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朗把他们从八卦中拉回来:“不说这些,先聊安保部署,聂加有什么想法?” 银狼那么大的跨国安保集团,单靠独孤朗撑不起来,不同国家都有能人,但整个银狼都知道,独孤朗的心腹,当数“三大金刚”:聂加、巨石和罗里。 旁人以为,安保的工作,拳头代表一切,实则不然。三大金刚,也各有所长。 聂加和独孤朗是同学,军事学校出身,智商高,杀伐果断,知道如何全局部署,擅长做长期布局的安保项目。 巨石块头大,除了能打外,极具号召力,他带领的团队凝聚力最强,非常适合攻坚营救、有明确标的的项目。 最后一个罗里,虽然只有十九岁,但他是三个人里武力值最高的,宛如人型核武。目标性极强,为达目标,手段极端。如果有单枪匹马的刺客任务,他是首选。但由于年纪太小,脑子很轴,独孤朗常让他跟聂加组队。 这次的跨年晚会项目,安保标的属于聂加总负责,所以独孤朗率先问他的意见。 聂加思考了一会儿:“上市电视台,应该也有自己的安保部署吧?我们先联系MI娱乐的对接人,场地方的安排,我们才好细化人手安排。” “另外,还要看晚会策划团队,怎么安排节目。是他们三个人同一个节目,还是给每人安排不同节目。” “现在看来,最最最坏的打算,就是他们三个人同一个节目……那真就是修罗场了。这也得到时候再看怎么搞。” “叮咚!”客厅门铃响起,把聂加的说话打断了,独孤朗说了句:“等我一下,回来继续。” 独孤朗的画面少了人,但依旧能听见声音。独孤朗取了外卖,关上门,突然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郝运来的声音,从屏幕里传来:“独孤朗!!!我要你!!!” 屏幕另一端的员工们:…… 巨石:“不是挺热情的么……”
第36章 (小修) 独孤朗双手提着的外卖,站在玄关,看着高声大喊的郝运来,朝他百米冲刺似的飞奔而来。 嘴里喊着那句:“独孤朗!!!我要你!!!” 他下意识张开双臂,核心收紧,做好准备,以防郝运来心血来潮,要跳到他身上。 结果,郝运来没有跳上来,直直在他面前刹车,笑着说:“独孤朗!我要你,帮我听听新歌demo!” 独孤朗垂眸按下适才疯狂的幻想,举起手上两大袋外卖,低声说:“能先让我把外卖放下吗?” 郝运来反应过来,非常识趣地接过他手上的外卖袋,被独孤朗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只好当甩手掌柜跟在他身后。 他们家的餐桌是长方形实木桌,浅白色轮廓流畅,桌子是独孤朗挑的。 郝运来站在他身边,帮忙把外卖从袋子里拿出来,饭菜的香味,让本来不觉得饿的郝运来,感觉饥肠辘辘。 看着咕噜肉,没忍住用手指偷吃一块,啧啧啧,不肥不腻正好。 他边吃边打趣说:“你这个桌子,最多只能坐6个人,小了点吧?” 独孤朗不以为然:“我不觉得我们家,能同时出现超过6个人。” 郝运来快速心算了下,好像确实没有…… 他感叹道:“唉,我们的性格也太i人了,最多只能凑4个朋友。” 独孤朗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人生足以。朋友嘛,随便。 菜摆好后,独孤朗转头看向郝运来,问:“不是要听歌?” 郝运来立刻兴奋起来,他今天灵感爆发,一小时就把【重生】主题曲的词曲全部搞定了,他简单录了第一段demo,迫不及待让独孤朗听。 郝运来的耳机是头戴式耳机,往专业了说独孤朗也听不懂。但他的耳朵挺敏感的,郝运来坚持帮他带耳机,他还有点紧张。 没想到,跟他想象完全不同。耳机的触感非常柔和,戴上后完全不觉得勒,反倒像被一双温暖的手,珍而重之地捂着。 带上耳机的刹那,整个世界像被抽了真空,所有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郝运来拿着手机,按下Play键,开始播放Demo。 简单的钢琴前奏缓缓流出过后,是郝运来清朗的声音,娓娓道来一个故事。 我是我,你是你,标签你,为什么 对是对,错是错,审判你,凭什么 指狼为狗,这样能驯服么;指龙为蛇,那样不歹毒么 百家争鸣,只一家言吗?繁华盛世,只手遮天吗? 反击,骂你辱你的烂道理 脚踢,毁你灭你的毒心机 今天起,恭喜你 走出荆棘,告别泥泞 黑暗尽头,有我等你 Demo只有第一段,并不长。独孤朗听完第一遍,又重复听了一遍。 这首歌创作过程中,郝运来跟他聊到过歌曲的背景。郝运来目睹过最深刻、大规模的霸凌,来自独孤朗身上。电话里,他想趁机会,了解独孤朗当时心底的想法。 当时,独孤朗并没有聊起太多,面对郝运来笨拙的套话,他也巧妙回避了。 但不妨碍他听着郝运来创作的demo,胸腔的震动。 歌里的愤怒和喊话,让久违的回忆缓缓拉开。让他跟初中时,那个面对谣言只能选择沉默,不会反抗的少年独孤朗,穿越时空,再次相遇。 如果少年的独孤朗也能听到这首歌。独孤朗希望告诉他:在黑暗尽头等他的,不止有幸运儿郝运来,还有变强大的成年独孤朗。 郝运来安静坐在他身边,碧绿色的眸子一直盯着独孤朗英俊的脸。无奈,他藏得太好,连眉毛、嘴角都没有轻微变化。 只有在他低头把耳机还给郝运来时,他才察觉那双冷漠的丹凤眼,有些发红。 郝运来凑到他面前,想确认。