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见人皱眉,顾引坦率道,“我是A,但A有两个,你找的人,并不是我。” “什么意思?” “正如你和祁今一样,双A也是相互配合,我只是其中一位。” “不可能,”薄募言凝视他的眼睛,“当时出来的只有一位。” “我可没说过另一位是组织的人,” 顾引紧着笑出声,温润道,“实质上找不找又有什么区别呢,你的情感已经恢复了,是谁也就不重要了。” “说不准,”薄募言苍白的嘴角微微上扬,“万一我和他有仇呢。” 顾引笑的更开心了,再次模棱两可地说道,“那我只能祝他自求多福。” 薄募言刚醒。 他们并没有谈论太多,倒是走的时候,贺锦城皱紧眉头跑回来,给他塞了一张卡,极其别扭地道,“买点补品。” “多谢,”薄募言收起卡放进白沉的口袋,“上次多有得罪。” “啊,早忘了,”贺锦城摸摸鼻子,极其扭捏,“再说了你也没对我怎么样,反正尽快出院吧,别浪费社会资源。” 白沉懒懒散散地靠在门口,病房里很快只剩下薄募言一个人。 “崽儿,感觉怎么样了。” 白沉尽可能的使语气轻松一些,坐到他身侧,微凉的手指覆上他的额头。 房门刚刚关上的那一刻,强撑起来的笑容瞬间垂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白沉的腰,巨大的悲伤笼罩在全身,眼泪夺眶而出,“沉哥,我的心好疼。”
第106章 恢复 “不是你的错,” 白沉将人抱进怀里,“我已经让人厚葬了村民,还有个小孩活着,是虎子的哥哥。” “你可以为他们难过,也可以记住痛苦,但我希望时间不要太长,我的嫉妒心可能比想象中更强。” 他悉心替泣不成声的人擦拭眼泪,心疼的想把能哄他开心的东西都送到他的面前。 “沉哥,你不难过吗?” “崽儿,沉哥是踩着尸骨上来的,杀过很多无辜的人,无论是至交好友还是对我有恩的恩人,” “你虽然受过训练,出色完成很多任务,但那些人和你毫不相干,刚刚体会到情感,所以你的心现在还很柔软,也很单纯,就更容易受伤,” 白沉摩挲着他的侧脸,轻柔的吻过他的眼睛,“快点好起来吧,我在等你。” 怀里的人无声地点点头,眼眶又烫又热,蹭蹭他的掌心,渴望得到慰藉。 白沉怜惜地凝望着他的侧脸,心底疼的难以平复。 若有一样能让崽儿释怀,什么世间珍宝也都无所谓了。 睫毛被眼泪润湿,挠的他手心发痒。 薄募言的头靠在他的腿上,衣摆都湿了一片,掌心的湿润还没褪去,大腿上的人已经咬着他的手指睡过去了。 白沉小心翼翼地动动有些麻痹的身体,生怕把人惊醒。 房间里渐渐黑了下来,他在黑暗里凝视爱人的眉眼,最终望向被窗帘挡住的窗外。 正如初次体会到痛苦和悲伤的新生儿一样,往昔未来得及体验的苦涩和杀人的恐惧在第一时间涌进薄募言的大脑。 他对心理学了然于心,白臣秋的治疗对他不起半点作用。 白沉把工作场所放在锦城,他在这里的市中心买了套房子。 一来是薄募言还没完全恢复,情绪状态不稳定,二来是有些合作需要谈,正好一次解决干净了再回去。 益海需要他签字的文件暂由王杰代劳,线上能处理的邮件就在家里处理。 之前在薄募言少年的时候没能回去,让他一个人经历了太多无助和绝望,所以这一次他时刻不离身。 他们并没有在医院待太久,休息了几天就带薄募言出院了。 这几天的时间里,他亲眼见证了薄募言的悲伤和喜悦,也见证了薄募言从一开始的难以适应到坦然接受。 难过的时候就会抱着他的腰,或者一个人坐在门外的秋千上,他在身后工作,时不时的替他推动秋千。 人累了就蜷缩在他的身侧看他处理文件,不说话也不打扰。 “崽儿,要出去玩吗?” 薄募言坐在地上玩乐高,摇摇头。 “今天想干什么?”白沉在他旁边蹲下,“继续拼乐高?” “嗯,就快拼完了。” “好,”白沉去卧室换衣服,“想吃什么,我回来带。” “沉哥,” 薄募言趴在门边,谨慎又小心地竖起耳朵,“你要出去。” “嗯,今天顾引他们要过来,出去弄点东西,” 话刚说完,高大的身影立刻就扑了上来,将白沉按在地上,舌头舔上他的侧脸,“那我也要去。” 最终白沉还是没能出去,只能打电话让人送些新鲜的食材过来。 顾引和贺锦城敲门的时候他刚洗完澡出来。 浴袍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脖子上啃咬的痕迹一览无余。 刚打开门,顾引手里的扇子指了指他脖子上的印齿,“纵欲过度,小心精尽人亡。” “少扯,”白沉拢了拢衣领,边往里走边去拿茶叶,“普洱喝不喝。” “喝。” 听见声音,薄募言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搭理,贺锦城见他拼乐高,不由得笑出声,“这是返老还童了?” “嗯,”薄募言看他一眼,瞥向身后的地方,“自己找地方坐,冰箱里有水果和饮料。” “啧,”贺锦城看向顾引,“怎么感觉有点不太一样。” “习惯就好,”顾引道,“值得保持。” 