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的触碰,让独孤朗身体有一瞬僵直,如果是情侣,独孤朗此时会伸手搂住他的腰,让他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 冬天嘛,情人之间就应该互相取暖。 郝运来还不知死活,眨巴着碧绿色的大眼睛,朝他说:“还好我们上次刮刮乐中了1000多。” 郝运来的气息从下巴传来,如果是情侣,此时,独孤朗会低下头,直接吻住郝运来。 可惜他们还不是,所以,他只能简单拍着他的肩,安慰道:“没事,走,去吃饭。” …… 独孤朗转学出国后,就没再回上市,对上市的餐厅不太熟悉,餐厅最后是郝运来选的。 没想到餐厅位置就在他下榻的酒店,一家叫比华利山的西餐厅。本来独孤朗想换一家餐厅,但郝运来说,好久没吃这家店的舒芙蕾。馋猫的样子,让他不忍心拒绝。 餐厅在酒店外沿,高挑的楼顶加上落地玻璃,能俯瞰上市夜景,抛开别的不说,挺适合约会的。 独孤朗这样想着,跟郝运来走进餐厅,就有人喊他的名字:“老大!!” 郝运来看了他一眼:“他们喊你,认识的?” 独孤朗顺着声音看去,罗里、聂加和巨石,三个人正坐在餐厅落地窗旁的位置用餐。 此刻,独孤朗真的非常讨厌自己的非酋体质。 他咬着后牙槽,隐忍着说:“认识……同事……” 郝运来扫了眼四周,晚上的位置很紧缺,他提议道:“要不跟他们挤一挤?不然要等位了。” 难得的约会,突然多了一堆电灯泡,独孤朗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但郝运来拉起他的手腕,往巨石他们那桌走的时候,他还是屈服了。 郝运来的手很软又很小,热热地搭在他骨骼分明的手腕上,什么电灯泡,什么不乐意,全部忘掉了,脑里只记得一件事:今天郝运来牵他手了。 手腕也是手……的一部分吧。 巨石像个友好的长辈,刚刚第一个喊独孤朗的人,就是他。 巨石:“老大,好巧啊!你跟你朋友没吃饭吧?一起拼桌吧?” 独孤朗说了声“好”,然后非常绅士地拉开一张空椅子,下巴点了点,郝运来立刻会意,坐了下来。安顿好郝运来后,独孤朗才挨着他坐下。 郝运来主动介绍:“我叫郝运来,赤耳郝。现在是小歌手。” 巨石老气横秋地夸赞:“你这个名字取得真好,喜庆!” 说完还不过瘾,非要扯着铜锣嗓吼两句:“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来……” 附近的人都朝他们看了眼,独孤朗沉声打断:“差不多得了!” 巨石收声,伸手跟郝运来重重握了握,继续自我介绍:“我叫巨石,跟狼老大很多年了。” 他力气太大,把郝运来手掌都捏疼了,他皱了皱眉,手不自觉往后缩。 独孤朗见状,用力拍他的手,警告道:“手轻点!” 巨石力量惊人,习惯了用握手打探对方底细,没想到郝运来那么弱。他被独孤朗的眼神吓了一跳,立刻松开手:“对……对不起啊。” 他看了眼旁边两个人,继续介绍。 “这个小正太叫罗里,另一个戴眼镜的叫聂加。我们都在老大手下工作。” 郝运来笑笑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啊。” 聂加朝他摆手,眼睛意味深长地朝独孤朗身上飘:“老大,刚下飞机,你就跑没影了,原来见这位朋友去了啊?” 他把“朋友”两个字,咬得很重。让郝运来觉得,他像是看出他两“不止朋友”。 独孤朗喝了口热茶,丹凤眼冷冷地瞥他:“要跟你报备?” 聂加立刻摊手:“当然轮不到我管,就是好奇嘛~魔鬼教官破天荒提前结束集训,原来……”他朝郝运来眨眼,继续说,“谜底在这里。” 一直埋头吃饭的罗里,这时抬头看了郝运来一眼,目光落到他的眼睛,突然喊:“碧玉!” 郝运来顿时愣了,指了指自己,疑惑反问:“碧玉?” 聂加转着手里的叉子,解释:“碧玉是只猫,养在总部,眼睛跟你一样也是碧绿色。” 罗里立刻附和:“碧玉,爱撒娇!” 聂加笑笑:“对,那只猫爱撒娇,特别爱跟老大撒娇。毕竟是老大捡回来的流浪猫。不过几年前,回了猫星。” 饭桌上,因为这个话题气氛有点沉寂。 郝运来看了眼独孤朗,他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给他夹菜时,提醒一句:“快吃饭,不饿么?” …… 这顿饭吃得还算惬意,他们三个看出独孤朗的心情一般,没再多说什么,吃完提前回了房间。 他们刚走不久,郝运来和独孤朗也吃完了,打算在酒店附近散一会儿步,再去停车场。 这家酒店是花园酒店,酒店包裹在花园里,非常童话。他们漫步在花园里,吹着冬日的冷风,把在餐厅里暧昧的热意吹散了些。 在小路上走着,突然发现路上坐着一只狸花猫,它似乎不怕人,大剌剌躺在路中央。 独孤朗不自觉蹲下,朝它“喵”了一声,低沉但宠溺,他熟练地摸着狸花的脸,猫咪立刻舒服得贴着独孤朗的手掌,非常粘人。 郝运来站在他身边,看着他逗猫。模样跟十年前,穿着校服的独孤朗重叠。 那时,学校后操场的林荫路里,也藏着一只野猫,独孤朗偶尔会带猫粮喂它,它吃东西的时候,就会放松警惕,独孤朗就能随便摸它。 当年还是小跟的班郝运来,从没见过那么温柔的独孤朗。 他蹲在独孤朗身旁,问:“喜欢猫的话,怎么不带回家养?” 当时,独孤朗收敛了笑容,话里尽是无奈:“我自己都没家,怎么养它?再说……” 后面的话,没往下说,但郝运来大概猜到了,他怕自己的“不祥”反而会害了它。要是这样,还不如继续流浪。 郝运来看不清他的表情,本以为,他对独孤朗的孤单免疫了。但听完独孤朗的话,他心里陡然有一阵冲动,他想跟独孤朗说,我带你回家,好不好?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 可惜,那时候他太小了,给不起这样的承诺。这样的冲动,随着独孤朗的转学,飘散在夜里。 如今,十多年前的那个时间点,跟当下这一刻,似乎开启了空间隧道,完成了跨越时间的共振。 当初没问出口的承诺,如今让郝运来的内心滚烫,他喉头滚动,声音变得哑然,他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他问:“独孤朗,我们试试结婚,怎么样?” ---- 作者有话要说: 郝运来永远直球!!!
