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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寻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他有点担心真把楚牧迷糊傻了，边笑边哄：“当然是。” 哄完又说：“既然我们是情侣，你就应该和我做。只能你想做才能做，我想做就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牧急，“我是说，这种事情要两个人答应！我想做你不想做，当然也不能做！” 他认真说了一大堆，秦寻远一个字都没听，单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牧急着掏心窝子、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模样：他觉得楚牧这样子很好玩。等楚牧完后，他轻飘飘地回一句“话说得好听，事实还不是我说的那样？”。楚牧又语无伦次地解释十几分钟，最后崩溃答应他做。 于是秦寻远做了。楚牧要求的，不做白不做。 性事上勉强满意后，秦寻远又开始对楚牧生活上挑刺。楚牧还处于恢复期，控制不住兽耳，秦寻远暂时忍下，偶尔心情不好才拉出来说几句；放出黑豹，这秦寻远可无法忍受，板着脸训，说，你是一个成熟的哨兵，怎么能随意放出精神体呢？丢脸！ 楚牧不情愿：“但是……你以前……” 秦寻远不想听，转身就走。楚牧原地愣了半天，慢慢蹲下，抱着黑豹哭了好久，最好还是收起来了。 相处磨合几个月后，秦寻远终于把楚牧磨成他想要的模样了。他心满意足，问：“你想出去玩吗？” “不是说不能出去吗？”秦寻远之前和他说过，他们现在在躲坏人，不让他出门。 “没事的，可以出去了。” 秦寻远说是要出去玩，但去哪玩都没跟楚牧说，全看他自己想去哪。楚牧很久没出门了，有点不习惯，罕见地怕生，一步一步缩在秦寻远身边。 以往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楚牧也没有和他贴这么近过，更不可能露出这番有点胆怯的表情。秦寻远又开始感慨，光阴如梭、物是人非，沾沾自喜，满是征服后胜利的喜悦。 他心情大好，带楚牧逛衣服店，让楚牧直接穿着出门；逛电玩城，玩娃娃机跳舞机，捧着一大堆东西出来。 秦寻远拿了一点：“我先拿一些放车上，你在这等我。” 楚牧点点头，身上挂满各种各样的东西，像棵圣诞树一样，坐在商城的椅子上等。 秦寻远说是放东西，放完之后又不回去，让保镖藏在楚牧附近盯着，自己坐在车里吹空调喝奶茶玩手机，偶尔问一句楚牧怎么样了。保镖说，看见疑似秦寻远的身影，楚牧便立刻站起来迎，又因为东西太多、老会掉几个，狼狈地捡起来之后，他才发现来人不是秦寻远，于是抱着东西慢慢坐回去。秦寻远听完只觉得他傻，也不知道把东西放一边。 玩了一个下午后，他才施施然走出去，快到楚牧那一楼时才跑几步。果然，如保镖所言，楚牧会站起来迎，顺便掉几个玩具。等他捡起玩具，秦寻远已经到了，劈头盖脸：“你怎么乱跑呢？我已经找你找了一个下午了。” 其实楚牧没有乱跑，一整个下午都坐在原地。他自己知道，保镖知道，秦寻远也知道，大家都知道。但楚牧还是低头：“对不起。” 秦寻远听见这句，眉眼舒缓，似乎很开心，宽容：“我原谅你。” 他叫了保镖过来帮忙拿东西，自己亲密地拢上楚牧的肩。他们靠得很近，于是秦寻远自然而然地感受到楚牧在发抖。到了车上，他凑过去亲楚牧的嘴，楚牧第一次没有拒绝，温驯地任他亲。 “我们去上学吧。”秦寻远亲完后，忽然说，“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了，我们下学期就一起上。你会喜欢上学的。” “上学”，楚牧对这个词很模糊。他记不清上学的日子，但仍为这个词生出一丝喜悦，微笑着点点头，无声地遐想。 而秦寻远靠在车座上，开始习惯性地算。他想，自己给楚牧吃给楚牧喝，还花钱帮楚牧跑关系、让他不用进特殊监管所就能上学。而楚牧什么都不用做，只用给他肏肏，自己也能爽，还能得到这一切和一个体贴的对象。 怎么算，秦寻远都觉得楚牧应该和他说声谢谢。 ---- 自己写完感觉有一点点恶心，但不知道这种东西要不要预警（）总而言之先预了再说（）
第42章 懦夫 护工步履匆匆，在医院走廊内穿梭：他快迟到了。 照顾的患者是位年轻的少爷，脾气还算不错，几天相处下来未曾刁难过他。刚开始接到这单时，看着高昂的佣金，他还以为这是个被宠坏的顽劣少爷，做好了心理准备。接触之后，才发现人除了病怏怏的之外，和他说话都会用敬语。 雇主那边的要求很简单：照顾人，以及千万千万不能让他跑出去。从护工多年的经验来看，后者才是重点。医院里见多了生死离别，护工比旁人多几分机敏，知道闭上嘴巴，老老实实替患者上药。 那患者伤势严重，脖子和右肩膀上布满触目惊心的疤，专门来这求医，做植皮手术。关于他的流言很快传遍了职工群。有人说，他疤痕面积大、家长那边要求又挑剔，手术难度系数高，不但一般医生做不了，大部分医院包括私人医院连器材都不一定有，才转到这医院来做手术。 还有人说，有人盯上他家产，绑架了他。没想到家里人来赎人时，绑匪精神暴动，直接把他喉咙咬断了。按理说，这种伤势，几分钟内人就会死亡，救护车来得再快也没用，但少爷是个向导，半兽化一定程度上抑制了伤口恶化，才勉强死里逃生。 护工听完后感慨一句“可怜”，换下一个谈资津津乐道了。 遗憾的是，作为当事人的护工，他并没有打听到更多秘闻。