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现矛盾那会儿,两人只要在一起,那么平均每天四个吻是有的。 温槿知道许溪舟很喜欢亲他。 在床上的时候许溪舟别的地方流连的很少,却尤其喜欢咬着他的唇不放,情到深处时就狠狠研磨着温槿的唇,把温槿的□□堵在嘴里,然后贴着他的唇一句一句的说着动人的情话。 哪怕后来两人出现了矛盾,开始吵架,有时许溪舟实在气的不行时就按着温槿不管不顾的亲到消气这才满意。 而其实往往有时候有些事,的确只需要一个吻就能解决。 只是后来他们的相处慢慢变得奇怪,一个吻不能再解决任何问题。之后更是连接吻这样的平常的事都开始变得怪异变扭。 所以原来有一些习惯也会在潜移默化中逐渐扭曲。 在许溪舟扔下手里的菜把他按在墙上时温槿还是这么想的。 温槿大脑一片空白,他被许溪舟唇上的热度烫的不敢动弹,浑身僵硬的怔怔睁着眼,却连自己在看什么都不知道。 温槿的城墙塌了,或者说,从遇见许溪舟开始,城门就没有关过。 温槿一开始还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慢慢的,当感知到熟悉的味道与温度,当知道面前的人是许溪舟,当修长的手指轻抚过他绷紧的脊背时。他认输了。 他和许溪舟都乱了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等两人分开时他们的唇都已经红的不堪入目,温槿都几乎站不稳,额头闷闷抵在许溪舟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即使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温槿依然没能捉摸明白,接吻怎样才能喘气。 他和许溪舟接吻时总是全神贯注的,恨不得将血肉都融于一体。他们拥抱相贴,他们咬着对方的软肉妥协。 “抱歉。” 他听到许溪舟沉沉说,声音里却没有一丝歉意,唯留下刚才□□带来的沙哑与满足。 “一时……情不自禁。”许溪舟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微微笑意。 温槿心中微动,飞快的调整好自己,避开许溪舟深沉的目光与视线,慌乱的转身拎过刚才被自己失手扔在地上的蔬菜,逃也似的往厨房去了。 许溪舟看着温槿落荒而逃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还是要循序渐进才行啊。 没关系,来日方长。 反正那车是暂时好不了了。 自从进门那个「意外」之后,温槿就不怎么搭理许溪舟了。许溪舟喊他他垂着眼头也不回的应。许溪舟试图靠近他就跑得飞快,许溪舟让他帮忙择菜他隔得他老远,好像生怕许溪舟吃了他似的。 许溪舟都快被气笑了。 小孩儿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知道怎么掩藏的心思。只知道躲。好像只要一躲,就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要是换作以前,许溪舟可不会轻饶他。 无奈想着刚才进来的时候确实是自己太突兀了,想的不太周到,便也暂时没打算和温槿计较这些。还是先安分一点,等待合适时机,该出手时再出手吧。 许溪舟的菜做的很简单,三菜一汤,这是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惯吃的菜式。 许溪舟不怎么挑食,对于食物只有不喜欢,但没有吃不了和讨厌吃。而温槿就不同,温槿很挑食,大约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温槿才会营养不良。 毕竟温母不可能顿顿都给温槿做他想吃的,温槿大多数时候肯定吃的也不多。这不,身体底子也就这么坏了。 但在饮食和健康方面许溪舟管他管的很严。他的菜谱是严格按照营养师的调配的。还跟着许溪舟那几年,温槿是真的多了许多精神气。就连那些年少时不曾有的恣意张扬都在许溪舟明目张胆的宠爱里面渐渐归巢。 两个人沉默的吃完饭,温槿主动提出要去洗碗时许溪舟也没拦他。 其实家里有洗碗机,温槿根本不需要怎么碰水,三两下也就洗完了。 他在洗碗时又忍不住想到了他和许溪舟还年轻那会儿,刚刚热恋期不久的时候。 那时候温槿已经十九岁了,自从和许溪舟确定了关系以后,基本上每半个月许溪舟就会来学校看一次温槿,宿舍不方便,许溪舟便在那儿买了一套公寓,每次来见他就带他住在这里。 本来许溪舟是想让温槿直接拎包入住在外面。但是温槿觉得不自在,也不想麻烦他,便回绝了。 许溪舟也没说什么,就降低了要求,说每次自己来这边的时候温槿都必须在这里住,温槿当然是乐意的。 过去的那些片段都像走马灯似的不断转换跳动。像是过去了很久,可是再一想,又恍如昨日。 而不论怎么回忆,过去还是过去,是温槿抓不住风,留不住的雨。 温槿那群小朋友马上就要上学了,温槿还要备课提前准备什么的,不能在这儿久留。 于是吃完饭之后就想和许溪舟告别。 温槿本意是去做公交车,许溪舟工作忙,能陪着他这么久他已经很过意不去,哪敢继续耽误他。哪知道他话一出口许溪舟就立马说「我送你」,连点儿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留给温槿。 自己开车往返宜县远比班车要方便些。只是路面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太滑了,而且他们那儿有很多危险的山坡,容易翻滚泥石。许溪舟去那儿去的少,温槿不太放心。 “别担心那么多,我送完你就马上回来,应该能赶在天黑之前。”许溪舟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看破他心里的想法。 今天的重海总算是不再绵雨不断,云层终于舍得将太阳的光归还给大地。 温槿的腰疼也好了许多,现在已经没什么多余的感觉了,只是仍然泛着点儿酸。那是疼痛过后的后遗症。 他和许溪舟自从感情出现问题以后话似乎就少了很多。 