独孤朗没给他机会,转身摆晚餐。 郝运来没歇气,眼神像等待夸奖的小狗,撒娇似的追问:“怎么样?怎么样?” 独孤朗往左,“怎么样~”也往左,独孤朗往右,“怎么样~”也往后。 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独孤朗被烦得没办法,放下手上的筷子,双手突然捧着郝运来的脑袋,把小烦人精的脸固定住,手掌快速拉近两人的距离,鹰钩鼻只差一点就能碰到他的鼻尖。 这么突然的举动,成功让烦人精安静了,他对上了独孤朗的丹凤眼,看到了他眼底的涌动,以及因为激动,难以觉察的红。 独孤朗的情绪很不外露,生气的时候,只会冷着脸,浑身僵硬。他的情绪更多藏在眼睛里,永远的深邃,深不见底,让人琢磨不透。 微红的时候非常少,记忆中次数不多,最深刻那次,是独孤朗决定出国,郝运来跟他告别的时候。他哭的稀里哗啦,独孤朗安慰着,自己也红了眼。 十多年后,再次察觉那抹微红,让郝运来心里一软,某人被他的歌,打动了。 但他也明白,独孤朗这种大男人,逼他直面内心感受,恐怕是天荒夜谈,逼问也只会让他下不来台。 对待独孤朗,看破不说破比较好。 于是,他压下了追问,开玩笑似的说:“怎样?听完想揍我?” 独孤朗瞬间笑了:“对!特别想把你揍一顿!” 说完,他大手收紧,夹着他的脸蛋上下揉搓。郝运来的皮肤白皙滑嫩,掐上去棉花似的软,手感非常好。 搓完棉花,又把手指卡在颌骨间,把他的嘴挤得嘟成一只“河豚”的形状。直到他发出含糊的声音求饶,才肯撒手。 郝运来摸着被蹂躏过的脸,尽管已经控制手劲,依然留下了红色手指印。 独孤朗眼睛已经恢复正常,笑着说:“歌好听。过来坐下。” 郝运来乖乖地做到餐桌旁,意识到独孤朗说的什么,立刻反问:“好听,真的?” 独孤朗没再回答,只是用筷子给他夹了一个藕夹:“张嘴。” 一句“好听”郝运来已经觉得心满意足,毕竟独孤朗对音乐评价实在匮乏。闻着饭菜香,他也饿了,眼睛看向那个藕夹。 也不知道独孤朗哪儿点的外卖,块头跟他一样:巨大! 郝运来盯着独孤朗筷子上的那个藕夹,比他手掌还大,满脸疑惑问:“那么大?我能吃下?” 独孤朗保持举着筷子的动作,漠然看着他:“你可以。” 郝运来张嘴凑上去,换了几个方向,口水都要掉下来了,还是无从下嘴,满脸哀愁。 “太大了……吃不下。” 独孤朗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半作弄地命令道:“吃得下,嘴张大,再来。” 最后,他决定歪头叼住藕夹,放回碗里。一口咬下去,藕夹里酿的肉,还包含着肉汁,溅到他嘴边,他无奈喊了句:“弄我满嘴都是……” 独孤朗黑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看他被弄脏的嘴,心里有些痒。 …… 书房内,电脑屏幕还显示着视频会议软件的画面,除了独孤朗的画面和声音,持续输出,会议室里其他人早已黑屏下线了。 旁边的会议聊天列表,显示着5分钟前的消息。 巨石:……老大还回不回来? 聂加:不是让我们等着么。 巨石:!!!!老大说张嘴,大嫂好像在说,那么大?吃得下??(听岔了?) 聂加:啧啧,青天白日的!! 巨石联系聂加的话,感叹道:不是挺热情的么…… 会议纪要: 聂加&罗里30秒前离开会议 巨石28秒前离开会议 …… 吃完饭后,郝运来继续回工作室,继续完成剩下的demo。独孤朗则回书房,把慌忙下线的人,又拉了回来,继续会议。 等郝运来把弄好的Demo给木子美发过去,已经凌晨一点。他走出工作室,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结束了高强度的工作,如今困意袭来,他走到主卧,准备洗澡。 走到主卧门口,他停下脚步。才想起,今晚,是他跟独孤朗作为已婚夫妇,一起生活的第一晚。 独孤朗居然没去工作室,催他赶快结束工作,或者委婉提醒他,时间不早,工作明天继续。连过来跟他打个招呼,说自己要先睡都没有。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一个人睡着了。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过于冷漠,但对郝运来而言,却是一种体贴。 卧室里一片昏暗,但房间里的浴室外留了盏昏黄的小灯。又是独孤朗的一份体贴。 独孤朗躺在大床左侧,平日的狼王,此时睡得安然,呼吸均匀,眉目舒展,是他杀伤力最弱的时候。 郝运来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脱衣服,打开花洒,热水朝他的脸上洒下。他把头发往后捋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每次创作后,肾上腺素的回落,总让他感觉身体仿佛被掏空。 从浴室出来,从镜柜取出吹风筒,陡然想起上次找吹风筒的时候,不小心翻到床头抽屉里,满满丢死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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