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游时问。 “太犯规了。”江应眼眶红了一点,仍然笑着。 “喂,等一下!”游时瞳孔忽然睁大,腰猛然向后反弓,断断续续地说,“我怎么感觉它又变……!” — 游时买了那么多种安全套,本来打算一种一种慢慢试,结果没想到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领带也报废了一天,不仅系过手腕,还蒙过眼,最过分的是江应拿着它系在前端。 最可恨的是,后来跟江应一起洗澡的时候,游时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闹钟响时,游时跳起来打江应一顿的心都有,奈何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样,伸出一只手把闹钟划了都费劲。 “别去了吧。”江应闷闷地说。 “……去。”游时闭着眼睛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要去。 “这样怎么去啊?”江应问。 “怎样?”游时嘴硬地反驳他,一动某个地方感受更微妙了,他悄悄咬了下牙关,若无其事地坐起来,要穿衣服。 睁眼,就看见江应看着前置摄像头,摄像头对准自己。 游时看清了自己脖子上的红痕,从脖子到锁骨,再到肩膀,甚至耳垂上都有牙印。 游时:“……” “这样。”江应给他看完,又把手机扔到一边 。 “……还不都是你害的。”游时说,说到一半又给自己说乐了,笑着去抹自己脖子上的红痕,“你是不是真属狗啊?江阿姨是不是记错属相了?” “不公平,”江应不服气地说,“我身上也有啊。” “你……”游时掀起眼睫去看他,忽然噤声。 江应没穿上衣,从脖子到胸口,甚至小腹,不止是红痕,还有咬的牙印。他背后,还有几道红色的抓痕,游时头脑发胀的时候无意识留下的。 “舒服吗?”江应这时牵住他手指,没有全抓,只是抓住一两根,把指腹抓在指尖揉捏。 游时脸上一点点升温,咳嗽了一声,佯装镇定地说:“还、还行吧。” 江应笑出来,抓过他整只手,变成五指相扣的姿势,凑近亲了下他,整个人都显得很得瑟。 游时看他有点烦,立刻说:“但是现在全身都疼,感觉骨头都要散了。” “那就别去了。”江应又从床边捞过手机,当即给谢历打电话,“喂,谢总,游时不舒服,生病了。” “啊,怎么了?”谢历那边担忧地问。 江应目光冷冷扫下来,游时莫名有点不敢直视他视线,耳朵又开始不争气地升温。 江应看着游时几乎要红透的脸,轻笑一声,说:“发烧了。” 游时:“……” 他立刻躺下去,被子扯到下巴处,安详地闭上眼睛。 他听不见谢历那边又说了什么,只感觉到江应看猎物一样的目光又在自己身上转了一会儿,终于撤开,游时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听见江应清浅带着笑意的声音。 “嗯,他说他全身都疼。” 他彻底忍不了了,闭着眼睛抄起旁边的枕头,砸到江应脸上。 — 俩人在上海待了没几个月,在江城建立分公司的事提上日程,游时主动申请调回江城,并且走之前还非要拐上新来的技术总监,谢历想吐血,说整个公司技术上就两根梁柱子,但这两根柱子偏偏是连体婴儿,拆不开。 但他拗不过游时,最后这俩人稳稳落地江城。 重回江城第一个星期,游时翻开黄历,特意找了一个宜嫁娶宜纳采的风和日丽的日子,带着一后备箱的东西去江奶奶家。 路上,游时坐在副驾,江应不敢让他开车,因为害怕他过于紧张一脚油门撞上消防栓。 游时一直紧张地看向窗外:“你说,万一奶奶不喜欢我怎么办?”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奶奶,”江应笑了,“她最喜欢你了。”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关系又不一样。”游时说。 “她一直把你当孙子。”江应说。 游时闭了闭眼睛,心说两个孙子搞到一起了可还行?虽然奶奶对他说过她不管他和江应之间的关系,但是还是紧张又害怕。 那都好多年前说的话了,能算数吗? “我觉得还是先别说了吧,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游时又说。 “不好,一点都不好。”江应抿了抿嘴唇,赌气似的不看他,“你是不是想赖账啊,游小时?” 车在红绿灯之前停下,江应单手控着方向盘,空出来的一只手去抓游时,他目光仍然看着前方的车流,但手里一点点捏着游时的指尖。 游时偏头,江应笑了笑,“别害怕。” — 车拐不进巷子,两人步行下车,游时拎着成箱成箱的东西往之前住的老房子走去,这里的房子被江应买了下来,江奶奶这些年就一直住在这里。 江应提前给奶奶打过招呼,此时正站在院门口接他们。 奶□□发比之前白了更多,但是精神甚至比之前更加好,面色红润,看着俩人,脸上露出慈祥的笑。 院子里被奶奶种上了花,不过临近深冬,院子里花都谢了,倒是有几盆蔬菜依旧郁郁葱葱。 