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恨的咬牙切齿。 季舒惊了:贺韵? 结婚? 男人? 卖儿子? 一连串的问题充斥在脑子里,快转不过弯来了。 理了许久思绪,如果是这样那就难怪了,难怪宇峰上次看到那个男人会那变得么暴躁。 不敢再多听,其实已经听得够多了,季舒连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想着宇峰既然不愿意跟自己说,那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吃了药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发现时痕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发了条信息 「明天周末,有时间吗?想带你去个地方」 季舒打字「抱歉,我明天得回家,和阿爷阿奶说好了。」 本来以为这么晚了至少得明天才能收到回信,刚放下手机打算睡了,叮~ 拿过手机点开「好,那等下次再带你去,早点睡,不用回我」 还想问他怎么到这会儿还没睡的?但看到最后的几个字,直接关掉手机闭眼睡觉。 第二天一早六点季舒坐上回家的高铁,到了老家的城市又走走停停中途还转了两次车,快十二点才到站。 下了车正午的太阳光还特别强即刺眼还挺热,带上遮阳帽拎着行李箱,站在路口轻嗅了嗅田间清甜的泥土香。 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一路坐的已经僵硬的屁股,这才抬步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还遇到好多叔伯姨奶正在往田里去,礼貌的打招呼。 村庄靠水靠山,依山傍水也算是自给自足,庄子不大也就一百多户人家。 前几年市长下乡发现路难行,便拨了款下来修路,如今在村头的那条大路就是当时铺起来的。 村里的老人居多,年轻人大多去了大城市闯荡,所以一路见到的多是老人。 “哎呦,是小舒回来了啊,我说你爷爷今天怎么没去打牌溜达呢,原来是在家等你呢” “三婶,三伯好”季舒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实在不怎么会应付这些热情的场合,只得加快脚步往家走。 三婶看着走远了的背影对着旁边的汉子絮叨“哎,小舒多好的孩子啊,小时候虽然内向不爱说话,但是多乖巧听话啊,要不是那个天杀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庄上没人不知道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儿,那汉子也叹气“行了,小舒爷爷奶奶都不许提这事,你也不要再说了,要是被那孩子听到,这不是戳他心吗?” 三婶“害呀,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也是等他走远了才说两句,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当着孩子面说那些事” 季舒一路带着小跑好不容易走到了家门前的小道,远远看到阿爷已经坐在门口等着了。 季爷爷是一个精瘦爽利微驼着背的小老头,头发胡子都白的看不出黑了,这时看到了季舒眼睛都笑没了“小鱼” 季舒忙上前将人扶住,忍不住开口“阿爷,不用专门等我的,你得多多休息” 说着不放心的问“没有偷偷抽烟吧?” 季爷爷见到孙子关心自己虽然很开心,但还是担忧的看看季舒手有没有带上手套,心疼孙子大热天还要遮遮掩掩的包着自己。 每次回来还要坐那么久的车,要不是自己的病,孙子完全可以买一辆代步车,不用再冒着过敏的风险坐车回来。 心疼道“没有没有,阿爷知道再抽命就没了,阿爷还要看着小鱼成家呢” 季舒扶着季爷爷走进屋子,眼前是一个小院子被划了三个区域,正前方朝南建的是一个复氏小院房。 不算新应该建了有几个年头了,楼房旁边有一个小水泥屋,上面有个大烟囱旁边连着楼房二楼搭了一层石廊用来晒晒粮食什么的。 季奶奶不喜欢用天然气煤气,所以当时强烈要求必须支草锅,大家也知道奶奶守旧,就随她心意弄了一个。 小屋对面用砖头围了一块地,里面种满了葱蒜,小番茄,青椒红椒等等小农作物。 空气里飘来一阵阵饭香,是季奶奶在炒菜。 “他奶奶,小鱼回来了”刚进院,季爷爷就忍不住喊人了。 听到声的季奶奶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看到孙子高兴的不得了。 接过季舒的肩包“小鱼啊,饿了吧,饭已经好了你先去洗洗手” 季舒乖乖的点头,洗完手想帮忙,却被季奶奶按坐在餐桌上。 “坐着,用不上你,你和你爷爷先吃,奶奶就盛个汤” 季爷爷拿出别人送的杨梅酒,给季舒倒了二俩。 嘴上还念叨着“这个酒你二伯送的,没劲儿,甜的,你应该喜欢,尝尝” 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确实甜甜的还蛮好喝,没忍住多喝了几口。 季爷爷看他喜欢,心里高兴爷孙俩吃着饭就着小酒聊着最近的琐事。 饭吃到一半季奶奶才岔话关心的问了一嘴“最近还过敏吗,新开的药效果怎么样啊?” “新开的药效果还挺好的,况且我就算再防备,也总会不经意和别人碰到的,都习惯了。” 季奶奶着急“这怎么能习惯呢,哪次你过敏不是又疼又肿的,奶奶一开始就不想你做老师,每天都要和那么多人打交道,没注意就一个磕磕碰碰的……” 季舒也不出声就听着,他知道奶奶是在关心他,所以从来不会开口反驳她,只接受就好。 