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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重山的？”路轻舟语气变得急促，“当初，你能救重山的，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重山宁愿那个玷污他的人是你，也不愿意自己一直以来拼命守护住的清白，被不认识的人夺去！” “可是我们都是男人！怎么可以做那种事！” “男人？”路轻舟的表情像是哭，也像是笑，“那你和汤朊是怎么回事？就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汤家的继承人，你就愿意让他对你肆意妄为吗？” “我没有！只是因为汤朊他用重山威胁我而已！” “重山他何尝不像你一样，被别人用清白做了要挟，可是他依然选择了你。” 顾清缠更加愧疚了。 两人的争吵声逐渐减小，剩下的只有互不干扰的叹息声。 许久，顾清缠低下了头，冰冷的泪水打在他的脸颊，心却先疼了起来。 “因为懦弱。万重山曾经哭着向我求救，说要我救救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他，可是我犹豫了，因为我的软弱，我接受不了两个男人做那种事。 我把他一个人锁在了酒店里，报了警。我以为他会没事的，没想到，最后那个人竟然回去了，并且玷污了还……的重山。” 路轻舟望着窗外，喉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酸涩的难受，他点燃了一支烟，等到烟味完全的将顾清缠身上那股檀香味遮住后，他才缓缓的开口道， “重山希望你救他，那是因为，重山，他喜欢你，他像挂在你头上的月亮一样的始终跟着你的脚步走，就是因为喜欢当初那样优秀的你，所以重山才会那样的痛苦，顾清缠，你清高，冷漠把所有的东西都当做一件考试。 当做你和宋泊简那个不知名的游戏！可你何曾为别人想过。甚至为重山想过呢。” 心里像是被什么抽走了一般，顾清缠说不出来的感觉，“所以，你让李晨希打电话，也是为了让我离开汤朊吗？” “对。”缓缓吐了一口烟雾，看着被污浊的烟雾包围着的顾清缠，路轻舟才释然，“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曾经的选择。” “男人，怎么可能和男人做，，，，爱呢？这是你曾经告诉重山的，我也希望你能一直记得。” 窗外的小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明明是春天，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样冷呢。 许久的沉默，最后换来的是路轻舟疲惫的声音，“今天，是重山的祭日，重山，他最爱你了，你去见见他吧。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 …… 雨越下越大，磅礴的大雨，在空中被做成了模糊的雨帘。 远处呼呼作响的春风，刮得人心疼。 平时那样柔软的雨，打在人的脸上，竟然也如刀割一般。 顾清缠被路轻舟带到了万重山的墓前。 面前，被永久留在了墓碑上的男人，是万重山。 青涩的笑容，永远上扬的唇角，似乎和春天是那般的匹配。 他的离开，带走了他的一年四季，也将他永远停留在了春天。 他将这本该是春暖花开，温暖的春，变成了冰冷。 没有下雪，他却被冻在了春天。 他自己将自己冰封在了春天。 “重山，求了那么次的佛，我明知自己不能得到你的原谅，可我还是日复一日的在佛前跪着。因为我知道，我那不是求佛，而是求得自己心里的心安理得。” 一声一声的忏悔，都被稀疏的雨声盖了去。 不远处，缓缓驶来啊一辆轿车，他在墓碑前停下，在去找顾清缠时，两个同样往墓碑走的肩膀撞上。 黑色的雨伞瞬间掉落，两个人同时附下了身子。 男人凶狠的握住了想要拾起地上的伞的那双手，汤朊阴着一张脸说道，“路轻舟，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把顾清缠骗到了这里，但是我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目的。 我要顾清缠，并且我要他好，就算是我，我也不会允许有人叫他伤心自责的，他已经因为这件事伤心了半辈子了。没有必要再去为这件事承担责任了。 当年的事，是万重山被人占了便宜，而那个人不是顾清缠！你凭什么把这些过错都交给他。” 看见来的人，路轻舟先是一笑，随后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表情挑衅的说道，“你放心，汤朊，在我死之前，我是不会舍得让顾清缠死的。” 雨声越来越大，甚至要盖过两个人的声音，路轻舟只好走近，趴在了汤朊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怎么会允许顾清缠，比我先去见重山呢！” 汤朊没有打算和路轻舟做过多的纠缠，只要他路轻舟还活着，那他就有的是机会慢慢的折磨他。 拾起地上的那把黑色的雨伞，汤朊重新打在了头顶。 猛烈的雨滴，被他拦在了伞外，他悄悄走近顾清缠的身旁，看着他清隽的一张脸上，全部都被雨打湿。 眼角的泪混杂在雨里，现在的他已经分不清，顾清缠脸上的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汤朊身着黑色的风衣，簌簌的春风，将他的面容吹混，竟然也有了和顾清缠脸上一样的忧愁。 “哥你怎么哭了。” 