第23章 (小修) 郝运来的话,让独孤朗的手猛然一紧,没控制好力道,捏疼了平躺的野猫。 “喵!”野猫不满地用肉垫抵住他的手,独孤朗没有恋战,缓慢地收回手。 他背对着郝运来,所以郝运来看不见他眼中难以掩盖的激动,以及心跳飙升导致的呼吸急促。 得益于夜里光线微弱,他快速调整的小动作,没让人发觉。等他起身,走到郝运来面前,表情已经平复成一如既往的模样。 独孤朗垂眸低声问:“郝运来,相亲可以试,但结婚不能试吧?” 郝运来说完那句话,也觉得自己唐突了。两个人明明还在相亲了解阶段,他怎么能突然跳级到“结婚”?换做是他,应该会被吓得赶快逃走。 他表情有些窘迫,耳根肉眼可见地变红,他双手紧张地纠缠在一起,心想:开弓没有回头箭,唐突就唐突到底。 “那我重新问一次。” 他清了清嗓子:“独孤朗,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独孤朗垂眸看着他,丹凤眼的深邃不见底,没人能察觉他心中的想法。 过了良久,才说:“算上今天,我们才第二次约会,为什么突然想到结婚?” 郝运来摸了摸鼻子,碧绿色眼眸清澈又真诚,他直视独孤朗,反问:“所以,是不愿意的意思?” 冬夜的冷风吹得郝运来额上的卷发,挡住了清澈的眼眸,独孤朗伸手替他拨开细发,不经意擦过浓密的睫毛,像蝴蝶展翅般颤抖了一下。 独孤朗喉头滚动,声音低沉有力:“不……” 不?郝运来内心忐忑,一时没理解,独孤朗的意思是“不愿意”,还是“没有不愿意”?是被拒绝了吗? 果然,这个提议太突然,把独孤朗吓到了。但说出口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回是不可能了,那要不,给彼此一个缓冲的时间? 他刚想开口,独孤朗却抢先解释:“不是不愿意,但我希望你考虑清楚,结婚不是一时冲动。如果你确定心意……” 独孤朗黑眸里藏着克制已久的汹涌欲望,一字一句敲进郝运来心里。 “我们就结婚。” …… “滴滴滴……”手机的闹钟响起,郝运来费力地把闹钟关掉。 睁开半只眼睛看有没有未读微信。结果没有。 他用被子蒙住脑袋,非常愤懑地抓了抓头发,昨晚,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梦里,他重新回到了初中的教室,所有人围着他,跟他说独孤朗的坏话。 说他是非常恐怖的妖魔鬼怪,接近他下场会很惨。这些人,宛如丧尸般恐怖,追着他一路跑,哪怕他躲到封闭的厕所,还是能听到他们在门外碎碎念以及凿门。下一秒就能破门而入的恐惧,吓得郝运来出了一身冷汗。 明明睡了一觉,可感觉比不睡还累。睡回笼觉是不可能了,今天还要跟广播剧剧组开会。打工不易,他叹了口气,挣扎着起床。 梳洗完毕,穿好衣服,加仑发消息说15分钟到他家楼下。郝运来匆匆下楼,撞见了守候多时的李青青。 李青青是舞蹈演员,年近55身材保养得相当好,她穿着睡袍,问道:“昨晚几点回家?” 郝运来咬了一口三明治,有点心虚:“11点多吧。” 李青青给他倒了杯咖啡,声音带着揶揄:“人家送你回来的吧?” 昨晚,独孤朗送他回家的时候,他脑子还木着。没留意到,本来已经睡着的李青青女士,特意开了房间灯偷看。 郝运来咽下三明治,应了声“嗯”。 “不是说带人回来吃个饭吗?你都回来一周了,人呢?” 人?可能要被他吓跑了吧。郝运来心想。 昨晚的最后,独孤朗让他慎重考虑,实际上是留时间,让双方考虑清楚。 过去一周,再忙,独孤朗至少会给他发一条晚安,但昨晚没有,是不是表明独孤朗的态度呢? 想到这里,加上李青青的问题,郝运来心里烦躁加倍。 他敷衍道:“人很忙,你儿子也很忙,忙完就见……” 说完叼着剩下的三明治,不顾李青青在身后骂街,迅速跑出门。在门外,刚好赶上加仑开车过来,立刻钻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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