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礼笙刚将合作开发城北那块地的事情敲定下来,双方法务开始接洽,他缓了一口气,终于腾出空来回家一趟。 他能吃苦,大夏天又懒得跑来跑去,这将近一周时间直接就是住在公司的,办公室一共两套备用西装,已经不够换洗。 接到郁桉消息的时候,魏礼笙正在回自己住处的路上,靠在车子后座闭目养神,在心里盘算后面的各种事情。 图片点开,崭新的白瓷上倒映出来郁桉模糊的影子。 郁桉跟着魏礼笙半年了,以前除了必要的行程报备以及实在避无可避的问题,郁桉从来不会给魏礼笙发消息,哪怕他半个月不去郁桉那里还不允许郁桉自慰,郁桉也从来都没有这么主动、频繁地跟他没话找话发消息。 魏礼笙看着自己和郁桉的聊天记录,在这里头品味出来了一点儿别的意思,然后直白地问了出来:想我了? 郁桉给魏礼笙发完消息,隔几秒钟就要点进去聊天软件看一看,又觉得自己这样不行,强行找一点事情来分散注意力,去杂物间找来消毒水,将新的浴缸仔细地擦了一遍。 在他举着花洒冲洗浴缸上的消毒水残留时,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干活也一直没能完全控制自己去看手机的郁桉立即放下花洒,没顾得上擦干溅在身上的水剂,解锁手机,看到了魏礼笙的消息。 他是真的很想魏礼笙了。 可是他们只是肉体交易关系,他现在回复什么都很像是在求欢,郁桉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发不出去那个“想”字,重新打字发给魏礼笙:您工作还是很忙吗? 车子已经快要开到魏礼笙常住的公寓那边了,魏礼笙拍了拍前座的靠背,告诉司机:“不回了,送我去南区的别墅。” 司机只诧异了一瞬,很快在下一个路口调转车头。 还得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魏礼笙跟司机讲完才又回复郁桉的消息。 小孩儿明显是想他了,一个浴缸的小事情,接连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现在却又顾左右而言他,大概还是有点怕他,可魏礼笙多坏啊,明明知道还是要故意逗人,回复消息言简意赅,显得十分冷淡:嗯,很忙。 他耐着性子,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框,等了郁桉几分钟,看到郁桉又回复过来消息:那您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 魏礼笙没回他,上下滑动着屏幕看和郁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记录,隔了分钟,他拉回到对话框最底下,看到郁桉又发了新消息过来:那我不打扰您了。 魏礼笙没忍住笑了一声,但回复消息还是装模作样的冷淡:嗯。 郁桉盯着魏礼笙回复过来的消息,洗到一半的浴缸也不想收拾了,自己湿掉的睡衣也没有想着去换,就那么靠坐在了浴缸边缘上,很惆怅地叹出了一口气。 魏礼笙对他好,对他温柔,可那都是在床上,因为魏礼笙是一个很好的人,不是因为他是郁桉。 性爱只是魏礼笙的生活调剂品,郁桉也是。 那几条回复太冷淡了,他知道是因为魏礼笙很忙,可还是忍不住有一点难过。 只有一点点,郁桉想,很快就会没事,等到魏礼笙将公司的事情忙完,需要他的时候,就会来找他,到时候他可以很乖,让魏礼笙更高兴一点。 