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力于给表弟维持他高风亮节、光辉大哥形象的韩君泽,恨不得立马脱下鞋,冲自己这个嘴贱欠打的表弟嘴上啪啪两下鞋底子。 ——要不是因为当时他被抓了肩膀,害得半个身子都不会动,怎么可能翻车翻得这么彻底! 可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呦呵,可疑呀,耳朵红什么?”周子晟揶揄笑说,“我们摩托车王翻车了没什么丢脸的,反正你这脸皮本来就可有可无,贱卖五毛都没人要。” 韩君泽立马瞪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脸绷得更为明显:“你懂个屁。” “是是是,我不懂,我只知道我们韩哥威武,刚在公园打完团战没两天,带着伤呢现在就在巷口英勇挑架,还摔成了狗,我就是怕您这老身子骨扛不住啊——” “滚,少贫嘴。”韩君泽向对方后脑勺切一掌,“哎,我问你,咱们学校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周子晟轻松一耸肩:“有啊,你在公园打群战那一架,差点要被学校开了。” “……我不是说这个,你听说过什么荣誉墙怎么了吗?” “大哥,我这两天处理上次公园的后事,天天跟你逃课,就算想知道,也得容我能和外人有个交流吧?”他话音刚落,才意识到什么,警惕地皱起眉头:“又有人搞你了?” “应该是。” “想都不用想又是肖究那狗逼,哎,就没个消停时候,你不是说他是那个人的暗桩吗?咱们要留他到什么时候?天天陪他演兄弟戏码我都嫌烦了,你这鱼还没钓到,反而把自己弄得一身腥。”周子晟有些心疼地抓过韩君泽的手。骨节都有些红肿了。 “再等等……”韩君泽笑出一声气音,无奈地甩了甩手,“放心,以后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哥哥我得开始收敛了,金盆洗手。” “我操?我们韩老狗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周子晟被最后一口烟呛了,震惊说,“你他妈还能在乎学籍?不是早不想念了吗?抽什么风?” 韩君泽嫌弃地瞥了眼对方。 周子晟:“我舅不会又给你什么刺激了吧?你别吓我啊?” 韩君泽现在自持是上进分子,懒得和落后莽夫解释,抬脚就要走出巷子。 “咯吱”一声,脚底好像踩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瞧。 一个眼镜盒。 有只卡通小兔子印在上面,看起来还挺可爱。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现在小兔子的脸,因受脚底板的重力压迫,塌陷地凹了进去,惨得可怜兮兮。 “……”韩君泽反应了三秒,“干!” 作者有话说: 古耽《全三界都在嗑我和师父的CP》徒弟攻,专栏连载中: 文案: 我有一个好师父,天下第一,实力超群,教人自有一套另辟蹊径的方法。于是我自小就会挑水砍柴锄田养鸡喂猪,干杂活的手法堪称精湛。 我也是个好徒弟,心口如一,贴心棉袄,经常要让师父疏通活络筋骨。于是师父也很喜欢和我玩整蛊小游戏,年轻十岁不再是梦想。 他教导有方,我尊师重道。 我们师慈徒孝,堪称模范师门。 直到有天,全三界都听说了我们师徒的特别之处,各类人妖神魔嗑CP嗑得飞起,引发了全民激情创作。 师门不幸,我俩连忙夜以继日地改变相处方式。 上演强|制幽|禁、替身文学、师徒决裂、“我献祭在你剑下祝你得道飞升永不超生”情节。 结果话本子畅销到新的峰值,所有人纷纷表示:嗑昏了。 - 君清白本是一抹无名无身的邪秽灵识,在混沌中苟存了上百年,直到拜君长奉为师。 君长奉塑他肉身,赐他姓名,传他法术。 在外人面前护他名声,深入险境为他求仙草,还会在夜半他走火入魔之际,以双修之术安抚他的灵魂。 尽管所有人都说君长奉有一纸天帝金言玉口的指婚,是全三界看好推崇的婚约。 但君清白不在乎,他拥有师父全部的宠溺和偏爱。 直到一日,他不小心毁坏了君长奉内屋墙上从不示人的那幅画卷,看到了上面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庞。正是他传说中的未婚情人。 不同的是,对方眉间有一道对称的蝶翅印记。 他从没见过君长奉那般愤怒失态的眼神。 “为师能赐予你生命和这张脸,亦能毁掉。你听话,我不杀你。” 他顿时发觉自己简直小丑般可笑。 于是他没能听话,顷刻间祟气汹涌,天地变色。 最后死在了君长奉的一剑之下。 与此同时,历劫沉睡百年的天界四季之神,霎那间在冰棺中苏醒,眉间蝴蝶印的翅膀熠熠而绽。