人家虽然礼貌，但基本不出声。护工跟他闲聊，他就指自己的嗓子，暗示自己不能说话。 可怜。护工想着，敲开病房，反关好门，上锁。 “不准锁。” 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生涩而吃力。护工眼前闪了一下，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前便将自己的掌控权交给身后人。 郁呼月幽鬼般浮在身后，虚虚：“把衣服脱了。” 护工顺从地脱下外套与裤子，递给默默背过身的郁呼月。郁呼月快速换衣，让护工躺病床上睡，自己匆匆丢下“谢谢”逃去。 这医院在市区，逃跑的成功率大大提升。再加上修养一段日子、他的精神图景恢复不少，只要对方人数不多，郁呼月有把握控制局面。他素来不喜欢拿精神力控制别人，但此时此刻别无他法。 一如既往地，他失败了。在他逃跑、反抗时，他便不是郁家的太子爷，是麻烦的家伙，是生事的罪人，是晦气的问题。郁家怎么对待后者，就这么对待他。 郁珀卡在中间，最为无奈：“小郁，前几天郁家那边开了个会，开始向我们索求基因。” 这很蹊跷。正常情况下，为了防止血缘越混越近以及滋生大众怀疑，郁家倾向于在上一代成年后再孕育下一代，如无意外，上一次使用过的基因下一代不会再用。 但郁呼月并没有成年，上一次捐过基因的人这次也收到了要求。 后者理由很简单：新生代符合要求的人太少，只能让步一下。琢玉计划可是高端计划，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入选。起码脑子要好，名牌大学毕业、事业有为肯定是要有的；身高要达标，郁家不要矮子；基因病什么的绝对不可能有，筛选三代，比政审还严；精神力等级起码A级以上，半点都不能降；外貌看情况，符合要求的人多，那么丑一点的郁家也不要，不想脏了基因库。 至于前者……那就耐人寻味了：郁家有部分人想放弃郁呼月。 诚然，诚然，郁呼月很贵，光出生就花了郁家一个亿和近十年光阴。但，反过来说，只要花一个亿和十年时间，就能有个“郁呼月”。 能被制造，即能被替代。 郁家家大业大，有多少个亿、多少个“十年”？这点毛毛雨，郁家花得起。区区小钱，不足挂齿。不好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哦。”郁呼月冷漠，“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杀了？” “那倒不会。”郁珀犹豫，“但是，以防万一——你懂的，之前就有琢玉计划出成S级向导后，本家那边又生出了一个S级，怕造出来的孩子日后夺权、惹出麻烦，然后，呃……直接把那个孩子精神图景弄废了。” 精神图景废了，那就是成为一个普通人。如果术后恢复做得不好，可能还会有后遗症，某种意义上连普通人不如。 当然，郁家会好好抚养，毕竟如先前所言，郁家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一个孩子。 “所以，”郁珀叹气，“小郁，听话一点吧，起码装一下，现在还有机会。” 虽然已经开始索求基因，但要不要提前琢玉计划，郁家那边还在讨论。本来郁呼月如果因为精神疏导失败而导致等级下降，那郁家肯定毫不犹豫抛弃他；现在郁呼月还是S级向导，郁家这边还有掂量掂量。有部分人想废郁呼月，也有人想保：“他是郁不随的孩子。” “郁不随现在已经不肯给我们基因了，他可能是郁不随唯一的后代了。郁不随的后代！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听话一点，先熬过这段日子，等以后有实力了，就像不随，谁的话都不用听。”郁珀递来银色手环，“郁家知道你脖子上刚做过手术，所以特意买了抑制手环，这也算他们的让步吧？” 郁呼月静静：“抑制我的精神力？无论我怎么逃，他们不是都有办法把我抓回来吗？有必要吗？” 郁珀叹气：“小郁，他们想要的是你的态度。” 郁呼月没动。 那没办法了，郁家得不到郁呼月的“态度”，只能向郁呼月表达他们的“态度”。派了几个训练有素的哨兵，试图强制戴环，但郁呼月拼死抵抗。郁家怕他动作过大、伤口开裂，只能用强，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当哨兵簇拥上前时，郁呼月已经习以为常，无动于衷。厉风扇来，他才迟钝发觉一丝不对。 “啪！” 响亮、凶猛、令全场鸦雀无声的一巴掌。郁呼月直接被扇歪了脸，伤痕累累的脖子勉强拉住头颅、不让它飞出去。绷带快速染红，伤口开裂。舌尖尝到铁锈，郁呼月来不及咳出瘀血，便被一把揪起头发、如同拎起一只野狗般强拉抬头，对上与自己相似的面容。 “一、个、小、时！”郁不随暴躁，“我从单位开车到这要一、个、小、时！我还要开回去。我不跟你算郁家骚扰我的时间，你起码浪费了我两个小时！两、个、小、时！” 她拽起郁呼月的头：“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你知道两个小时我能写多少份报告吗？你怎么敢用这种破事浪费我两个小时！天哪，我要去做亲子鉴定，找到你另一个母体——哦，你是男的，有Y基因，另一个是爸爸——我要找到那个男的，一刀捅死他，什么狗屁东西污染我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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