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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现在政局不稳，风声鹤唳，我看也就这样，不然怎么就让我轻而易举地潜入了奥诺威区的驻扎军队。 那位假冒的基思·哈里曼，他的供词明显就是圈套。 可眼下我闲来无事，也没有任何线索，既然有人赏脸向我抛了个饵，就顺着上个钩吧，不这样怎么才能看清岸上的渔夫呢。 这位幕后玩家将矛头直指当权的将领维拉妮卡，说她通敌叛变这倒是新鲜，她若是真通敌，从现在来看颠覆新洛克斯帝国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毕竟她是洛克斯帝国四上将里唯一还手握军队，总揽大权的人了。 我退役之前，与她只是相识并未深交，倒是艾登·林顿走的与她更近一些。对维拉妮卡将军的了解仅限于同僚之间的恭维吹捧，还有见面时那令人难忘的容貌与身材。 无论是挺阔有型的军装还是能勾勒出曼妙身姿的长裙，她都能完美的驾驭。 有次集合操练，我看到乔伊斯凭栏远眺，目光追随着那抹墨蓝色的卷发，我并没有吃醋，而是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 我们对维拉妮卡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会用那种低级猥琐的想法揣摩意淫。 只是单纯的站在欣赏的角度。 力量与美的完美结合大概也就如此了。 维拉妮卡的独自前来让我有些意外，我以为她至少会带上她的向导。 向导和哨兵的组合往往能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也不知道她是自负，还是单纯的看不起我。 维拉妮卡拉开了障子门，对我的出现毫不意外，甚至带着笑意问好：“晚上好，小猫咪。” 我在演武厅席地而坐，放任那只猫四处游走，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晚上好，维拉妮卡将军。” “远道而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维拉妮卡路过我走向演武厅内侧的一个更衣室。 我正想寻个理由敷衍一下。 她却说：“你我就不要说那些客套话了。” 她说完走进了更衣室，再出来时换了一身利落的道服，墨蓝色的长发束起高高的马尾。 还搬出了一个小茶桌，茶桌上摆了一套精致的茶具。她动作娴熟的泡茶，斟满，对我这个不速之客仍礼数周全。 我可不敢喝。 “想好理由了吗，说吧。” 这话说得有些强势，这些人一贯如此，我也习惯了。“前几天有个人找到了我，他说他来自乔伊斯·菲尔德的F778军团。” 维拉妮卡缓缓地笑了，她看起来不甚在意，“哦，那他是给你带来了什么情报吗？” 她八风不动，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我是个没什么心机的笨蛋，最讨厌跟这些扑克脸打交道，你在他们的脸上永远读不到半分有用的信息，还会被牵着鼻子走。 “他说，大爆炸发生之前，乔伊斯最后跟你进行了一段秘密通讯。” “这样啊，那通讯内容是什么？”维拉妮卡轻抿茶水，状态轻松。 我没有接话只是冷眼看她，既然哈里曼是假的，他说的话大概率也会有问题，几分真几分假难以判断，而这是我仅有的筹码。 我不擅长跟聪明人谈判，但这场博弈我不能输。 过了一会儿继续说：“乔伊斯在跟你通讯之后，立刻派出T21基思·哈里曼远离战场，跟我联系。” 维拉妮卡却看着我笑了，她明明长相端庄秀丽，这夜色里的笑容还有眼神里的晦暗，让我心生厌烦，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神情。 “让我猜猜，那位通讯官说了我什么坏话。”维拉妮卡说着眼神从我身上移开了，我虽失二感，剩余的感觉还在发挥着该死的作用，我能清楚的看到她面部肌肉的细微变化。 虽然变化极其细微，但我明显感觉她放松下来了。 多说不益，我思索着刚才一共说了两句话，是第二句话有问题？ “说我通敌叛国？还是其他什么。”维拉妮卡像是在嘲笑这个蹩脚的谎言，“温德尔将军，你不会信了？” 但这是不是坐实了第一句话是真的。 乔伊斯死前确实与维拉妮卡进行了秘密通讯。 “现在时局特殊，说实话，敌国在边境有着大动作，或许是在部署什么秘密武装，就像乔伊斯所种的埋伏一样。”维拉妮卡站起身来，看向虚空的眼神炯炯，“我不会倒下，也不能倒下，洛克斯帝国还需要我。” “而你是洛克斯政局里唯一的变数，可能是敌国，也可能是其他别有用心之人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我维拉妮卡一族，世代追随皇室，祖先英烈为洛克斯牺牲无数，绝不可能背叛。” “希望你不要被这种低劣的谎言所蒙骗。”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我要是皇室一族，或许会有点感动。可我不一样，我没有皇室信仰，要是有机会，我恨不得推翻了这群东西。 演武厅里放置了许多冷兵器，维拉妮卡似乎钟爱古地球世代的和式风格，其中有很多把日本刀。 我也跟着站起来，径直地走向刀架前，出鞘的声音很是迷人，我拿在手里随意打量，是把开了刃的好刀。 维拉妮卡略一皱眉，跟着抽出了一把刀，手腕一转背在身后，带着质问似的语气：“你不信我。” 我随意舞了几下，收势时刀尖直指维拉妮卡。 “不信。” ----