他盯着手机惆怅了十分钟,拿起花洒,将剩余的浴缸冲洗工作做完,也把自己浑身上下都给弄得湿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去换一身衣服。 但他刚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而后大门打开,魏礼笙就出现了。 有几秒钟,郁桉有点没能反应过来,于是呆了一下才喊出了声:“先生?!” 魏礼笙在门口换了拖鞋,盯着浑身湿漉漉的郁桉,抬手招人:“过来。” 郁桉眼睛都是亮的,惊喜地看着魏礼笙,几乎是小跑着下了楼,到魏礼笙面前,握住了魏礼笙抬起来的手,有一些压抑不住地雀跃:“您怎么过来啦?” 魏礼笙受到了与想象中一样的迎接,心情很好,搂着郁桉到客厅的沙发那边坐下,继续了刚刚在聊天软件里想问但压下的问话:“刚刚问你是不是想我了,还没答。” 郁桉看着魏礼笙,眼睛一分一秒都不想挪开,怕魏礼笙一走又要很久才会再来找他,很小声地“嗯”了一下,说:“想您。” 魏礼笙过来就没打算放过郁桉,何况开门看见的还是这么一副光景,魏礼笙打量郁桉被沾湿的胸口和腰侧,目光不动声色又肆无忌惮,牵着郁桉手掌的手指在他掌心摩挲,追问:“哪想?” 他摸郁桉的胸乳,又掐了把郁桉的屁股,流氓似的:“这?还是这?” 郁桉被占便宜了也乖乖不敢动,但这一次心里又有了一些想要让魏礼笙给自己更多触碰的冲动,红着脸任由魏礼笙逗他。 偏魏礼笙坏透了,公司那些事带来的烦躁尽数散去,心里痒痒,逗人逗得更凶了:“问你呢,说话。” 这下郁桉连耳朵都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就往魏礼笙怀里钻,搂着魏礼笙的腰,小声地重复了一遍:“想您。” “撒娇。”魏礼笙嘴上说,但根本没不给抱的意思,单手扣住郁桉的脖颈揉了揉,像在逗一只小猫似的,“那之前说好的,给我按摩,说话算话?” 郁桉仰起头来看魏礼笙,脸上的红还没退下去,眼睛却更亮了:“您……今天住下吗?” “不然呢?”魏礼笙好笑地看着郁桉,“我来看你一眼,再赶回公司加班?” 郁桉自己也觉得离谱,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我以为您还要忙很久。” 又回答魏礼笙上一个问题:“算话的,我去给您放洗澡水,很快。” 说完要往浴室跑,被魏礼笙一把捞了回来,扯着指尖摁在自己太阳穴:“先不洗澡,头疼,公司里事情太烦,你给我揉揉。” “喔。”郁桉停住了动作,手指贴着魏礼笙的额头,微微用力,有模有样地按揉起来,很心疼魏礼笙地说,“您辛苦了。” 在奶奶生病的时候,郁桉为了让奶奶更舒服一些,是学习过一点按摩技术的,魏礼笙本来是逗他玩,却没想到郁桉揉得力道合适,位置精准,非常舒服,索性闭上了眼睛,任由郁桉东揉西按去了。 两个人身高差了快十五公分,魏礼笙就是靠坐着也人高马大,郁桉要跪在沙发上直着腰给魏礼笙按,为了放便用力,几乎是要趴到魏礼笙怀里,凑得魏礼笙很近很近,感觉魏礼笙就算是闭上眼睛了,身上的气场依旧很强,脸部线条刚毅分明,显得十分有攻击性。 可郁桉觉得安全,几天的惶惶落了地,悄悄将跪在沙发上的小腿动了动,贴住了魏礼笙大腿外侧西裤的布料,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作者有话说: 郁宝(痴汉脸):我老公好帅啊……
