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第116章 贺京关出去之后没再回来过。 期间何谓收到一条信息,说道“贺总回去了,让我们先吃。” 傅鹤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牧昭看了他好几眼,似乎是想说话又不敢轻易开口。 傅鹤不想理他,他现在已经没心思去深究牧昭靠近他的别有用心。 何谓看他没精神“小傅,怎么,不合胃口吗?” 傅鹤摇头,他想离场,但如果那样,就把场子丢给何谓一人了,也实在不好看。 牧昭如愿坐到他身边,想说话碍于傅鹤的脸面又不敢开口。 他的动静实在太过刻意,这让傅鹤不注意都难。 其实细看下来,他是有几分像贺京关的,尤其嘴巴那部分,都是薄唇,抿起时,冷面寒霜。 “干什么?”傅鹤夹了筷茄子包,放到碗碟里“你哥都走了,你的作用是?” 牧昭丝毫没有心虚“我也是这部剧的演员,在这吃饭,理所应该。” 傅鹤冷哼。 牧昭很少见他这样,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避之不及,急切道“我没想骗你。” 傅鹤:“骗我,牧老师骗我什么了?” 傅鹤眼尾僵冷,白皮在暖光灯下更显冷隽,透着他的眸光似霜。 牧昭似乎才僵持地意识到——关乎贺京关的一切,他都视为洪水猛兽。 —— 贺京关不在,餐桌上身份最尊贵的便是导演和贺总嫡系小表弟以及,传闻中与贺总纠缠不止的傅鹤。 傅鹤表情太过僵冷,让别人想要拉拢靠近的火焰息了大半,何导又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年人,除了吃饭,无趣得很。 只有这个贺总的小表弟,看起来虽然傲娇了些,细看却都是假把式。 “牧老师~”剧组一女孩声音甜到发腻,天气本来就热,她来时只穿了件粉色紧身小短裙,靠在牧昭旁边“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要多多担待啊~” 牧昭被他们灌了好些酒。 全都是打着混眼熟,孩子傻,但孩子酒量大,他期期艾艾试图离女孩远一点。 干脆把她递过来的酒一饮而下。 场面又是一阵吹嘘,牧昭双颊有些泛红。 差不多进了尾声,何谓要走,一只手挡在他面前。 傅鹤道“何导,这烂摊子得收啊。” 何谓瞄了一眼兴头上的人,道“我老婆喊我回家收衣服。” 傅鹤“……” 牧昭面前又被递来瓶酒,他刚要接,被一只骨骼细长的手揽下。 女孩不明所以。 傅鹤道“到点了,你是想贺京关来接他还是给他留点余地让他自己老老实实回去?” 牧昭跟傅鹤差不多高,但如果是邓七撑着他就有点费劲了。 无奈,俩人只能一人一只手架着他。 到了门口,邓七问“给他送哪?” 邓七比他们矮了一个头,牧昭靠着他不舒服,半个身体无意识的寻找更舒服的领地,全都靠在了傅鹤身上。 傅鹤常年在室内,细喘着道“随便给他——” 面前突然行来一辆宾利。 车窗徐徐下降,露出里面人优越挺阔眉骨,在到坚挺鼻梁,一双亮黑的眼睛深沉的看着他。 主驾驶跑下来一人,刘垚看见他们,愣怔了一下。 随之把牧昭接到自己手里。 “夜色黑,不好打车。”贺京关声音愉悦“傅先生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傅鹤没了牧昭这一大型抱枕,微微站直了身体,他身量笔直纤瘦,往后退了一步,淡淡道:“不必。” 宾利的车门已经开了,傅鹤又往后退了一大步。 贺京关微不可闻笑了声。 他下车,熟悉的压迫感又来了。 “我总觉得傅先生很熟悉,见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要靠近,我们俩之前……真的不认识?” 傅鹤戴着口罩,他穿了件黑色简约风T恤衫,露出在外的肌肤纹理泛着光泽,额头上更甚。 因为他觉察出,贺京关后面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贺京关又自觉后退“哈,傅先生别误会,我之前出过一场车祸,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就是看到你,莫名喜欢的紧,怕因为我的事,让我们俩的……” 贺京关换了幅轻佻模样,他双手插兜,嘴唇勾起道“缘分断了。” 牧昭探出了头,嘴角含糊道:“哥,怎么了?还不走啊,我嫂子他——” 他似乎很难受,蹙起了眉。 腿脚不听使唤跑了出来。 “呕——” 腥臭味袭来,路人忍不住侧目。 贺京关却丝毫没有被这种场面干扰,他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傅鹤。 牧昭觉得差不多了,他踉踉跄跄要上车,看到傅鹤。 两眼放光“嗷!嫂子——!” 傅鹤拧眉。 牧昭双眼涣散,指着他“呜嫂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呜呜呜!” 傅鹤“你乱喊什——” 贺京关“鹤鹤确定要在这聊天?” 周边的打量越来越多,邓七小声“鹤哥,你太显眼了。” 傅鹤上了宾利,坐在了前排。 邓七畏畏缩缩,大气不敢喘,身上爬着个麻烦。 