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弱,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时准冷笑几声。 “你十年前就对我爸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结果呢?时德昌,我可不敢再信你的话了,不论是我们三兄弟还是我们的伴侣,我都不会再冒这个险。” 时德昌已经精疲力尽,只剩求生的本能让他强打着精神。 “时准,你是时家最善良最正义的人,别这么对我,求你了。” 时准忽然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听着有些渗人。 “爷爷还在的时候说过,我们三兄弟里我最像爸爸,重感情的同时又格外凉薄。” 曾经,时准只认可“重感情”这句,后来却发现“凉薄”也是真的。 就比如在得知车祸真相前,他付出最大的代价偿还计鹤洋,这是因为感情。 得知真相后,时准只觉得计鹤洋的妈妈活该死在那场车祸里,害人终害己,即使对方看着他长大,对他很好。这就是凉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斩草除根 时准看时德昌的视线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这个人啊,对爱我的人能够付出一切,对陌生的可怜人也会出手相助,但对伤害我伤害我在意的人,绝不会心慈手软。” “当初我爸把你赶出国的时候,我还想着,怎么能放过你呢,斩草总得除根啊。” 休息了一会儿,时准再次站起身,重新拿起了高尔夫球杆。 “我爸没做到的事,就由我来完成吧。” 哀嚎声再次响起。 半个小时候后,时准带着雇佣兵走在街道上。 即使是凌晨三点,K国的街头也有很多人藏在暗处,等着某位落单的倒霉蛋。 他们选中了看着就富贵的时准,却被他身边围着的雇佣兵打断想法,光是听着刚才的惨叫,他们就能知道这位小少爷也是个狠辣的角色。 时准办完事再次坐上飞机。 先前十几个小时的行程已经让他疲惫不堪,又处理了时德昌的事,再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时准实在吃不消,昏昏沉沉的在飞机上睡了过去。 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时准身旁,将一块毛毯盖在时准身上。 时准睡得不安稳,男人坐下后,轻手轻脚的将时准放到自己腿上,让他能够睡得舒服些。 时准是被空姐叫醒的,还有半个小时飞机就要降落。 揉了揉太阳穴,时准看向旁边的座位。 座位空无一人,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时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下了飞机,时准故意放缓脚步,心里算着时间,等其他人差不多都出去后,他才不紧不慢的从过道中走出。 一眼,人群里的现眼包出进入视线。 宁杭手里举着块牌子,上面写着“欢迎我的宝贝老婆回家”,还有一支玫瑰花被他放在胸前的口袋里。 刚和时准对上视线,宁杭高声道:“老婆,我在这里,快来!” 许多人的视线都被这个现眼包吸引,有人笑着调侃他们的感情好。 时准又羞又臊,往日被记者围着拍都没这个反应,怎么一对着宁杭,脸上就止不住的发热。 时准快步走出,宁杭将胸前的玫瑰花送到时准面前。 “老婆,我对你的思念都在这朵玫瑰花里了,家里的汤还在保温呢。” 时准接过花后拉着宁杭往外走:“回家喝汤,我快饿死了。” 一打开门,猫和刺猬都在门口等着。 挨个抱过亲过后,时准才洗手坐到饭桌旁。 宁杭:“哥哥,秦老师打电话过来说国外有个富商想让你画幅风景画,有稻田、风车的那种,其他没什么条件,让你自由发挥。” 时准叹了口气,神情疲惫:“过两天吧,吃完饭我需要充足的睡眠,飞机上睡得我腰酸背痛,还做梦被人占便宜了。” 宁杭:“......占便宜?” 时准点点头,满眼无辜:“是啊,梦到有个人摸我的脸,亲我的嘴,还捏我的腰。” 宁杭尴尬的移开目光,默默的给时准盛汤。 直到时准放下筷子,宁杭才发出声音:“你都知道了。” 时准在他脸上揉了两下,过瘾了才放开。 “你了解我,我自然也了解你。” 时准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手不只会拿画笔的。” 宁杭揉了揉脸,语气舒缓:“我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越是被重视,会的东西就越多,画笔是因为喜欢,其他东西则是因为必要。” 他们可以不会画画,不会做饭,但不能不会自保的手段和应该有的能力。 如果只是贪图享受,每天混吃等死,无疑是被家族流放。 宁杭换了个话题:“哥哥,我爸妈问我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他们好安排。” 说着,时准竟然在眼前人的脸上看到了娇羞的神情。 不过,时准也有这方面的想法。 “现在就开始准备吧,宁杭,我也想早点和你举办婚礼。” 宁杭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 “真的?!那我现在就给爸妈打电话,还要跟大哥二哥说,他们平时那么忙,让他们早点安排,把时间腾出来。” 时准擦过嘴后起身去卧室休息,进入房间前嘱咐道:“对了,婚礼不要再像求婚的时候出岔子了,我可不想的结婚隔天就出现在媒体的新闻上,还配上什么公安局的字眼。” “哥哥放心,我知道了。” 