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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什么时候？是不是去找那个人？ 他要问的问题实在太多。 怀疑的小种子在心中一旦播种，就算不洒水，也会自己发芽长根。 余怀之知道他肯定又想到植物学家，对他说：“和他没有关系，只是学校中的公费出差，当时我被邀请去纽约大学做演讲，后来参加了一个项目，就在本地留了一年。” “那这一年你有见到他吗？” “没有。”余怀之没办法在他的火要烧起来的时候还故意刺激他。 其实是有的，只是大部分他都没有答应见对方。只有很偶然的一次，那个人被一群醉鬼群殴送上救护车，才给他打电话，让他帮忙办理住院缴费。 “如果那时候我能遇到你就好了。”Alexander又一次觉得时机是个烦人的东西，“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一定会很高兴，会对你很好，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你肯定会这样的，所以后面我才会遇到你。”余怀之猜到他一定有点难过，那么长时间没见，最后竟然又在大街上相遇。 而且植物学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打扮的和他那么相似，这让谁看都心怀不轨。 余怀之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也不想让Alexander再为此伤心。拿起那摇摇欲坠的三明治重新捏了捏，品尝他给自己做的爱心早餐。 一口接一口。 是真的喜欢还是假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真假都好，他只是单纯想表现出爱。
第29章 29 “你的手艺真是太棒了。”余怀之没吃两口，还是忍不住称赞，“这么好吃的三明治。简直是我人生最值得永久美味。” “你就骗我吧，才没有那么好吃。”Alexander听出来今天的余怀之糖分超标，这根本不是真实的他。 但又觉得有点高兴，因为他愿意哄自己。 正负这么一抵消，所有好坏念头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距离假期只剩下最后四天，Alexander把开学要用的东西提前整理好，余怀之在书房整理这一个月缺失的内容，和几个老师视频开会，询问他们的进度。 他对外公开是自己要结婚，虽然大家都没有八卦另一半是谁，可他们言语中已经透出好奇与恭喜。 视频快要结束，Alexander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就跑上楼：“中午我想订一份水煮鱼，你要吃什么口味？” 他并不知道余怀之在视频，其有几位老师也没往那个方面想，毕竟余怀之已经回到住所，大概是婚假提前结束。 大家看到Alexander有点意外，觉得他一个小洋人儿应该不知道电灯泡什么意思。 如若不然，别人肯定不会赖在余怀之家里，耽误他和新婚老婆腻歪。 “Sorry，我不知道你在开会。”Alexander急忙关上门，就要出去。 “水煮鱼按你的口味就好。”余怀之上调整了下眼镜，笑着说，“米饭要一份就可以。我不太饿，吃不了多少。” Alexander早晨做的三明治是好几层，里面热量极高。 他自己从不会吃这样的东西，为了给面子才全部吃光掉，现在都撑得慌。 Alexander点头，对余怀之用口型说了声sorry，然后退到外面。 他前脚走，后脚几位老师笑着问余怀之婚假如何，不用再和老婆度度蜜月。 这种问题属于个人隐私，以前余怀之从不会过多分享。 但今日，他好像心情非常好，难得多说了几句：“成家是一件让人幸福指数飙升的事。我之前不觉得结婚有意思，但现在领悟到其中快乐，这确实值得高兴。” 视频会议中，何子欣没有参加。 倒是齐百川还有李伟他们都参与，看样子大家是在烤肉店聚餐，那群交换生都在，除了Alexander——他在余怀之家里。 众人聊了几句。有学生起哄要看余怀之的结婚戒指。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拿不出手，索性抬起手，对着镜头展示了一圈。 “太好看了。”Julie很是羡慕，“余教授，您是一位幸福的丈夫。” “谢谢。”余怀之对这个说法感到有点奇怪，但能理解小老外的意思，“将来等你们长大，有了自己的家庭，也会感受到这份幸福。” 中程休息了十分钟。下半场就是商量新学期的教学内容，与一些个别学生的情况。 在这期间，余怀之的手机亮起来至少三四次，全都是邮件在出现。 他刚开始并不想理会对方，但骚扰的频率过高，让人感到厌烦。 实在受不了，结束会议后，余怀之用电脑登录自己的邮箱，告诉植物学家他现在已经结婚，请不要来打扰他的正常生活。 Shirley拿了两杯威士忌过来，递给韦若烟：“What's wrong?（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工作上的事。”韦若烟不想让女伴看见自己邮件里的内容，合上电脑，“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我才刚来，为什么要急着回去？”Shirley嗤笑，“你不要告诉我你在这里有了New girlfriend，我会忍不住cut掉你。” 韦若烟知道她干得出来，短暂失声，威士忌一饮而尽。 “我去洗澡。” “等等。”shirley眼尖，一把抓住他的手，“Why don't you put on the ring？