第3章 141分 八月中旬,槐树枝繁叶茂,车窗外林荫路匀速倒退。 盛夏的空气本就闷热,林枳今早还被他亲妈硬灌下一碗天麻炖猪脑的药膳,已经被自己身上那股味道折磨了一个早上了。 他拉了拉短袖校服的衣领,后背起了层薄汗,将私家车的窗摇低吹风,听着车载广播里晨间新闻的女声。 “8月10日下午3时,本市高中生于城北水上公园斗殴,双方约架人数达三四十名,冲突中造成3人重伤,14人轻伤……” “小枳,用不用给你开个空调?”前面司机小何叔叔腾出只手,将广播调小,温和地向后视镜瞥了一眼。 车窗外的风吹得林枳反胃恶心的不适感减了几分,他重新低头翻起英语速记单词册,微笑说:“不用了,谢谢小何叔,就快到学校了。” 五分钟后,车辆已开进绿化带减速行驶,人行路上挤着晟明附中的学生,熙攘聒噪的声音传入车内。 随着林枳关上窗,车内广播取代了那些吵闹的嘻哈声:“8月12日,两方已接受警方交涉完毕,相关学校积极配合管控严密,此案正在进一步处理中……” “现在有些高中生啊,天天也不学好,小小年纪就跟社会混混似的打架斗殴。”司机小何叔叔指腹敲点着方向盘,向外看了眼校门口多的几个面生保安,正挨个学生检查登记。 林枳一边平复呕感,一边想:可不是嘛,凑巧他昨天晚上刚和堵巷口的混混们“亲密接触”过。 下车和司机小何道别后,林枳一步一挪窝,跟个肉蜗牛似的,拖着伤腿慢吞吞走进校园。 一大清早,教室的氛围就乱成了菜市场。 晟明附中升学的规矩是,高一阳光分班,高二分文理,按成绩拆班。如今拆班在即,相处了一年的同学相互不舍得,抓紧一切机会能唠就唠,尤其是林枳所在的高二敬学班,平时就抄小菜煮小粥,最近的早读变本加厉直接炸锅了,阵势堪比竞选美国总统。 前三排是学霸聚集区,对答案改题,可评优秀;中三排齐刷刷地低头抄作业,像被割下去的一茬韭菜,尚算可观;可到后三排,桌面上豆浆油条包子煎饼牛奶面包,再摆上秤简直可以直接当场摆摊吆喝。 林枳的座位在前三排,向来与后面的菜市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刚放下书包,前座立马转过头来。 “枳哥,听说你最近被那个韩君泽缠上了啊?”前座的安缚是班里的八卦站,嗅到一点气息就摇起了尾巴,“你没事吧?” 林枳拉开椅子,微笑说:“没事,已经解决了。”大概……吧? 安缚天生长了张娃娃脸,一皱紧眉头就像只小包子,年龄比同级人小一岁,嘴甜,见谁都喊哥。林枳当初刚入学就被一声“哥”叫出了鸡皮疙瘩,直到现在还不能免疫。 “哎枳哥,我听说荣誉墙的事了,真够恶心人的。”安缚说,“有人传他是喜欢黎雪,看上人家长得漂亮,故意捉弄她……哎?不对啊,那他为啥还要画你?嫉妒你比他帅?” “不知道。"林枳把攥了一早上的英语词本放下,习惯性地从桌肚掏出张草稿纸,开始写写画画,随口道,“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可嫉妒的。” “枳哥,你这就凡尔赛了啊。”安缚及时制止他的拉仇恨行为,掌心一拄下巴,脸颊就自动变成某些看起来发面的食物,“我妈成天揪着我耳朵说,没你一半学习好,有你一半好看也行啊,说不定还能哪天碰上个星探混混娱乐圈……嘿嘿嘿……” 林枳配合他克制又温和地笑了一下。他还挺喜欢和这个前桌相处的,因为不需要绞尽脑汁去琢磨回复什么,对方就能直接自己接下去。 安缚伸脖子试图看他草稿纸上乱画的字:“枳哥,你写啥呢?” “早上背的单词,凭记忆默写一下。” 安缚看着草稿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鬼画符,非常人所能解码,沉默了一会儿,竖起了大拇指:“……您牛逼。对了,数学练习册借我看看,我还有两大题没做,听说老严头今天发开学考的数学卷,估计今天得宰我泄愤,江湖救急呀!” 林枳贴心地翻到作业的那页,好脾气地将数学作业奉上,又回去默写单词了。 早自习铃响后,班长走到讲台上组织纪律:“吃的都收一收啊,抄作业的低调点抄,大家先安静自习,一会儿老师就来了。安缚,把头转回来,站在讲台上天天都看你的后脑勺,直接焊到人家林枳桌子上得了。” 安缚拖着长音不情愿地“哦——”了一声。 肌肉记忆令林枳低头在书包里温吞地摸了一会儿眼镜盒,恍然想起,那东西早已不在书包里了,转而取了张物理卷子出来。 笔尖点在第一题,眼神放空。 一分钟过去,依然点在原处。 五分钟过去,才刚画了条解析题干的横线。 他用了这段时间的发呆,勉强接受了眼镜丢失的事实。 没过一会儿,老严头就到了教室,穿了身骚气的紫色条纹polo衫,顶着地中海,手里拿了两盒新粉笔、教用三角尺还有一沓卷子纸,笑眯眯的眼睛连缝也没了。 相处整整一年时间,如今大家到了高二,学生们早就能在班主任的细微表情中品出意思,不约而同地怨声载道:“老师,不要占早自习嘛——” 师生关系相处一年多,被尊称成“严王爷”的人物还能反过来被学生整治了?严大海直接把那一沓卷子纸放到讲台上,点着排名单:“高二开学摸底考的分出来了啊,答成什么样都有点数吧?” 江湖人称,凡遇笑里藏刀计,识时务者为俊杰,果然在座所有同学都齐齐缝上了嘴,半句也不讲了。 一般高中的开学考都是考暑假作业,晟明附中却不太一样,除了总结高一的知识点重点,还在学生能接受的范围内捎带一点下学期书本的预习内容,为提前适应高考,直接把分值定到150,题量大,范围广,能考上三位数就已经算十分优秀。
99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