宁杭兴冲冲的拿着手机去一一通知。 “爸妈,我要和时准结婚了,你们有什么好的婚庆公司推荐推荐......” 五个小时后,时准睡得饱饱的从床上起来,光光和球球都在床边。 “你们怎么在这里?” 光光喵了一声,冲着门龇牙,接着趴在地上用爪子按住耳朵。 球球则是将自己缩成一团,从这边滚到那边,又滚回来。 时准觉得两个小家伙有点奇怪。 推开门,隐隐听到宁杭的声音。 找了一圈,发现宁杭正在阳台上打电话。 “小赵啊,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要结婚了,你可得来啊。时准对我可好了,除了我,根本不看别的男人一眼,虽然那些人都比不过我,但这也是他对我的真心......” 时准简直没耳朵听他说的话,通知就通知呗,怎么还秀上恩爱了。 如果他是小赵,已经有揍宁杭一顿的冲动。 难怪光光和球球躲进卧室。 时准已经想到他睡觉的这段时间,宁杭应该一直在打电话,换谁都忍不了。 等宁杭挂断电话后,时准才进入阳台,一眼就看到了阳台上放着的不成样子的盆栽。 “宁杭!” 宁杭被这一嗓子吓得手机都扔了,接了两次才接住。 “哥哥,怎么了?!” 时准心疼的站在绿植面前。 “你!你怎么把仙人掌上的刺都拔了,还扎在多肉上!” 宁杭顺着时准的目光看去,自己也愣了。 他刚刚刚顾着打电话通知结婚的喜讯,手上是在摆弄什么东西,但根本没在意。 时准伸手把多肉上的刺拔下:“它们还能活吗?” 这些绿植都是在他住院的时候宁杭给他搬进病房的,后来跟着他搬进温泉度假村,病好后,更是被挪到家里的阳台。 时准天天浇水,看着它们长大,却被糟蹋成这个样子。
第一百二十章 准备婚礼 犯了错的宁杭被时准罚睡了一个星期的书房。 宁杭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老老实实的在书房睡着。 好不容易要和时准举办婚礼了,他可不想在这之前出岔子,反正可以在结婚后补回来。 宁杭几个小时的电话造成的后果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结婚了,许多人都打电话给时准或者他的两个哥哥询问情况。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宁杭爸妈的效率高得吓人,几天内联系了十几家婚庆公司,看了几十个方案。 时准和宁杭两个当事人也被叫过去发表意见。 上午看方案,下午试服装,时准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机器人,每天的程序就围着这两个转。 时准站在镜子前,身上是手工裁剪的白色西装,肩不宽不窄,腰细腿长,看得宁杭差点没忍住。 宁夫人围着时准转了一圈,满意的点头:“这件好,小准穿这件好看。” 宁杭凑了过来,胳膊搭在时准的肩上。 “妈,我呢?我穿这件和哥哥配不配?” 宁杭身上是同样的白色西装,款式和时准有些不一样。 时准打量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你这件有点太简单了。” 宁夫人赞同:“确实素了点,当天来观礼的人大多也是穿西装,你这一身有点让人分不清你是新郎还是宾客了。” 宁杭有些急了:“那你们重新帮我选选,总不能让我在自己的婚礼上被别人抢了风头。” 时准和宁夫人挑了许久,总觉得剩下的服装不够好,甚至比不上宁杭最先穿的那件。 时准提议:“要不我来设计吧,到时候让专门的人去做。” 宁夫人拍手同意:“这个好,这个更有意义。” 宁杭高兴得抱着时准不放:“太好了,哥哥不仅会画画还会给我们设计衣服,我真是捡到宝了。” 时准是美术生,审美不是盖的,就宁杭衣柜里的那些衣服,一个赛一个的好,足够凸显他的衣品。 坐在画室里,时准拿着宁杭削好的笔,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宁杭,你对结婚当天穿的衣服有什么要求吗?或者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宁杭想了想,说:“其实我也没有太大要求,就是希望别人能够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我,毕竟我的新郎,风头还是要有的。” “其他的话,我想让衣服上能够有朵合欢花,曾经参加朋友婚礼的时候听说合欢花可以让新人恩爱一辈子,当时我就想我结婚的时候,衣服上也要有。” “再然后就没什么了,不对,我还想让衣服能够好撕一点,这样的话洞房花烛夜会更有情趣,到时候我再准备一副手铐......” 时准急忙打断:“可以了,不用再说了。” 宁杭不禁担忧:“哥哥,真的够了吗?要不我再想想要求吧。” 时准已经能够想象出他之后再想出的要求会有多突破底线,直接将人赶出画室。 不过,宁杭的话确实给了他灵感。 要想衣服和其他人不一样,确实要别出新意,合欢花也不是不能加,只是在西装上绣合欢花...... 时准摇摇脑袋,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 不能绣,就用碎钻代替吧。 时准勾勒着西装的花纹,如果选用洁白的羊毛面料,再缝上水晶珠钻,按调理层级从肩头垂下,星辰的瀑布顺流而下,像是在洁白的面料上洒下星河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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