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杭又选了个剧本,还是网剧,但这次的班底比上一个更好一些。 导演给他的是忠犬男三,为了女主被流放、被抄家的那种,但宁杭想争取的是反派的角色。 时准看了遍剧本,反派是个黑心的角色,心狠手辣、玩弄权术,一心只想获得权力,可架不住主角光环,最后被灭了。 虽然结局不怎么样,但却是个很带感的角色。 这年头,许多观众都喜欢一心搞事业的角色。 打定主意,时准决定为宁杭争取一下,便带着宁杭去参加饭局,接触了这部剧的导演和制片人。 只是导演和制片人对他们的态度淡淡的,即使知道时准的身份,也只是满口赞着宁杭的好,丝毫不提角色的事。 看来,这个角色有人定了。 时准失落的坐上车,宁杭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一个角色而已,演不演的无所谓。“ 宁杭留在时准身边的目的从不是角色,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不如没有,妨碍他和时准相处,可又要维持人设。 时准只当他在宽慰自己:“可那是你想要的角色,要不这样吧,反正大哥最近在准备一部A级电视剧,我跟大哥说说,让你出演反派。” 宁杭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哥哥,我不想。” “你可是演员,有好的角色怎么能不去演呢。” 时准嫌弃他不争气。 宁杭牵起时准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主要是不想上班,哥哥,我想吃你软饭。” 时准抽出手,嘴角却带着笑意。 “你怎么跟我一样只想当个咸鱼啊。” 宁杭双手往脑后一放,靠在椅背上。 “咸鱼有什么不好,安安静静的,不用卷生卷死,偶尔翻个身就行。” 时准余光扫到了路边的一家奶茶店:“随你吧,去给我买杯水,我渴了。” “好的老婆大人,小的现在就去。” 宁杭解开安全带,快步去了奶茶店。 时准想着宁杭刚刚的话,吃软饭嘛,也不是不行。 这样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人生这么短,自然是能和喜欢的人多相处一会儿是一会儿。 宁杭拎着两杯奶茶出来,抬眼看见车里的人正对他笑,他刚要过去,路边的车子猛得冲了出去,停车的地方被一辆大货车代替。 小轿车在大货车的对比下,宛如螳臂,直到撞到路边的树上才停下。 时准正设想以后他和宁杭在一起该做什么,整个人却飞了出去。 短时间内,他根本做不出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撞上路边的树。 本应弹出来的安全气囊没有一点动静,时准的头撞上了方向盘,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额头流下来。 眼前的场景染上了血色。 “时准!” 好像有人在叫他。 是宁杭吗? 肯定是他。 时准的嘴唇动了动,他想回应宁杭,却发不出声音。 渐渐的,他看不清了。
第四十九章 脑震荡 宁杭扔了手中的东西,飞奔到车前,看到趴在方向盘上的时准,他流了好多血。 “时准。” 宁杭的声音打着颤,怎么会这样。 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转眼就成这样了。 宁杭头脑一片混沌,周围的尖叫声不绝如缕,他拿出手机想叫救护车,发颤的指尖总是出错,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拨通电话。 警察和救护车来得很快。 时准第一时间被送进了抢救室,宁杭在门外等着。 门上的红灯像把刀子,几乎要将他凌迟。 他的爱人正在里面抢救。 时易本身就在医院,他第一时间赶来,平时温柔内敛的人正被狄拉克扶着,连路都走不好了。 时易死死盯着宁杭:“怎么回事?小准跟你一起出去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宁杭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听不到周围任何声音,脑子里全是时准一头鲜血被送进抢救室的样子。 时易气得想动手,可他也如脱力般只能任由狄拉克扶着。 他救下了很多濒危的病人,作为医生,他能很好的处理和病人之间的分寸感,但这次不一样。 里面的是他的亲弟弟,爸妈离开的时候让他好好照顾的弟弟啊。 时恒也很快赶来,平时杀伐果决的人红着眼睛,下颚紧绷,竭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崩溃。 卫琮站在他身边,神色担忧。 他们所有人无法接受时准出事。 抢救了六个小时,医生和护士终于将时准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可时准伤得太重了,大货车撞得那一下,他断了两根肋骨,腿骨骨裂,头又撞上了方向盘,力道很重,还在昏迷状态。 时易也是医生,看过片子,再加上手术医生的话,他知道,时准如果在黄金七十二小时内醒不过来,很大可能从此成为植物人。 病房陷入死寂,没有一个人说话。 几个大男人,像是全都垮了。 宁杭坐在床边,握着时准的手不放。 卫琮看着下面人送来的东西,扫了眼在场的人,说:“大货车司机咬死是意外,但车子的刹车和安全气囊都被动了手脚,附近的监控也被破坏了。” 不是意外,就是人为! 宁杭看着病床上的时准,几乎咬碎了牙齿:“我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他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的人,竟然有人敢这么害他。 他一定要让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时恒和时易最看重这个弟弟,自然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凶手。 