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么时候都要先和你通报一声吗?”楚牧不快,“隔离室一出来就是学长办公室,我顺路过去,有问题?” 秦寻远扭头,有种说不出的阴阳怪气:“随便你吧。人姓郁,你这样我也能理解。” “你什么意思?”楚牧止步,冷冷看向对方,重复,“你什么意思,跟我说清楚,我听不懂。你给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解释到我听懂为止。” “……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见他如此,秦寻远低头,好像怕了,“我就随便说说。我们都认识多久了,别这么斤斤计较。” “随便说说就不用为自己的话负责了?认识很久就可以随便阴阳怪气了?”楚牧不吃这套,语气很冲,直接挑明,“秦寻远,你是不是在暗戳戳骂我因为郁呼月家世过去讨好他,是不是?” 秦寻远不敢说话。 “好,真有你的。”楚牧气笑了,“秦寻远,我跟你认识这么久,我有花过你秦家一分钱靠你秦家赚过一分好处吗?你好意思这么说我?” 他气出微兽化,破口大骂:“你自己不愿意去求郁呼月划掉名字,完事了反过来怪我不帮你,整得我欠你一样。我当初是不是让你别动手了?我还是被你拖累的!你自己都不帮自己,凭什么赖我?现在你还跟我阴阳怪气,你有脸吗?” “对不起,我一时糊涂了。”秦寻远顿时慌了,低声下气。 “我很生气。”楚牧甩话,愤愤离去,“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这一次,但我今天不会原谅你。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秦寻远慌乱追上去:“别这样。我请你吃饭,好不好?你精神体不是黑豹吗,你肯定想吃肉对吧?周末我请你吃自助,你想吃什么肉都可以……” “我说了,今天不想理你。”楚牧头也不回。 秦寻远却赖着不走了,喋喋不休地求情。恰好中途同学通知他“老师找你”,他便借题发挥,跟楚牧卖惨,说这肯定是处分的事,让楚牧陪他过去。 “你就站门口,行不行?一个人我真的怕。”秦寻远哀求。 楚牧这人吃软不吃硬,虽怒气中烧,但也见不得他这番恳求,闷闷地站在教师办公室外等秦寻远。 越等越气:秦寻远凭什么这么说他?太过分了! “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楚牧循着声音望去,是郁呼月。他捧了一堆书,挑眉看向自己:“你最近好久没来了,狐狸很想你。” 一想到他们吵架也有郁呼月的份,正在气头上的楚牧顿时没好气:“不跟你说。”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奖学金。”楚牧闷闷,“我不跟没有奖学金的人说话。” “哨兵,”郁呼月觉得好笑,“学校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奖学金。” “我才不管。反正你没有奖学金,我就不跟你讲话。”楚牧耍赖。 “那我拿奖学金,你就跟我讲话了?”郁呼月逗逗。 “你打算拿奖学金?”楚牧却当真了,“真的假的?” 郁呼月快速岔开话题:“……你先跟我说为什么在这,我再跟你说真的假的。” 秦寻远的想法太恶心,楚牧羞于说出口,含糊:“秦寻远让我等他。” “哦——”郁呼月微妙地拉长音,“你似乎有点精神暴动。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坐?那里是‘白房子’。” “我还要等他。” “没事的。你跟其他人说一下就行。” “不好吧?” “怎么会呢?”郁呼月循循善诱,“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让秦……秦寻远?反正就那人等你,结果他有事、打声招呼后先走了,你会怪他吗?” “不会。” “这不就好了?你不怪他,他也不会怪你。” 完美的逻辑让楚牧无法反驳。他大受震撼,怎么也挑不出错,越想越有道理。再加上刚刚吵过架,楚牧思索一下,决定跟郁呼月走。 见郁呼月手上一堆书,楚牧主动问要不要帮忙;郁呼月没有拒绝,单是拿了一小叠给他。两个人手里各自拿了书,边走边聊。 “学长,你真的打算拿奖学金吗?” “……我的成绩拿奖学金有点困难。”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哪里不会,问我就行!” “……小楚,我比你高一届。” “我知道呀。我可以自学。学长你放心,我肯定能好好辅导你。” “……不用了。我自己努力就行。” “所以学长真的打算努力学习了?不睡懒觉不摆烂要认真学习了?真的要拿奖学金了?我们可以一起学习,互相督促!” “……你开心就好。” ---- 秦寻远出来:欸,我人呢? 郁呼月:不知道。反正我郁呼月没有偷🐆 —— 感觉郁呼月听了楚牧的内心活动会汗流浃背。 郁呼月:这种小孩……这种小孩怎么还管我学习啊😨好可怕好可怕,绝对不能要😨
