下来,侧躺着紧紧挨着他小声问:“一隅哥哥,你是不是饿了,饿了就醒醒好不好,我喂你吃东西,我今晚又熬了皮蛋粥哦,上次你就很喜欢吃,这次我没有加你讨厌的胡萝卜而是放了小青瓜,你醒来吃点好不好……” 偏安安声音糯糯的,衬着窗外朦胧月色与浴室昏黄灯光,让原本冰冷的房间变得暖意融融。 沈一隅像是被光亮牵引,一步一步从黑暗里走出来。 身侧烤着火炉,右手触摸柔软。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身边的人是偏安安,他的保姆。 随即转身,手指钳住小小的脖颈,低呵:“偏安安,下午那人是谁,找你什么事,为什么找来我家,他来做什么,告诉我,不许撒谎,否则我立即把你绑起来!” 偏安安此时面对沈一隅的凶残已然不害怕,他莞尔道:“那是我的朋友,找我商量工作上的事……我的朋友会有很多,而一隅哥哥只有你一个……” 偏安安喊他:“哥哥……”
第12章 浴室、沙发、矮凳、窗台…花样多 沈一隅虎躯一震,深凝着眉问:“你喊我什么?” 偏安安又低低叫了一声:“哥哥…沈哥哥……” “你!”沈一隅蓦然放下掐着偏安安脖颈的手,头微偏,呼吸粗重。 大约几秒后才呵斥:“乱叫,难听!” 偏安安眼睛一直跟随沈一隅,自然没忽略他侧过去时胸锁乳突肌前面的喉结突地滑动。蓬松散乱下的耳朵微微泛红。 一隅哥哥这是……没有生气。 偏安安兴奋不己,他不由自主地向前爬了几分,离一隅哥哥更近,仰着小脸诉说:“唤哥哥不难听,安安只唤你一人哥哥,哥哥是亲密的人!” “亲密?”沈一隅反问:“像小狗与主人的关系?” 偏安安:“可以再亲一些吗?” “那就躺下,吻我!”沈一隅回过头,直盯偏安安的方向,冷言冷语。 偏安安却道:“哥哥,你睁开的眼睛好好看,以后也睁开好吗?” 沈一隅顿住,眼皮与眼睑上下接触,轻轻一碰,宛若蜻蜓点水般迅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说话时睁开了眼睛。 “眼睛?好看?”沈一隅面色倏然转沉,他讽刺道:“瞎子的眼睛好看,真是可笑至极!” 偏安安看到一隅哥哥嘴边升起的嘲讽,心骤然刺痛。他赶紧调换姿势,改为双膝下跪,双手去拥抱沈一隅。 他温热的胸腔贴着沈一隅冰冷的胸口,直腰,把头枕在沈一隅肩膀,嘴唇贴在他耳轮,细细抚慰:“不许哥哥说自己是瞎子,一隅哥哥不瞎,你只是暂时迷了路,不想醒来而已,哥哥只要配合治疗就会重见光明,哥哥……我们去看眼睛吧,我想让你看看我,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美丽的世界?呵!”沈一隅再次讽刺:“如果这个世界是美丽的,我就不会瞎,想我沈一隅一心从医,从小就以救死扶伤为已任,在职位上兢兢业业,从良心上无愧天地,经手那么多双眼睛,自以为是与魔鬼抗争的人,可到头来呢,自己成了瞎子,黑暗,魔鬼!说什么美丽的世界,我再也不信虚伪的谎言!” 沈一隅面色狰狞,大吼出声。 像是被地狱困锁的灵魂,因为永不见光明而趋于癫狂。 偏安安连忙再紧紧抱住沈一隅,他懂他的善良,也懂他落于黑暗的彷徨。 可是,美丽的世界从不因少数的阴暗而照不到太阳。 人心有好有坏,更不能因为极端的坏而让好消匿。 偏安安含着沈一隅的耳朵轻轻而又坚定地说:“一隅哥哥,你那么好,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坏惩罚自己,你属于天际,黑暗只是过眼云烟的乌云,你只要看破一点就可以翱翔澄明,放下好不好,放下,我陪着你,我们去看更美好的风景……” 偏安安从沈一隅的耳朵一直亲吻,绕过下巴,来到唇间,送他温柔…… “哥哥……安安也可以做你的眼睛,只要你相信我,我会陪你领略你想领略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第二天早晨,偏安安洗漱好下楼,刚走到客厅区域,沈管家便迎了上来,他问安安:“安安,少爷昨晚是不是吃东西了,我怎么见保温锅里的粥不见了?” “啊?嗯……是,是哥……哦,是一隅哥哥…他昨晚吃了……”偏安安回得断断续续,声如嘤咛。 好像还有很多未袒露的话语,犹如清晨未开的花,透着羞羞答答的风情。 沈管家没注意安安的异常,此时他激动地拍手:“太好了,少爷他终于又愿意吃东西了!安安,让你去跟少爷睡真是正确的方法,话说,少爷他昨晚什么时候醒来的呀,你又是怎么劝说他吃东西的?”沈管家一脸好奇地询问。 “啊……” 偏安安不由地呼吸不稳,他不敢与沈管家对视,耳尖泛红,糯糯地说:“昨晚,没有怎么劝说,是他饿了……” 沈管家面目惊疑:“少爷他竟然会主动要吃的了?!” 偏安安耳朵更红了,这下连脸颊上的肌肉都热了,他小手揪着胸前的衣服,感觉里面的心像刚入口的跳跳糖,咚咚地快要蹦出来。他连忙按了按,似怕它真得跳出来暴露昨晚的真相。 嗯……昨晚…… 哪里是沈一隅要吃的,分明是他诱哄他吃的。 他喂沈一隅吃一口,随后便附上一个吻。 就这样,一口一吻,来来回回很多次,直到一碗粥喝尽。 更羞耻的是,不待他放回碗筷,沈一隅便一把把他推倒,啃了上来。 他唇一疼,发现唇角皮破了。 太激烈了,没有控制好力道,也可能是一隅哥哥过于生疏又急躁,所以…… 好羞~ 这些断不能告诉沈管家。 偏安安辣着脸,酥着身体,尽量挑着“宜耳”的点回答:“嗯,许是饿极了……” “那行,今天我们再做点更好吃的,一会儿安安再劝少爷吃……咦?”沈管家“咦”了一声,这才发现安安的脸色不对,嘴角也有伤口,便问:“安安,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怎么脸色那么红,唇也破了,莫不是失眠导致口腔溃疡犯了?” 口腔溃疡? 应该是唇齿留香吧! 偏安安心里想到,但更不能说,只小鹿般点头又摇头:“哈,昨晚是没睡好哈,可是唇不疼,是我自己不小心咬到的……” 偏安安撒着谎,脸羞得更红了。 他自知有愧,不好再面对沈管家,转了转身子,想躲进沙发上。 刚一触到沙发,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裳意说过的话。 做那种事不一定只在床上呦,只要能,哪里都可以…… 浴室、沙发、矮凳、窗台……花样多,更快乐! 偏安安雾气蒙蒙地仔细打量这张沙发,只见它精致华丽,又宽又大,就算躺下两个成年人都绰绰有余,如果,一隅哥哥在这里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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