Where is it?（你为什么不戴戒指？它在哪儿？）” “拜托，我需要洗澡。”韦若烟将手掌抽出来，有种说不出的疲态，“你怕不怕掉进下水道冲走？” “怎么会冲走呢？You're fucking Joking，Aren't you？（你在开玩笑是吗？！）”Shirley大叫，“就知道你吵着要回国肯定有问题！别忘了你的成就怎么来的，这一切都我说了算！” 仿佛被踩到命根子，在美国的几年全都变成耻辱，风光丝毫不再。 韦若烟双手捂住脸用力的搓了几把，眼底血丝猩红：“养一个毫无血缘的儿子还不够修，你要把我逼到什么份才肯满意？” 所有维持出来的平和坍塌，一路隐忍的怒火在此刻全然爆发。 客厅转了几圈，韦若烟崩溃地质问Shirley：“我所有荣誉确实靠你的家族换来，但这么多年我为你们家做的事还少吗？你哥哥那个瘾君子要求我在实验室种满他要的大麻，一旦被人举办，被抓的只会是我，难道是别人？！” Shirley被他吼的忘了要说什么。 理智失去，她一巴掌扇到韦若烟脸上，冷冷道：“You deserve it.（你活该。）这一切是你自己跪着求来的，不记得了吗？” 为了一张绿卡，什么都可以出卖。 如今忍辱十年回到国内，他名义探亲，但shirley一眼就看出来其中有鬼。 韦若烟无话可说，目光哀怨的盯着妻子，片刻进浴室，一切声音消失。 热水顺着眉毛流下，他闭上眼，想起在夜市上重遇余怀之，忍不住一阵苦笑。 是啊，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要求的。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能抱怨？无非是Shirley说的那样，Deserve it，他活该。 倒数三天，所谓的婚期就要正式结束。 Alexander眨眼间也来了两个月。长达六个月的交换生时期很快就会过去，倒数第三天，他像暑假终于放完而作业却没写完的小学生，捂着脸满是叹气。 余怀之拿了夹克出来，给Alexander披在肩上，带他一起去suv：“还剩三天就好好玩。今天让你做一回小朋友，我们去游乐场玩儿个开心。” Alexander现在并不担心其他的，上了车，对余怀之说：“时间过得真快，一个月就这样没了。” “时间走的是很快，但同样，我们收获的也很多不是吗？”临近夏天天气越来越热，皮夹克根本没有御寒的功效，现在只是防晒。 游乐场这种地方，一年四季都有人来。 前面排队的人很多，余怀之见队伍太长，询问了工作人员有没有别的途径。Alexander在一边看一个带着米奇头箍的小女孩，一张宣传页搭在头上遮太阳，正打算在外面老老实实排队一小时，余怀之站在不远处向他摆手，笑着说他们可以直接进去了。 “你怎么做到的？”Alexander咧嘴。 余怀之逗他玩，“我是这里的股东，这里是我开的，有特权。” “见鬼，我才不相信。”Alexander虽然觉得这太扯了，但他还是很佩服余怀之，“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想知道。” “其实很简单，他们这里有vip服务，只要花钱购买就可以不用排队，能节省很多时间。” “那需要多少钱？” “不多。” 见余怀之没有回答的意思，Alexander索性不再问了。 他并不知道对方有多少积蓄，可看起来为他花钱是件很轻易，并且能让两人都感到快乐的事，既然如此，何乐不为？ 从入口进去，Alexander看着里面豪华又充满童趣的各个布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做富家小少爷是这种感觉。 “在我们很小的时候，他很喜欢去游乐场玩，所以每个星期有三到四天都会在那里过夜，玩各种游戏。我很羡慕，可我知道自己没办法和他一样，后来我就学会不再羡慕，因为羡慕没用。” 上次Alexander跟他讲述自己的身世，余怀之只听到了大概。像现在具体的对待，他还是第一次听。 听完了就一个想法，原来真有父母可以做到这样偏心，对两个孩子完全不一致。 这真是让人难过的一件事。最难过的是余怀之没办法从他的角度安慰Alexander，因为这件事在他来看本来就是一种因人而异的亲子矛盾，他未曾淋雨，因此无法真正有效为他人撑伞。 “那些你不曾得到的，现在也不需要再去争取，因为我都会给。”余怀之告诉Alexander，“人总会逆风翻盘，你来中国做交换生也不是为了替谁，是因为你小时候吃了苦，在这里，所有甜都会勇往而至。” Alexander听懂大概，抿嘴笑起来，“你真好，我太喜欢你了。” “还有更好的。”既然答应他做小孩，余怀之牵着Alexander走进一边的购物店，“这里有很多漂亮精致的小东西，你喜欢什么随意挑，我都买给你。” “really？”Alexander不大相信，“这里东西很贵，而且大部分都是小女孩喜欢。” 店里买东西的人太多，余怀之怕来往客人挤到Alexander，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在人耳畔轻声说，“美丽不分性别，选你所爱。” 得到他的允许，Alexander后半程非常开心的拿了只小篮子，徘徊在巨大店铺，开始细致挑选。 这里的东西非常多，同样的物价也很贵。 这里的东西非常全，有钥匙圈，毛绒玩具，还有毯子包包之类……大部分的价格都以xx九结束，东西很多，挑的眼花缭乱，每一个都好看，做的很抓人眼球。 这里的每个人物形象都有独立IP，所有形象和外面卖的散装娃娃不同，质感有明显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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