第26章 他走之后·痛觉5 维拉妮卡并不急于证明自己，从容执剑拨开我的刀锋，一种强势的精神威压袭面而来，她身后的黑暗里，露出了一对炯炯有神的金色瞳孔。 它低头轻吼，金色的鬣毛从黑暗中逐渐析出。 端庄、威严，带着王者之势。 那是维拉妮卡的精神体——雄狮。 我的那只小黑猫亦是从容不迫，它迈着猫步走向我的身后，它每走一步周身的气场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黑猫突然间向前轻轻一跃，踏破虚空之时，娇小身躯在刹那间膨胀开来，骤变就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黑猫变成了黑豹。 它压低了身子，杀气四溢，像是会随时发起进攻。 一时间剑拔弩张。 “温德尔，那个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我或许可以跟你解释。现在正是帝国紧要时期，你我内讧只会正中敌人下怀。” 维拉妮卡看起来很冷静，还在试图蒙混过关。 “你和乔伊斯的秘密通讯内容。” 维拉妮卡反倒笑了，“要我说多少遍……根本没有通讯。” 我径直挥刀，维拉妮卡招架的很快，冷兵器撞在一起时发出悦耳的金属碰撞声，这像是讯号，黑豹与狮子同时发起进攻。 “别想用什么家国情怀拿捏我，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你知道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哦，那这意思……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维拉妮卡立马转防守为进攻，攻势凌厉，我从未因为她是一位女士而轻视过她半分，她更是一名顶尖的战士。 “那过了今晚，你将会以叛/国罪处置。”维拉妮卡仍旧游刃有余。 “你有没有想过会有第二种结果。” 我从来就没有输过，我即使不是黑暗哨兵，那也是全洛克斯帝国的最强哨兵。 维拉妮卡脸色微愣，她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我真正的意图，“温德尔，不至于吧。” 一个刀锋掠过，她的腰际见了红，哨兵的感官敏感至极，有时候一个小伤口都可能是致命的。 而维拉妮卡只是一皱眉，看我眼神变得愈发复杂，像她这种人最讨厌的情况莫过于超出自己预料或者掌控之外的事情。 “好了，请你继续解释吧，维拉妮卡将军，你和乔伊斯秘密通讯的内容。” 维拉妮卡左右招架，瞅准时机竟抓住破绽击伤了我的左臂，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我强行压过，继续进攻。 维拉妮卡没有接话，沉默并不是她的态度，愈发凌厉，直击死门的招式才是，她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要跟我玩命了。 其实到了这个阶段话反而会好说很多。 “你并不知道我和乔伊斯·菲尔德的通讯内容。” 我没有应，她继续说：“要是知道了，你不会像现在这样冷静。” 维拉妮卡向后撤了几步，捂住了腰侧的伤口，似乎有休战的意思，我本就是为寻求真相而来，定会给她这个机会。 “卡尔文在你那过得如何，听说你把他打扮成了女孩子，并收养做女儿，你们两个苟且在温德尔宅邸，乔伊斯知道了估计会很生气吧。” 我丝毫不在意维拉妮卡也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只是倘若连她都知道了这一层，肖恩王子那恐怕也不会不知道，按捺了那么久，不知道在憋什么坏心思。 这世道真难，还得提防着王子殿下不久之后会给我穿小鞋。 “不要岔开话题，维拉妮卡将军。如果你还想要继续战斗的话，我很乐意奉陪。” 维拉妮卡的神色变了又变，她的视线看向了我的精神体黑豹，她还是把它看做是头小猫咪，我倒是无所谓。她的视线停留了许久再次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变得坚定。 我知道她下定决心了。 我有预感，接下来无论她说了什么，她都不会让我活着走出演武厅的障子门。 左臂的疼痛拉扯着我的神经，相信维拉妮卡也是如此，我们这些极度敏感的哨兵，强大且脆弱着。 “你爱乔伊斯吗？” “不爱。”我条件反射似地脱口而出，我正等着她说关键信息结果就来了句这个，真是扫兴。“他战死的前一天，我们都在闹离婚。” “如果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你会选谁？”维拉妮卡继续追问我，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她原来是个这么八卦的人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留恋尘世，我真的不想死。 “乔伊斯吧。”我不得不承认，沉下心来仔细的去思考这个问题的话，乔伊斯活下来的价值更高。 就从最现实的角度来说，他死了，我大概率活不了，这是个性价比很低的选择。 而我死了，乔伊斯仍会有一线生机。 他就是天生强大的黑暗向导。 活下来就意味着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左右政局，甚至是改变历史。 “我也是这么选择的。” 维拉妮卡说这句话时的语气，让我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这话是什么意思。 “藏弓计划早在新洛克斯帝国成立之前就开始了，温德尔夫妇，双将领，势力太强，威胁太大。种种迹象表明，他日必将会影响洛克斯皇室的统治根基。” “洛克斯皇室及其核心家族密议，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我们所有人都选择了要留下乔伊斯·菲尔德。” “而你，则是藏弓计划的第一个猎杀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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