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伯母也说自己喜欢小衣衣哈,你俩自小感情好她都知道,但这样太耽误你们俩了,搞不好到最后你俩都得被人笑话......” “嗯,就这些。”孟习焐越说越小声,因为他发现穆斯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本以为穆斯年听了这些话会发飙,没想到他只是沉默不语地继续翻他的书。 可这样才是最恐怖的,孟习焐打了个冷战,“你没事罢?老穆。” “没事。”穆斯年说话没什么情绪,“这些话你别跟衣衣说。” 孟习焐立马点头,“我嘴巴密不透风。” “还有。”穆斯年合上书,“我有喜欢的人。” “但不是姑娘。”
第49章 异样 穆斯年没说是谁,尽管脑海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可孟习焐生怕自己知道太多,干脆选择闭嘴。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处于一种极度矛盾的状态,想问又不敢问,想猜又逼迫自己忘记,以至于这几天他每次往督军府跑,都会下意识瞟向穆斯年和夏余意。 每当这时候,穆斯年都会冷冷扫他一眼,他浑身一僵,只能掩饰般抬头去望天。 反观夏余意,非但没有发现他的窥探,这几日还有些奇怪。 具体奇怪在哪孟习焐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和穆斯年之间的热乎劲儿没以前那般浓了,反倒有些疏离。 热乎劲儿? 这个词从他脑海中蹦出来,他都想抽自己,于是赶忙甩了两下脑袋,匆匆忙忙离开督军府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可这种疏离并不是他的错觉,穆斯年也觉得夏余意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白家夫妇和夏秦琛近日都在,或许是家里一热闹,夏余意也不像以前一样喜欢跟着他,反倒总是拉着夏秦琛说话,就连“哥哥”这个熟悉的称呼都很少听到。 偏偏近几日穆夫人总找理由让他去陪着白伊瑾,和夏余意接触的时间一少,他便后知后觉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好在这几日孟习焐照常来找白伊瑾,他和白伊瑾不算单独相处,便不觉得有什么。孟习焐话多,大多数时间都是他插在两人之间充当话匣子,白伊瑾被拉着聊天,他倒成了多余的那一个。 他倒是不在意,但他觉得夏余意在意。 要搁平日,夏余意每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找他,不会像现下这般先去吃早餐,有什么话会跟他先说,而不是去找他的亲哥,喜欢抱着他贴着他,而不是像现下这般,两人一有肢体接触,他便会微顿后躲开。 这会儿孟习焐先行离开,倒真成了他和白伊瑾两人单独在庭院中散步的尴尬处境。 白伊瑾一直在找他搭话,可穆斯年有些心不在焉,偶尔答上一两句,其余时间都是在想夏余意这几日的反常之处,企图从中找出原因,他好对症下药。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原因,他不免皱了皱眉。 白伊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皱眉,担忧道:“斯年哥,我刚说错什么了么?” 穆斯年的思绪被唤回,愣了下,道:“你刚说了什么?” 两人脚步都停了下来,白伊瑾显然有点不开心,沉默了片刻。 穆斯年解释道:“抱歉,刚在想北大营的事儿,没听到你说的。” 白伊瑾很快又换上笑脸,“没事的,没说什么,你在想的事儿很棘手么?看你今天一直不在状态。” 穆斯年道:“嗯,很棘手。” 白伊瑾:“什么事儿呢?若是我可以听的,能不能跟我说说?就算我给不了见解,至少可以帮你排解点负面情绪。” 穆斯年想都没想,“不麻烦你。” 白伊瑾瞬间哑口无言,遗憾道:“好罢,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的,我可以帮忙的都会尽力帮忙。” “好,谢谢。”穆斯年很客气地笑了下。 相处了这么些时日,见穆斯年对她还如此客套,白伊瑾有些泄气,可她想了想,突然又扬起笑脸,道:“斯年哥,晚上我爹娘要请穆伯伯穆伯母和你一同去木香楼共进晚餐,你有空么?” “共进晚餐?”穆斯年道,“衣衣和秦琛哥呢?” 显然猜到他会这么问,白伊瑾答得很快:“我爹娘是想单独感谢你当时救了我,所以跟衣衣和秦琛哥说好了,今儿就我们出去吃,他们都答应了。” 穆斯年一顿,他居然没听夏余意提起过这件事。 他突然觉得事情有严重,于是他没在意白伊瑾说的话,也没去纠正她那日并不是他救的人。 白伊瑾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点了点头,接着白伊瑾肉眼可见高兴起来,脸上堆满了笑道:“那就这么决定了,晚上见!” 说完也不等他拒绝,便扬着手跑着离开了。 穆斯年:“......” - 顾不上这么多,穆斯年先去找了夏余意,找了许久,最终在小西园找到了人。 小西园木门紧闭着,院子里却传来串串悠扬戏腔。 听到熟悉的腔调穆斯年才松了口气。 他没急着进去,手随意搭在角落的栅栏上,望着那具背对着他的身影。 夏余意今儿又唱了《贵妃醉酒》。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白天自然见不到月亮,小西园背阳,院子里阴凉一片,夏余意面朝蓝天,竟唱出了几分先前在月下都不曾带有的伤感。 