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秋留出一只手跟娄牧之掰扯,梗着脖子把那上面的内容看清楚了,还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 “学长, 我是初一二班的袁离离,今天是你参加金星杯的日子,祝你赢得比赛,这是送你的红牛,希望你你能夺下冠军,取得一个好成绩。” 每一个词从易知秋嘴里念出来,都无比羞耻,娄牧之的脸红得像要滴血,他不抢字条了,放弃似的往床上一倒,把自己活埋在被子里。 娄牧之闷住脑袋,想着怎么跟他解释,他没有故意藏起来,那样的手段太低劣了,他看不上。纸张没有送出去,是因为不小心被书包拉链扯坏了,等他修补好,想要交给易知秋的时候却找不到理由,纸条留在抽屉里,一躺就是四年。 易知秋想起了一件事,初三那年,三中跟职高打了一场金星杯,他死皮白脸要娄牧之给他送水,结果喝到了一罐红牛。 那罐红牛是袁离离送的? 娄牧之却把纸条藏起来了?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喜欢他了吗? 易知秋激动坏了,他一把丢掉字条,从床尾的位置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两个少年躲在被子里,黑暗中没有光,易知秋却能看清楚娄牧之的眼睛。 “小木头,”他捧起娄牧之的脸庞,掌心烫得熨出薄汗:“我好高兴,我太高兴了。” 娄牧之不看他,即便是晦暗不明的环境里,他也特意撇开头:“高兴什么?” 易知秋夹高他的侧脸,狠狠亲了一口:“你太可爱了,全世界没人比你更可爱,我发誓。” 娄牧之忽地转回来,盯住他:“可、可爱?” 他难得结巴。 禁欲系的帅哥明显不满意这个形容,他拧起眉头:“你再说一遍。” 易知秋像是没听见,只顾着往娄牧之脖颈里拱,在他脸上亲来亲去,每一口都嘬得倍儿响。 他迫切地想要听娄牧之亲口说一句喜欢。 “小木头,”易知秋吻在他眉心,轻而又轻地落下去:“你还没说过喜欢我。” 娄牧之眼睫微颤,那轻柔的吻像一汪海水,抚过哪里,浪潮就就淹没到哪里,一直到盖过了他的心脏。 易知秋的呼吸又移到他耳垂:“说嘛,说给我听听。” 娄牧之不由得仰起脖颈,沉睡的渴望开始苏醒。 偏偏压在身上的人愈发过分,那稍带刺感的短发蹭娄牧之的脖颈,每一次掠过,都带来一阵缱绻的樱花香。 “说什么,”娄牧之轻声喘气:“抱也了抱了,亲也亲了,还要说什么?” “你是不是不会?那我教你,”易知秋垂首看他,那是小动物才有的眼神,语气有几分天真:“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在他耳边重复了几十次,像他说的那样,仔细又认真的教他。 娄牧之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耳鸣了。 “听清楚了么?”易知秋瞧他这副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另一处却与之相反。 “你说了.......79次,”娄牧之数学一般,但是心算却很好。 “不够,”易知秋紧紧贴着他,近得要嵌入他的灵:“我要说一千次一万次,说到你老了我也老了,我还会说,我喜欢你,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这个年纪的男生不经惹,更何况是这么亲密的触碰,娄牧之背脊汗湿,像烧起了一团不会灭的烈焰,他低低地哼了一声。 “等一下,”娄牧之弓起腰往后缩:“你先起来。” 易知秋不起,他伏在他耳旁,坏声问:“你躲什么?” 五官和手脚都紧紧抵住易知秋整个人。 “我......”娄牧之扭着身子:“你别乱来。” “谁乱来了?”易知秋意简言骇地回一句话,胸膛压下去,让两人贴得更近。 易知秋挽高他的衣摆,碰到他结实的小腹,灼热的呼吸喷撒在娄牧之耳侧。 “易知秋.......”黑暗中,娄牧之的薄唇微张,他向后仰身,像一只麋鹿,暗哑地唤他的名字,像是想从这个姓名里得到缓解。 “我在,”易知秋回应他,吻他,两人紧紧相贴的胸膛滚烫,呼在颈边的气息灼人。 易知秋低沉的嗓音透过闷热空气直达娄牧之耳窝:“宝贝儿。” 娄牧之瑟缩着后退,嗓子里逸沙哑的轻哼:“我难受——” 略带轻颤一句话,听得易知秋受不了。 “我帮你,”他俯身,温柔地亲吻他的肩头。 窗外的雨落个不停,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潮湿中,在细腻的雨声里,有情人交颈接吻,两人浑身汗涔涔的,分不清楚这汗水是他的,还是他的。 娄牧之用手臂挡住自己一半脸,他的锁骨和背脊晕红一片,像一簇盛放的樱花,他偷尝的快乐里目光涣散,用了很久才找回意识。 撑他头顶上方的易知秋双鬓滴汗,脸色绯红。 娄牧之喘着粗气,像头小野兽,他有气无力的将另一头小野兽拽过来,他附在易知秋耳畔,轻喘说:“你躺下。” 亲密的吻落向易知秋,他的双眸雾气朦胧,眼尾都浮现了红色,从脖子开始,潮红一路盛放。 “第一次见你这样,”娄牧之呼吸急促:“我要画下来。” 易知秋短促一笑,断断续续地说:“画啊,你画。” 他发梢凌乱,眼尾泛起动人的红,眸里一片氤氲雾水。 娄牧之看着他的易知秋,骄傲地想,真好,这是我一个人的,谁也看不着。 易知秋抬掌,摁过娄牧之的后脑,将他拉过来吻住他,与他交换呼吸和心跳,仿佛在浪潮的拍打中去到了时间尽头。 白云深处站着一个比雪花干净的少年,是他的小木头。
