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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打飞机来回也得有4到6个小时，这是熬通宵的节奏，居然还能精神这么好？ “我让寒队带我一起瞬移。”寒决明若无其事地说，“他的主异能是瞬移，对于他来说小菜一碟。” “他不累吗？” “放心，他有岑队。其实他作战没消耗太多精神力，正发愁呢，反而是我帮了大忙。” “发愁？”我大为不解，“哪有哨兵上赶着精神崩溃？” “他想和岑队通过结合的方式治疗，一直没找到机会。” 我表面淡定，内心咆哮：果然哨兵没一个好东西！ “要是我也有专属向导就好了。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这家伙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好了，我给你疏导。” 寒决明乖乖把手交给我，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等我建立好精神连接，发现没预想的那么糟糕。 “你喜欢芍药花吗？”寒决明瞅了瞅自己送的花，“这种宝石蓝色的芍药是25区的特产。” “挺好看的。”我专心疏导，有一搭无一搭地回话。 “作战的时候，我路过一家电影院，正上映的电影里有一个讲哨兵向导联手反抗公司控制，推翻人体实验，最终成立工会的故事。你感兴趣吗？咱们一起去看吧！” “不感兴趣。” “那你喜欢看什么？一般看什么题材比较多？” 这是一个好问题，我顺着他的问题回想，惊觉自己的生活是多么无聊。除了上班、加班、跑外勤，只剩下刷手机和睡觉。 “睡觉。” “嗯？” 我不想展露自己的乏味，反问道：“你平时都干些什么？” “如果在市区里，我喜欢去水族馆。如果在岑队家，我会尝试做饭，因为岑队能防止我炸掉厨房。要是在野外拓荒，大概会偷偷和同事比赛，看谁猎杀的怪物最多。” “为什么要偷偷？” “岑队因为这事没少发脾气，怕我们不小心捅了马蜂窝，万一招惹来神秘莫测的怪物怎么办。”寒决明模仿岑蔚的口吻说，“你们探查周围环境，不是搞破坏！谨慎观察，小心巡视才是首要任务。咱们是冒着生命危险工作，不是真去冒险！” “的确。” “某次，我们引来一大群发疯的怪物，顿时尘土飞扬，鸡飞狗跳……”寒决明忍不住发笑，“慌乱之后，营帐倒的倒，塌的塌，只见岑队光着屁股趴在寒队身上，他俩本来想亲热的哈哈哈哈……” 不知道其他S级哨兵什么样，光听寒决明的描述，只觉得岑蔚真的很幸苦。 “虽然有风险，但我们经常能在猎杀比赛中有所收获。” 我对寒决明口中的“收获”表示怀疑，真的不是整蛊别人吗？不过眼下我有更好奇的想问。 “你说的寒队是寒遥夕吗？” 寒决明身体前倾，警惕地盯着我，“寒遥夕是岑蔚的搭档，我不比他差，而且他年纪很大了！” “啊？” “你对寒遥夕有意思？” “不是！我是好奇你们俩都姓寒，难道是亲兄弟？” 寒决明认真观察我的表情，“我是他们在荒野里捡到的，名字是寒队起的，所以跟他一个姓。” “哦……” 这个时代孤儿并不少见，因为怪物肆虐，家园被破坏，不少孩子流离失所，我也是其中之一。 不安一直伴随我长大，幼时常常梦见突然有家人接我离开，渴望拥有能够依赖的亲人。步入社会以后，希望能拥有相知相伴的恋人。本以为遇到了真爱，却不曾想只是拙略的谎言。 过往的伤害催化出胆小，盲目逃避的我，如今赚钱才是正解。 滴滴！滴滴！ 40分钟已到，闹钟开始报时。 “好了，如果你还需要疏导，得提交新的申请。”我收回手，看向挂在墙上的电子时钟。 难以置信，这次竟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反正都是我，不如免去提交，直接继续吧。”寒决明投来炯炯有神的目光，“不疏导也可以，咱们可以聊天。” “寒哨兵，你这样是在干扰我的工作。” “好吧，那我待会儿再来。”寒决明兴致缺缺地离开。 就这样寒决明连续来了两周，头几天我以为S级哨兵真的很忙，他不是大半夜奔赴这个区就是那个区，成天飞来飞去。在我看诊时，他不是嘤嘤地诉苦，就是虚弱疲乏，很难不心生怜爱。 持续一周后，我察觉到不对劲。 哪怕是S级也不能这么使唤吧？难道其他区域的哨兵都死绝了？不至于动不动就叫寒决明去吧？尤其是寒决明向来桀骜不驯，无法无天，他要是不想做，应该没人能强迫他。 所以这家伙是想让我疏导才故意的？ 每次冒出这种想法，我都觉得自己想太多。 世界上有那么多优秀的人，我并不特别，更不是稀有的S级，别白日做梦了！ 可是看见他变着花样出现在我面前，免不了胡思乱想。 短短几天，我家里除了蓝色芍药花，还多了加湿器、毛绒玩具、风铃、按摩仪……都是寒决明陆续送我的礼物。 这些东西比较贴近生活，又不贵重，所以不好拒绝，久而久之，他已经在我的生活中无处不在。回到家，不经意间总能瞥见他送的东西，心里不由得一暖。 