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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 声音是黎樾最大的杀器，尤其是在嘈杂的雨声之下。 柯向哲偏头看向黎樾，车内晦暗不明，将黎樾原本柔和的轮廓勾勒出几分棱角。柯向哲第一次觉得，原来漂亮这个词真的可以用来形容男生。 路口红灯，黎樾回头。 红色的灯打下来，少年漂亮的不似凡人。 柯向哲的小鹿在胸膛狂跳。 没有人说话。 只有雨声，越来越大。 柯向哲想，雨要是一直这么下，树大概会被淹死。 那他一定是首当其冲被淹死的那颗。 “明天有空吗？”黎樾忽然开口问到。 “有。”柯向哲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身上时隐时现的闷疼唤回思绪，柯向哲皱了皱眉，他还带着伤，这么约人好像不太好。 “那我们约明天下午？”黎樾转头，漂亮的眼睛里波光流转。 柯向哲没吭声，默认了。 带伤又怎样？自己怎么突然开始在意这个了？只是暂时性游戏关系，没必要遵守1v1的规则。柯向哲晃神想。如果黎樾在意，大不了挨狠点。 “伞你拿着。” 黎樾的车开不进小区，柯向哲临下车前，黎樾递给他一把伞。 “那你呢？”柯向哲问。 “我还有另外一把伞。”黎樾笑，桃花眼给干净无辜的脸平添一份勾人的魅力。 “那，明天还你。”柯向哲接了过来，还是一把小碎花伞，柯向哲怀疑这是黎桐的。 柯向哲回家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抱着温热的感冒灵冲剂窝在床上翻黎樾的照片。 微博底下被赞得高的评论说黎樾： 清澈，撩人，骄傲。 柯向哲默默点了个赞。 他给黎樾拍的照片更偏清冷，透露出一种少年的疏离。 实际上是个很温和的人，只是不太爱说话，显得有些孤高。 柯向哲更新了一条朋友圈，冷白的手抵在窗户玻璃上，去接窗外滑落的水滴和灯光，他说：要被大雨淹死了。
第14章 十四 ==== 雨当晚就不下了，第二天甚至连地面很干燥。只是气温依旧走低。让人很难认同这是夏天。 手心的一道已经发展成了青紫色，柯向哲有些头疼，身后估计也是一样的情况，不知道黎樾看见会怎么想。 更惨的是柯向哲发觉自己有点感冒，嗓子不太舒服。柯向哲坐在俱乐部的房间给自己灌了杯水，稍微感觉好一点，才把房间位置和密码发给了黎樾。 黎樾背了个黑色的双肩包，看起来更像学生，柯向哲开玩笑让黎樾喊自己哥哥，黎樾也好脾气地叫。 柯向哲笑得止不住，问黎樾一会要多挨几下才能赎罪。 黎樾笑笑没说话，把工具从包里拿出来在床边摆开。 东西不多，柯向哲快速扫了一眼。 薄厚中等的板子，一柄黑色的戒尺，同色的皮拍，两根直径不一藤条。 “有不能接受的吗？” “没有。” “行，撑墙边。” 柯向哲跟黎樾皮：“怎么今天不搞体能训练了？” 黎樾挑眉：“你想？” “不想。” 柯向哲利索地撑好。 第一下就盖在了原有的伤痕上，柯向哲疼得抽了口冷气。第二下隔了一会才落下，柯向哲没觉出什么区别，倒是比打在伤上好挨一些。 就这么挨了五六十下板子，柯向哲没感到太疼，只是昨天挨的那两下一直靠高于其他地方的痛感彰显着存在。 柯向哲觉得自己今天感官莫名迟钝，或者是昨天疼过了，以至于现在藤条抽上来他都没觉得太疼。也可能黎樾也没太用力，听不到藤条一贯破空的声音，只有一点抽在布料上的闷声。 感官迟钝到撑在墙上的手往下滑柯向哲都没能觉察，直到黎樾说撑不住就趴床上，他才发觉自己已经往下滑了十几公分。 虽然现在还撑得住，柯向哲还是选择了趴床上，万一后面就撑不住了呢。柯向哲不想在实践里为难自己。 “裤子脱了再趴。” 听到黎樾的命令，柯向哲犹豫了一下，将裤子褪到了膝盖。 冷冰冰的硬质工具敲在伤上，有点疼。 “在我之前约了别人？” 尾音上扬，柯向哲第一次在黎樾的声音里听出了威胁的意味，不过这份威胁含在柔和的声线里，实在让人紧张不起来。 “昨天来拍产品宣发图，被骗了。”柯向哲解释了一句，语气随意，仿佛事不关己。 “昨天我遇到你？” “刚从俱乐部出去。” 没人规定不能一被多主。何况柯向哲也谈不上是被动。柯向哲默默劝慰着自己。 太久没有声音，柯向哲趴在自己手臂上回头观察黎樾：“你生气了？” 黎樾手里拿着戒尺，没有笑，语气淡淡的：“只要你挨得住，一天约三次我也管不着。” 戒尺再打下来，就是实打实的疼了。 黎樾没说生气，但一下连着一下的疼就是回答，凶狠得要命，连喘息的余地都没留给柯向哲。 挨藤条时没听到的风声被戒尺承接，刺痛在身后连成一片，分不清哪是旧伤哪是新痛。 连着挨了两轮，柯向哲脸埋在臂弯里，手握成拳抓得死紧，脊背因为疼痛拱起，腰腹已经离开了床面。 黎樾停了手，柯向哲也借由这个空隙缓了缓，整个人沉了下去。 喘息的空隙没有很长，左侧臀腿猛然被狠抽了一下，柯向哲嘶了一声，身子一侧，又缓缓回落。 “这个力度能挨多少？” 这会儿黎樾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温柔的，也只是听起来。 “一轮吧……大概。”柯向哲不敢把话说死，怕黎樾抓着他重来。 “那就一轮，二十下。” 戒尺用力抽下来杀伤力极大，休息了片刻的痛尽数回归，黎樾又只照着一侧臀肉打，受力面积更小，疼痛更甚。 柯向哲用左手手腕抵住额头，手肘撑着，肩胛骨隔着薄薄的衣物若隐若现，整个上身都在抖。 “休息一下，放松点。” 柯向哲收力，整个人平趴在床上，脊背随着呼吸微弱的起伏。 身后已经成了漂亮的深红色，只是中间掺杂的异色很破坏美感。黎樾盯了一会儿，拿起皮拍在柯向哲身后轻拍了两下，趴着的人瞬间绷紧了肌肉。 皮拍着肉的声音巨大，横贯两瓣臀肉，深红的软肉明显的凹陷下去，一瞬间僵白，然后充血肿起一片带青的血红。 惨叫被柯向哲压在喉咙里压成一声闷哼，手下的床单瞬间皱起。 四下盖满了整个臀肉，甚至臀腿都挨了一下，柯向哲被打得压在床上，根本无从用力支撑抵抗。 柯向哲疼得发懵，忽然一只冰凉的手覆上额头。柯向哲下意识的想躲，被黎樾用另一只手扣住了脑袋。 “你发烧了？”黎樾忽然问到。 柯向哲抬手试了一下自己的温度，确实有些热：“没有吧，可能是刚刚忍痛忍的。” “你状态不对。”黎樾皱了皱眉，“有体温计吗？” “……还真有。”柯向哲说，“书桌抽屉里。” “衣服先穿上。”黎樾拉开抽屉，被里面塞满的各种药品惊了一下。 柯向哲先见之明穿了一条宽松的裤子，没给自己造成任何负担。他凑到黎樾身边，从抽屉里把体温计翻了出来。 37.5℃ 低烧。 面对这个数字，柯向哲无辜地看了黎樾一眼：“我不知道自己发烧了……” 只是感觉有点不舒服，就先入为主以为是感冒了。 “这次实践先结束。”黎樾叹了口气，给柯向哲接了杯水。 柯向哲接过来，小口小口抿着：“抱歉啊，算我欠你一次实践。” 其实本来没想实践的。黎樾没解释，将错就错地应了一声：“嗯。” 只要他答应，就还会有下一次。 黎樾微微勾了下唇角，又收敛了笑意，温声问了一句：“需要我顺路送你回去吗？” 柯向哲有点头晕，没注意黎樾的表情，闻言也只是端着水笑，开玩笑似的回应：“能趴后座吗？” “可以。” 回答的太干脆了，让人难以拒绝。柯向哲眨了眨眼，将最后一口水喝掉，跟上了黎樾。 天色昏暗，有下雨的趋势，就当是以防万一吧。 ---- sp
第15章 十五 ==== 柯向哲以病假的理由翘了一天班。 身上的伤也不是一天能休息好的，柯向哲只能负伤上阵。 后期的活可以丢给后辈，但是拍摄不能。柯向哲刚拍了两组，直接被领导薅走了。柯向哲状态不太好，下意识以为没拍好要挨骂了，结果领导只是让他腾两天出来，说黎桐的后续拍摄换给他拍。 柯向哲不解，以颜听的水平，怎么轮都轮不着他来替。 领导也没解释，只是把策划案往柯向哲怀里一塞：“颜听的拍摄方案，你研究一下，尽快跟黎桐那边对接一下。” 柯向哲的拍摄风格跟颜听大相径庭，按照原方案硬拍，柯向哲也能出片，就是效果肯定会差很多。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改方案。 相当于直接接了个大活。 黎桐那边又要的急。柯向哲被迫加了个班。 方案当天出当天拍。 黎桐白色的裙角散落在礁石上，衣服黑白交际的地方和地平面呼应，像是坠入凡间的精灵。 看样片的时候，柯向哲看着身边的黎樾，下意识地想：今天天气很好。 “今天天气很好。”黎樾说。 这话算说到柯向哲心坎上了。 下一秒，黎樾看过来，他问：“等日落吗？” 被连续说中心思的柯向哲一怔：“你姐不是去秀场了吗？” “还有我啊。”黎樾笑。 黎樾总是这样笑，如云一般，绵软又遥不可及。 最后，只留两个人，在海边等日落。 但天公不作美，大雨不期而至，两人兵荒马乱护着设备躲雨。柯向哲坐在黎樾车里检查相机：“你姐姐怎么像个晴天娃娃似的，一走我们这儿就狂风暴雨。” “那我们可能是雨天娃娃，每次见面都会下雨。”黎樾跟柯向哲一起看相机，“我喜欢雨天。只是可惜，又没拍成日落” 好在设备没什么问题。 “等雨停？”黎樾歪头看向柯向哲，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车里拍一张试试。”柯向哲举起相机对准了黎樾。 黎樾脸上还有没擦干的雨水，像是水灵灵的玉石。他噙着笑，眼睛含着风月，直勾勾地盯着柯向哲看，眼神像一团火焰，热烈的灼人。 明明刚淋过雨，柯向哲却觉得自己要烧着了。 柯向哲调出照片给黎樾看，黎樾没动，还是看着柯向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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