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着他绵长的呼吸神色幽暗,唇轻贴着怀里人的发间,双臂收紧将人更密实的裹在怀里。 好一会儿打开手电下床从包里翻出一瓶铁打药膏,轻轻将裹在被子里的人挖出来,撩开贴身的睡衣,手臂、肩膀和大腿果然都青了。 昏暗的灯光里亦能感受到那份紧张,怕人冷确定撞瘀的位置后,将被子从新给人盖好。 挤了些药膏在手心两手揉搓直至发热才缓缓从被边探了进去,手掌贴上温热绵软的皮肤,轻轻打转按摩着。 或许是安眠药物致使季舒睡得很深,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乖的让人心疼。 第二天天还未亮,时痕就醒了,将怀里的人仔细包好,确定不露一丝缝隙拿起手机出了门。 拨了一个海岸电话,只响了两声很快就被接了起来“你竟然会想给我打电话,怎么?和你宝贝相处的怎么样了?” “我给你定了机票,六点半的,你现在就出发” “什么意思?” “小鱼情况很严重,你尽快过来给他做个彻底检查,立刻马上赶去机场,等你到了C市我会派人去接你” 冬令营最后一天的训练圆满结束,晚上还特地给学生们准备了晚会。 大家可以自由表演,唱歌跳舞朗诵都可以,这一晚没有九点熄灯,整个部队难得透着欢声笑语的喜悦。 难得齐聚总要留些美好的证据,照片更是拍了有几百张。 人生很短,记忆很长总要用时代的机器定格住这些美好才是。 这一次旅程结束后会有一天的假期给学生修整。 季舒坐着时痕的车将学生安全送回学校安顿好,便一起去了董宇峰的店里。 季舒明天的休息日被定了,时痕要带他去见一个权威心理医生,他有点紧张,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就算心底总有些不情愿,季舒第二天还是乖乖坐着男人的车去了C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起初还有点奇怪,看病来什么酒店? 后来才知道那人还在倒时差,时痕直接电话连环call把人硬生生叫起来了。 见那位医生眼底浓郁的黑眼圈满脸不爽的看着时痕,眼睛带刀的都能杀人了。 “你就不能下午过来?我要睡觉啊大哥!” “以后死了有的是时间睡,赶紧洗洗去,眼屎都在眼睛里,脏死了” 司文猛地搓眼,发现什么也没有气骂“你放屁,真是欠了你了,等着!” 愤怒转身,周遭带起一阵风,浴室的门哐当被狠狠关上。 季舒听着那动静满心的忐忑消失了,只余下想笑的情绪,听着他们斗嘴的对话也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司文收拾好自己荣光焕发的走出浴室门,收拾的一身板正走了出来,完全没有之前的那慵懒样儿。 带上金丝眼睛整个人气质立刻大变,季舒全程看的缭乱,人靠衣装这话不假啊。 当事人笑着将人带向里间,地上有些凌乱,行李箱里的衣服乱糟糟的堆着。 时痕无语牵着季舒的手拉着人绕开那些障碍物,走到一旁的圆凳沙发上坐下。 “行了,就在这谈,你还能再邋遢点儿?” 这话可把司文气坏了,都给气笑了。 “嘿!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着急忙慌的给我订机票,我能一股脑儿的将衣服团成这样塞进去” 懒得反驳“你赶紧把这一地狼藉收拾了,看你那副被吸干了的衰样儿就烦” “我……!”艹 司文怒目:老子真是欠了你的,狗登西。 心里疯狂辱骂手上却也老老实实整理好那些衣服,毕竟他是真的打不过。 一切表面看似整洁了后,司文这才坐下舒了一口气开始进入正题。 季舒全程都很配和,问什么问题只要是他能回答的全部知无不尽。 一个多小时后结束了问诊,几人在酒店里吃了饭谁也没有提病情如何,就像是一场普通的聚会一样轻松。 聊熟了之后临近傍晚,司文也不再虚假的客套,借着要求时痕应该请他吃饭的理由支开他,问了季舒几个私人问题。 “小季舒,我能和你聊点八卦吗” 季舒看他如此自来熟的模样,却丝毫提不起讨厌的情绪,点点头表示可以。 司文靠近在离他不远的沙发坐下“先不提问,我想先跟你说说和老时的关系,我和他是在国外认识的,我爸爸是他的主治医生” 季舒皱眉“主治医生?时痕他...怎么了吗?” “你不知道他过的可惨了,我第一次见他还是八年前,胸部中弹差一点死翘翘了,整整抢救了三天才活下来” “后来每次见他都是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直到几年前吧应该是被炸伤,整张脸都毁了,植皮手术,容貌3D重建调整了很多次才变成现在这样只有几条不明显的疤痕,总之就是一个字,惨呐!” 季舒神色不明敛眉淡淡问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特种兵,但不是普通的兵种,是那种深入捣毁黑色地带,每天随时会面临九死一生的兵种,不过他现在已经差不多退役了。” 季舒看向他,久久盯着没有说话,司文被这眼神看的浑身发毛。 嘶~真不愧是时痕那种人喜欢的,看似绵软好欺,其实聪明得很,看这表情分明知道我说这话的用意了。如今看来反而像是我再被他引导着,啧…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和我说什么?” 