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杭有些纠结;“这个......” 小情侣一般都是去看爱情片的吧,他之前把片子都挑好了。 时准挠了挠他的掌心:“你就不想看恐怖片的时候,我吓得往你怀里钻,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宁杭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 原本没想过,但时准这么一说,他就想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 时准冲他吐了吐舌头:“再说。” 宁杭反应过来,时准这是故意逗他玩呢。 旁边的绿化带里传来细微的响动。 时准站住脚看过去。 宁杭压低声音:“什么东西?” 时准拦在宁杭神情,半眯着眼睛说道:“让我用火眼金睛看看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时准拨开绿化带,一个黑影窜了出来,看清后,发现是只小黑猫,眼睛亮亮的,对着时准喵喵叫着。 宁杭刚要夸一句可爱,还没说出口,身边的人跳到了他身上。 时准搂着他的脖子,两腿环在他的腰上。 “是猫!我对猫毛过敏,很严重的,会流鼻血的那种。” 宁杭吓得拖着时准的屁股立马跳开。 小黑猫往前跑了两步,喵喵叫得人心都化了。 时准不住的往上爬,可他抱着的不是柱子,而是人,再怎么往上也就那么点位置。 “小黑猫,你听我说,虽然你长得很可爱,我很喜欢,但我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不能碰你的。” 宁杭往后退了几步,想拉开和猫的距离。 时准不能碰他,他也不想碰,万一猫毛蹭到他身上,时准再不小心碰到,严重过敏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后退两步,小黑猫就上前两步,甚至还加快了速度。 “宁杭,快跑!” 时准一发话,宁杭抱着时准就往回跑,小黑猫像是黏上了他们,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直到他们回家关上门,才把小黑猫隔绝在外面。 时准心有余悸的坐在沙发上,刚刚他跳得快,应该没沾到猫毛。 他看向旁边用透明胶带沾裤角的宁杭。 为了以防万一,宁杭将小腿以下的裤子和鞋子都用胶带沾了一遍,还好没发现猫毛。 宁杭松了口气:“绿化带里出现流浪的小猫小狗挺正常的,还好没让他们碰到。” 时准时不时看向门口,眼神带着些担忧。 “其实那只小黑猫挺可爱的,小小一团,看着才几个月大,可惜我过敏严重,养不了,但天气转凉了,它在绿化带里挨冻,是不是太可怜了?” 宁杭打了个电话:“小张,是我,你不是开了家宠物店么,我这里有只特别可爱的小黑猫,挺可爱的,是只流浪猫,要是方便的话,你能不能把猫带过去。” “......” “不行,我老婆猫毛过敏,不能养。” “那行,我替小黑猫谢谢你。” 挂断电话,时准奖励似的在宁杭脸上亲了一下。 “宁杭,谢谢你。” 宁杭抱着时准朝着洗手间去:“光说谢谢可不行,你得给你老公洗澡。” 两个小时后,宁杭抱着时准从洗手间回到卧室。 “宁杭,你口中那个小张有宠物店呢。” 话一说出口,宁杭就知道时准打的什么算盘。 “小张家里条件不错,他本人特别喜欢小动物,就开了家宠物店,收养了许多流浪的小猫小狗。” “很多人压力大,又没人倾诉,就会养只宠物,或者到宠物店跟小动物玩玩,调解心情。” 时准将宁杭的手握在胸前,眼神期待:“我也想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会做好全身防护的,好不好,我就想去看看小猫小狗。” 宁杭轻弹了下他的脑门:“都随你。”
第七十四章 墓地 忌日那天,时准醒得很早,换上了身黑色西装。 出门的时候,发现下了小雨。 宁杭撑了把黑伞和时准一起来到了墓园。 站在墓园门口,时准迟迟不肯动,宁杭撑着伞立在他旁边,握住了时准的手。 时准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他曾经不止一次来过,却没有一次有勇气踏进这里。 守墓的大爷走了过来:“小伙子,你又来了,这次还带了朋友啊。” 时准笑了笑,没说话。 大爷看着六十多岁了,见过很多人来墓园,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有,像时准这样的情况倒是不多。 “小伙子,每次来就站在这里也不进去,这是不行的。” 大爷劝道:“很多事想的时候很难,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倒也没那么难,难的是过程。” 说完,大爷撑着伞往另一边去了。 宁杭在时准耳边轻声道:“我陪你进去吧。” 时准看了眼怀里抱着的白色花束:“走吧。” 这是他第一次真的踏进这处墓园。 走了一会儿后,在一处墓碑前看到了计鹤洋。 计鹤洋打着伞,在蒙蒙细雨中,背影分外孤独。 时准心中涌现愧疚,深吸一口气,和宁杭走了过去。 “时准,你来了。” 时准将花束放到墓碑前,计鹤洋带来的花是香槟色的郁金香,两束花放在一起,却在风雨中移动,空出了些许位置。 “阿姨,我来看你了,抱歉,一直到现在才有勇气来。” 宁杭贴着时准,帮他稳住身形,让他不会在这场雨中摇摇欲坠。 时准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女人笑得和蔼,眉眼却带着些精明。 