第24章 魏礼笙也没打算真的让郁桉按摩,几分钟之后就睁开了眼睛,同时手臂一展将郁桉抱到了自己怀里,打断了郁桉认真按摩的动作,但没有再逗郁桉,摸了摸郁桉的头发,问郁桉:“吃过晚饭了没有?” “还没……”郁桉枕在魏礼笙怀里,侧着身子紧贴着魏礼笙,诚实地回答魏礼笙的问题,“浴缸才装好,还没有来得及吃饭。” 又侧仰着头去看魏礼笙,动作的时候鼻尖蹭到了魏礼笙的下颌,问魏礼笙:“您吃过了吗?” “没吃。”魏礼笙拿过自己的手机,“想吃什么?我叫餐来家里吃。” 郁桉思考了两秒钟,告诉魏礼笙:“听您的吧,我不挑食。” 这倒是真的,郁桉跟了魏礼笙半年,也已经跟魏礼笙一起吃过很多次饭了,从来没有什么东西他不肯吃。 魏礼笙笑着揉他脑袋,声音懒散地问他:“浴缸要听我的,现在吃饭也要听我的,宝贝儿,你怎么这么乖。” 调情的时候,魏礼笙喊过他很多次“宝贝儿”,郁桉没有一次不被魏礼笙喊得脸红,今天尤甚,枕在魏礼笙肩膀的脸都发烫了,小声地说:“您喜欢乖的。” 的确,魏礼笙最中意的就是郁桉的乖。 但乖孩子也要有糖吃,魏礼笙手指揉捏着郁桉后脖颈的皮肉,声音是完全放松的懒散:“不挑食也不是什么都喜欢,今天随你,挑自己爱吃的。” 郁桉被魏礼笙抱在怀里,贴魏礼笙这样近,又被魏礼笙拿这样的口吻这样惯着,胆子大了一点,抬手握了魏礼笙随意搭在腿上的手,问魏礼笙:“那我给您做饭吧,好不好?” 郁桉会做饭,魏礼笙是知道的,因此郁桉入住之前他给厨房添置了不少厨具,平时自己不过来的时候,也没有让助理再去安排郁桉的一日三餐,但他还从来没尝过郁桉的手艺。 听郁桉这样说,魏礼笙也来了兴致,轻拍了下郁桉的后脑勺,对郁桉说:“去吧。” 郁桉受到了鼓舞,蹲在冰箱那挑拣了几分钟,拿着一条鱼问魏礼笙:“您吃鱼吗?” 魏礼笙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吃。” 郁桉就把鱼拿出来准备去解冻,又站起来道冷藏区翻找,问魏礼笙:“您吃辣吗?” 魏礼笙很有耐心:“吃辣。” 郁桉又把剁椒酱拿了出来,接着又有新的问题:“您喜欢吃酸口还是甜口啊?” “都说了挑你喜欢的。”魏礼笙纠正他跑歪的方向,又说,“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倒也不是他宠郁桉,魏礼笙本身也不挑食,他再年轻一些的时候吃过的苦并不比郁桉在那个年纪时吃过的苦少,那会儿没得可挑,现在也懒得拿捏有钱人的做派,高档餐厅抑或是路边摊,他魏礼笙都能吃。 但郁桉一连串的问题倒是勾起来魏礼笙的好奇。 郁桉会做饭,他也只当郁桉是会几样简单的炒菜,但郁桉这一会儿问他能不能吃辣,一会儿又问他喜欢什么口味,还挺有模有样的,听着像是他喜欢什么都能做出来似的。 魏礼笙告诉助理不用安排餐厅送饭了,然后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起身去厨房看郁桉。 郁桉已经在流里台上摆开了,里脊肉和鱼在微波炉里解冻,豆腐泡在水里,而郁桉正在清洗两颗生菜。 菜叶绿油油的,色泽鲜亮,让魏礼笙觉得非常养眼。 郁桉洗菜的动作很熟练,将每一片叶子都清洗过,放在沥水篮里,又去捞水里的豆腐切块。 然而才切到第二下,郁桉就动作一顿,差点切了手。 魏礼笙自己不会做饭,让他拿刀切菜还不如让他拿刀砍人来得容易,没发现郁桉动作的异常,但郁桉又切了两三下之后,终于转过身来,不大好意思地看着魏礼笙,说:“您……您去休息吧,我很快就做好。” “你做你的。”魏礼笙抬了下下巴,靠着门框倒是没有搭把手的意思,“不用管我。”
31 首页 上一页 13 14 15 16 17 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