顾清缠不说话，汤朊便扔掉了雨伞，陪着他一起跪下。 “我不知道过去的那些事情，对哥来说到底伤害多大，我也不清楚，在哥的眼里自己已经是怎样的烂人，但是我知道，哥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宝贵的，是我连放在心里都会小心翼翼的存在。 哥，你何尝不试着放下过去，去接纳别人，朝着未来走，别烂在过去和梦里。” 顾清缠听不进去汤朊的话，他只知道现在的他进退两难。 睁开眼，眼前就是那个对他一直微笑的万重山。 闭上眼，就是黑暗，好像所有的痛苦都被掺杂在了里面，狠狠的将他包围住，无法呼吸。 他看不见光明，眼前只有黑暗。 汤朊将痛苦的顾清缠抱在了怀里，他轻声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吻，“顾清缠，什么都不要怕，闭上眼，等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太阳就又会升起了，明天又是新的天明。” “天明？” 他真的会等来天明吗？ “哥，无论你做过怎样的错事，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独一无二，最好的存在。” 雨渐渐停了下来，远处的天边竟然冒出了彩虹。 顾清缠睁开了双眼，倦怠的指着天上的彩虹说道，“汤朊，出彩虹了。” “嗯。”汤朊无心去观赏那美丽的彩虹，他的眼里，只有因为做了错事，而不停的哭鼻子的顾清缠。 汤朊坐在了一旁的台子上，将顾清缠抱在了腿上，在他的耳边和他开着玩笑，“怎么了？掉小珍珠了，哥哥。” 顾清缠委屈，他把脸埋在了汤朊的怀里，也不说话。 “怎么就抱着我也不说话。” 顾清缠回答道，“就抱一会好吗。” 汤朊摸了摸顾清缠的头，询问道，“怎么样？还好嘛？哥？” “不好。” “怎么不好，谁让你伤心了，我帮你揍回去。”汤朊低下头吻住了顾清缠的头发，“哥，你能不能先和我试试？试着接受我，和我谈恋爱好不好？” 顾清缠没有着急回答汤朊，反而自顾自的解释道，“汤朊，我做了错事，死后肯定会进阿鼻地狱的，我这样的人，会连累你的。” “怎么会呢哥，像哥这样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地狱。别怕，哥，就算是死，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你去了地狱，那我就是为你赶走其他小鬼的，地狱恶犬。” “真的吗？” “当真。做狗最威风了，看谁不顺眼就咬谁！”说着，汤朊还学了几声狗叫声，“汪汪汪！” 顾清缠被汤朊逗得笑了几声，虽然不再哭泣，可是很快脸又埋了下去。 “怎么又趴下去了？” “你老盯着我，我害羞，太丑了，怕汤朊不会继续喜欢我了。” “哥，很美，哭起来的哥，就像是被雨淋过了花骨朵一样。被雨浇过的花才是最美的。” “真的吗？” “真的啊，哥，你就像蝴蝶一样，即使被包裹在茧里，我也能嗅到你的美丽。” …… 汤朊， 揭开我心中怎样都也无法忘却的伤疤，你说那是你所珍惜的残缺。 原来被人踩在脚下，烂在泥土里的海棠，终有一日，也可以迎着太阳，开出绚丽的花。 抚平我的心上的伤疤，我认为我丑陋不堪，像是被上帝舍弃的可怜儿，而你却说，那是你最喜欢的画。 从此，我这只在春天冬眠的蝶，也曾嗅到过春暖花开的味道，即使隔着厚厚的茧，我也能感觉到你温暖的手掌覆在我额头上的掌纹，像是一圈一圈缭绕在树上的年轮，在我身上留下了痕迹。 冰冷的血液，第一次因为心脏的存在，而在身体里面不断的翻滚，沸腾着，逐渐重新遍布全身。 春天，真的到了。 原来，睁开眼，真的能看见天明。
第17章 洗澡 窗外的小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天边一抹光辉的坠落，将天空的色彩拉下，全部渲染成了黑色。 浴室内，浓浓的雾气将两人的身子笼罩。 从墓地回来，顾清缠便被汤朊扔在了浴缸中，起初顾清缠以为只是自己一个人洗的，谁知道汤朊想了想一鼓作气，也把自己扔进了浴室。 顾清缠在浴缸里，而汤朊趴在浴缸外目不转睛的盯着顾清缠瞅。 看着趴在浴缸上的汤朊，顾清缠试探的问道，“洗澡吗？” 汤朊没有着急回应，而是勾起了唇角问道，“可以吗？” 顾清缠转了身，也将手臂搭在了浴缸沿上，雾气缭绕，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只能听见顾清缠低哼声，和逐渐靠近汤朊的那一张清隽的脸。 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句闷哼，顾清缠轻轻吐着气，吐出的热气全部都泼洒在了汤朊的耳后，“不敢来吗，汤朊。” 那声音好像有穿透力一般，直接酥进了人的骨头，叫人失去了理智，浑身也感染上了酥麻，汤朊yao住了顾清缠还在说话的下唇，声音里带着宠溺，和埋怨的声音， “怎么学的这么顽皮。顾清缠，别惹我，你要遭罪。” “不是说要追我吗，汤朊，这都不敢？”柔软的拇指肚慢慢靠近汤朊的红唇，若有若无的触碰，叫汤朊想要靠近一步，可是靠近一步时，顾清缠脸上吗带着魅惑的笑容，和身上总是若隐若现的不食人间烟火味的檀香，又叫他胆怯。 见汤朊没有动作，顾清缠慢慢的将手顺着汤朊的唇一直往下，最后贴在了他杵在浴缸边上的手指，“要来试试吗？朊爷。” 手指间传来一阵酥麻，汤朊整个人如触电般，失去了知觉。 “老攻，不想听听媳妇是怎么叫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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