穆斯年还记得三年前在月棠亭听他唱《贵妃醉酒》的那一晚。对比当年,词调之间处理得比先前好太多,又或许他倒仓期保养得很好,他的嗓音失了稚嫩,却多了几分韵色,一投入倒是有几番滋味。 他不做扮相,却唱得忘情,全然没注意到穆斯年在他身后盯着他看了许久,更没注意到那道越来越炙热的目光。 唱完许久,他在原地站了许久,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穆斯年也没打扰他,靠着栅栏同样安静地在院子外边站了许久。 夏余意像是笑了下,转瞬即逝,穆斯年只看到了他的侧脸,看不太清。 下一秒,夏余意毫无征兆地转过身来,穆斯年一直望着他,两人毫无意外地对上了视线。 夏余意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低低地喊了声:“哥哥......” 穆斯年原本靠在栅栏上的身子立马站直,朝正门走了去。 夏余意小跑着去开门,带着他绕到石桌旁的石椅上坐下。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不是和伊瑾姐去散步了么?”夏余意问。 果然是这个问题,穆斯年心道。 他想了想斟酌着回答:“我娘说伊瑾还没完全恢复,多走走有助于身体,在北京城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得带人去走走。” 他一上来就一通解释,夏余意却不解他为何要跟他说这些。 于是他点了点头,“我知道呀,伯母和你说的时候我也在旁边,听到了的。” 穆斯年一愣,好像确实是有那么一回被夏余意听到了。 他又接着道:“嗯,所以这几日你和秦琛哥都在做什么?” 怎么都不找我了,他在心里补充了句,终究没说出口。 夏余意顿了下,笑了笑道:“没什么呀,就是怕我哥回家告状,所以我贿赂贿赂他,多陪他聊聊天,让他回去后在我爹面前帮我美言几句。” 穆斯年皱了皱眉,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夏余意,看不穿他是否在说谎。 可他依旧觉得没这么简单,又问:“那你今晚和秦琛哥在家么?” “是啊。”夏余意一副理所当然,“你和伯父伯母不是要和白伯父他们去木香楼么?” 穆斯年淡淡道:“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夏余意却皱了下眉,“是啊,难道不是你们先决定了再告诉我和哥的么?” 穆斯年摇摇头,“我也是刚才才知道。” 夏余意长长噢了声,松了眉头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穆斯年沉默了片刻,道:“那你怎么不来问我?” 夏余意眨了眨眼,奇怪道:“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吃个饭而已呀,有什么好问的?” “......”穆斯年有些无奈,他在意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夏余意这几日突然像以前一样跟他无话不说了。 他怕越描越黑,末了放弃道:“没什么,今晚回来给你带桂花糕。” 闻言,夏余意眼睛骤然亮起来,“真的么?” 穆斯年笑了下,“不骗你。” 夏余意很高兴,却没像平日那样贴近他,也没有跟他产生任何肢体接触。 穆斯年又皱了皱眉。 作者有话说: 抓住冬至的小尾巴!大家冬至快乐!注意保暖吖--
第50章 心乱如麻 木香楼向来人满为患,是东城的高级消费场所之一,来往的无不是名门大族。 这儿装潢豪气,满楼缠绕着木香,半只脚踏进去都能觉着有些飘飘然。穆白两家很是引人注目,穆督军和白老爷走在前头,经过其身边的人有不少迎上来攀谈。 穆韩川笑了笑婉拒,声称今儿是家宴,改日再会,便让小二领着一行人前往早已订好的包厢。 厢房在三楼,特地挑了最角落且带阳台的一间。为了安静,白老爷顺带将隔壁包厢也包了下来,并吩咐人没要紧事不要来打扰。 穆斯年被安排和白伊瑾坐于一处,两家长辈笑吟吟看着两人,白伊瑾嘴角也一直噙着笑,只有穆斯年面无表情,看起来心不在焉。 “来,斯年哥,你尝尝这个。”白伊瑾给他舀了颗四喜丸子。 穆斯年这才将心思分出来一些,一观察才觉得餐桌上的几人都有些怪异,特别是他娘,不知为何突然用手帕捂住嘴笑起来。 穆斯年不明显地皱了皱眉,没表现出来,只是道了谢,没去动那颗丸子。 几位长辈又聊了些有的没的,穆斯年没发现其他异常,也便不费心思,心里盘算着晚些去唐记茶楼买桂花糕,那儿的桂花糕夏余意最喜欢。 木香楼中其乐融融,夏余意和他哥独自在督军府却显得有些不快活。 倒不是饭菜不可口,就是没见着穆斯年,他有些郁闷。 这些天可憋坏他了。 本着让哥哥打消把他当亲弟弟的念头,他刻意和穆斯年保持距离,好让他明白亲弟弟和亲哥哥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他俩之间那般好。 再来,自从心底藏着点小心思,他发现自己不能和穆斯年近距离接触,因为会心跳加速。 其实以前也会,但他没往别的方面想,单纯觉得只要和哥哥接触就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不排斥,反倒很喜欢,甚至渴望和哥哥再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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