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真正钓着人的是他。” 盛飞从很远的地方就看到姜宁跟一个男人站在一起,那个男人还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夏天的衣服又那么薄,几乎没多想,就冲上去宣誓主权。 他承认有点冲动。 但这点冲动的情绪随着叶默电话的到来烟消云散。 “听说你要去试镜《不夜城》?如果成功那咱俩就能一起演戏了?” “是啊。” “那你要加油,期待跟你一起演情侣,哈哈哈。” 盛飞从叶默口中得知他被《不夜城》作者钦点一事,所以才会在签约新东家时偏向星悦传媒。经纪人池震是星悦高层,出品方又是背后控股公司,怎么都差不离。 他一语双关:“我也很期待与你成为情侣。”
第5章 不同于姜宁签约星悦的毫无波澜,盛飞离巢并签约星悦的消息在热搜上飘了一天一夜,并有营销号放出盛飞即将出演《不夜城》的消息。 消息一出来,书粉很满意盛飞的外形条件,无论出演哪个男主都能轻松驾驭,盛飞粉丝反倒不太情愿,这种双男主的剧,大多是互相成就,以盛飞现有的人气,不知道会便宜谁。 但是从戏本身的热度来看,盛飞出演只会涨人气,故大多数粉丝报以热烈支持。 当然,盛飞出演《不夜城》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一张模糊的试镜照在网上传开,而盛飞微博告知粉丝要参加第二次试镜,似乎也从侧面印证了这一点。 姜宁第二次试镜时感受到了与第一次不同的氛围。魏柏、池震都不如往日放松。 “柏哥,是有大人物要来吗?” 魏柏一直望着门口:“看出来了?” “嗯。” “盛飞来试镜,白先生赏脸,”池震得意洋洋,“可见我签下盛飞多么正确。” “白总又没明说,指不定是来看我们姜宁的。” 池震瞥了眼姜宁,嗤笑一声:“没名没气的,拉倒吧你。” 星悦的两个高层突然接到白赊月顺路来视察的消息,立即让各部门做好准备,切不可掉以轻心。 虽然都早早做好了准备,但当那辆黑色宾利停在门口时,所有人的紧张都到达了顶峰。 原因无他,恒星集团的一把手,一米九的身高、深邃的五官,加之不苟言笑的性格,往那儿一站,自带一股慑人气场。 姜宁见过他,小的时候。上次宴会也见过一次,还有一次,是在姜彦红的墓碑前。 从小时候到现在,岁月并没有在这个男人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白总……您您好……”等白赊月走进,试镜片场的负责人才迎上前。 白赊月脚步不停,走进试镜教室。 负责人用眼神向池震和魏柏求救。 池震介绍:“白先生,上面那个,就是我新签的演员盛飞,我问过冉虎他们,都说演技不错呢。” 两位高层经常和白赊月打交道,因此并不太紧张,魏柏拉来姜宁不甘示弱地介绍:“白总,这个是我新签的艺人,姜宁,演技也不错。” 见白赊月没反应,又说,“红姐的儿子。” 他当年在姜彦红身边做助理时,白赊月隐瞒太子爷的身份从助理做起,俩人当年一同在姜彦红手下,也有过同吹一瓶酒的交情。 白赊月这才看向姜宁。 魏柏有意拉进与白赊月的距离,姜宁也假装熟悉,叫了声:“白叔叔。” 他小时候就这么叫的白赊月。 池震在一旁挑起了眉:……? 魏柏得意地向池震眨眨眼,又若无其事地纠正:“不带这么喊的,你这孩子,叫我哥,叫他叔,他都比我年轻好几岁,这辈分乱了啊。” 姜宁小的时候,妈妈让他都喊这俩人为叔,魏柏好相处,渐渐地喊做了哥,白赊月生人勿近,跟他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 白赊月没有在意魏柏的插科打诨,他看着姜宁手中的纸条问:“抽中哪个角色了?” “穆少辛。” “男主之一。” 白赊月说完这四个字,又看了会儿盛飞的表演,之后转身离开,前后逗留不超五分钟。 试镜负责人向魏柏打听情况,魏柏也不清楚,只好把电话打给白赊月的司机。 司机老陈看了眼后视镜中闭目养神的白赊月,一针见血道:“魏总监,形式主义还是要杜绝的。” 魏柏瞪池震,咬着后槽牙问:“盛飞演男主,白总答应了?” 池震点头:“嗯啊。” 两位男主都有确定人选,何必找人陪跑!魏柏快被气死:“你到是吱一声!” 池震:“吱——” “狗东西!” 电话那头传来老陈的声音:“魏总监,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魏柏陪笑,他知道白赊月在车上,故意跟老陈聊起姜宁。 老陈虽然只是个司机,但跟在白赊月身边最久,每天接触的时间也最久,有时候老陈一句话,能顶他们十句,跟老陈搞好关系自然非常重要。 “24岁,出道有点晚了。”老陈一边聊一边观察白赊月的反应。 白先生压力大,喜欢听他聊些琐事,老陈经常天南地北地讲,故而渐渐摸清了哪些他爱听,哪些他不爱听。 “还不是跟他母亲一样,都是恋爱脑,为了前男友的前途,白白浪费自己五年呢。” “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呐……” 挂下电话,老陈闲扯了几句魏柏口中的姜宁。 “恋爱脑?”白赊月睁眼,“不见得。” 