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旻昱看着他朝自己慢慢走近,直至鼻尖相抵。 孟康嘴唇轻颤,连声音也在发抖:“你回答我呀” 方旻昱点了头,他才如释重负般放松了身体,缓慢而坚定地吻上去,他暗暗发誓,只要方旻昱有哪怕一毫米的退缩,他都绝对不会再勉强。 他的舌尖轻柔探向方旻昱的齿列,小心翼翼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方旻昱眉宇间一动,他跟着停下,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他一边沮丧,一边安慰自己:至少他没有推开,没有明确表示反感。 “孟——”方旻昱一个完整的字还未吐出,便被重新吻住,孟康环住他的脖子,贴着对方的唇浅浅地啄。 这个直男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方旻昱”他捧着方旻昱的脸,几乎是低声在祈求着,“我只要你一天的时间,你不做方旻昱,我也不是孟康,你忘掉你是直男,我也不去想你不爱我——”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附近没有居民,就连一盏灯光也无,孟康不再掩饰眼底的脆弱,轻声喑咽:“就今天这一天,好么” 方旻昱呼吸逐渐紊乱,等孟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方旻昱压在了旁边的土堆,黑暗中分不清是谁先褪去了衣物,孟康指尖抖得不成样子,他摸到方旻昱的门襟纽扣,却怎么也解不下来,手被方旻昱握住:“我来吧” 他低声应了,循着方旻昱的呼吸找到唇瓣,好像怎么也亲不够,方旻昱任他吻着,直到唇舌都被吮得发麻,喉结也被含住轻轻舔弄。 方旻昱只觉得他像只初涉人世的狐狸,明知危险,偏要使尽浑身解数勾引。残月升起,孟康拼命仰起头,冰冷的护手霜沾着手指送进后面扩张,直到能容纳四根。 孟康用小腿内侧难耐地蹭着方旻昱的腰臀处,他的脚踝也系了红绳,绳上玉珠擦过腰身,有些酥痒,方旻昱便一把握住他作乱的小腿,俯身缓缓顶了进去。 两人幕天席地交合,孟康被操出了哭腔,紧咬着下唇猫似地哼叫,他的背被树枝石砾咯得生疼,摇着头呼痛,方旻昱抱起他,让他双手撑着石壁,从后面重新进入了他,他后背还残留了碎叶沙石,方旻昱清理干净,吻上他的肩胛。 孟康转过头跟他接吻,方旻昱动作幅度太烈,唇舌总是刚触到便被迫分离, “让我亲亲你” 方旻昱一手环至他胸前,另一只手攥着他的下颌固定住,身下节奏不减,与他吻得难舍难分。 蝉鸣蛙叫声声入耳,孟康整个人轻飘飘没了半分力气,站也站不稳。可这偏僻野外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得穿戴整齐被方旻昱带去了两公里外的地方喊车,再转去就近村镇的旅馆。 两人衣服皱皱巴巴还裹了点泥,妇人见了也不多言,眉开眼笑地问他们要开几间,方旻昱掏出身份证递过去:“标间就可以” 一进房门,趁着方旻昱关门的间隙,孟康围困住他的腰,嘴唇也随之贴上他的后颈,方旻昱僵持着没动,突然眼前一黑,是孟康关掉了灯。 此时距离12点只剩不到半小时,意味着今天就要结束了,孟康难掩心中酸楚,开始害怕失去,即使现在腿软得已不像自己的肢体,浑身都要散了架,仍不肯放开。方旻昱让他先去洗澡,他草草冲去身上脏污,将方旻昱勾去床上一遍遍地索要。 最后孟康腹部,胸口和唇边都沾了精液,他恍恍惚惚摸到方旻昱的脸看了又看,终于精疲力竭昏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错过了退房时间,方旻昱的手机在他耳边震动不停,他连侧过身的体力都没有,右手反拧着摸索了一阵够不着,索性放弃。 方旻昱刚淋浴出来,脸上身上都氤着水汽,他拿了手机回拨过去,似乎是导师打过来找。孟康后知后觉回忆起前一夜荒唐。 这次再没醉酒的遮羞布,他发了昏,像个性瘾患者,缠着方旻昱要了一次又一次。 方旻昱回来的时候提了粥点,将空调温度调高一档,神色如常: “我们买明天上午的票回去吧?” 应该是他的导师催他回学校了,孟康担心他误事,随便找了个借口: “你先走,我...我想回家看看我妈” 方旻昱在床边坐下,眉头微蹙:“我先走是什么意思?” 孟康动一下就浑身酸痛,勉强支起身子想坐起来,不慎露出半身醒目红痕,忙不迭钻了回去,缩在被里闷声道:“你把我背包拿过来”,方旻昱给他拿了,他翻出那只小巧的陶埙递过去,便又没了动静 方旻昱眉心蹙得更紧,他垂眼端详了一阵手心里的物件,再结合孟康的反应,很难不让人引发荒诞联想,一阵静谧,他隔着被窝拍了拍床上的人,半真半假地试探: “这——不会是你的‘嫖资’罢?” ---- 传下去,方旻昱只值三位数