不过，偶尔也会出现离谱的东西，比如一鱼缸的水藻。 某日，寒决明抱着硕大的鱼缸站在疏导室内，一本正经地问：“叶羊不喜欢吃吗？” “它是精神体，不是水生物。” “那它吃水母吗？据说有些海蛞蝓会吃水母。海刺是水母，叶羊可能会喜欢。” 我气到翻白眼，“不吃。” 就算有些海蛞蝓吃水母，但不是所有海蛞蝓都如此，更何况体型差异那么大。 把它俩放在一起，还不知道谁吃谁呢！ “要我把海刺放出来吗？可以试试。” “不需要！” “难道海刺不好看吗？” “好看，但不必！” 我真心怀疑他只是想把精神体放出来炫耀。 寒决明愁眉苦脸，“我还想让它们亲近亲近。” 放过精神体吧！ 叶羊此刻只想在我体内好好休眠。天天让我面对幽深的精神领域，它很累的好吧！ 虽然连续两周的精神连接，我已经适应了寒决明的精神世界，但工作就是工作，并不想多干一分一毫，叶羊更不想没事出来营业。 话说回来，这段时间寒决明格外老实，除了说话没边儿，至少没有动手动脚。 如果上级对此置之不理，我反而能准点下班，似乎还不错。
第13章 由于总能在疏导室和办公室里碰见寒决明，同事们早对此议论纷纷。平时碍于哨兵在场，向导不好说什么，但凡我去茶水间，便逃不开同事们的追问。 “谈向导还在午休啊，最近怎么样？”同来休息的向导浅浅抿了一口茶，“对偏僻的小城市还适应吗？” “挺好的。”我皮笑肉不笑，心里已经猜到对方想说什么，肯定是看诊的哨兵太少，分配不均。 其他人搭腔道：“我看谈向导疏导的哨兵不多啊，门前也太冷清了。” “最近遇到一个S级哨兵，我也很为难。其实我正愁没人协助我，太需要帮忙了。” 要是不满意，你们可以主动给寒决明疏导啊！ “我们也很忙的。”同事赶忙道，“等他新鲜劲过了，应该能恢复正常。” 其他同事不悦，“这新鲜劲也太久了吧。” “之前有一个姓乐的向导，没工作多久，转脸勾搭上高级哨兵，拿到刻印去做专属了。一大堆工作全丢给别人，自己乐得清闲。” 凑热闹的新人打探道：“高级哨兵是指一队里的S级？那个窦哨兵？” “没错。” “当初她来咱们部门，我就不看好，果然心术不正。”老员工抱怨道，“一门心思走捷径，挑容易的选择，让自己过得轻松。做人应该踏踏实实，肯吃苦，敢奉献。遇到问题想办法自己钻研，勇于克服，公司又不是学校。” 哪里是在说乐向导，分明是在警告我。 不过语气也太酸了，全是对乐向导能成为S级哨兵专属的嫉妒。 “谈向导，你要是对S级哨兵不满意，可以去投诉，咱们公司的规定可不是摆设。” “我会尽快处理好。” 怎么处处是陷阱啊！这几个人到底想干嘛？我要是敢找HR，还不知道被惩罚的是谁呢！ “你可别对S级抱有太多期待，做人就应该擦亮眼睛，贵在有自知之明。” “的确……诶哟，我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秉承少说少错的原则，我找了一个借口赶紧溜走。 然而因为太匆忙，我忘了拿泡好的花茶，跑出去以后又匆匆折返回门口，恰巧听到里面的议论。 “反正我没看出来他讨厌那疯子。” “就是说，瞧着他俩有说有笑，还能冲S级哨兵大吼大叫，分明关系很亲密，在我们面前装什么腔调啊。” “这叫欲拒还迎，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当着咱们的面儿显佩，不就是想说他能拿捏S级，特别厉害嘛。” “中央区来的，喜欢摆谱呗。” 我默默松开门把手，快步离开，心里却止不住想那些话。 对寒决明的行为，从一开始的忍耐，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朝夕相处。 我以为自己是在恪尽职守地工作，没想到在同事眼里竟是另一番意思。 不过有一点值得深思，我似乎没那么抗拒寒决明了。 按理说他们都是垃圾哨兵，为什么偏偏对他差别相待呢？ 我回想与寒决明的过往，貌似对他更包容，忍耐度更高。 难道是时间久了，变麻木了？ 还是因为有特别之处？如果要说不一样的地方……星辉般的眼眸，明媚艳丽的长相，还有桀骜不驯的性格…… 靠，怎么还想入非非了！ 脸脸脸，那该死的俊俏面容！我挥手把脑内的幻想击碎。
第14章 下午的疏导没能顺利进行，被突如其来的怪物入侵打断。 我跟随大部队到临时站点，再次目睹向导和哨兵的生死离别。 “宝贝注意安全，不要只知道往前冲。” “嗯，明白的。你也要小心。” “打不过就逃，一定要惜命。” “甜心你也是，要是有怪物偷袭站点，能让别人上就尽可能往后躲……” 拥有刻印的向导和哨兵相拥在一起，从互诉衷肠、恋恋不舍，到卿卿我我、难舍难分。电视剧里的肉麻桥段都没他们腻味。 我被他们浓情蜜意的氛围闪瞎眼睛，如同石化的雕像站在不远处观望，并默默祈祷要是能有怪物的尸体突然坠落到他们面前该有多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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