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点住了男人的唇,汤朊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一字一顿,伴着细碎的笑声说道,“不是说想把你的脸,给我家哥哥吗,那我只好满足你的愿望了。” 一张一合的唇瓣,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从里面发出了低低的声响。 那声音,直接穿过头骨,到达喉咙,叫人喘息不得。
第19章 凭什么 手里的刀刚要靠近面前的雪茄男,汤朊就被匆匆赶来的李强真叫停,“爷爷爷,快别弄了,顾爷来了?” “清缠。”放下手里还没有见血的刀,汤朊面露难色,“我还没下手呢,他怎么来的这么快?” 眼见自己又办成了坏事,李强真只能含糊着道,“我想着你可能……想顾爷,就早了一点……告诉顾爷你有危险。” 汤朊不信李强真的话,这小子,虽然忠诚,但是办事却愚钝的很,“说真话。” 李强真不好意思的挠腮,“就是,我觉得来来回回太麻烦,把顾爷送回去,我吃了个早饭,抽了根烟的功夫,我就把人叫过来了。” “不是告诉你,等差不多了再告诉他我有危险,让他来救我吗?” “我觉得,车再开回去有些费油,而且我这个月工资都花的差不多了……” “汤朊!”汤朊还没来的及教训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李强真,顾清缠着急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看见顾清缠过来,汤朊一把扔下了手里的刀子,一个飞奔,就扑到了顾清缠的怀里,“哥哥,你看他,他欺负我,呜呜呜。” 顾清缠瞅了汤朊指着的男人一眼,那个男人是当初想要强迫他的男人之一。 没有想到自己躲在殡仪馆这么多年,他们的手竟然伸到了汤朊的身上。 “你先出去。我来解决。” 此时的顾清缠,挺拔的身姿,冰冷的眸,向下的唇角带着眉也多了几分阴冷的味道,身上禁欲而又斯文的木质檀香味充斥着整个酒吧,和酒吧那股子烟酒混杂的糜烂味道不停的冲撞着。 他不用多说话,仅仅只是八个字,就让屋里的人不寒而栗。 厚重的黑色镜框虽然将他姣好的面容遮挡大半,可是依旧能看得清他眼里让人惧怕的寒冷。 这样的顾清缠简直不要太迷人。 见顾清缠要发威,汤朊躲在了顾清缠的身后,“哥哥,好可怕啊,刚刚那个男人好凶的哦,小汤朊都吓得怕死了。” 那男人见汤朊睁眼说瞎话,气的要半死,明明刚才是他差点把自己吓尿,怎么这会子,就成了他欺负他了,“踏马的,你个臭不要脸的,谁……” 没等雪茄男说完,顾清缠就一个利落的扫堂腿过去,“怎么这么聒噪。” 眼见那个雪茄男被揍的牙齿都掉了两颗,汤朊伸长了脖子张大了嘴巴,简直不可置信,平时那样斯文的老婆,动起手来,这么可怕。 顾清缠回头对着汤朊一笑,“他欺负你?” 汤朊乖巧的点头,眨巴着一双可怜的大眼,“嗯嗯。” 酒店门口有一座石狮子,石狮子里有一根木棍插在石狮子的脑袋上,顾清缠一个抬手将木棍拔出。 顾清缠早年学过西洋剑,任何和剑相似的东西拿在他的手里,就成了可以给人致命的武器。 木棍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发出了簌簌的声响,最后木棍的尖端落在了雪茄男喉咙的正中央。 身穿风衣的顾清缠笔直的站在雪莲男的对面,黑色的衣物将他身上的清冷气息包裹严实,修长的手指顺着木棍指向男人的脑门。 他心里的恨,在这一刻全部化成了他手中的剑,他稍微一用力,那个男人便会感觉窒息,呼吸不顺畅。 看着男人憋红的脸,顾清缠的木棍向上移动了一分,到了他的脑门处,“脑子不记事,那我现在用我的棍子告诉你,下次,你要是再敢动汤朊一下……” 棍子慢慢下移,又回到了喉咙处,“这就是你的下场。” 看见顾清缠威风的以桥正里模样,汤朊竟然在笑。 他知道,如果自己帮他宰了当年那些人,顾清缠心里的疙瘩是永远放不下的,他只有帮他,看着他,一步一步,将那些人送进地狱里。 顾清缠的心里才会放过自己。 他明白,其实这么多年,顾清缠求得根本不是万重山的原谅,而是自己的原谅。 他无法原谅当初那个懦弱,而又愚蠢的自己,他在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因为他心底藏着的善意,他痛恨着自己。 “回去吧。”最终顾清缠还是饶了那个男人,不是因为他圣母心,而是他清楚,现在的他本身就是身处罪孽中的人,他怎么可能再次陷入沼泽,置自己于不顾。 反正汤朊会替他处理的,她何必再蹚这趟浑水。 汤朊轻声应道,回头时,却没有打算放过雪茄男,顾清缠觉得够了,他可觉得不够,“嗯。” 出来时,外面又下起了毛毛雨。 两人初见时的那把黑色伞的再次撑开,只不过这次,两个人是在同一个伞下呆着。 见汤朊没了刚刚那副耍小性子的模样,顾清缠叹了口气,“把我骗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想让我报仇吗?” 一只手抬起,握住了伞把上的那只如玉般的纤纤细手,汤朊笑的很是漫不经心,“谁知道呢,可能是想哥了,所以,才想叫哥过来。” 顾清缠看破不说破,他望着前面的街道,脸上在偷笑。 汤朊侧过脸,很是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表情,生怕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惹怒了顾清缠。 见他唇角挂上了笑意,汤朊也跟着喜上眉梢。 将你的喜悦刻在我的眉梢,从此我的一举一动,全部被你牢牢的牵绊着。 放缓了步伐,顾清缠说道,“我也想你了。早上,看不见你我就开始想你。” “哥?” “嗯?”顾清缠停下了脚步,含笑着看着他。 “我爱你。”汤朊靠近,情不自禁的递上了唇。 遇见你的那天,世界好像从黑白变成了七彩的颜色,思念的风时常吹散在我的耳畔,我听不见也看不见,心里只有你笑着对我挥手时的模样。 从此,那看不见的思念慢慢汇成了一条河流,将名为顾清缠的家伙包围,而我这条名为汤朊的石却悄无声息的跌进了你的河里。 幸好,石子落下,有了声音,这片河最后得到了回音。 你也开始为我澎湃。于是我用尽了力气,使这河翻涌着剧烈的浪花。 从此我不再贪求什么,再也不会求佛,求上苍,求财,求权。因为我知道你在我身边,我就再无所求。 汤朊握着顾清缠的手,小心翼翼的询问,“试着跟我约会吧,好吗哥?” “嗯。” …… 不远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男人,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我得不到的,凭什么你能得到,凭什么?!”