麻烦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麻烦,他缠着傅鹤,一口一个嫂子,喊着喊着竟然哭了起来,哭的涕泗横流。 “随便一个酒店,把我放下就行。”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许是牧昭太能折腾,贺京关终于一手擒住他的胳膊,手帕覆上他的嘴,牧昭还委屈上了。 贺京关“再吵把你扔下去。” 闷热的天气,吹不散牧昭的酒气,尤其还吐过一轮,傅鹤倚在副驾驶车窗,身后那道侵略的视线如芒在背。 他开了点细缝。 身上那种被刻意压制的焦躁因子又作祟,他摸了摸口袋。 还好,烟还在。 烟草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烟雾缭绕,他中指食指夹着烟嘴,幽蓝的火焰侵蚀着烟头,一阵风吹来,短暂地将他拉离了现实。 傅鹤歪头,看到一束烫金色大字——XX酒店。 道:“刘助,这里停吧。” 刘垚显然没收到这一类指令,他透过后视镜,见贺京关正紧紧盯着傅鹤。 褐色眼眸里布满执念,贪婪地用目光索求。
第117章 贺京关跟着下了车。 傅鹤到了前台。 邓七翻包翻了半晌,翻到傅鹤忍不住皱眉。 前台小姐看到这架势,饶是再好的职业素养也忍不住打了寒颤,这几个人,别是来打劫的吧? 贺京关跟在傅鹤身后,盯着他后脑勺,双手插兜,难得耐心地等了下去。 邓七装不下去了,碎步踱步到傅鹤跟前,在他耳边小着声道:“没…没拿身份证。” 贺京关:“傅先生是忘带什么东西了?” 傅鹤盯着前台,突然,他转了身子。 后脑勺的主人正脸倏忽对向自己,贺京关玩味地表情僵在脸上。 哪知傅鹤的眼睛根本没和他对上,旁若无人地往门外走。 贺京关“……” “贺总,那这…”刘垚扶着已经睡过去的牧昭,看着自家老板刚才还悠闲的神情突然可怖,颤巍问道“小牧总他——” 贺京关冷着音:“给他扔这。” 傅鹤被风吹,他此时此刻很后悔没听金哥的话坐司机的车来。 贺京关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就不松开。 熟悉的傅先生开场白又被他用上。 傅鹤厌倦,回过头:“贺总是没有别的事要干了吗,跟着我一小演员做什么?” “知道的您是一方总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恶趣味,变态呢。” 邓七大气不敢喘,他鹤哥什么时候这么刚了? 贺京关丝毫没有被骂的恼羞成怒的反应,反而悠哉,道:“车里这会儿应该没酒气了,鹤鹤进去不会难受。” 傅鹤转头,一双眸子似冰“不用,找人来接了。” “哦?这会还有——” 他话还没说完,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 傅鹤上车,留给他一抹决绝的尾气。 刘垚这会儿出来,对上贺京关面色不虞,似乎要发作。 刘垚:……早知道烂里面了。 剧组。 何谓跟何秉沂是亲父子,用人的方式几近相同,都有着对角色可怖的控制欲,大到台词走位走向,小到一根头发丝。 也不怪李路跟何秉沂总发脾气。 看牧昭,即便身后是贺京关,一上午被NG了很多次,被骂了太多次,此时也小脸煞白,静静坐一边怀疑自我了。 助理小声哄着,牧昭双目呆滞。 傅鹤也不好受,何谓比何秉沂更苛刻,他胃不好,连吃了几份盒饭,受不住,这一条,何谓还是不太满意。 何谓盯着显示器,道了句:“再来。” 开了机,演员就没有停止的道理,傅鹤拿起盒饭,塞的腮边满满的,一口一口往嘴里扒拉。 鱼香肉丝的饭香飘进鼻息,傅鹤前夜晚上吃的面食一并吐了出来。 “呕——” 何谓给他拿了杯漱口水,傅鹤神色痛苦,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他的衣物是小职员衬衫,袖口拧到手肘位置,被汗液浸湿大半。 傅鹤:“再来过。” 何谓盯了他几秒,道:“确定没事?” 傅鹤把水扔给邓七,倔强摇头。 何谓对戏的要求高,傅鹤未尝不是呢,他做的决定,邓七从来不敢干涉,他只能拿着傅鹤的小风扇干着急。 “多长时间了?” 邓七去找声音来源,看到来人,心口忽的一滞。 ——贺京关赫然站在他身后,眼皮紧紧绷着,像是千年寒霜。 他下意识回答:“已经是第六盒盒饭了……” 果然,听到此话,贺京关的脸色又冷了一个度。 这一遍像是上刑,好在那杯漱口水起了大作用,傅鹤完成的至少比前几次更加顺利,但他却不知道何谓的打算,听到卡的那一刻。 何谓向他摆了手。 他才松了口气。 只是一口气没彻底松完,又见到了不速之客。 傅鹤难受,没心思应付,看也没看绕过他走掉。 过道只有一个,四周被布满了机器,想要过去,就必定经过贺京关身边,傅鹤抬腿绕过那一刹。 手肘被人握在了手心里。 贺京关的手掌温热,却不闷湿。 傅鹤试着挣脱——纹丝不动。 被他带着劲儿走,傅鹤蹙眉:“贺京关,放手。” 贺京关浑若未闻。 他桎梏的很深,傅鹤力气同样大,只是胃部和他作对一样,适时绞痛了起来。 贺京关走得慢,察觉他弓着身子,停了下来,傅鹤蹲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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