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岸知道对方的滋味有多美好,也喜欢极了对方在自己身下喘息颤抖的模样。他知道继续做下去,占有欲和掌控欲都能得到莫大的满足。 但是……情况有些不对。 这人很少流露出这么脆弱的情绪,状态简直低到了尘埃里,仿佛只要外界再施加一点压力,就会被彻底摧垮。 陆之岸深吸一口气,忍着还未餍足的欲望沉声问道:“我可以停手,但下次,你还会瞒着我到处跑吗?” 陆容难堪地摇了摇头,嗓音低哑委屈,蔫蔫的没什么精神:“不会了……哥,饶了我,我错了。” 陆之岸沉默许久,先抽出性器,给对方松绑并摘了眼罩,然后用唇瓣轻轻覆住另一片微凉的柔软,生硬地安抚受惊过度的小猎物:“我也做错了,那现在……可以和好吗?” 被陆之岸吻着唇角问这话时,陆容整个人都愣住了。 失忆之后,陆之岸亲过他的脖子,亲过他的耳朵,亲过他的鼻尖……但是,从没有主动跟他接过吻。 可能是洁癖,也可能是不喜欢。 于是亲着亲着,产生了不少遐思的陆小少爷就很没出息地软了腰,鼻音也黏黏糊糊的,颇有点撒娇的意味在。 他跟陆之岸的性子差不太多,都有那么些吃软不吃硬。所以俩人吵起来的时候针锋相对、谁也不让,可一旦有一方低了头,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能顷刻间缓和下来。 一吻结束,陆容炸开的毛被顺得七七八八,但还有两三分是没顺完的——就算陆之岸中途确实听他的停了下来,但一开始的混账行径他可不会忘! 他都说了不要做还插进来!王八蛋!失忆又不是免死金牌,可以随便做他讨厌的事还不用承担后果! 陆小少爷瞥了眼自个儿手腕上被勒出的痕迹,然后反客为主地扯过皮带,有模有样地试着把兄长的两手给捆到头顶。 陆之岸全程没反抗没出声,漠然地由着对方闹腾。 等顺利捆好,陆小少爷才傲气地昂起头,冷冷哼了声:“陆之岸你给我在这儿反思一段时间,等我气消了,再考虑要不要跟你和好!” ---- 快完结了🎄圣诞快乐~
第101章 摊牌(上) 陆容在陆之岸的卧室套房里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趾高气昂地裹着条浴巾出来,当着陆之岸的面在他哥的衣柜里肆无忌惮地翻找。 他翻了一圈,明明已经挑了套陆之岸的衣服穿上,却还要把柜子里别的衬衫跟西裤揉吧揉吧团到一块儿,再故意丢到地上——他知道陆之岸讨厌被别人触碰属于自己的东西,非要气一气对方。 然而无论他怎么捣乱,他哥都只是平静地看着。 就很没劲! 陆小少爷黑着脸又瞎弄了会儿,然后在无意间碰到了个凸起的按钮。 轻微的咔嚓一声。 尘封了四年多的暗格开启。 陆容好奇地探头过去,把储物格里那枚透明的玻璃瓶拿了出来放在掌心,端详盛在里面的未知灰烬:“这是什么,沙漏吗?怎么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陆之岸皱眉:“没印象。” 没得到满意回答的陆容哼了一声,不由分说地把玻璃瓶揣进口袋:“既然你没印象,那就归我了,这瓶子长得还挺漂亮,我喜欢。”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对陆之岸这么重要。 好好的一个暗格,居然没放他俩合照或者别的定情信物,而是放了这么个玩意儿,想想就让人不开心。 要知道他还把陆之岸的照片放床头了呢! 陆之岸无所谓地点头,语气很淡:“好。” 哟,不在意? 于是陆小少爷心情又好了些,迤迤然地迈开步子,扶着腰出去找灾厄了。 如他所料,那团雾气正可怜巴巴地蜷缩着候在门口,想来是听了很长时间的墙角,又不知道该不该推门闯进去。 见陆容来了,灾厄很有身为工具兽的自觉,主动伸出触手撕开空间,构建出一条漆黑无光的通道:“见,林长松?” “嗯,我去看看那小王八蛋知错了没。”陆容抬手把衬衣领子扣得严严实实,然后才弯下酸软无力的腰,低着头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里,“那个……你跟我一起。“ 他有点怕制不住那小疯子,想找个打手。 上古·妻管严·凶兽欣然应允。 它乖乖缠到陆容手腕上,有意无意地用雾气遮住那几道碍眼的勒痕,顺便翘起小触手寻求表扬:“我把那些,说要起诉公司的人的,服务器都腐蚀啦!现在他们没有数据,什么都做不了。” 陆容讶异地挑眉,摸了摸灾厄凑到自己下巴处的触手:“这么厉害了?” 早知道四年前就派灾厄去给别家捣乱,也省得他苦哈哈地读那么多拗口晦涩的合同跟协议。 “当然!”灾厄昂首挺胸,“吃饱了,有力气。你多喂喂我,我能把所有竞争对手,都搞垮。” “这倒不必。”陆容利索地收回手指,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用超自然手段干预普通人的生活不太好,我们要做遵纪守法好公民。” 下一秒,好公民陆容穿过通道,来到了林长松的跟前。而这话,自然也一字不漏地落到了对方耳朵里。 林长松若有所思地抬眼,乌黑深邃的眸子映着陆容的身影:“是吗,陆总?” 严格意义上来说,林长松也算是被干预生活的普通人。 但床下的陆容脸皮极厚,一点儿都不显得尴尬。 他连给自己圆场的借口都懒得找,坦坦荡荡地迎着炙热到病态的目光跟被囚禁在笼子里的林长松对视几秒,然后捂着腰盘腿坐下,支着下巴不怎么耐烦地问对方:“说吧,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以至于你这么恨我?”