第14章 老师 证据不足,加上楚牧的身份、身体情况以及郁呼月想方设法,关押他的“牢房”可谓是“豪门别墅”,不仅近在本部,而且是“白房子”、床椅家具电视游戏手柄一应俱全,生怕他无聊。 但楚牧依旧闷闷不乐。他对遍布四处的摄像头尤为不满,无可奈何之下天天把自己塞被子里睡大觉。 郁呼月下班后会来陪他。楚牧不理他,他也不恼,安静地看书,到了半夜才离开。 相安无事两三天后,楚牧先憋不住了,闷在被子里:“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小楚,”郁呼月翻书,“以我们现在的身份,我跟你说,可会犯了‘泄漏军事机密’罪。” “不说拉倒。” 楚牧甩完这句,过半天又问:“伤员们怎么样?” “这个也不能说。”郁呼月轻巧,“但是我可以说说关于学长学弟的事情,或者关于第三学校的事。” “那你出去吧,我不听。”楚牧冷漠。 “……如果你愿意的话……” “白塔附属特殊第三学校把我开除了。”楚牧不耐烦,隐隐约约有点嘲讽,“我为什么要打听一个把我开除的学校?” 郁呼月默了默,才问:“你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被开除吗?” “不好意思,不是很在乎,反正它把我开除了。”楚牧阴阳怪气,“在义务教育阶段开除一个学生,你觉得其他特殊学校会要他吗?它不就是逼我去特殊监管所吗?” “……特殊监管所其实不等同于监狱。它更像一个纪律森严的疗养院,帮助你管理自己的精神图景。它的作用只是向学校保证你不会再出现兽化伤人的现象,对哨兵向导影响不大……” “去了特殊监管所留了档案,你觉得我还能过政审进入白塔吗?”楚牧粗暴地打断,讥讽,“你是第三学校毕业的?你很爱戴它嘛,到处替它说话。” “……第三学校确实带给我无法忘怀的经历。”郁呼月低低,“出于这段经历,我没有办法恨它。” “你不恨我恨。我恨死你爱的学校了,高兴了吗?舒服了吗?滚吧!”楚牧气到炸毛,怒不可遏让郁呼月滚。 郁呼月束手无策。如果楚牧愿意让他单独进行精神疏导,情况或许会好上许多……但是该怎么让他答应呢? 白天工作时郁呼月神游半天,为此苦恼不已。水过一天之后,他看看手表,四点半,还剩半个小时,可以准备下班了,勤快地整理桌面。 “郁首席,”有人敲门,“北……” “要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郁呼月头也不抬。 对方困惑地看了看表:“但是秦首席说这个电话很重要,说那人点名要和你通讯,让你赶快打。” “我明天一上班——哦,明天是周末——下个星期一上班就打。你把号码留一下就行。” 但是现在城区封锁,首席还有双休日吗?对方更为困惑,回:“秦首席没有给我电话。他说那人你认识,北科技研究所的所长。” 郁呼月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扭曲:“北科技研究所所长?你确定?” “呃,是的。”对方被他的反应吓到了。 “好的,谢谢,麻烦你了。”郁呼月手抵额头,“我们咖啡机在哪里?附近有咖啡店吗?” 得到答案后,郁呼月将对方请出去,颤抖着手拨通电话:“……喂?老师,是我,郁呼月。” 对面劈头盖脸:“我明天去南区。” 郁呼月快昏过去:“您来做什么?有什么事我可以处理,不扰您费心。” “南区出现了新型虫族,白塔暂时将我调去南区。后续东西两区的首席向导和研究人员也会过来。”对方简洁,“发过来的文件说有与新型虫族接触的哨兵?把他们资料整合给我,包括身体素质、精神体种族、精神图景状况、影响等等,再做个分析。” “什么时候给呢?”郁呼月弱弱。 对面奇异:“这什么问题?肯定是明天。我落地就要。” 郁呼月快速瞄向缓慢指向“5”的时针,开始盘算明天早起整合完资料的可能:“您明天大概几点到?下午还是晚上?” “早上五点。” “……您落地后要不要先休息一会?”郁呼月痛苦,“坐飞机很累的,您还是注意身体……” “我飞机上会睡。”对方不耐烦,“明天早上五点,我要看见资料和你人。但凡没有一个,呵。” 不由分说挂断电话。 “……”郁呼月崩溃地放下电话,看向指向“5”的钟表,内心与自己的朝九晚五和双休日再度道别,开始今年第一次的加班。 灌了几杯咖啡后,郁呼月终于在十二点前整理完资料,就地眯了一会,提前一个小时赶去机场接机。 他本来想戴个口罩墨镜遮一下脸,后面又觉得没必要:只要见过他的脸,再看看她的脸,一切都已了然。 其他部门的领导已经到了。他们严阵以待,焦躁地等待那位传说中的天才。郁呼月则低调地躲在人群中,祈祷无人发现自己。 很不巧,秦寻远看见了,并且嘲讽:“郁首席看起来有点憔悴啊。奇了怪了,我还以为每天一下班就撒手不管的家伙气色不会差到哪里去呢,原来不过如此。” 郁呼月懒得理他。在老师面前,秦寻远一文不值。 飞机终于落下。白塔特意为远道而来的研究人员包了专机,井然有序下来的人群里,她的身影别外明显。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几乎让她“鹤立鸡群”,再加上她终日冷漠到刻薄的面容,更显突出。她的脸有种熟悉的美感,利索的短发,一双标志的狐狸眼淡漠又冰冷。她拥有一种只属于自己的脚步声:目标明确,一往无前,永不停歇,
72 首页 上一页 12 13 14 15 16 1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