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一愣,抬头,这才发现上面贴了张便利贴: 你这种假释的人出行必须有指定人员陪同。白天我有工作,实在没办法陪你;想去哪里,我们晚上再说^_^ “……” 差点把这事完了。算了,无所谓,走不了大门,翻窗也一样。楚牧一甩尾巴,毫不犹豫推开窗户——推不开。 “翻窗也不可以^_^ ”旁边的便利贴如是说。 楚牧与上面的笑脸大眼瞪小眼,决定换个窗户翻。走了几步,他好像想起什么,蹬蹬走回来,一把掀过便利贴,果断一翻。 果然,背面写着:其他窗户也锁了^_^ 好阴险的手段。按理说,楚牧应该诽谤郁呼月的狡诈,但他脸上偏偏莫名其妙地生出几分笑意,连兴师问罪的电话都显得有点嗔怪:“你怎么把我关在家里?” “怕你出去乱跑,然后又被抓进监狱里。”明明是上班,但郁呼月接得飞快,“想去哪里?下班了我陪你去。” “想去医院看秦寻远。” 郁呼月语气瞬间变了。原先藏不住的笑意,微微上扬的语调,甚至略显黏糊的夹子音,一下子消失无踪。如今的语气谈不上冷漠,只是莫名地让人觉得有点阴阳怪气:“他住院了?难怪他今天没来上班。” “你们都是同事,没来上班你不关心一下吗?” “关心他不如关心今天的天气。”郁呼月那边传来窗帘拉动声,似乎真的在打量窗外,“如果下暴雪……” “你就可以早点回家?”楚牧是前工作人员,自然清楚规则:极端天气提前下班。 郁呼月沉默了一会:“如果是老师的话,她会说既然回家有困难,那你们就别回家了,通宵工作吧。” “难怪秦寻远病倒了。”楚牧笑了几声,“郁老师的工作强度未免太大了。” “这怎么会是老师的问题呢?”郁呼月才不想帮秦寻远说话,“以前老师担任北首席时,我们那可没这种事情。想当初,我通宵三天三夜,一个月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不照样没请病假?”虽然主要是郁不随不批。 他暗戳戳:“秦寻远才干一两天呢,工作强度也才一般般,多半是他自己的问题。” 楚牧听了不满:“人家生病了你还怪人家?都病号了,你就让让他。” 被骂了。郁呼月服软:“好吧。那我想办法请假,陪你去看看这个‘病号’。” 楚牧“嗯”了一声,低头看消息,却是皱眉。 【寻远:我不想看见郁呼月。】 【寻远:你如果要带他一起来,那就别来了。】 事多。楚牧一时有点烦,一边打字告诉秦寻远自己的情况,一边同郁呼月:“这下怎么办?” “你真想去吗?”郁呼月问。 楚牧沉默。 郁呼月明了:“没事,我有办法。” “说来也巧,”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快无比,又藏了一丝神秘,“小楚,我给你找了一份工作。” 楚牧竖起豹耳:“什么工作?” 郁呼月故弄玄虚地卖了会关子,窃窃私语般:“让你帮忙带新兵。” “带、带新兵?”楚牧一时间有点结巴,“带哪种新兵?是那种正儿八经有编号的新兵,还是去学校军事基地过家家?” “你是什么问题?”郁呼月演出一份不满,“我们楚牧少校,带的自然是正规军。” “真的假的?”楚牧不敢置信,甚至还有点畏缩,“但是、我这种情况,还能带新兵吗?” “楚牧少校都不能带,还有谁能带?”郁呼月满口肯定,“还是说,你不想要?这可是我努力争取下来的呢。” 要是肯定要的。楚牧一下子从无业游民回归到新兵教官,五味杂陈,喜中带苦:“那新兵有多少人?我准备一下。” “一个。” “一个?”楚牧惊讶,“新兵怎么可能才一个?” “这个新兵比较特殊,所以重点培养。”郁呼月夸夸其谈,“正是因为新兵只有一个,所以呢,我打算帮你多申请一个陪同人员。你想呀,你是新兵的教官,新兵是你的陪同人员,新兵去哪你就去哪,还能顺便教导教导,两全其美。” 确实。楚牧更心动了:“照你这么说,新兵上前线时,我是不是也能上?” 郁呼月登时含糊:“这我不好说,要看规章……那东西我又不会背。或者你问老师,总而言之我可没有话语权。” 算了,这样已经很好了。楚牧喜气洋洋:“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新兵下午到。”郁呼月轻飘飘抛出大消息,“而且新兵会跟我们一起住。” “今天?一起住?”楚牧不知道哪个消息更重磅。 “毕竟新兵特殊嘛。明天你就能跟新兵一起去看那个谁,一切事情都解决了。”郁呼月含糊,一转话题,“怎么样,你满意吗?” 楚牧快满意死了。他一边快速给秦寻远敲几句话,一边思索现在这身够不够正式,一边应付郁呼月:“嗯嗯!” 郁呼月知道他乐不可支,甜甜蜜蜜黏了几句,很快挂了电话;秦寻远那边先是警惕地询问“那是郁不随陪你吗?”,得到楚牧否定的回答后放心:“只要不是那两个姓郁的,其他人都无所谓。” 全部事情迎刃而解。楚牧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顺心的一天?感谢郁呼月,感谢神秘的新兵,楚牧只祈祷今天不会下暴雪,好放郁呼月赶紧回家。 一个白天,楚牧打扫完本就干净的房子,整理好仪容,中途还打了电话问郁呼月要不要给给新兵做饭、给人一点“家的温馨”。 