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传来一阵刺痛,他眼前瞬间模糊。 耳鸣、恶心、冷汗浸湿颈后的头发。 陈域风耳机里传来队友的亲切问候,但是他已经无暇顾及。 疼痛占据了主导位置。 他凭着残存的意识和模糊的光影,拉开阳台的门。 屋内三人也在玩游戏,在阳台门被拉开的那刻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谢望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他连忙下床拿出自己的阻隔剂,对着连头发都微湿变卷的陈域风,一阵扫射。 “风哥,你是不是要分化了?”谢望担忧的过去扶住,“你的信息素溢出来了。” 裴介在翻找辅导员的联系方式,毕竟分化不是件小事。 一般情况下需要在安静的环境里,Omega分化时会很脆弱,身边最好有人陪着。 当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赶紧送陈域风回家。 金锐阵作为这个宿舍仅存的Beta。 他闻不到任何信息素,只呆呆的问,“能看的出风哥挺难受,但是我还是很困惑。” “风哥竟然是Omega?” “而且他为什么现在才分化,不是14-16岁期间分化吗?” 正在准备打电话的裴介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气。 温和的、无攻击的、还有点好闻的 茶味儿? 他后知后觉的大喊:“卧槽!风哥你是Omega!” 下一秒,临近几个宿舍纷纷有人探头回应。 “风哥?就那个长得比Alpha还像Alpha的陈域风?” “他分化了?” “他分化成Omega了?”
第13章 谢顷:差点搭进去 陈域风耳鸣越来越严重,眼前也是模糊一片,他甚至闻不到什么信息素的味道。 就连谢望扶着他,他都不太能感受出来。 强烈的不安袭来,他第一次在心里嘲讽了下自己。 真菜啊! 辅导员二话不说批了陈域风晚上回家的申请。 可是他的状态实在是太差,根本没办法自己回去。 谢望急得团团转,想陪着陈域风回去。 可又因为自己是摆字方阵的核心成员,需要举好几种不同颜色的牌子,根本请不了假。 金锐阵作为Beta更是没办法,根本感受不到信息素。 裴介又瘦瘦弱弱的,扛不动185的陈域风。 谢望真是急得都要上天。 陈域风已经不能安分的坐在椅子上了,他蹲坐在地上,全身紧绷,蜷缩着。 垂着头埋在膝间,看起来非常脆弱。 冷汗顺着头发往下流。 谢望拿着手机二话不说开始给他哥打电话,甚至都没来得及先问一句:有没有在忙。 谢顷接电话很快。 喂了半句,直接被谢望打断:“哥,风哥要分化了,难受的厉害,我不知道怎么办了,你要不快来看看?” 谢顷那头沉默了几秒,紧接着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现在过来,你给他喷好阻隔剂,多喷点。”谢顷直奔车库,“他应该有带上次医生给的阻隔剂,还剩多少都喷了。” 谢顷说完就挂了电话。 谢望按照他哥的指示,果然在陈域风桌角找到了那瓶不起眼的阻隔剂。 金锐阵和裴介持续发呆中,他俩盯着谢望手里大概20ml的瓶子。 满满一瓶。 “你还不如直接倒。”金锐阵提议,“喷的话感觉得喷一小时。” 谢望开始对他哥的嘱咐感到疑惑,有必要吗?没必要吧。 虽然他哥是Alpha,但是也不至于一丝丝Omega的信息素都接受不了吧。 而且他哥也挺喜欢喝茶,不至于闻到就吐吧。 谢望第一次违背了他哥的命令。 拿着阻隔剂随手喷了两下。 然后想要把陈域风重新扶起来。 在金锐阵和谢望的不懈努力下,他俩终于把缩成一团的陈域风从宿舍正中间挪到了门边。 现在就等他哥来带着陈域风直接去医院。 医院最起码可以提供契合度适宜的通用Alpha安抚信息素。 谢望感觉陈域风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疼晕。 谢顷家离学校并不远,开车也就十分钟。 作为Alpha,晚上进这栋宿舍楼的时候需要登记。 谢顷龙飞凤舞的签了字,把自己的身份证押在宿管处。 这才被放行。 宿舍门是向内开的,听谢望的语气,他觉得陈域风可能已经疼晕了。 开门的时候就有些着急,带着风的那种。 咚的一声—— 不太像门撞在墙上的声音,倒像是撞在了人身上。 陈域风被他俩挪到了门边,这一开门,直接被掀翻。 宿舍三人听到了今晚陈域风的第一声闷哼。 谢顷愣了两秒,就看到面前地上滚了两滚的球状陈域风。 “他……” 谢顷蹲下,扒拉开面前的球,确认是陈域风。 “我带他去医院。”谢顷摸了摸他刚才被门磕到的头顶。 鼓包了。 陈域风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隐隐约约的有些舒适。 他伸开手摸索着,浑浑噩噩的靠近。 