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现在有安保这个行当,不然他这个尊容,很难想象能有一份正经工作。 他要是当个白领,去面试HR看到这副尊容,哪敢请。 郝运来继续问:“那你去宁市也是为了工作?” 他以为大城市才有这种安全需求,宁市这种小地方,应该没这种大人物。 独孤朗点头:“我们合作的客户要来宁市评估,我们提前来勘查安全路线。” 独孤朗说到这里,话题就断了。车厢里又恢复了安静。 郝运来打开手机,打算连车载蓝牙听歌,好歹气氛别那么尴尬。 他专注搞蓝牙,独孤朗突然开口:“你准备去北市做什么?” 他的语气淡淡的,不知道是真的想知道,还是顺口问问。 作为一个18线音乐人,郝运来到北市就是顶公司另一位明星的档期,出席一个综艺的录制。 这样的大实话,让人难以启齿,独孤朗已经知道他情感取向并不主流,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工作也一样不济。 他抱着手臂,假装高大上:“我去北市评估业务。” 蓝牙已经连接,这时,他添加的好友:也就是他妈推给他的26岁海归,突然弹出一条语音。 好死不死,他还手抖点开了。 那句语音,在车上进行了360度环绕式播放。 “你好,我叫戴森,你什么时候到北市?我们可以约个饭。” 艹,丢脸丢到美丽国的奶奶家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哦!!!!
第5章 郝运来刚回国的时候,他爸千叮万嘱,让他好好学习中国文化,特别是中文务必要熟练掌握。 中文说得多溜才算熟练掌握,郝运来不太清楚。 但中文里的“国粹”,他倒是学得很快,不是很快,基本不费力,听一耳朵,就能实战的程度。 只是,“国粹”骂别人是爽,骂自己就只剩下憋屈。 当那句话在车厢内清晰回荡之后,他只想把这个叫“戴森”的给拉黑。 他妈要是追问起来,他就说第一印象不佳。 太背了,这十几年的丢人事,加起来不及这一刻“社死”来得深刻。 他都不用猜,从独孤朗脸上要笑不笑的表情,已经猜到此刻,他绝对想问:“你到北市,原来是要评估这种业务啊?” 他都做好被独孤朗揶揄得哑口无言了,结果,独孤朗并没有问,因为不知觉间,他们已经到市中心了。 跟刚刚只有车的荒野国道比,进入市中心热闹得不行。马路修得笔直,两旁的街灯还亮。 连雨势都少了许多,街上人流密集,大都是晚上出来吃饭约会的。 熙熙攘攘,烟火气很足。 他们的车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绿灯。 独孤朗拉了手刹,转头看向郝运来,低声问:“先去酒店,还是先吃饭?” 郝运来的脸已经丢光,脑袋也被那个叫‘戴森”的吸空了,徒留一阵“嗡嗡嗡”的响声,弄得他异常难受。 实在不想在外面吃饭了,他虚弱道:“我想去酒店叫外卖。” 独孤朗打量着他的状态,点头:“行。” 红灯转绿,他脚踩油门,吉姆尼再次飞奔,消失在人群熙然的夜幕中。 …… 担心太晚,酒店没房间,独孤朗和郝运来分头打电话给酒店咨询。果然,市里评得上星的酒店,房间都满了。 郝运来挂掉电话,给独孤朗一个无果的表情。就在他们打算,今晚在车上过夜的时候。 郝运来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担心是戴森的电话,他接得很谨慎。 “喂?” 电话传来一把女声:“先生,你好。我是JW酒店的大堂经理,刚刚你咨询过我们酒店的房间。现在我们多了一间大床房,你还需要吗?” 一间房?还是大床房? 郝运来眼神闪烁地看了独孤朗一眼,心想总比在车上睡强吧。 于是,他下定决心回复对面:“行,麻烦帮我预定一下,10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郝运来捏了捏手机,内心有些纠结。如果没跟独孤朗出柜,他们就是两个旧同学住一间房。 但他现在已经坦白自己的取向,他怕独孤朗会排斥,毕竟很多直男都会下意识跟他们划清界限。 他有点忐忑说:“刚刚是JW酒店的大堂经理,他们多了一间大床房,我要了……” “你OK吗?” 独孤朗垂眸看着郝运来,好像对他话里的生分感到不悦:“没什么不ok的。” 说完,重新系上安全带,改了导航路线,踩下油门,往JW酒店开过去。 独孤朗的时间掐得很准,10分钟后,他们拖着行李,出现在JW酒店大堂,很快办理入住。 虽然是大床房,但地方还算宽敞,床是少有的两米大床,他跟独孤朗两个男人平躺着,中间还能再多一个人。 郝运来进房间后,就瘫坐在沙发上,仰头昏昏欲睡,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头更疼,鼻子更堵。 独孤朗垂眸看着郝运来,问:“我去附近买吃的,你要一起?” 郝运来很想去,毕竟这几个小时,都是独孤朗在开车,他理应帮忙做些事,但他实在站不起来。 他无力地摆摆手:“随便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独孤朗没说话,沉默地看了他几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 郝运来在沙发上睡死了过去,朦胧间感觉自己被抱起,抱他的人,胸怀异常宽广,味道也好闻,他的脸下意识地往里蹭了蹭。 