第102章 摊牌(下) 要从林长松嘴里撬出话来可谓不易。 尤其还有第三方在场。 林长松只是瞥了眼缠在陆容手腕上的那团黑雾,就漠然而冷淡地垂下了眼睫,薄唇抿得严实。他大半张清俊的脸都被垂下来的黑发挡住,蒙在沉郁灰暗的阴影里,像极了一头受伤蛰伏的孤狼。 陆小少爷忍着脾气等了会儿,依旧半个字回应都没听见,不禁有些炸毛:“问你话呢!” 灾厄依样画葫芦,小触手叉腰:“问、问你话呢!” 林长松眼睫毛动了动,还是不吭声。 陆容气得想骂人。 要不是陆之岸那混账搞得他腰痛得厉害,坐下来了就完全不想动弹,他肯定特别潇洒地拂袖离去改日再来,不跟这心黑透了的小王八蛋多费半句话。 陆容黑着脸思考了会儿,决定唬对方一把:“长松,你知道我不喜欢猜别人在想什么,我对你没耐心了。今天过后,我会让灾厄消除你的记忆。从此以后咱俩各过各的,再无干系。” ——陆之岸会这个,我不会,我,我只会吃。 灾厄紧张地绷直触手,就像被老师抽中上台默写,却一个字都没背的倒霉学生。 陆容恨铁不成钢地拧了下灾厄的触手,然后没再凶巴巴地盯着林长松看,而是移开视线,作出一副慵懒且漫不经心的姿态来:“临别前要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就趁早说吧,毕竟再不开口,这辈子都没机会了。五、四、三、二……” 尾音并未刻意拉长,维持着平常的干脆。 每往下走一个数,林长松的唇就再抿紧一分,脸上的血色也褪去一分。 林长松并不害怕被陆容关起来惩罚,也不怕被陆容讨厌,甚至还会由衷地为自己赢得了陆容的注意力而感到难以遏制的喜悦和欢欣—— 他的神在留意着他。 只要在唇齿间反复咀嚼这一点甘甜,哪怕这点甘甜的本质无异于毒药,哪怕可供回味的后调满是苦味与酸涩,他也能在望不到尽头的黑夜里坚持下来。 但消除记忆…… 无异于宣判死刑。 他的神要收回所有情绪,视他如陌生人。 于是当陆小少爷支着下巴数到“一”这个节点,林长松压抑着愤怒与绝望开了口。 他把这次对话当作了最后一次。 所有掩藏在冰山之下的情绪随之爆发。 “陆总,您真的不知道吗?您问我为什么恨您,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难得出吗?”他的头依旧垂着,右手死死抓着脖子上刻有陆容缩写的项圈,手背青筋暴起,几乎看得清每道血管,“这么多年我对您抱有的爱意,您真的一无所知吗?” 陆容撇了撇嘴,指使灾厄帮忙揉腰:“你自己强调过好多次对男的没兴趣,我怎么会想到那种地方?” “我一开始对您确实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连青春期做那种梦都不敢梦到您的脸,直到您要我替您纾解欲望。”林长松抬起头,眼瞳深处隐隐泛起血色,“这十年间,陆总您是真的从未察觉,还是打心底里清楚……只要漠视我的所有情感需求,就能继续毫无负担地、像对待捡来的流浪狗那样接着与我相处?我太了解您了。您讨厌麻烦,而回应我又势必会带来麻烦,所以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忽略。” 陆容微微一僵,气势弱了许多。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识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处理方法。 但陆小少爷毕竟是无理也要辩三分的性子,心虚也坚决不肯承认:“不,你想的不对,我从来没把你当流浪狗。” “如果我真是条狗也不错。”林长松闭了闭眼,带着点自嘲开口,“我不大度,您伤害了我,我就想让您感受同样的痛苦。我爱您和我恨您并不冲突,就像您对我很好,给了我新的人生,却也让我长久地……活在崩溃的临界点。” “被我喜欢确实是件倒霉事,我知道自己是混账,也借着您的信任做了不少错事。” “我尝试过放弃喜欢您,但我没有兴趣爱好,只有一些拿来当作筹码的特长,所以我实在不知道人生中除了注视您,努力向您靠近外……还有什么事有意义。对我来说,退一步离开您不是海阔天空,而是跌入更深的深渊。” “还有件事得在失忆前坦白,我没有允许那些人接近您,擅作主张在包间里碰您的那几个我已经处理了,那晚自始至终也都是我。突然说这个有点奇怪,但既然您打定主意不要我了,那么风水应该是转不到我这儿,我也该认命,放弃无谓的报复。” “我不后悔爱您,也不后悔这么对您。” “您看,我是个白眼狼,要是能重来一次……千万别捡我回家了。” 少年的嗓音沉稳低哑,语气是毫无起伏的平淡。 只是越压抑克制,他融进黑暗的身影就越发显得落寞伶仃。在心上人和情敌的面前展露最为丑陋真实的一面,跟亲手给自己剥皮削骨有什么区别? 疼到了极致。 也狼狈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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