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打了个哈欠,把毛毯拉到头顶,“购物有什么好玩的……” “……你可真是。”舒销年摇头,“到了佛罗伦萨你就知道了。” 提到去意大利购物,十个人可有九个半会兴奋得眉飞色舞,因为意大利每一个大城市都是购物天堂,北从米兰、南至卡塔尼亚,你都可以疯狂血拼到把卡刷爆;但这些城市又以佛罗伦萨为天堂中的天堂。 在佛罗伦萨购物是一大乐事,因为购物区多在圣罗伦佐市场百花大教堂一带,你可以一面参观旅游景点一面购物!而佛罗伦萨还有两样非常特别的美食:牛肚、佛罗伦萨大排,同时咖啡的香醇,使得佛罗伦萨的文化之美更增添一股迷人的气质。而市内街道到处是敞着门的工匠店铺,传统市场保留至今,出售金、银器和珠宝,现代商店的橱窗里展示着高级皮草、时装、真丝领带和木框镶嵌的古建筑印刷品。 陶然之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买那么些奢侈品干什么。事实上到了这里,他只花了五分钟就把自己的这种想法抛之脑后了。 “我觉得我已经堕落了!”陶然对着面前一排纸袋说,“这都怪你,我原本不是这样的。” 舒销年冤枉,老天啊,难道他就是这样的吗,还不是因为这是蜜月旅行!但是还没等他申辩,陶然又接了一句,“不过我挺开心的。谢谢!” “……切。”舒销年一把搂过他,往更热闹的中心地带走去,地上那一排纸袋自然会有跟在后面的下属们去负责送回饭店,“把看上的都买下,明天一早出发去威尼斯!” 第二天下午,他们准时出现在了威尼斯。 新婚夫夫俩在意大利水城威尼斯坐着小船慢悠悠地荡着,生活好像没有什么烦恼了。威尼斯的美食比其他城市更多鲜味、更多品种,连草莓酒都变化多端,最有特色的就是黑墨鱼面。不过陶然和舒销年都对这个颜色的意大利面表示了心理上的不适…… “不知道山庄里一切如常吗?”陶然转过头问。 舒销年低头看了看手机,“我一直保持着联系呢,没事。我们赶在三月初旬回去就好,旅游旺季就要来临了,我们也要多做打算。” …… H市,德园前院里。 刚签了合同的一排工人站在院子里,好奇而艳羡的目光不时偷窥着周围。老刘轻咳一声,道:“不要东瞻西望的,到了这里你们就是德园的脸面了,等下分配好去处以后不要散开,统一接受礼仪培训。” 舒停芳坐在正座上,抿着茶水,“有一个大学毕业的,是谁啊?” 秀宜站出来毕恭毕敬的回答:“是我。” “虽然说是个三线城市的大专,你为什么要来应征做工人呢。这份工作可不够体面啊。”舒停芳问。 秀宜慌忙摇手,“怎么会,江南德园的名号这么响亮,我觉得能来这里上班是我的荣幸!而且我有个亲戚也在德园里做工的,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做了。” 舒停芳挑眉,“是哪个,为什么不做了?” 秀宜心里一喜,等的就是这句,“他就是陶然啊,他是我一个远方亲戚,说起来我还得叫他一声小叔叔呢。” 周围立刻想起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舒停芳直起腰来看了看秀宜,只见这个女孩个子虽然有些娇小,却生的顾盼神飞,胸前鼓鼓囊囊的,颇有些前凸后翘的意思。舒停芳心道,和陶然不太像,“你是陶然的远方亲戚,怎么没听他说过。他现在是我们舒家的人了,这个你知道吧。” 秀宜点点头,“之前他和舒二少一起来我们江洲喝喜酒,我们聊得挺好的。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们……他们两个要结婚的事呢。还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那你是陶然介绍来的了?” “那倒不是。”事实上秀宜知道陶然跟舒销年结婚的事确实没几天,她想打电话给陶然,然而陶然跟舒销年在欧洲玩的不亦乐乎,根本就没有回她的电话,不过秀宜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她想了想,道,“我要是走了陶然的路子,说不定会被人觉得我不是来好好工作的,再说了,我觉得自己一定能进来,就没有麻烦他。” 舒停芳满意的点头,这个姑娘说话伶俐,态度大大方方,心地坦荡,确实不错。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要不,你来我这里吧,我这里正在整修制药中心,正好缺人。你学历高,可以帮忙看看账目什么的。怎么样?” 这可是一个起点很高的工种了,几个托了关系进来的工人立刻剜了她一眼。谁知秀宜张口就拒绝了,“我想去东苑工作。” 舒停芳:“……” 老刘:“……” 周围也瞬间安静了几秒。舒停芳脸色显然不太好看,她端起茶,轻轻的扣扣杯盖,“东苑,你刚进门,知道的倒挺多。”她看了一眼老刘,老刘赶紧摇头,一脸无奈。天知道谁告诉她东苑西苑的分别的了,难道是陶然? 老刘迷惑了,如果是陶然特意告诉她的,这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要她去照看丹秋院?可是舒销年已经下了命令,丹秋院不收人啊。 秀宜低着头,略有些紧张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这些都是家政介绍所的老板陈伟告诉她的,这一回陈伟牟足了劲,推荐了十几个人进来,最后却只留下她一个,陈伟失望之余,感觉到或许是因为秀宜跟陶然家有些八竿子打不到的远亲关系的缘由,于是自作主张的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秀宜。 秀宜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舒销年居然和陶然结婚了,这可把她满腔少女情怀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想当场打退堂鼓,又有点不甘心。 