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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政头脑一阵嗡响，像是第一次认识沈言一般不可置信，“言言……” “沈政很普信男。” “不过，如果沈政不是配角，也不是我这副身体的亲哥的话，我倒是还有点兴趣。” “你有没有什么让他认不出我的药？让他疯狂些，反正只要他第二天醒来失去记忆就行。” 那些沈言说过的话，全都被呈现出来，即便他想狡辩都没用，窗户缝隙中清晰可见他的侧脸。 “哦吼！”沈确转过头，“你把这个也加进去了。” 储非殁：…… 捂了个寂寞，原来沈确全都听到了，只有他在因为沈确的触碰而心花怒放。 沈政和沈家父母呆滞当场，浑身力气都被抽干，那些恶意的视线也终于来到他们身上。 沈言惊恐四顾，想起自己在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是沈确！ 他怒瞪双眼，猩红带着疯魔，恶狠狠扑过去，“是你！是你在害我！沈确你个贱人！” 还在嘀嘀咕咕惊讶的沈确被猛抓一把，下意识低呼一声，但下一秒沈言就被储非殁一脚踹翻在地。 “天，他可真不要脸，自己做了这些事还怪别人陷害他。” “你们学校怎么有这种人，太败坏风气了，能不能把他给开除了。” “你说什么？沈政是他亲哥？额滴亲娘诶，他也太不要脸了，连自己亲哥都想那啥啊！” “金融系的吗？他学的什么，怎么用身体技术发财吗？” “这视频看得我想吐了，好恶心啊，一想到和这样的人是校友我都想把他杀了。” “长得也不怎么样啊，就一般般，怎么这么多人被他勾引，难道是因为技术格外好？” 四面八方的议论如潮水将他淹没，沈言不敢抬头，只能去找沈政。可他刚伸出手，沈政就跟见到洪水猛兽一般后退，面对他的哭泣无动于衷。 沈政觉得自己好像死了，来到了从未听闻过的地狱。沈言怎么会是这样，他私底下竟然如此放浪形骸，和他印象里乖巧懂事，知性善良，撒娇叫着哥哥的沈言完全判若两人。 这世界如畸形颠倒，没有半点他从前熟悉的模样，沈政骤然恐惧着这个他逐渐陌生的世界。 最最宠爱他的哥哥都不理他，沈言失声痛哭，转而委屈呼喊：“爸妈……” “混账！”他一声爸妈，将眩晕的沈家父母唤回了神。沈父一个巴掌抽在沈言脸上，“你可真是…下贱！” 沈父怒地气息不稳，“沈政可是你亲哥啊！你个混账东西。”沈言私生活如何混乱，也只能算是品德败坏，个人形象不好。 可他居然还幻想过和沈政做那种事，就算是再不要脸的下贱胚子也不该这么荒唐。 眼前阵阵发黑，沈父勉强站稳，最后心灰意冷好像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你好自为之吧。”在沈母无力的搀扶下，两人狼狈离场。 围观群众看了出意想不到的大戏，校长也看呆了忘记处理现场。 沈确全程保持友好微笑，声音挺大的和储非殁说悄悄话：“诶，之前沈言还跟我说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呢，看来他的世界观是海棠的世界啊！” 周围人立刻竖起耳朵。 “哎，不过就算是海棠，也没有道德这么败坏的主角吧。” 储非殁配合着点头，虽然心里茫然摸不着线索，什么是海棠的世界？ “他大概是纯粹臆想自己生活在某些没三观的工口黑白漫里吧。” “嗯。”储非殁再次颔首。工口黑白漫又是什么东西？ 听到一手八卦的群众再次交头接耳。 “卧槽，他可真是让人称奇，居然还幻想自己是主角，太乐子人了。” “海棠都拒收这种男主好吗，别败坏我的骨科了球球。” “脸皮真厚的出奇，要是长城是他脸皮做的，古代匈奴直接投降。” “他脑子好像被马尿泡过，骚的很，老鼠闻到都当场晕过去。他要是主角我就是天道！” 沈确星星眼，哇呀哇呀，全都是他的嘴替啊！ 这时候校长终于回过神来，急忙控制现场。设备关不掉，就直接礼堂断电，留着几个太阳能备用探照灯留着散场。 被好声好气劝着离开，众人也不好意思再留，只是故意抬高音量控诉学校有这种人在他们不放心，建议开除等等。 沈确和储非殁也想浑水摸鱼跟着一起离开，他没兴趣留在这看沈言哭天抢地的柔弱样。 就算讨厌沈言，当场奚落就够了，对于他的悲惨沈确不打算继续落井下石，和恶心的人待一起久了容易影响自己气运。 明天还要考试，远离所有霉运才是上策。 但沈确离开的举动被制止了，因为沈政挡在他面前，神思恍惚，眼神悲痛懊恼，还有深深的悔悟。 沈确面无表情。 “小确，对不起…之前是我被骗被冲昏了头脑，你能原谅我吗？” 沈确很好奇，他如何厚脸皮大言不惭说出这种话的，完全跟沈言一丘之貉。 “可以啊。”沈确笑着，沈政瞬时露出欣慰的眼神。 接着就听沈确说，“我会原谅你，在十三月的到来。”