高中时候江应和游时骑的自行车依旧安稳地停靠在院子一侧,上面没有一丝灰尘,被擦拭地干干净净。黄花在两架自行车上跳来跳去,玩累了,就趴在自行车垫上睡觉。 游时紧张地差点顺拐,快步走到江奶奶面前,弯下腰说:“奶奶,我是游小时。” 奶奶伸出手,去摸游时的头发:“好久不见啦,小时。” 游时闭上眼睛,像只被人撸毛的猫。 “奶奶。”江应也走到她身边,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垂眸看向眼前这个满头银发的小老太太,想要说什么。 游时本能感觉到不对,但想去捂江应嘴已经来不及了。“ 江应想要牵他手,游时往后躲了一下,没躲开,被人强硬地握住手腕,五指又插进指缝。 微风乍起,吹动两人的衣摆,游时听见落叶的声音,熟悉又遥远地传来。 他看见江应嘴唇开开合合,脑袋发懵。 “奶奶,重新介绍一下,”江应牵住他的手,“游时,我爱人。”
第85章 戒指 破旧但温馨的院子前仍旧站着三个人, 地上是买的成堆的礼品。 江奶奶愣在那里,摸游时头发的手顿在半空中。 游时抿了抿嘴唇,偏头抓了下后颈, 低声说:“奶奶,他开玩笑的。” 果然对老年人冲击还是太大了, 他就说不要说吧。 “怎么这么正式啊?”江奶奶扑哧一声笑出来,“我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游时震惊回过头:“?” 江应弯下腰, 随手提了东西, 往里面走去,边走边耸耸肩笑说:“游小时害怕你不认他。正式一点让他安心。” 游时:“???” 江奶奶笑得更乐呵了, 拍拍游时胳膊, 让他带上东西赶紧进门, 别在外面傻站着,摇摇头笑说:“傻孩子。” 游时拎起东西,跟在江应后面穿过院子,耳朵尖红着,他不敢看江奶奶, 一直低头看着地面, 在即将进门的时候, 轻轻拉住江应的衣摆:“你……什么时候告诉奶奶的?” “高中的时候。”江应回头说,“奶奶住院那时候, 她问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了,我说是。” “那么早……”游时愣着, “奶奶说你什么了?” “她让我考虑好, 她说我和你差距太大了, 不要随便把你拉进来。”江应笑笑,“所以我把你灌醉了, 我想问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问完了,我也就考虑好了。” “考虑好什么?”游时问。 江应的鞋尖出现在游时视线里,他走到自己面前,俯下身,呼吸喷在自己耳侧,然后耳朵被人轻轻揪了一下。 江应在他耳边说:“我不想分开。” “哦……”游时愣着,直到江应的温热潮湿的气息倏忽离开,江应退开两三步,眯着眼睛笑着看游时的反应。 游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三两步赶上去揪住江应领子,气急败坏地说:“原来那天你是故意的,我就说怎么可能我醉了你还没醉,你……” “别打了,快点进来了!”江奶奶在屋里面冲他们招招手,手上还端着牛奶和果汁,“小时,有你喜欢吃的。” 游时哼一声,耳朵红着,指了指他:“看在奶奶的份上先不揍你,等着。” “好,我等着。”江应笑着,顺手拎起他手上的东西。 客厅的大窗户被几个淘气的小孩砸碎过,江应给换了新的,比之前的更明亮,黄昏的光晕盛满整个屋子。 夕阳西下,江奶奶絮絮叨叨地忙里忙外,江应系着围裙被江奶奶揪耳朵,一盘盘忙着热气的菜上桌,电视里面放着老年人爱看的戏曲节目,咿咿呀呀的声音绕在耳边。 游时边走边把西装袖子挽上去,走到厨房门口,挑眉问:“要不要我帮忙?” “别进来!”江应的声音甚至有一点慌乱。 游时通过门口,看见狭窄厨房里的冲出的火舌,燃气灶上宛如一条火龙,直接穿透了整个锅底,游时就要冲进去:“我操/你不是会做饭吗?开这么大的火干嘛?” “不关我的事,是煤气灶!”江应说。 “别逼逼了,你先出来!”游时说。 江奶奶淡定地接过江应手里的锅把,悠悠出声:“笨死得了。” 江应声音听上去有点犹豫:“奶,你平常做饭,就开这么大火?” “咱奶真是……战斗老太太。” 屋里是一声又一声对江奶奶的批/斗,中间还夹杂着几句奶奶微弱的辩解。 “猛火炒菜好吃,真的。” “我赶时间去跳舞嘛,这样熟得快。” “……” 屋外,下班的行人在高大悬铃木下慢慢走过,老人牵着放学的孩子回家,家里留着灯,烧着饭菜。 阳光毫不吝啬地照耀着江城每一寸土地,城市美好又静谧。 — 同学会后之后第一天。 【赵邮:@Ys,请吃饭。】 第二十天。 【赵邮:@Ys,请吃饭。】 …… 小群里,这种信息每天两条,早上一条晚上一条,从不间断,比赵邮上班打卡都勤快准时。除此之外,他不肯跟游时有一句直接交流,宛如一个设定好程序的复读机。 【赵邮:@Ys,请吃饭。】 之后两分钟内,赵邮把这句话复制刷了99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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