计鹤洋在一旁说道:“妈,我和小准都来看你了,你肯定想我们了吧。” “我好怀念曾经你扯着耳朵教训我的样子,以前想着你要是不管我就好了,可这三年没有你管我,我做错了很多事,还伤了小准的心,你帮我哄哄小准,让他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几天,计鹤洋想了很多。 宁杭能留在时准身边,无非是因为他会甜言蜜语,又嘘寒问暖,还总是示弱让时准心疼。 这些他也可以做到。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根本不是宁杭可比的。 更何况,他的妈妈是为时准死的,以时准重感情的性子,这一点,他永远不会越过去。 宁杭在心中暗骂计鹤洋。 明知道时准这时候难受,还非要打感情牌。 宁杭也开口说道:“阿姨,我是宁杭,时准的男朋友,我很感谢你在车祸来临时保护了时准,您放心,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他了。” 他特意看了计鹤洋一眼:“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时准。” 时准没有心思管这两个人的唇枪舌剑。 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鼻子不住的发酸,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救他,阿姨应该还会活得好好的吧。 时准上前一步,宁杭下意识将手中的伞往他那边倾,自己大半个身子暴露在外面。 濛濛细雨虽然不如雷阵雨来得猛烈,但也会打湿人的衣服,让人生病。 时准抬手抹去照片上的雨水,刚擦去,又有新的雨水落在照片上。 重复了几次,时准退回了宁杭身边。 计鹤洋递了块手巾过去:“擦擦吧,我妈不希望你因为他感冒发烧。” 时准擦了擦手上的水,又把手巾给了宁杭,让他也擦擦。 看着宁杭用自己的手巾擦雨水,计鹤洋心中膈应得难受,但他要忍着。 每次和宁杭动手,吃亏的都是他。 计鹤洋就算再蠢,也长了些经验了。 而且,在妈妈的墓前,他也不想和别人起冲突。 “小准,我知道之前做的事伤了你的心,虽然有些晚了,但我还是想在我妈的墓前,真挚的跟你说一句。” “对不起。” 计鹤洋弯下腰,头低低的,语气姿态和从前判若两人。 宁杭捏紧了拳头,计鹤洋这分明是在用时准对他妈妈的愧疚来逼迫时准原谅他。 他们之间可是隔着一条人命啊。 时准那么重感情的人,怎么会在恩人的墓前让恩人的儿子下不来台。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时准的声音充斥着隐忍和无奈。 换做平常,他一定会大骂计鹤洋痴心妄想。 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一句对不起就想抵消,能不是痴心妄想么。 可这是在计鹤洋妈妈的墓前,眼前这张黑白照片,还有这一处墓地,都在提醒他,计鹤洋的妈妈是为了保护他死掉的。 和一条人命比起来,好像之前那些事都没那么重要。 时准不甘心啊,但又无可奈何。 “计鹤洋,我欠你妈妈一条命,但前段时间,我出车祸也有你的关系,再加上我这三年对你的隐忍,时家对计家的帮助,我们算是两清了。” 计鹤洋浑身一颤,时准说,要和他两清? “我不同意!” 他的声音在雨天内极为突兀。 意识到态度不好,计鹤洋换上了另一副态度。 “小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以后依然可以做朋友,为什么要用两清这个词呢?” 时准上半身靠在宁杭身上,他有些快支持不住了。 宁杭察觉到,强有力的胳膊横在他的腰上,支撑着他的身体。 时准看着计鹤洋,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想被困在过去了,计鹤洋,你懂吗?我想向前看了。” “我想和爱的人好好生活,不让大哥二哥担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时准曾经在劝章殊然的时候,打过他两巴掌。 声嘶力竭的怒斥他那么消极,让亲者痛仇者快,时准不想那样。 可他被困在过去,消极悲伤时,在乎他的人都在伤心难过。 时准已经害死了爸妈,不想再让关心他的人受伤了。 他想忘记过去的一切,好好生活。 计鹤洋嘴角动了动,时准分明是想和他划清界限,可他们之间,分得清么。 “时准,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我们能不能重新做朋友,就像以前那样,就当是你在向前看时,最后一次顾及我妈妈,好吗?” 宁杭强忍着给计鹤洋一拳的想法,瞪着他说:“闭嘴。”
第七十五章 发烧 雨渐渐大了。 两方人在雨中对峙。 两把伞承受着雨水的打击,护住了伞下的人,让他们的主人不至于被雨淋到。 时准的腿有些不舒服,受伤的地方隐隐作痛。 “计鹤洋,以后咱们两家继续生意上的往来,就当个合作伙伴,挺好的。” 至于其他的,时准不想了。 计鹤洋想要去拉时准,却见宁杭抱着时准后退,时准瞧见他的动作,两只手都背到身后。 “我下次再来看阿姨,宁杭,我们回去吧。” 宁杭架着时准想要离开,却被计鹤洋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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