时易脑海中闪过一个人:“会不会是虞兴凡?” 时准之前帮助章殊然逃离了虞兴凡,更是打了虞兴凡,以那人的性子,和时准结下梁子,暗中使坏也不是不可能。 宁杭否定:“不会,我之前让人查过,虞兴凡那天从家里离开后就找了最好的医生,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治病。” 时恒是老大,声音沉重的说:“我会让人去查这件事,宁杭,你陪着小准,小易,你在医院也要照看好小准。” 几人点头后,时恒带着卫琮离开。 他们要去将凶手揪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时易有其他的病人,不久后也离开了。 宁杭守在时准身边,再也控制不住,发出呜咽的声音。 他再坚强,也只是个普通人,心上人变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对不起,时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放在车上呢,如果我缠着你一起去买奶茶就好了,或者,我也在车上就好了。” 如果他在车上,就能护着时准。 那么躺在这里的就不会是时准了。 时准平时那么娇气的人,肯定很疼吧。 “时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宁杭一遍遍将错归咎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人能体会到他的痛苦。 这是他爱的人啊,都是他的疏忽才会变成这样。 病房里的两个人,一个没有意识的躺着,一个趴在他身边,压抑的哭声让人难受。 另一边。 计家。 计鹤洋一拳将范宏宇打倒在地。 “我不是说过只是给宁杭教训,不许伤害时准的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范宏宇从没见过这么恐怖的计鹤洋,抖着声音说:“我跟那人说了的,但他失手了,还弄错了人。” 计鹤洋将手边的花瓶重重的摔在地上,碎片溅起,划伤了范宏宇的脸。 “滚!都给我滚!” 范宏宇手脚并用,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计鹤洋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时准,我不想伤害你的,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他将头埋入臂弯中,许久,再次发出声音:“求你了。” 这是时准出事的第三天。 如果他再不醒,极大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一群人围在病床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躺着的人身上。 宁杭这三天一直守在病房,除了上厕所,就没离开过床边,基本没吃什么东西。 眼下的他眼眸猩红,眼白遍布红血丝,下巴上一大堆胡茬。 时恒瞟了他一眼,却发现这个比他还小七岁的、才二十出头的人,两鬓竟然有了白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就剩最后一小时了。 宁杭握着时准的手,哽咽道:“时准,求你了,醒过来吧,别丢下我一个人。” “你说过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不能食言啊。” “醒醒吧,时准,求你了,求你了......” 其他人不忍的别过脸去,自制力极强的时恒也不免流下眼泪。 宁杭趴在床边,期盼着时准下一秒能醒过来。 可时准的双眼依旧闭着,手也没有一点动静,忽略头上缠着的纱布,几乎可以用睡美人来形容。 就在宁杭要接受时准将要成为植物人时,紧紧握着的那只手动了动。 “时准,你醒了是不是?” 其他人立马看向时准。 时准缓慢的睁开眼,即使再慢,也不过几秒的事,但其他人却觉得过了几个小时般漫长。 时准动了动手,发现有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正握着他的手,当即不满道:“你松开我,我允许你牵我了吗?”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还好,老天爷还是眷顾时准的,让他在最后关头醒了过来。 宁杭大喜过往,一把抱住时准的腰上。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时准嫌疑的想推开他,但手上还扎着针,只能言语抗拒。 “鼻涕要弄到我身上了,你谁啊,大哥二哥,赶紧把他拉开!” 这时,众人才发现时准不对劲的地方。 他看时恒和时易的眼神一如既往,但对其他人却十分陌生。 那双眼睛比以前更清澈,甚至少了很多东西。 宁杭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时准上下打量着他,嫌弃道:“我们家就三个兄弟,爸妈什么时候偷生二胎了?看你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你谁啊?” 床边的几人面面相觑。 接着,时准探究的眼神落到其他几人身上。 “你们两个又是谁?和我两个哥哥靠那么近做什么?你们什么关系?” 宁杭十分委屈:“他们是谁不重要,哥哥,我是你男朋友啊,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了?” 一把将坐起的时准搂进怀里,这三天的煎熬,他真的是受够了。 见他靠过来,时准反应不小:“你的胡茬扎到我的脸了,大哥二哥,把他拉走!” 宁杭被狄拉克和卫琮拉到一边。 时准摸了下头,疼得他直抽气:“哪个混蛋偷袭我,竟然把我送到医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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