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躲女厕所睡觉,这不是活脱脱的变态么。 女乘客当即叫来了安保人员,让安保把这流浪汉变态赶走。 安保上前喊了两句没喊醒,女乘客在后面大呼小叫,要求车站必须给个说法,不少人过来围观,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 安保觉得奇怪,没想通这流浪汉到底怎么混进来的,正准备叫几人把他抓走,未料竟然引来了管理员和副站长。 管理员亲自与女乘客交涉,副站长扫了眼昏睡不醒的流浪汉,无意中瞥见对方胡子拉碴的脸,神情蓦然一怔,下意识道—— “等会儿!放下他。” …… 在柏苏与维冈僵持的几日内,邵揽余等人穿过边境,顺利抵达了科谟清丰城。 只不过比预想中晚了一天,差不多与分批走的大部队同时到达。 那日拒绝了席未渊送他们走特殊通道离开的“好意”后,四个人确确实实买票进了车站,好像当真准备坐列车去维冈一般。 只不过刚走到站台,排队等待的乘客堆里,十分“凑巧”地发生了一起抢劫伤人事件。 白焰叛军实行武力压制,当场在车站里火拼起来。 乘客们惊慌失措,如同惊弓之鸟四散奔逃,邵揽余几个完美地混入人群之中,甩掉背地里跟踪监视的眼线,迅速从出站口离开。 接着在青叔的接应下,开了一辆套牌越野车,绕过尤州往崎岖隐蔽的山路行驶。 到了科谟,费慎提前让手下人订好酒店,安排谢掩风何潭入住。 随后把邵揽余单独带去了自己公寓。 看见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客厅与房间,邵揽余调侃道:“我以为按你这些年的收入水准,至少会有一套佣人厨师齐备的别墅。” 然而眼前这间公寓,样式看着简约普通,也不像有外人来过的样子,拖鞋都只有两双换洗的,平日多半是自己整理。 “我在这住的时间不多,那些东西没什么用。” 费慎快速列了一张生活用品清单,发给公司秘书,让他用最快的时间买齐后送来公寓,旋即转身将邵揽余搂进了怀里。 “而且,我赚钱最大的作用,是拿来追你。” 他比邵揽余高了约十公分,抱在一起时,需要低头才能直视对方的眼睛。 费慎认真说:“邵揽余,现在终于轮到我包养你了。” 邵揽余被他较真的样子弄得忍俊不禁,感情在容柠那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直让对方耿耿于怀。 “金钱实力并不代表什么,你不用这么在意。” 费慎:“如果没有实力,连看你一眼都不配。” 找个比自己小太多的,某种程度上确实会存在代沟,邵揽余有些无奈地想,自己这个小男朋友,好胜心还真是过份的强。 仿佛一柄刚被大火淬炼出来的刀,滚烫到连他这样自认情感淡薄的人,也有些遭不住。 走神之际,没注意到费慎的眼神变化,邵揽余身体忽地腾空,被对方一把打横抱起,大步朝主卧走去。 这个姿势几乎令邵揽余老脸一红,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回被人这样抱着。 分开了好些日子,又奔波劳碌了这么多天,他明白费慎迫切的心情,便也没反抗,只暗暗握住对方手臂,防止自己滑出去摔到地上。 身下一软,邵揽余陷进了若有若无的荼蘼花香里。 费慎反手锁门,居高临下注视邵揽余,木灰色的瞳仁里,埋着无边无际的浪涌。 一条腿跪在邵揽余身边,费慎手指划过他颈侧,向下游移,轻启唇缝,发出低低的嗓音。 “我好想你。” 邵揽余思绪有些恍惚,目光里漫上一片朦胧的薄雾,隐约嗯了声,有种轻佻的迷离。 一切结束后,卧室凌乱得不成样子。 邵揽余心神疲惫,迷迷糊糊被费慎带着去浴室泡了个澡。 出来收拾好,没几分钟便睡着了。 费慎原本也想一起睡会儿,但大概如愿以偿满足了,精神异常地兴奋。 想着时间刚过正午,他俩还没吃饭,于是放轻步伐离开房间,费慎进了厨房开始捣鼓。 才做好两人份午餐,秘书就派人送日用品上门了,顺便带来了一则消息。 蛇牙他们已经回了公司,让费慎也赶紧过去,担起老板的职责,还有一摊子事等着解决。 想起那支八千人的军队,费慎没拖延,随便扒拉了两口饭,速度解决午餐。 然后走进卧室,凑到邵揽余身边,俯身亲了对方一口。 “我还要回公司处理点事,饭菜做好放在恒温餐箱里,起床后记得吃。” 邵揽余睡得半梦半醒,懒懒应了一声。 又亲了他一口,将装好温水的保温杯放在床头,费慎这才出发去公司。 邵揽余醒来后,太阳已经落山了。 视野里满是黑黢黢的,房间窗帘被人拉上,没有一点光亮,沉默得有些寂寥。 这是他二十多年以来,睡得最久的一次午觉。 稍微醒了会儿神,邵揽余下床,脚边感应灯亮起,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 水杯也是恒温的,合适的温度流淌入喉,润嗓子的效果很好。 进浴室洗了把脸,邵揽余走出房间,一眼发现了桌上的恒温餐箱。 餐箱里不仅有汤水和饭菜,还放着一杯他偏好的龙井绿茶。 将食物全部拿出,邵揽余坐下,慢悠悠品尝了几口,是他喜欢且熟悉的口味。 费慎泡茶的手艺已经日益精进了。 尽管以前在柏苏,这些事情佣人都会很周到地做好,但邵揽余私心里觉得,终究有哪里不一样。 这是费慎的公寓,吃的饭是费慎做的,茶也是他泡的,连身上衣服都是费慎的。 被对方无微不至照顾的感觉,多了一种享受和久违的安心。 