顾引和白沉去隔壁茶室喝茶,外面两个人盘腿坐在地毯上玩乐高。 茶香渐渐从茶室蔓延出来,白沉给他倒了一杯,道,“怎么突然想到来我这儿吃饭。” “带人验收成果来了,” 白沉反应过来,皱眉道没跟崽儿说一声?” “刚提醒过了,”顾引尝了一口,看了眼茶盏,“这茶不错。” “凑合,”白沉道,“上次你没拍成的拍品。” 顾引幽幽放下茶杯,“怪不得没找到买家。” 闲聊几句,门铃又响了。 “门没锁。”薄募言喊道。 他和贺锦城的战地已经从地上转到沙发上,两人并排盘腿,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屏幕。 “卧槽,你们背着我上分。” 一个眼生的男人风风火火冲进来,手里的锦盒往桌上一扔,探头向茶室里喝茶的人打了个招呼,“顾哥,白哥,我来了。” 身后的两个人也将东西放在桌上,轻咳两声。 “哟,不容易,”白沉挑眉,“这么久不见,陈宽,你成熟了。” “哈哈,那是肯定啊,”陈宽冲白沉挥挥手,“招呼打了,我打游戏去了啊。” “嗯。” 白臣秋从陈宽身后探出头,“哥,我也打游戏去了。” “你留下,”白沉看向他们两的身后,精准地叫出那人的名字,“陆宴也留下。” 从白臣秋身后走出身着不对称衬衫的男人,手臂上搭着件长外套,轮廓分明,断眉,眼锋深邃,十分大方地叫了声,“白哥。” “坐。” 茶室只有三个位置,两个面对面的长沙发,一个小型单人沙发,在白沉凌厉的目光下,白臣秋“淡定”地坐在他的旁边。 整个茶室顿时鸦雀无声,各做各的事,白臣秋喝茶喝的肚子发胀,一声也不敢吭。 除了白沉以外的其他三人眼神疯狂交流,顾引垂下眼帘,笑而不语。 半响,陆宴才缓慢开口,“听闻益海底下挖出了些东西,昨晚巡查的人说,有一批人在益海周围徘徊,白哥早做打算。”
第107章 出来 “嗯,已经安排下去了,”白沉的眼神在陆宴和白臣秋身上流连,“现在来说说你两的事。” 陆宴再次看向顾引,后者回避他的目光,嘴角带着笑,一看就是等着看好戏的,轻咳两声,“请说。” “第一件事,你们是什么关系。” 陆宴看向白臣秋,不卑不亢,“情侣,恋人,终身伴侣,随便一个都行。” “第二件事,”白沉盯着他,“你的身份。” 这问题很容易就让陆宴眉头紧皱,总觉得“黑道”这两个字说出来既没有保障也没有信服力,转而道,“企业经营者,家里做些小生意,继承祖业。” “嗯,没毛病。”顾引嘴角上扬,不点破他,看向白臣秋,“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没……没问题。” 陆宴眉毛突突直跳,警告似的盯着顾引,心里暗道,这家伙不帮忙就算了,一副看好戏似的瞎搅和什么。 “什么时候在一块。” “刚来锦城那会。” “真出息,”白沉嘴角抽搐,“刚回国就跟着别人跑了。” “哥,你听我解释……” “成年人的感情往往需要权衡利弊,” 白沉靠在沙发上,莫名想抽根烟,不带感情地陈述道,“如果有一天你为世俗那些所谓的利益舍弃白臣秋,便不会再有机会出现在锦城或者益海的任何一个地方。” 茶室再次安静下来,陆宴点点头。 桌下,顾引面色如常地端起茶杯,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眼神里饱含深意:蠢货。 陆宴立刻反应过来。 “噌”的起身,替白沉斟满一杯茶,双手端到他的面前,“谢白哥,不会有那一天。” “行了,” 白沉接过茶浅浅抿了一口,“坐下。” 外面的三个人盘腿坐在地毯上,贺锦城时不时凑过去看薄募言的操作,每次都是骂骂咧咧地回到自己的屏幕上。 “宽儿,让薄募言跟你,我TM不需要他挡伤害。” “橙子你跟顾哥学的不错啊,高情商不用你挡伤害,低情商别送人头。” 陈宽手指飞速操作,边吃东西边道,“来来,兄弟你跟着我,” 下一秒,薄募言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话,“怎么跟?” “哈哈哈!”贺锦城无情嗤笑。 游戏里传来被击杀的声音,陈宽差点爆了一句粗口,“这对面哪个傻逼!” 他飞速接过薄募言的手机一顿操作,“看着,我给你露一手。” 贺锦城踹他一脚,“别抢人头。” “分个给他咋地,”陈宽骂骂咧咧,“他这经济都快起不来了,” 眼见游戏人物复活,陈宽捡起手机,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道,“我要砍了那个狗杂碎。” 薄募言学的有样学样,“我也要砍了那个狗杂碎。” “别开玩笑,你那点经济能砍谁。” “哎哎哎,”贺锦城连忙拦住要买鞋的薄募言,“你不是刚买了鞋吗,怎么还买?” 贺锦城接过手机一看,整个人都快被气到头脑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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