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肃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好像,从一开始就看上了裴颂安。 他接近裴颂安是有目的的,但其实他心里本来就是愿意留在裴颂安身边的,他本来就想要跟裴颂安产生交集。 把自己对裴颂安的感情理到豁然通达,江肃又觉得喜欢裴颂安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需要纠结的。 裴颂安愿意跟他交往,那对他应该也是有好感的,除去昨天晚上的事,裴颂安这段时间对他都是温和的,不乱发脾气,相处起来很舒服。 他是真的喜欢跟裴颂安待在一起,他们就这样过下去好像也不错。 江肃做着自我攻略,直到天快亮时,他才有了睡意,闭着眼浅睡。 江肃是被身上异样的感受弄醒的,裴颂安的手在他的腹肌上胡乱摸索,口中还发出满意的哼声。 “你醒了?”江肃的声音有些哑。 裴颂安没出声,姿势不变的枕在他肩上点了下头。发梢在他脸上鼻尖轻轻蹭过,带起淡淡的清爽味道。 江肃嗅了好几下,没忍住抬手抚上了裴颂安的发梢。 裴颂安的头发略长,每次睡醒都是蓬松的,有点儿炸毛。他的手指穿插在松软的发间,帮裴颂安把炸毛的头发弄顺。 江肃动作温柔,裴颂安觉得舒服,往他身上多靠了几分,安静的躺着任他摆弄自己的头发。 江肃呼吸发紧,裴颂安刚睡醒的样子太温顺了,靠在他怀里简直像只听话的猫,他喜欢极了裴颂安这个样子。 把裴颂安的头发顺好,江肃的手顺着发稍往下,停在裴颂安耳朵上很轻的描绘他的耳廓,见裴颂安没什么反应,他的手又顺势落在了裴颂安脖颈。 裴颂安的耳侧和脖颈是禁区,从不愿意让他多碰,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接吻的次数也少的可怜,只有牵手不会被拒绝。 平时他不会这样贸然触碰裴颂安,但现在裴颂安躺在他怀里,温温软软的,看起来特别好说话,他就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上手做了想做的事。 裴颂安缩了下身体,宿醉让他头有点疼,他还没彻底清醒,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只想再睡会儿。 江肃用拇指在裴颂安颈侧一下一下的摩挲,然而这样的触碰并不能满足他逐渐升腾起的欲望,他转而摸向了裴颂安腰间,手从睡衣底伸进去,摸到了细腻光滑的皮肤。 裴颂安没有抗拒的意思,江肃越发放肆起来,在裴颂安腰上背上摸了个遍,还大胆的把手往裴颂安下身摸去。 这举动彻底弄醒了裴颂安,裴颂安去摁他的手,缓声拒绝:“别。” 江肃说着“好”,手却不容拒绝的覆了上去。 裴颂安倒吸了一口气,有心挣开,却无力,他破罐子破摔般不再挣扎。 江肃第一次给别人做这种事,紧张到不行,出力的那只手都在抖,弄的裴颂安很不舒服。 裴颂安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下去了,嫌弃道:“你能不能行。” 江肃脸刷的一下红了,他更紧张了,手下力气也越发没轻重。 裴颂安嘶了声,低骂道:“你他妈的是来报复我的吧。”他真后悔刚才没一脚把这人踢开,但箭在弦上,没办法,他只能忍着,痛并快乐着。 “我没。”江肃的声音是懦的,手上动作并不停。 裴颂安帮他弄过一次,他也要给裴颂安弄一次。他想让裴颂安跟他一样有欢愉的体验,裴颂安开心了,也许会喜欢他多一点。 男人对这事总有种天生的领悟能力,抱着要让裴颂安多喜欢自己一点的心思,江肃动作越发熟练起来。他很兴奋,看到裴颂安在他手里的动作中难耐的颤抖,听到裴颂安难以抑制的喘息,他大脑充血、愉悦到呼吸都停滞了。 结束后,裴颂安在心里长舒了口气。 江肃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手活儿最差劲的,虽说他是被伺候的那个,但江肃这手劲不管不顾的往他身上招呼,他是真被折腾的不轻。 “帮我拿张纸,在你身后桌子第二格抽屉里。”裴颂安躺回到床中间,离江肃远了一些,他怕靠江肃太近自己会忍不住骂出来几句脏话。 江肃抽了两张纸就要帮他擦,裴颂安躲了一下,从江肃手里拿过纸巾:“我自己来。”他实在不习惯江肃顶着这么一张大红脸在他身上做什么,那样会让他有种欺负纯稚小孩儿的负罪感。 裴颂安在被子里把自己弄干净,纸巾随手扔地上,跟江肃说:“我再睡会儿,你想睡想起随意。”他翻了身背对着江肃,打算睡个回笼觉。 腰上伸过来一只手,江肃靠了过来,温热的身体紧贴在他的后背,搂着他的腰说:“我想睡。” 江肃身量高,从后面搂上来带起满满的安全感,裴颂安挺累的,也困,这会儿没精力跟江肃虚与委蛇,他懒懒的发声:“那你消停会儿。”只要江肃不过分,他都能顺着。 江肃在他耳边说嗯,搂着他很安静的躺着。 裴颂安的腰很细,搂在怀里的手感刚刚好,江肃感受着手里的触感,心里暖意横生。 他和裴颂安从没有这么亲近过,此刻,搂着裴颂安,感受着裴颂安的体温,他觉得安心极了,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裴颂安不撒手。 裴颂安睡醒时天光大亮,透过沙质窗帘能判断出应该快到中午了。 江肃还在旁边睡着,搂在他腰上的手收的有点儿紧,隔着衣服能感觉到江肃胳膊上的温度。 裴颂安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头,看到挂钟上的时间是十一点半。 昨天晚上回来的早,他睡的也挺早的,到现在睡了有十几个小时了。