季爷爷可就不管了,他听的烦出声打断“行了老婆子,小鱼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自己不知道吗?” “每次小鱼回来你都要唠叨,孩子既然喜欢这行你就让他去做,男孩子天天总怕这怕那的,算什么男人” “照你说他是不是得天天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才放心” 季奶奶被一顿训火一下也起来了“嘿,你这老头子惯会说好话,我孙子我就不能心疼了,再是男子汉那也是我孙子,我怕他过敏还错了” “为了给你治病小鱼吃了多少苦,现在好不容易你也算好的差不多了,我就想让我孙子轻松点,怎么了?” 季舒见俩老人因为自己闹气饭都不吃了,急忙安抚“阿爷阿奶,你们别担心我了,我刚就想说的,就是被话岔过去了,最近我遇到一个朋友,我对他不会过敏” 季奶奶季爷爷听这话也不斗嘴了,急吵吵的问“真的?什么朋友?叫什么呀?男的女的?” “男的,比我大,叫时痕” 季奶奶惊讶“时痕!” 季爷爷一听拍桌直接怒了“那个臭小子回来了?他还敢回来?当年要不是他你好好的孩子怎么会……” 季舒知道季爷爷要说什么急忙截住话头“爷爷,不是那个时痕,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他和那个时痕长的一点也不一样的,真的,你别生气” 季奶奶有点不相信“小鱼啊,你为什么会对他不过敏?就因为他叫时痕吗……?” “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忘不了他?” 知道奶奶担心什么,季舒垂眸掩去眼里的思绪摇摇头平缓道“阿奶,您放心我真的已经忘了他了,那个时痕真的不是他” 季奶奶知道自己这话刺到孩子了,可想想那一年的事还是狠狠心道“小鱼,既然过敏能好,那你三奶前几天给介绍了一个女孩子,说是个性格好的姑娘,长的也漂亮,明天就见见吧” 说完怕孩子心里不高兴又道“倒也不是非要女孩子,你要是喜欢男孩子,阿奶也让人帮你物色物色” “爷奶这辈子也没别的念想,只希望入土前能看到你有个自己的家,这样我和你爷九泉之下也好和你爸妈有个交代” “您千万别说这种话”季舒垂眸看着手里的碗轻缓的点头“都听您的我去见,咱们还是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好好,奶奶不说,你也多吃点,现在太瘦了” 见乖孙子应下,季奶奶开心的不住往他碗里夹菜“多吃点,多吃点,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小鱼杂,你爷爷这几天捕了不少鱼,都没卖留给你炖汤喝”。 季舒挡着碗,他其实吃不下这么多“谢谢阿奶,我自己来,您也吃” 季爷爷在一旁瞧得乐呵呵的砸吧着酒:啧!没味儿。 吃完午饭季舒端了条小板凳坐在大门外的长瓜藤底下无聊的看着地上的爬行的虫子出神。 无意间听见什么开锁动静抬头后猛然站起身开心的叫“笙叔,你回来了呀!” 被叫住的人看着不过四十多岁年纪,身形挺拔,只是走路左腿的姿势有些别扭,看到季舒后也笑了“小舒,好久不见” 季舒有点想哭,快步跑上前语气不自觉放软带着丝抱怨“我都快半年没见到你了,您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还没”那人面上温柔抬手用衣袖遮住手拍了拍他的头哄着道“不是一直都有和你联系吗?我不在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练习,等会儿和叔叔过两招” “好”在这人面前好像所有的紧绷都散了,笑的像个孩子“我天天都有练拳,肯定能在您手里过十招以上” “好,吃饭了吗?” “对哦,笙叔你刚回来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下碗面,您等着我啊,很快的” 季舒才反应过来笙叔刚回来肯定都没吃饭,说着也没给人回话的机会就跑回了自己家里,独留那人无奈的笑着推开半年没住的房子。 快速拿出一包挂面用青菜煮了一大碗装进坛碗里,期间还被阿奶逮住问还没吃饱? 解释了一通知道是给谁做的也就不出声了,拿了两个鸡蛋出来道“卧两个蛋吧……” 端着大碗就往隔壁大步走去,看到还在收拾的人,将面条放在堂屋的桌上笑着道“笙叔,快来吃,不然得要坨了” 那人丢下手里的抹布,走到外面接了点水冲了冲手这才坐在桌前,吃饭的过程很安静,或许是习惯使然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坛碗见底,季舒有点担心“叔,是不是不够,我再回去给你做一点吧?” “够了,你做的很好吃就多吃了点” “叔你别笑话我,我还不知道自己手艺,我也就会下个面条” 笙叔笑了笑问“最近季伯的病有复发吗?” “没有没有,多亏您给找的医生,阿爷现在已经大好了” “你的过敏症怎么样了,新开的药有效果吗?” 这个问题季舒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这么多年的依赖还是让他将最近发生的事合盘托出。 “时痕?”那人语气带了疑惑。 “您也觉得好巧吧,我当时刚听到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但他们长的完全不一样” 季舒没看出眼前人眼里的奇怪笑意还在絮絮着“我也好奇怪啊,我竟然对他不过敏” 那人摇摇头没说什么,叮嘱道“没有什么人或物是特例的小舒,你可以试着接受他的靠近,但只要自己有一丝抵触就不要顾虑的远离,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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