老陈看向白赊月:“您了解他?” 白赊月不答,又闭上眼。 那年姜彦红坠楼而死,整个香江都处在震惊、悲痛之中。 而姜彦红7岁的儿子,看到遗体的第一反应,不是抱着母亲哭泣,而是抓起她的手指反复观察。 冷静、克制,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动物。 - 回家途中,姜宁的手机跳出进账80余万元的信息,是庄文光公司打进来的。 姜宁不太明白,打电话给以前的助手小张打听情况。 小张说:“我亲耳听到,是飞哥帮你争取的,看来这一毛不拔的老东西为了留下飞哥,真的肯割肉啊。” “但盛飞已经签约新东家,庄文光没必要再给我钱。” “银行打款滞后呗,除开一个周末,两个工作日到账已经很快了。” 姜宁也想到了这一点,而且按照庄文光的性格,不到最后的时间不会给他打款。 “盛飞当时说了什么?” “飞哥说按照经纪人的待遇补齐你这几年的工资,他就考虑是否续约,否则让庄文光想都别想。” 姜宁听完很惊讶,但很快想明白,“他应该不会这么傻。” “那是,飞哥才不傻,”小张走到外面,压低声音说,“那老东西,飞哥摆明了是要摆他一道。” 盛飞抱怨过对庄文光的不满,但以前他们羽翼未丰,不会贸然跟老板作对,现在的盛飞,有这个资本。 “对了宁哥,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有个你给飞哥准备的礼物在我这里,飞哥新戏前几天刚杀青,你忘了送给他了。” 盛飞每杀青一部戏,姜宁都会给他送礼物。 以前穷的时候送些便宜的礼物,盛飞发展越来越好,虽然自己仍旧不怎么样,但也舍得花钱。 盒子里,是一对黑曜石□□耳钉,中奢,五千多块。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很符合盛飞的气质,便买了下来。 盛飞对于他的礼物说不上喜欢,但每次都会用。 杀青的第一部戏,姜宁送了条休闲领带,盛飞戴了很久;第二份礼物,是只润唇膏,茉莉味的,有次没找见,盛飞找了很久;第三份,是一盒手工做的巧克力,盛飞不喜欢甜食,但最后都吃完了……这次,是耳钉,他应该也会戴。 姜宁陷入回忆的时候,唇角浮起一丝笑,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盛飞已经离巢,姜宁不好麻烦小张,自己动身去拿,在盛飞的帮助下得到那么一大笔钱,即便二人已经分开,也是要当面感谢的。 小张把礼物递给姜宁:“飞哥在韵和茶室。” “我知道,老地方。” 盛飞会约他的一些好友,喝茶聊天,那间茶室,还专门为了他们摆了一张台球桌。 韵和茶室的包厢门露着一条缝,里面传来桌球撞击的声音。 姜宁刚要敲门,就听有人问盛飞:“阿飞,叶默回来了,你要追他吗?” 姜宁脚步一顿。 叶默,是酒吧盛飞带来的那位青年,也是宋羽潇截图中盛飞说要追求的青年。 “追,怎么不追。” “那姜宁怎么办?” 盛飞笑了起来,他声音低低的,用着最好听的声线说着最绝情的话,“本来就是因为像叶默才追的,能怎么办。” 里面传来一阵哄笑。 “那个傻子,心甘情愿为你付出五年青春,到头来还不知道自己是替身,阿飞,你可真有手段,教教哥儿们?” “教不了,你看着就没天赋。” 又是一阵哄笑。 礼物盒从姜宁的手上滑落,掉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替身? 自己竟是别人的替身…… 姜宁的腿脚不自觉地往后撤。 腿有千斤重,他像丢了魂儿似的回到大厅,前台小姐姐是新人,不认识他,问他是不是没找到人。 姜宁恍惚了一瞬,随后弯了下唇:“找到了,但是我还是不进去比较好。”
第6章 姜宁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发呆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来,看着母亲的海报,轻声说:“这下,连最后的一点纠结都没有了。” 他倒在沙发里,蜷曲着身体,盯着母亲姣好的容颜,良久,又说,“我好恨他,他不该骗我的。” 朦朦胧胧睡了很久。 睡梦中,姜宁回到母亲下葬的那一天,好多人都来吊唁,姜宁看着他们哭泣和悲伤,看着他们跟自己说节哀顺变,又看着他们开始谈天说笑…… 那个时候姜宁就觉得,人性使然,情绪都为无常,情感不会是假,但稍纵即逝。 许是背后说人说惯了,一个女人肆无忌惮地说起母亲的坏话。 姜彦红生前最后一部电影,演的是家喻户晓的白娘子,她在家中饲养了几条玉米蛇,观察它们的习性、动作,时间一长,姜宁也学母亲的样子,经常把这几条宠物蛇缠在手臂上玩。 他从家中取来一条蛇,悄无声息地放在了女人的包里。 随着女人的一声尖叫,记者的长枪短炮对准了那个女人。 他们把女人包中的蛇跟姜彦红饰演的蛇妖联系起来,香江媒体将那个女人扒了个底朝天,甚至凭空捏造二女抢一夫、姜彦红化蛇报复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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