抱他的手臂肌肉突然变紧,缓了一会儿才开始移动到床边。 跟伸不开腿的沙发比,床确实舒服很多,他躺在平坦松软的床上,紧皱的眉头都松开了。 躺了一会,领口突然塞/进一/根/冰凉的棍子,跟肌肤接触一霎那,他抗拒地扭动了几下。 拿着小棍子的人很强势,直接把冰凉夹在他的腋下,等被体温捂热后,郝运来才又老实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拍拍他的手臂,试图把他叫醒。 “郝运来,醒醒!”独孤朗的声音低沉却执着。 郝运来难受得很,一直往被子里钻,拒绝睁眼。 独孤朗看郝运来赖床,倒是锲而不舍,说:“郝运来,起来吃点东西,再把药吃了,我就不吵你。” 郝运来背对着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蛄蛹着,就是不听他的话。 独孤朗继续说:“再不起来,我使用暴力了?” 这点,郝运来确实有点担心,毕竟真的发生过……这人力气大,疯起来,没什么做不出的。 他愤怒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气势汹汹:“吃吃吃吃!” 郝运来的棒球帽被独孤朗摘了下来,露出了他棕色自然卷的头发,此时有些愤怒,奶凶奶凶的。 他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埋头吃粥,不吃不知道,他确实饿了。 独孤朗看着他胃口不错,无声扬了扬嘴角,坐在旁边也开始吃。 他买的粥和包子,很清淡。外卖包装袋被独孤朗拿来垫桌子,那张外卖单没被撕掉。在备注栏上,写着:免葱和洋葱。 郝运来目光收回,继续埋头吃饭。两人不声不响,坐上的吃食很快就扫空了。 独孤朗拿了几盒药,放在他面前:“吃完饭,把这些药按说明书吃了。” 郝运来看了看些药,都是退烧和缓解喉咙痛的药。桌子旁边还放着一根探热针,刚刚就是这根东西塞他腋下了。 郝运来摸了摸自己额头,还是烫,又撇了一眼独孤朗:“你怎么发现我生病的?” 独孤朗把最后一口粥喝完,低声说:“从服务站出来,我就发现了,你声音都是哑的。” 所以,独孤朗才没有连夜开去北市,而是找酒店住一晚。 郝运来笑了笑,低声说:“谢谢你,独孤朗。” 独孤朗没说话,低头把吃干净的餐盒收拾完,给他倒了杯温水送药。接着自己去浴室洗澡。 发烧的郝运来反应迟钝,等浴室传来水声,他才意识到独孤朗去了浴室。 十家酒店,九家都爱搞情调。 他坐的位置刚好正对着的浴室的毛玻璃。花洒一开,水蒸气把整面毛玻璃蒙了一层雾。 他能清楚看见独孤朗的裸/体站在花洒下,有衣服的阻挡,独孤朗满身的健硕尚且被遮挡。 此时,他脱掉衣服站在浴室里,把同为男人的郝运来,PK得一无是处。 浴室里,独孤朗仰着头,脖子线条清晰让热水从头往下落。沿着喉咙一直滑落到胸前,他的背肌相当发达,从侧面看线条硬朗,弧度饱满。往下到腹部又凹陷,不难猜测玻璃背后的腹肌和人鱼线有多清晰…… 至于再往下的部位,尽管有毛玻璃阻隔,某个部位的轮廓依然看得清。 郝运来复盘了一下过去的每一个相亲对象,除了素未谋面的“戴森”有些想象空间,其他人跟独孤朗比起来,全是弟弟。 这么想,如果要说他的理想型,独孤朗确实挺符合的。虽然人长得很凶,但其实很细心。跟他相处也很舒服。 发现自己居然盯着独孤朗看了那么久,郝运来懊恼地想,他该不会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 人家独孤朗一看就是“钢铁直男”,还可能是名花有主的“钢铁直男”。 郝运来把药塞到嘴里,就这温水,把这些躁动的想法一起咽下。 …… 记忆中,这不是独孤朗第一次照顾郝运来。 郝运来小时候体弱多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发烧感冒,所以身材比同龄人要瘦小许多。 刚回国的时候,因为水土不服,大病一场,左右折腾了好些时日,生生错过了开学日期。等痊愈能上课的时候,已经开学一个月了。 在跟独孤朗同桌一个月的时候,他们始终保持着热脸贴冷屁股的相处方式。 独孤朗对于郝运来的存在,刚开始非常反感。但他发现,无论是冷漠脸,说狠话,落到郝运来身上,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全被他笑眯眯地化解了。 时间久了,独孤朗也累了,只能采用无视政策。 郝运来把独孤朗的无视,理解成默许,于是,更加变本加厉黏着独孤朗。 每天早上,独孤朗踩着铃声走进教室,郝运来就站起来,笑眯眯跟他打招呼:“一日之计在于晨,早啊,独孤朗。” 那段时间郝运来恶补中文,也不知道他爸哪儿给他找的家教,鼓励他说中文的时候,多加些古语、谚语、成语……主打一个让人感觉很地道。 郝运来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照做,只是实/操/上总是词不达意。 有时候,发成绩单,郝运来看独孤朗又满分,就会送上让人费解的夸赞。 “独孤朗,你也太天生我材必有用了吧!你这个成绩,我可以含笑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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