司文见人家已经都发现自己的用意,也不再试探语气骤的尖锐 “我是有私心,你看出来他很喜欢你,我也看出来了你对他也有感情” “你的病情我想你自己也能察觉到,他是你的药却也有三分毒性,用的好你痊愈不是问题,若是用错量,或许会造成反效果也说不定,用或不用只看你怎么选择” 季舒面无表情的听着,身体绷直,这是防备姿态…… 司文侃侃而谈话意卡了卡,看向明显和之前状态不太一样的人 “你不用提防我,我是在帮你,时痕他爱你,能被你利用他只会很开心,你只要能痊愈估计让他死他也愿意” 季舒猛的握紧拳头,彻底冷下脸看向那人,像是只要他再多说一句,拳头就会落在那人身上。 司文有些没底,怎么感觉时痕他老婆有点不好惹的感觉,虽然话是现实了点,但确实也是事实啊。 “你遇到特定场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个很危险,你之前脱下外套时不经意撸起袖子的时候我观察到你手臂上有几条细白的不明显的疤痕” “你以前有自残倾向,虽然现在看似被药物抑制住,但如果没有心理干预,迟早会再次陷入” “你的失眠症问题不大,我听时痕说过你只要在他身边就会休息特别好,你自己就没发现他对于你来说已经是个特别的存在,心里的想法是骗不了人的季舒……” 季舒面无表情看向坐在对面的人许久撤下了防备姿态低声道“我不配喜欢他” 气氛因为他的态度的转变不再那么紧张了,司文顿时松了口气疑惑“为什么”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什么? 司文瞳孔地震: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老时他...三了?!? “我以为已经把他忘了,但司医生你的话让我想起了他,或许我并没有忘记那个人” 呼...还好,以前喜欢的人,老时不是三! 司文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那我能问问你他是谁吗?” “时痕”季舒淡淡张嘴吐出这两个字眼 哈? 玩我? 是不是玩我? 司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来来回回看了季舒一遍:整张脸透露着要不是你一脸严肃的说这个名字,老子真的就信了!! 瞧那人五彩缤纷的神情,季舒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解释 “你别误会,是巧合,他们两人的名字一样,但长相完全不一样的,所以我可能是把这个时痕当做那个时痕了,我不能喜欢这个时痕……” ??!什么这个时痕那个时痕的,司文彻底听糊涂了急忙打断“等等...等等!” “那什么我问个问题啊?” “你说你以前喜欢的人也叫时痕?” “那他多大?” “现在在哪儿?” 季舒被问的疑惑,虽然不知道他激动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道“算算时间应该三十了,他十年前就消失了,我并不知道去了哪儿” 我去,这是什么惊天狗血剧情,我敢保证那个时痕就是这个时痕,一模一样的名字年纪。 只有脸不一样! 废话那肯定不一样了,几年前那场脸部手术早就让他判若两人了。 以前只知道老时有一个一直牵挂的宝贝,却没想到他竟然瞒着这个宝贝,偷偷回来借机留在人家身边打算让人家再次爱上他!!! 我去!老时—— 狗,你可太特么狗了! 不过嘛…… 司文忽然笑的有点变态“既然都消失了,还想他做什么,你只要知道现在你心里重要的是谁? 如果这个时痕忽然也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季舒被问的一怔,放松的手指猛地握紧,指甲陷入皮肉传来的钝痛被漠视。 消失了? 为什么? 是因为我真的太烦了吗? 瞳孔皱缩失神的望向司文,恐惧的情绪好像又出现了…… 艹,发现不对司文暗骂,急忙起身冲上前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带着安抚 “深呼吸,季舒,看着我,深呼吸,这只是个比喻,不要困住自己,他不会消失,永远不会,不用担心,那人会一直在你身边……” 季舒看着眼前的人忽的突兀浅笑了下…… “你说得对” 时痕拎着热菜回来一进门瞬间就察觉季舒情绪不对,沉了脸看着一旁的始作俑者冷声质问“你和他说了什么?” 司文举起双手,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说,不信你问他” 季舒从纷乱的思绪里脱离,渐渐清晰的情绪提醒着。 走向那人拉过他的手直直看了他许久,久到男人因为担心自己而变得慌张害怕这才颤声道“时痕,你...喜欢我吗?” 紧紧盯着男人眼睛里所有的反应,若察觉他有一丝的拒绝,只怕自己真的要没了脸面落荒而逃了。 时痕郑重点头回应“我应该表现的很明显” 季舒松了全身的紧绷姿态,肯定答复给了自己难以形容的平静安定。 也许是开了头,剩下的话也就没那么滞涩难言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但我想和你试试,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在场其他个别多余的人满脸装着不可思议。 司文觉得季舒怎么看都是属于那种性子安安静静看着就不怎么爱说话的那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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