年少时几乎无话不说,也能做到毫无保留,到如今,竟连笑容也显得勉强。 但是今早的那个吻又好像改变了什么。 至少不再处处小心,也不用刻意去疏远或者保持距离。 温槿不知道那个吻能代表什么,也不想去多想。现在这样就很好,许溪舟在他身边,他们终于不用再为了以前的事情不欢而散。虽然没办法再如同以前那样侃侃而谈惺惺相惜。但起码也能同普通陌生人那般打个招呼,安安静静的吃上一顿平和的饭。 温槿觉得这样很好。不求再回到年少时那样的亲密无间到恨不得血肉相融。只要不是离婚时那样几乎相看两厌到心灰意冷便好了。 车里暖气很足,温槿迷迷糊糊睡了半路,模糊里似乎感觉有人给他扯了扯毯子,温槿轻轻喊了声「哥」就再次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车子已经进入村里了。 这里虽然山路曲折,但是村子并不大,房屋之间间距不远,两分钟不到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一次许溪舟也没有多留,将温槿送到了地方就要走。 眼见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温槿也不好意思再出口挽留他。怕他不熟悉这里的山路,在路上出意外。 “那哥你先走吧,我过几天再去重海把吴隅的车开回来。”温槿温声说。 许溪舟没有应声,转而道:“我过几天有假,我帮你开过来。” 许溪舟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措辞说服温槿,连腹稿都在来的路上想好了,哪知道温槿居然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那,那就麻烦哥了。” 许溪舟:“……” 这么容易? “那哥你早点回家,到家了记得和我说一声,路上注意安全,我先下去了。” 温槿快速说完,连个停顿都没有就飞速开门下车了。 许溪舟看着站在小路口微笑着朝自己招手的温槿,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是一种不管二十五岁的许溪舟还是如今三十七岁的许溪舟都没有过的感觉。仿佛玫瑰终于在血液经年累月的浇灌里在皮肉里绽放。因为害怕凋零,所以曾经放弃过饲养。如今孤注一掷,虽痛尤美,带着一束象征着绽放的光。 究竟是什么呢? 为什么那样疼,又那样开心。以至于会让许溪舟乱了分寸。 那好像是他和温槿曾经拥有过又丢失了的东西。 许溪舟离开之后温槿没了前几次的低落,至少不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了。仿佛筋脉里注入了碳酸饮料,气泡在血管里跳动炸开,连着整个脏腑都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温槿先去了一趟吴隅那儿说了车的事,吴隅听了以后比上次更纳闷了:“又他妈出现问题了!?不是这修车店别是来诈骗的吧?我自己开着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下就乱了三四回了?” 吴隅觉得自己的车受到了侮辱。 温槿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车是他开出去的,现在七七八八出了那么多问题还要许溪舟去解决。该过意不去的是他才对。 “对不起啊吴隅。可能是我的问题……” 吴隅说得对,之前开还好好的,怎么到他手里就坏了呢。 “什么你的问题!哼!估计是那老头对我的报复!不满我半年回一次家,给我买了个假车!哎温槿你别往心里去啊,我哪会怪你,再说了我又不缺那车!”吴隅知道温槿是个什么性格的人,生怕他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干脆把责任都推到自家老头身上了。 温槿忙道:“别别别,怎么可能是叔叔的问题!估计是我开车开的太急了……” 吴隅叹了口气,无奈道:“破车一辆,算啦,也就百把万而已,过年再换一辆就行了。” 温槿:“……” 啊,百把万而已。 学校里的夜晚很凉,院落里的绿叶和花朵洒落一地,铺散在泥地里,又被夜风卷着吹向未知的田野与枝头。 重海本来就是北方城市,即使是盛夏的夜晚也带着凉意。一到冬天就更难受了,即使房间里有暖气也抵挡不住从各种小洞里面钻进来的凉风。这要换做以前,温槿都不知道生多少回病了。但是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许溪舟将他保护的太好,他这营养不良的身体早就被他养回来了。现在身上也只有腰上这点毛病了。 温槿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往下淌着水,他没有吹头发的习惯,本是想着看会儿作业把暖气调到头上吹一吹也就热了,可不知怎的,又突然想到了许溪舟说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温槿搓了把脸,不让自己继续多想,却还是乖乖找了吹风机去把头发吹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温槿去看手机才发现他吹头发这会儿许溪舟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温槿心里微动,一股莫名的欣喜开始在心底蔓延开来,赶忙回拨了过去。 此时许溪舟才刚刚到家。 他一下车就给温槿发了短信,上楼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又打了几个电话过去,结果几个都没通,许溪舟想他应该是有事去了,不然一般他的电话他不会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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