第109章 储先生的手织围巾 十三月不会来，所以沈确永远不会原谅沈政。 或许沈政会说为什么储非殁可以被原谅，而他不行。当然是因为人都是偏心的，沈确是双标的。 而且沈确觉得沈政智商似乎有问题，和他多待一秒都怕感染，拉着储非殁躲鬼一样地跑了。 校园里现在人很多，两人左拐右拐才到停车场，带路的人还是储非殁，因为沈确对这所学校完全陌生。而储非殁当初知道沈确一志愿是这所学校后，就提前来捐款踩点了。 “送给你。”储非殁从后座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 沈确接过。最近频繁收到储非殁送的礼物，他都习惯了。只是储非殁不老实，明明很昂贵，却都说很便宜。 这次的他就看看不收。 可拆开后没防备地呆住了，“这是……” 储非殁难得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神色，“昨天刚完工，织得不好，你别笑我。” 很明显的手工痕迹，或者可以说蹩脚。但正因如此，才能深切体会到一针一线的心意。 这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让人心动。 不是恋爱脑，而是觉得，储非殁在慢慢地融入现实，终于像一个人类了，他为储非殁开心。 所以这份礼物，最有意义。 沈确珍重地搂在怀里，故作抱怨：“春天都来了，夏天也快了，你才送我啊。” 储非殁丢脸地低下头，“我手艺太差，浪费了很多时间。”而且他知道给恋人送手工围巾这件事，是在出院后，时间已经快赶不及了，因此很是懊恼。 他小心觑着，怕沈确不喜欢。 “谢谢，我很喜欢。”沈确叠好收起来，“今年冬天我就用上。” 储非殁安下心来。 “还有一个礼物——咳。”尾音抖颤，储非殁咳了一声。 沈确歪头关切，“你感冒了？那你围上围巾。” “没事。”储非殁发动车子，“带你去取礼物。”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蛋糕店。 “鱼子酱蛋糕，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储非殁在杂志上看到，就想让沈确也尝一尝，因此特意找了家店做。 沈确哪敢说不喜欢，这满满金钱的味道。 “尝尝，祝你明天考试，旗开得胜。” 那这蛋糕必须吃。 沈确坐下，挖了一大片。 第一次吃这老贵的东西，太小口的话完全不过瘾，要吃就吃大口的。 口感说不上来，或许单纯就是钱的滋味？ 吃完一口，沈确才后知后觉害羞，“你会不会嫌我粗鲁啊？” 储非殁没说话，而且拿起另一把叉子，猝不及防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行为模仿沈确。 他无声表示了不会。 沈确噘了噘嘴，很受用。储非殁还挺会哄人的嘛。 “但是你把我的蛋糕吃了那么大一块。” 储非殁失笑，“想着万一你喜欢，一个不够，我让人做了三个。想吃随时可以买。” 沈确笑弯了眼，“三个我吃不完啦！” 他笑的那般明媚，好似从来没有过烦恼。如今一看，谁敢相信半年前他曾愁眉苦脸，心神恍惚的双眼通红呢。 陆司站在街对面，不知不觉看了许久。 他真开心，笑容真好看。 储非殁这段时间出现频率太高，想装不知道都难。 可不得不说，他把沈确养的很好。 笑容多了，性格也更加开朗，从无奈的温和中滋生了些许仅储非殁可见的任性。也多了许多精致的衣服饰品，皮肤更好，长胖了些，从里到外容光焕发。 这些改变都是储非殁带来的。 沈确大概，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吧。 “喂。”西里尔撞了下季屿行，“你怎么不说话？” 季屿行不知道说什么。 心里很酸，酸的想哭。 可看见沈确笑得这么开怀，他又跟着开心。 整个人都拧巴成了乱七八糟的线条，烦的要死。可是，沈确很高兴啊。 算了，就这样也行吧。只要沈确笑容取代眼泪，那他默默祝福也不是不行。 妈的！什么时候他竟然有了成人之美的优良品德！真的，哭死！ 西里尔嗤了一声，没再说话。 易且从最后面走出来，“走了。”来接人没接到，反而看着沈确上了储非殁的车，又跟来这里。要是被沈确和储非殁看到，很丢脸。 季屿行说他慢跑回去，西里尔一个人去吃饭了，回去路上只有陆司和易且。 安静的氛围下，易且冷不丁问：“你喜欢他什么？” 不用点名道姓，两人心知肚明在说谁。 陆司撑着下巴看往窗外，“我也不知道。” 或许也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喜欢吧。 只是看到沈确脆弱茫然，无家可归的样子很可怜，好像看到了他自己。所以将情感转移到了沈确身上，心疼沈确就是在心疼自己吧。 他解释着，易且没回话，而是漫不经心笑了笑。 这话，只怕陆司自己都不信吧。 诚然，最初的理由可能就是这个，但随着时间流逝，只怕是有了转变，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魂不守舍。 “你挺潇洒的。”陆司说。 易且开着车，“嗯哼，毕竟我不像你们，感情这东西一无是处，对我来说没意义。” 陆司也笑了，后面的路程再没说过一句话。 晚上沈确回到宿舍，一蹦一跳进屋，“我给你们带了蛋糕！是0脂低糖的。” 储非殁定了三个，沈确最终只吃下一个，还吃撑了。这么贵的蛋糕，他也想带回来给朋友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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