第20章 我们顾家和他们汤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远处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一张如女人般妩媚的脸庞浮现。 男人捏着手机,脸上的表情变得憎恨甚至有些嫉妒的成分在里面。 他的视线一直死死的掐着顾清缠和汤朊两个人。 直到身旁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在看什么呢?温辞。” 学校今天放假,季淮之难得有空陪温辞出来玩一玩,刚刚路过甜品店的时候,温辞又耍小脾气要吃冰淇淋。 季淮之才无奈的笑着给温辞买了两个冰淇淋吃。 温家和季家是世交,温辞是家里的独苗,从小就爱跟着季家的人玩。 不过季家三个儿子各个不是省油的灯,也就季淮之平时看着温顺一些,肯哄着孩子气的温辞乐一乐。 这个温辞也是一个傲娇的主,从小就喜欢好看而又精致的东西,特别是汤朊。 但是汤朊这个人,似乎对谁都不感兴趣,一副扑克牌的脸。 季淮之和温辞两个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存在。 接过手里季淮之的冰淇淋,温辞觉得怎么也不甜,还有些酸酸的感觉,他上前挽住了季淮之的手臂问道,“真幸福啊,季淮之,你猜我碰到谁了?” 季淮之摸了摸温辞的脑袋,宠溺的问道,“谁?” “你那个小疯子表弟。” 季淮之皱眉,回头看了看,似乎在寻找汤朊的身影,“汤朊?他怎么了?” “他领了一个男人,还在大街上亲吻,真是丢死人了,两个男人,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呢?” 听着温辞那耍小脾气的话,季淮之先是笑了笑,然后狠狠捏住了对方一直攥着自己手臂的手,“那你这又是对我干什么呢?” 温辞蛮不讲理的说道,“那能一样吗?我跟淮之哥是真爱。” 季淮之知道自己家弟弟的性子,也知道汤朊这些年一直单身,为的就是等顾清缠,汤朊不止做事疯,爱起人来也是一等一的疯,“他们两个就不是了?” “肯定不是!一定是那个人恬不知耻勾引汤朊的!” 季淮之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眸子不自觉的变得深了一些。 …… 另一边,汤朊和顾清缠回了殡仪馆。 何翘是个多事的主,看见老板被汤朊牵着回来,立马就冲了出来,“老板,这个疯子又想对你做什么?” 说着,何翘还拍了拍胸脯,义愤填膺的对汤朊说道,“有啥事,你尽管冲我来!” 汤朊上下扫了何翘一眼道,“你?没兴趣。来不了。” “你!”见汤朊羞辱自己,何翘想动手,汤朊挑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思考着把顾清缠扔出去,挡在自己的身前。 谁料,顾清缠先调皮的松开了汤朊的手,退后了一步,捂着嘴偷笑。 注意到手里落了空,汤朊的一双大手又朝着顾清缠的手覆了上来,声音里还带了些埋怨,“顾清缠,你不解释一下吗。” 顾清缠刚想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雄厚的声音,“解释什么?有什么好需要解释的!” “爸?”认出声音的顾清缠错愕的回头,刚一转身,顾河手里的拐棍便将两人一直紧握的双手劈开。 “年纪轻轻,我让你好好继承家业,你偏不,非要自己去闯荡一番事业,结果呢,惹上了那些老头,因为你,还害死了人! 当年要不是我把万重山的新闻压下,你早就被流言蜚语害死了!” “爸……”快要愈合的伤疤再次被人揭开,顾清缠低下了头颅,眼神涣散着,不知所措。 汤朊看出了顾清缠心里的痛苦,他上前一步,牵住了顾清缠的手,然后偷偷在他耳边说道,“别怕,哥,我还在你身边。” “嗯。” “在什么在?”刚刚还风平浪静的顾河,彻底被汤朊着一句话给惹怒,他愤怒的用手里的拐棍。拍打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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