他很少能连着睡这么长时间,这一觉睡的浑身舒坦,大脑都清明了许多。 江肃体温比他高一些,多了个人的被窝里暖烘烘的,躺着就不想起床,裴颂安第一次发现被人抱着睡这么舒服。 他舒展了下身体,想挪开江肃的手下床去洗个澡。刚有动作,江肃就醒了,手臂增了力气,把他腰勒的死紧。 “怎么了?”江肃在他耳后问。 “我起床。”裴颂安拍了下他的胳膊:“松开手。” “哦。”江肃松开手。裴颂安从他怀里离开那一瞬,他不止觉得怀里空了一块,就连心里似乎也缺了一片。 裴颂安不在这里,他也没了睡意,起身坐在床边发呆。 裴颂安洗完澡回来看到的就是坐在床头表情呆滞的江肃,他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出声问了句:“发什么呆呢?” 江肃从无意义的发呆中解脱出来,看到裴颂安在擦头发,他下了床,伸出手很自然的去拿裴颂安手里的毛巾。 裴颂安洗了头发从来不吹,都是用毛巾擦的,他帮人擦过好几次头发,对这个步骤已经很熟练了。 裴颂安坐到窗边的椅子上,江肃在他身后帮他擦着头发。江肃思想莽撞,动作却总是温柔的,裴颂安对头顶的力度很满意。 “裴颂安。”头顶响起江肃的声音。 “嗯?”裴颂安冷淡的发出疑问。认识他的人大都叫他裴少,熟一些的叫他颂安,很少有人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 江肃表情严肃,似是下定决心般,把憋了一晚上的话了说出来:“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跟他见面。” “谁?”裴颂安疑惑。 “就昨天晚上你见的那个人。”江肃话说的飞快,生怕裴颂安不答应。昨天晚上那人一看就对裴颂安有意思,心思明显到都写在脸上了,他讨厌那个人,不想裴颂安跟那个人再见面。 裴颂安回过头,他仰起脸看江肃,意味不明的问:“你这是在管我?” “不能管吗?”江肃也看着裴颂安,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低了几分,没什么底气。 裴颂安微眯起眼眸,眼神细致的扫过江肃脸上每一分表情,似是要把人从里到外看的透彻。 江肃想管他。裴颂安在心里盘算着江肃话里的意思。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占有欲总会不受控的从各个角落冒出来。江肃把想管他的话都说出口了,要说对他没意思他还真不相信。 既然江肃想管他,那他就成全江肃。 裴颂安弯了眉眼,面上笑意粲然:“可以,想管就管呗,我又不是不乐意。” 江肃被裴颂安脸上的笑恍了神,心里一寸一寸的热起来,惊喜又忐忑的问:“你真的愿意让我管?” “嗯,愿意。” 江肃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他捧起裴颂安的脸就亲了下去,眼里带着欣喜的光彩。 裴颂安也是开心的,他的游戏取得初步成效,征服感得到了满足,当然愿意加把劲让江肃往他希望的方向走去。
第20章 你很缺钱吗 裴颂安偶尔会在家里办派对邀请朋友来玩儿,有时候会有人留宿,他在家里预备了换洗衣物,衣服款式简单,通一色的白恤黑裤,谁穿都百搭,大小尺码都有。 他找了套适合江肃尺码的衣服,让人洗了澡换上,又拿了全新的洗漱用品塞江肃怀里。 江肃没有异议,拿着东西进了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江肃换下了那套一成不变的灰色运动装,简单的白恤黑裤穿在他身上,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整个人身高腿长,十分养眼。 裴颂安眼前一亮,这段时间的审美疲劳一扫而空,他上下打量着江肃,十分满意的让人坐到身边。 江肃目光里带着灼灼喜色,他坐到裴颂安旁边,手直接牵上了裴颂安的手。 裴颂安愿意被他管着这件事给了他极大的鼓舞,他想,无论裴颂安之前是什么样的,现在都是他的男朋友,他可以管着裴颂安,这个人现在只属于他一个人。 “你昨天晚上坐公交要去哪儿,我记得你家好像不在那个方向吧。”裴颂安状似随意的问。江肃家在城北,昨天李卓凡约他去的那片在城东,江肃从这儿回家不可能经过城东那片。 “我去上班,九点下班之后再坐公交回家。” “上班?”裴颂安一时没明白江肃说的是什么意思,反应片刻后,他才想通了什么,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说你从我这儿离开之后还要去上班?” 江肃点头:“能赶在九点之前我都会回去上班。”裴颂安不止是他男朋友,还是他老板,老板更喜欢勤快能干的员工,他自以为是的这么说着,在裴颂安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勤快。 裴颂安没太理解江肃的脑回路:“我不是说过,你跟管事的人说我找你就行,不用这么两头跑。” 江肃说:“我领了工资,上班时间需要工作的。” 裴颂安大受震撼,他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变通的人:“你晚上不是还有个什么兼职,每天跑来跑去的不嫌累啊。” 江肃笑着:“还好,没有很累。” 裴颂安为他蠢不自知的模样感到心累,忍不住问了句:“你很缺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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