饭菜吃到一半,邵揽余差不多有了七分饱,放下筷子想消消食,突然收到了秦一舟发的视频通讯。 缓了缓,想到先前在镜子里看见的吻痕,以及自己此刻的穿着,邵揽余关闭摄像头,只接听了语音。 秦一舟好像有些严肃,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顾着汇报:“施康年回来了。” 邵揽余握着茶杯的手指一顿,又继续摇晃里头的茶水。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上午。”秦一舟道,“听说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正在医院治疗。” “听说?”邵揽余抓住疑点。 秦一舟:“我爸和杨叔他们同时去了医院和施家,都没见到人,中央政府那边也只说首领在闭门修养,不宜见客,息川的事情还是由军委和副首领在管。” “那你们怎么确定,施康年真的回来了?” “他是在列车站被人找到的,当时昏迷不醒,差点被安保当成流浪汉扔出去。事后车站那帮管理层被警告了,口风很紧,我找了几个当时目睹现场的乘客,都只说有点像,但我敢打包票就是施康年,否则站长压根没必要瞒着。” 邵揽余脸上显出几分兴致,说:“施康年是死是活不重要,但这事瞒不了太久,你盯着点政府里那几个闲得发慌的老头,最近可能会乱,别让他们瞎搅和,必要的时候提醒邵寂,让他带着凌姿先去榕宁避避。” 与此同时,息川城施家别院里。 施有仪将几位医生秘密送上车,返回到屋内,便看见施灼正站在床旁,满脸讽刺地冷笑,盯着平躺在床上的人。 这一幕令她有些失神,少见地没有上前阻止,步伐停在了原地。 施灼从头到脚,将床上男人慢慢打量了一遍,语调阴冷又嘲弄:“把自己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开心了吗施康年?” 换作以往,若是听见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施康年的拳头早招呼到了他脸上。 可惜很遗憾,此刻的施康年,只能一动不动像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除了呼吸和睁眼闭眼,其余什么也不能干,连正常发声都困难。 他中风了,口歪眼斜手脚痉挛,医生下了明确诊断,急性脑出血加上人为外伤,导致的高位截瘫。 想活着问题不大,但痊愈的可能性为零,后半辈子都得全身不遂躺床上度过。 施康年费劲睁大双眼,想做出怒瞪的表情,面部神经却不受控制,做得艰难又滑稽。 施灼弯下腰,一字一句说:“你当了一辈子窝囊废,让人瞧不起了一辈子,现在终于变成真正的废物了,你活该,在害死我妈的那天你就应该知道,自己迟早不得好死,施康年,你如今什么都没了,除了这具半死不活的身体,就只有痛苦等死,你的报应终于来了——” “呜!呜!呜——” 施康年眼珠子瞪到最大,即便口歪眼斜也难掩暴怒的神色,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似乎在嚷着“滚”字。 施灼还想再骂,被上来的施有仪拉到一旁。 她蹲在床边,握住施康年蜷成爪子的手,眸光里依稀有泪。 “父亲,医生说您不能动怒,你要为自己身体着想啊。您放心,我和阿灼不会不管您的,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东西了,您永远都是我们的父亲,好吗?” 施有仪感受到掌心里微弱的挣扎,她紧紧握住不放,一滴泪水滑出眼角,落到唇边,隐约带出了一抹弯弯的弧度。 “父亲,您还活着,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事。”
第105章 骤变 所有军队于清丰集齐后,费慎一头扎进公司,忙碌了整整一天一夜。 命人将毒刺公司旧址那座老式工厂,改造成了临时驻军大营。 随后叫上公司内部第一梯队的那几支小队,加上自己信得过的管理层们,连续开了六个多小时会议,对后续公司安排进行了一系列部署规划。 起先说到要扩展公司规模时,大家还十分积极,各种踊跃发言。 直到费慎提出,不久后他会亲自带队前往维冈,立刻遭到了会议室内众人的质疑。 连蛇牙也忍不住说:“kin,我们真的要插手维冈和柏苏的事吗?” 之前秘密支援柏苏,是费慎先斩后奏,而且自己搞来了一批不属于毒刺的军队,没用上公司多少人,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可现在看对方的意思,尽管从前线撤了出来,但依旧会换种方式继续掺和,甚至像是要自主作战的打算。 蛇牙他们作为费慎出生入死的队友,当然愿意不遗余力地追随,否则之前在金润口,也不会义无反顾地去救那些孩子。 只是现在,费慎这个决定关系到的不仅是小队的利益,还有整个公司的。 雇佣兵公司,向来只认实打实金钱,他们可以做任何事,但前提得有人买单。 柏苏会吗?答案显然是不。 帮助柏苏对付维冈,别说付钱了,柏苏政府那帮迂腐固执的老东西,能真心领情都是老天开了眼。
155 首页 上一页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