谢顷没想到他突然凑上来,想要推开,却又看到他难受的表情。 无奈的捋了捋他的头发,解开后脑勺的小揪揪。 顺势就把缠着不放的陈域风抱了起来。 “你给他喷过阻隔剂了吧。”谢顷叮嘱谢望,“走了,你自己也注意。” 金锐阵和谢望搬了半天的陈域风,被谢顷一把就抱了起来,头还埋在肩上。 白皙的脸上划下一道冷汗。 破碎又倔强。 谢顷下到一楼的时候,陈域风好像恢复了一点,闹腾着要下来。 他只好在旁边扶着。 直到在宿管处再次登记离开,拿回自己的身份证。 从OB宿舍楼出去。 陈域风再次缠了上来,直接凑在谢顷的颈间。 湿润的触感让谢顷浑身僵住,他甚至感觉好像能闻到陈域风的信息素。 “你到底有没有清醒?”谢顷哑着嗓子问。 陈域风抬起头重重点了一下,径直往车那边走去。 谢顷舔了下嘴角,深深吸气。 进到车内的时候,陈域风又开始不耐烦。 挣扎着要把头埋在谢顷的颈边。 “耍流氓?”谢顷沉着声音笑着问他。 一边把他摁回副驾驶,一边够安全带。 “给我……信息素。”陈域风断断续续的呢喃,“我那天算了一卦,契合度比较高的Alpha。” “应该是你。” “我好难受。” “脖子……要断了。” “好烫。” …… 陈域风每说一句话,车内的信息素味道就浓一分。 等他碎碎念结束的时候,谢顷已经能明显分辨出,他的信息素是大吉岭茶。 他紧了紧手里的安全带,骂了谢望无数次。 谢顷清了清嗓子,开始找阻隔剂。 他也没拒绝陈域风的请求,或者说他无法拒绝。 陈域风就算虚弱的时候力气也很大,只要他想往上凑,谢顷躲不掉。 除非他直接把陈域风绑起来,不然这样根本开不了车。 白兰地的安抚信息素在车内弥漫。 躁动的陈域风逐渐安静下来,眼神迷离的盯着谢顷。 谢顷找了半天,翻来翻去有点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么。 他接触过很多Omega,但陈域风让他有些想要…… 阻隔剂找到了,可是是Alpha信息素阻隔剂。 对Omega不管用。 陈域风不再那么痛苦,被安抚信息素包围着,逐渐有了自主意识。 “我酒精过敏……” 狭小的空间里浓郁的白兰地烈酒信息素和大吉岭茶相互交融。 谢顷闭了闭眼轻笑道:“别管过不过敏的事了,收一收你的信息素。” “再这样下去,我易感期要提前了。” 陈域风转头盯了他几眼,摸了摸后脖颈。 下一秒,谢顷将头伏在方向盘上。 说话的声音更加沙哑,“你……为什么还能释放诱导型信息素?” “我……” 谢顷捶了下手下的座椅,呼吸急促,带着最后一丝期望,“你身上……有带阻隔剂吗?” 陈域风不懂信息素到底有什么不同,他感觉根本无法控制。 就像个大漏勺,往外散发着热气,他根本分不清具体是什么。 但是看到谢顷状态不对,他立刻开始摸兜。 确实有阻隔剂,大概10ml装,很小只,他带着预防。 陈域风摸出来后连忙给自己喷了十几下。 谢顷闭着眼,耳边是他按压喷雾的声音,不觉松了口气。 陈域风往后仰了下,头顶痛感传来,他疑惑的抬手摁了摁。 确定是个鼓包,并且挺疼。 他迟疑着开口。 “我的腺体……长在头顶了?”
第14章 那叫什么喜欢 谢顷保持俯趴在方向盘上的动作没变,侧脸看陈域风的状态。 正看到他一脸呆滞的摸着自己头顶上的鼓包,说出了连谢望都说不出来的话。 谢顷顾不上自己内里的躁动,几番深呼吸下来,就准备开车去医院。 他怕陈域风疼傻了。 军训这十四天,陈域风对谢望也一直都很照顾。 谢顷公司最近事情也不少,加上大四还有一门专业选修。 他来来回回跑来跑去的也很累。 幸好有很多事情陈域风能帮忙顺手就帮了。 谢望这种撒手没,一直都挺让家里人头疼的。 没想到陈域风倒是管的不错,谢望天天跟在他身后,风哥叫的比自己亲哥还勤快。 车内白兰地安抚信息素越来越浓郁,甚至有些呛人。 陈域风摸索完自己的头顶又去摸脖颈,反复几次,这才确认自己的腺体是正常的。 并不是头顶那个鼓包。 他被浓郁的烈酒信息素包裹着,虽然不会真的酒精过敏,但是总有一种泡在酒缸的感觉。 陈域风吸了吸鼻子,越来越觉得难受。 “你要不收收?”他提议道:“我好像被熏到了。” 谢顷开着车往副驾瞥了一眼,顺从的收起信息素。 “真难伺候。” “咳咳,谢谢。”陈域风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你总是把我当小白鼠观察,但是我格局大,不计较。” “我现在已经分化了,你也没什么好研究我的了,我终于安心了。” “随口一说你还当真?”谢顷打了左转向灯,看着导航还有八百米,提醒道:“你再补一补阻隔剂,快到了。” “对了,我到底是什么味儿?”陈域风侧头在自己颈间嗅了嗅,“一直没闻出来,现在好像没了。” 车速减缓,谢顷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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