第43章 拧巴 = 陈荣叼着根烟把椅子搬到阳台,双腿架到围栏上,孟康清理了置物架上的烟灰缸,给他洗了点水果换上, “那我先去加会儿班,回来给你带饭” 他到G省已经快有两月,陈荣就是在这边念的本科,联系之后得知对方深陷求职壁垒,又跟相恋两年的女友分手,情场职场齐齐失意,消沉得不行,这两天借住在他的单位宿舍。 孟康回来时陈荣还是保持那个姿势,手里捧了杯水,看样子也没怎么动。 “海投了60多家,感谢信收了一麻袋,我都能背下来了” 孟康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摆上小桌,招呼他过来吃饭。陈荣这才慢腾腾挪窝,“这日子真他妈混不下去了,干脆回家种地吧!不拿双非应届生当人看的时代”他端起温热的汤喝了两口,随手接了个电话,絮絮叨叨念了一通,面色不善地挂断了 “你弟啊?” 陈荣头痛不已:“谈了个女友,没钱买七夕礼物,找上我了,我他妈欠了他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自从失了恋,糟心事一桩接着一桩。 入睡前他光着膀子在屋里走动,一会要一个东西,孟康有意回避,给他丢了件宽大的T恤,陈荣不肯穿,嫌热,孟康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他这才迫于强冷风屈服了。 凌晨一点钟孟康挡不住困意,放下手机睡觉,旁边却开启了夜聊模式,“你大学谈了几个?” 孟康有点想装作假寐蒙混过去,又觉得太明显,低声回答,“一个” “真有啊?”陈荣翻了个身凑过来,提起了些兴致,“谁啊?给我看看照片” 孟康忍不住腹诽,看了照片你不得吓得连夜逃走? “没有照片,分手了就删了” “哎,那咱俩还真是难兄难弟”说着唉声叹气地裹起了空调被,分享了一堆跟前女友的磕磕绊绊。 “你们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分手么” “细节打败爱情啊,别小看这些事情”陈荣瞪着幽黑的天花板感慨:“热恋期只有那么一段,看着紧密,但也可能是最不牢固的关系” 孟康被这句话说走了睡意,他没由得想到江衡,和他步履匆匆的上一段恋情,就那么一点点回忆着彼时的细节。 陈荣说得对,恋爱关系也可以是最不牢固的关系。 背对着陈荣翻了个身,再想到方旻昱 说好跟方旻昱不复相见,又将他拐到荒野苟且一夜。 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那个夜晚的自己丧失理智的疯狂和快乐,还有莫名的未曾拥有就开始恐惧失去的痛苦。 高潮的时候他听到远处的汽笛声,绷着身体害怕被人发现,又阴暗地祈盼着被人发现: 方旻昱正在跟他做爱,不可能再心安理得地组建家庭了 这种邪恶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明明那么爱方旻昱,那一刻却想拉着他一起沉沦。 也许是储备心理作祟,他把“断头饭”吃得轰轰烈烈,又一次可耻地逃离。 国庆前夕,许秋云催着一双儿女回家团圆,孟娇军训回来瘦了不少,换上贴身套装显得亭亭玉立。 出落成大姑娘了,孟康有些吃味,过不了几年这颗白菜就得被人拱走。 许秋云心疼地抱怨她偷偷减肥,肯定没少挨饿。孟娇竖着指头发誓:“我真没挨饿,每次训练完我吃了食堂的饭不算,晚上还得泡奶粉喝呢!” 这日许秋云给家里人做完早餐,开始张罗和面包饺子,孟康回笼觉睡不实,索性起来帮忙,许秋云让他把面团分成小剂子搓圆,她再擀皮。孟娇穿戴整齐出了房间,见孟康睡衣睡裤杵在餐桌旁搓面团,脸上还白了一片,有些焦急地看了眼时间:“你怎么还穿着睡衣呀?” 孟康瞥了她一眼,她的脸色居然带了淡妆,有心调侃道:“在家里不穿睡衣穿什么?你穿那么隆重,要出去约会么” 许秋云也笑:“你哥还没眉目呢,你可别赶到他前面去了” 孟娇走过去打量他睡乱的头发,明显没有昨天看到的那么蓬松精神,气道:“你有没有发蜡?你这人在家怎么这么不修边幅的!” 孟康用满是面粉的手逗弄她,威胁她不要靠近,“去洗洗手过来帮忙” “你快去换衣服!” “别闹,快去洗手” 孟娇欲言又止,横竖说不动他,只得先去洗了手。 “你那包的都是啥呀?丑死了!” 孟康拿起那只圆鼓鼓的饺子左看右看,“有么?挺好看的啊,像个金元宝” “你这哪是金元宝啊?跟肚脐眼似的!” 把许秋云乐得不行,她手法娴熟,兄妹俩拌嘴的功夫她已经包好了整整一列。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许秋云以为是孟铖回来取东西,正准备去洗手开门,就见孟娇兴奋地撑着桌子起身:“我去!” 孟康把手心的饺子皮捏紧收口,篦帘上还剩一个空隙,他包好了一只刚好填满,又忍不住把偏移阵型的饺子码整齐,陡然听到孟娇在门口唤了句“旻昱哥”,指尖猛地一颤,来不及收手,末尾的饺子已经被他压得露了馅。 “谁呀?”许秋云伸长了脖子,往客厅的方向走了几步,见到个俊朗好看的陌生孩子,与孟娇年龄相当,手里提了一堆礼盒,不禁疑惑:“这......” 方旻昱把手上物什放到一边,温声喊“阿姨”。孟娇这才眉开眼笑地介绍开来:“妈,这是哥哥的同学,叫方旻昱!”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许秋云忙摘了围裙笑着招呼他坐下,去厨房洗水果待客,中途见孟康无动于衷地在一旁捣鼓饺子皮,凑过去低声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同学在客厅坐着呢,这里不用你,你赶紧过去!” 孟康伸手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两分钟,直把双手搓得通红,才慢吞吞踱去客厅。 孟娇哼着小曲儿帮忙洗水果,许秋云鲜少见她这么上心,再一想到她这一大早盛装打扮,不禁感叹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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