最后她想,江南德园,那是多么大的豪门啊。就算进去工作一年,看看西洋镜也是好的。反正她拿着一个幼师文凭,随时都能回江洲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于是,她最后还是签了字。 不过既然进来了,秀宜还是尽可能的往高处走。连陶然一个高中毕业的男人都能草鸡变凤凰,秀宜总觉得自己也是有机会的。看看陶然临走那天的排场,那车,那司机,那些跟在后边拎包的人……秀宜无法抵挡的想了好久。 “是啊。我知道陶然现在不住在东苑了,不过我们总算是亲戚一场,想来我在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上班,遇到不懂的可以直接问陶然啊。”秀宜想了一个听上去还不错的理由。 舒停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老刘,东苑里还差多少人啊?” 老刘额头上都滴汗了,他上前汇报道:“这一次主要还是前院和西苑招人,东苑榴花馆里需要两个打杂的,至少需要一个女的。其他地方都满额了,不需要人手。” 秀宜失望的看了老刘一眼。 “嗯……,榴花馆的工作都是需要点体力的,你行吗?”舒停芳故意问。 秀宜犹豫了,她身强体健的,倒不是做不动体力活。可是她一个大专毕业生委屈自己来做保姆,难道只能做个打杂的?于是她坚决的摇摇头。 “呵呵。”舒停芳抽出了秀宜的那张合同书,“毛秀宜。是你吗?”得到秀宜的承认以后,她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合同的另一端,缓慢而坚定的撕了下去。 秀宜一惊,上前一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服从分配,合同作废。”舒停芳把撕开的合同扔进了垃圾桶,“老刘,叫人带她出门。回程路费乘以二舒家出了。” “舒阿姨!啊不,舒小姐你等等……”秀宜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她推开老刘质问道,“是你自己问我愿不愿意的,我说不愿;合同上也没说不可以自己要求去哪里啊。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好了,凭什么撕碎我的合同啊。这是你们单方面违约,我不服!” 老刘拦住她,“姑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合同上写的清楚明白,来做合同工,工种和工作场地听凭分配。你自己没看清楚还是觉得认识我们舒二夫人可以走后门呢?” 秀宜愤怒的看着他,“我都说我没有走后门了!要不然我干嘛挑陶然不在家的时候来报道呢?” “可是陶然跟我们舒二少早就搬到山庄里去住了,根本就不在德园里住的啊。你什么时候来报道都一样,你难道不知道这一点吗?” “老刘!”舒停芳制止了老刘,用谴责的目光瞪了他一眼。 秀宜停止了挣扎,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利索的拿起自己的行李箱,“那好吧,我走了。路费跟谁算钱?” 老刘被她这变脸速度吓了一跳,“……,你这孩子真是……,跟我来吧!” 舒停芳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红姐你替我看一会,我去打个电话。” …… 陶然接到国际长途的时候还挺奇怪,因为刚在几分钟前,江佳节刚刚打过电话来,这么快又打过来难道是忘了什么事没交代? “喂-----,呃,大姐是你啊!”陶然从柔软的大床上爬起来,示意来做按摩的工作人员退去,“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销年他手机没电了吗?” 舒销年趴在一边朝他耸肩,给他看自己的手机电池杠杠的。陶然一边听着手机,表情逐渐从轻松到严峻,“……居然有这种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们就小时候认识,这都十几年没见了……好、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我马上打电话回去安排一下,谢谢你,大姐。” “怎么了?” 陶然挂了电话,表情精彩,“啊,你还记得在江洲喝喜酒的时候,有一个叫秀宜的女孩子过来跟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吗?” 舒销年仰着脖子想了一会儿,“那个胸很大的!” 陶然翻了个白眼,“没错。她来德园应聘做工了。” 舒销年哦了一声,“那又怎么样了。我可不要她,丹秋院不需要外人。” “嗯,要也来不及了,她主动要求要去东苑工作,被大姐撕毁合同赶出去了。”陶然飞快的按着手机,“大姐说她或许是想多了,不过她觉得秀宜这女孩不一般,或许会直接跑去山庄找我们也说不定。我叫阿娇给把一下关,不管是临时工还是长期工种,都别把她招进去了。到时候我可没大姐那种魄力,当场撕合同什么的。”他抬头瞪了一眼舒销年,这个招桃花的主! 舒销年觉得自己可能又无辜中箭了,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这还在蜜月里,千里之外就有人要倒贴上门了,这难道还要他负责吗? “我也给人事部发条消息。”最后,他也只好拿出坚决配合工作的态度,拿起手机开始疯狂按键。不准招漂亮女工进门!------他这么写,然后选择了发送。才不管人事部的人面对他这条不讲道理的新指令露出怎样诡异的笑容来。 “我还得给我小阿姨发条消息,陈伟到底在搞什么,没见过这么会拆自己人后台的!我的墙角被撬了,难道他们还能有什么好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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