第47章 你想在上? 毕业的暑假充裕又悠闲,易知秋如愿以偿收到了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娄牧之即将升入高二,数学这一科依然是他最薄弱的项目,易知秋利用假期给他补课,有了这个借口,两人每天都混迹在一起。 书房铺着一块柔软的地毯,浅棕色,中间架一张茶色矮几,易知秋盘腿坐着,背靠沙发边缘打游戏,娄牧之埋头解数学题。 娄牧之穿一件浅蓝色的短袖,拿笔的手指修长白皙,他的侧颜很漂亮,这时候夕阳坠入地平线,黄昏带来了粉紫色的晚霞,树影从落地窗移进地板,天地间仿佛只剩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 易知秋看见了娄牧之的锁骨,就觉得游戏没意思了,他盯住了那块地方,靠近衣襟边缘的皮肤还有亲吻的痕迹。 那是他留下的。 白里透红。 真好看。 有些事食髓知味,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易宴不在家,密闭的小房间像是另一方天地,他们在这里牵手拥抱,爱|抚亲吻,探索着彼此的曼妙。 易知秋喉结滚动,他抛下游戏机,手脚并用的爬过去,直到他的小腿贴紧了娄牧之的小腿。 “小木头。”易知秋轻声细语地唤他,是那种一听就让人脚软的声音。 娄牧之心思在学习上,连眼皮都没抬,嘘了声:“解题,安静点。” 易知秋一手扶住他的侧腰,一只腿跨过他的膝盖,将娄牧之整个人圈在了怀里,他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娄牧之往后闪:“别闹。” 易知秋重新揽回人:“抱一下。” 娄牧之才不信,春心萌动的少年精力旺盛,一抱就开始亲,一亲就开始撩衣服,一撩衣服就要折腾一个多小时,直到眼角眉梢刻上了餍足二字,易知秋才舍得放开他。 他偏头避开易知秋的呼吸:“你打断我思路了。” “哪不会啊,我教你。”易知秋黏得要命,蹭他的脖颈还不够,又用侧脸去蹭他脸庞,手还不老实的把人摸了个遍。 娄牧之眨眨眼,勉强压下心头躁动,去拽他作乱的手:“别乱摸。” “摸得你不舒服么?” 这话问的,叫娄牧之怎么答,他被撩拨得心猿意马,清晰的思路也乱成了一锅浆糊。 “那怎么摸才舒服,你告诉我,”易知秋耍流氓上瘾了,他左手被抓住,就用右手摩挲着他的背脊,摸过一颗又一颗骨头,到了尾椎骨,他还想往下。 “不行,”娄牧之猛地攥紧他的手,仿佛知道了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死死地把他手掌摁在那挺翘上:“这里不行。” 易知秋把头埋在他肩膀,撒娇:“试试嘛。” “不试,”娄牧之喘着轻气,趁这个间隙移到了桌子的另一边,防备地看着他。 易知秋把双臂放在桌面上,诱惑他:“我查了好多资料,全都背下来了,保证不让你疼。” 娄牧之克制着不去看他过于诱人的眼睛,傲娇地说:“不行。” “为什么?”易知秋抬起手指,轻轻划过娄牧之的小臂:“你不想吗?” 这个年纪最是精力充沛,怎么可能不想,但现在五点半,易宴差不多就下班了,不适合胡闹。 娄牧之像是被绵密的电流触了一下,要收回手,又被易知秋攥住,他只好提醒道:“你爸差不多要回来了。” “还早呢,”易知秋得寸进尺,紧紧追上去,就靠在他颈窝纠缠,一直问他可不可以。 娄牧之难耐地忍着那阵酥麻,甩出一句:“那这样,咱俩换个位置就可以。” “哈?” 易知秋抬起脑袋,他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大脑进入一秒的空白期。 “你想在上啊?”他没皮没脸的问了一句。 娄牧之顶着那张酷帅的脸,反问:“不行?” “也不是不行,”易知秋说:“关键得看合不合适?” “怎么看?” 说着娄牧之的视线不由自主瞥了眼他笔直大长腿中间的位置。 “比大小?” 易知秋的脸“唰”地红了,明明是他先挑的头,先耍的流氓,这会却被娄牧之截胡了。 他脸红的样子纯得很,有点可爱。 娄牧之抽出被易知秋压住的作业本,特意说:“不着急,你慢慢考虑。” 最后一题是立体几何,四棱锥P-ABCD的底面ABCD是边长为2的菱形,根据已知条件,若E是PA的中点,求三棱锥P-BCE的体积。 看懂题目后,娄牧之落了笔,书房一时间恢复了安静。 “VP_BCE=——”笔锋一歪,娄牧之还没来得及惊呼,他就被扑倒了。 易知秋居高临下地看他,双掌撑在他耳侧,咧嘴笑着:“我同意了。” “啊?” 这么简单,反转也太快了点,娄牧之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察觉到手被易知秋牵起,摁在了他的腰腹,他听见易知秋暗哑的声音:“我这次让你,你来。” 余晖把易知秋的头发染成了金色,连带他的笑容,也闪耀着橘红的芒。 看得娄牧之晃眼,掌心就这么僵在他小腹,不上也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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