怀揣不安,激动难耐,楚牧终于等来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他噌地站起,热切地打开门,略过眼巴巴的郁呼月,视线转向落在后头的人。 一位年轻的向导,短发,面容有几分说不出的熟悉。她的脸型五官分外亲切,然而垂眸的神情中透出几分疏离。看起来异样年轻,像刚毕业的学生。 也是,新兵嘛。 楚牧紧张地小咳一声:“你好,我是楚牧。郁呼月应该和你说过了,我会带你一阵子。” “你好,楚哥哥。”对方点点头,伸手,“我叫郁玺,A级向导。” “好好,郁……什么东西?!”楚牧被这姓氏到瞬间破功,扭头转向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郁呼月。 郁呼月一脸无辜:“怎么了?进去坐吧,小心风。——小玺,你房间在三楼,自己整理。” “好的。”郁玺抬腿迈过发愣的楚牧,“哥哥。” 楚牧原本疑惑中夹杂愤怒的脸立刻占据被欺骗后的恼怒,气急败坏地质问:“你不是说新兵吗?” “我是新兵。”郁玺默默补充,“我是北边界防卫部的新兵,今天调到南区。” 郁呼月更无辜了,眉眼弯弯:“你看,我没说错。” “你!”楚牧高叫一声,又挑不出什么错,更是羞恼。 郁呼月这张漂亮的笑脸,在他眼中与某个又诚恳又狡诈又诡计多端的颜文字该死地重合:^_^ ---- 郁呼月:不想要这两个姓郁的是吧?没关系,这就给你第三个姓郁的✌🏻 —— 看见一个文字梗图,很适合所以写一下() *当他们看见小孩哭了* *耐心哄*:楚牧(虽然过程可能会有曲折,但是最终结局都会奇异地哄好) *翻看《育儿百科》*:郁玺(会一板一眼地跟着上面的步骤走)(虽然效果一般般,但在这一堆人里已经是除了楚牧外最会哄小孩的人了🚬) *假装不在场*:郁呼月(楚牧在时会演成知心大哥哥) *和小孩一起哭*:郁无瑕(belike:就你会哭是吧?我也会🤗) *尝试安慰但小孩哭得更凶了*:郁珀(郁呼月养母,郁玺生母)(哄得非常努力但是最后还是只能灰溜溜找郁玺帮忙)(郁玺帮忙后,郁无瑕会撒泼打滚:“姐姐我小时候你都没这么温柔哄我的!快补偿我!”)(郁玺看完她撒泼打滚,回一个字:“哦。”) *把小孩吃了*:郁不随(把小孩吃了)
第29章 正宫 一个包装精致的土特产强塞进楚牧手里:“妈妈给的。” 楚牧:“这个应该给郁呼月吧。” 一条看起来便价值不菲的大牌围巾挂在楚牧脖子上:“妈妈给的。” 楚牧:“这个有点贵重了。” 一张股份转让合同平摊在楚牧面前:“妈妈给的。” “这个不行吧!”楚牧当了半天任君摆弄的玩偶小人,如今被这张合同吓得小叫一声。 郁玺点头:“肯定不行。这张合同只是做个样子,没什么法律效益。真要转让,还要再开个股东大会……” “不是这个意思,股份这种东西不能随便乱给吧!你妈妈有好好考虑过吗?” “转让的股份是哥哥的,所以没事。” 郁呼月适当插嘴:“我不介意。” 楚牧:“……那你妈妈为什么要给我?无功不受禄,我不要。” 郁玺不答,转身丢给郁呼月一个手链,低头又强行给楚牧戴上另一个。 “不用这样。”楚牧想躲,没躲过,只能认输,“这又是什么?” “妈妈特意去寺庙求的手链。” “保事业?” 郁玺头也不抬:“保姻缘。” “哎呀,妈妈怎么这样!”郁呼月立刻爆发出一阵语调乱飞上下几个弯的笑声,摆出几分无奈,瞬息间将手链扣在腕上,手跟花蝴蝶似的左摆摆右摆摆,欣赏,“我们是公职人员,不能迷信!” “对,不能迷信!”楚牧恶狠狠,作势要把手链摘下。 郁呼月却不让:“既然不迷信,那戴不戴都一样。这也是妈妈一片好心,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戴一下嘛——戴一天也好。反正你不迷信,只把它当普通手链看,对不对?” 话都被这家伙说完了。楚牧想着,气不打一处来,炸起毛就要跟郁呼月吵;郁呼月哄归哄,真让他摘下手链,那是不可能。 “哥哥。”郁玺叹气,很像郁呼月。 郁呼月似乎想起什么,不情不愿闭了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热情地带妹妹熟悉熟悉房子;楚牧气还没消,嘴里骂几句,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 并且手链没摘。毕竟,这不是手链的问题,是他要跟郁呼月吵架的问题。他们还没吵完呢,楚牧才不摘。 等郁玺缩回三楼,他们两人回到一楼继续嘀嘀咕咕。 “等下。”楚牧突然眼睛一眯,“郁玺是你妹妹?她跟郁老师不像啊……” “小玺为什么要跟老师像?”郁呼月满脸莫名其妙。 楚牧的表情更为困惑:“郁老师不是你妈妈吗?郁玺是你妹妹,那她妈妈也应该是郁老师。” “谁跟你说老师是我母亲了?”郁呼月非常不满,“我们没有母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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