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潮乐道:“不行吧,第一次就车震么?” 我想了想,确实,第一次还是在温馨舒适的卧室里才能获得最佳体验,于是我改口:“那就第二次吧。” 迟潮哄我一样,答应道:“听你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第25章 二百年后 “如何人心粉碎像微尘,无言流泪满身抖震,如何遇见神,被拥抱,再得起身。” 早晨八点出门,迟潮陪我去面包店开工。一上车,车载音乐自动响起,全部都是迟潮随我喜欢而下载的歌曲,随便播放哪一首我都能开口跟唱。 “好听吗?”我心情雀跃,握着安全带来回摇摆,“以前总想去看演唱会,可惜没钱没时间,没人陪倒是没关系,但是以后我们一起去看,好吗?” 迟潮“嗯”一声:“当然好。” 一曲毕,下一首的前奏刚响起来,我就心情特别美妙地笑开,说:“这首,讲同学聚会再相见的,你都不知道,我刚找到你的那几天,天天听这歌。” 迟潮轻轻地笑:“是么。” “树荫看着人海悲欢爱恨都记载,二百年后,所有事物都种出青苔,坟墓见证花开,又何必挂碍秒速一段爱——” 我还记得自己当时情怀激荡的念叨,眼下我也如此:“就是挂碍啊,二百年后我照样惦记你。” 迟潮被我逗笑,随后我的左脸被一只手背蹭了一下,我赶忙抓住他:“说真的呢。” 开车不能瞎闹,我晓得的,所以我只松松地捉着他的手指,让他随时都能抽走。 迟潮又蹭了蹭我的脸:“二百年后,我们俩早就合葬在一起了。” 我被这个回答狠狠取悦。 多浪漫,这样的归宿我会了无遗憾。 到面包店,收银大姐已经在做卫生了,谷屿还没来,于是我让迟潮帮我换上制服,一起到烘焙间里着手预备工作。 “你猜我高考考了多少分?” 高脚椅放回收银台里,我把窗边小圆桌的椅子搬进来坐。 迟潮在清洗工具,估计昨天谷屿走得急,没来得及收尾,刚才进来时迟潮说水槽里堆满了。 他猜道:“四百五?” “差不多,”毕竟同桌,知根知底,成绩什么样互相都门儿清,我说,“四百六十多,具体忘了。” 我回忆道:“二本够不上,三本太贵了,一学期学费就上万。我跟他们说我也不想读专科,我要去学烘焙,将来当甜品师傅。不过技校的学费也不便宜,我申请学校的贷款,之后有比赛就参加,获奖得奖金了就赶紧还学费。” 漆黑的眼前浮出一幕幕经年往事。我在学校里不太合群,那会儿心理问题也严重,厌世厌己,看谁都烦,还好那种“心情会反应到厨艺里”的传言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不然我烤出的蛋糕和面包都会是苦哈哈的。 “去学烘焙,是因为我么?”迟潮问。 “是啊,”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发散道,“如果你喜欢酸的,那我现在可能开了家炒酸奶的小店。” 水流声停下,迟潮朝我走来,他捧住我的脸迫使我仰起头来承受他的亲吻。 手心是热乎的,还有点潮湿,我抓在他腰侧的衣服上享受被占有,我支吾道:“我做得不错,对吧?” 迟潮“嗯”一声,又啄我一下,再骂我道:“笨。” “但是你莫要过分自作多情,”骂我是吧,那我也不客气,我推开他,赶他快去洗完,“以前是因为你,现在已经不是了。而且你顺走我菠萝包我还记着呢,下次去途豹我也要顺只壁虎。” 迟潮乐不可支,说:“你看得见你就顺。” 手机整点报时,九点整,谷屿吭哧吭哧地出现了。 迟潮看“图”说话,对我“同声传译”,实时汇报谷屿的动态:推门进来了,和收银大姐打招呼,大步进储物间了,换好制服出来了。 我就坐在椅子上等着,听见谷屿叫我“哥”后,我笑道:“别着急,又不打卡。” “这点自觉还是要有的,就是没想到附近没停车位了,我停好远再跑过来的。” 我听着都害怕:“摔跤给你摔骨折。” “啊放着我来吧,”谷屿从我身前离开了,话对迟潮道,“今天你也在这儿吗?” 迟潮应该是点了点头,一副哑巴酷哥的模样。 “一屋子三个弯的,真行!”谷屿玩笑道,“你们俩个弯的正好合成一个甜甜圈,多圆满,就我好可怜啊。” 既然谷屿都摊开说了,那我也不再憋着,赶忙满足好奇心:“有进展吗?” “没——”谷屿哀嚎,“我都想豁出去再把他绑一次了!” 上午过得充实,谷屿听我指挥,迟潮给他打下手,三人配合得就像契合的齿轮一样顺利。 中午迟潮跑腿去买饭,午饭吃得像早点,炸酱面、糊米酒、豆皮和锅贴。 下午烤完面包,还剩下一点面团,谷屿想学包馅儿手法,可惜面皮擀不匀称,包也包不漂亮,还需要许多练习才行。 手机整点报时五点,清理好工作间就可以收工了,留收银继续看店。 谷屿邀请道:“哥,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 我倒是无所谓,我晃晃迟潮牵着我的手:“想去吗?” “我都行,”迟潮说,“我跟着你。” 谷屿哇哇起哄:“要不我现在就摔一跤吧,摔骨折了他会来照顾我吗?” “那你得先离家出走,无依无靠、无处落脚才行。”我瞎支招,“而且你最好是去他家门口,再把自己摔得爬不起来。” 迟潮失笑道:“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过什么,但是你这损招,还不如豁出去再绑他一次。” 又问:“是绑架么?” 谷屿不吱声,那我肯定也不能吱声。 诡异的安静让迟潮会意过来,他很低很轻地笑了一声:“我不问了。” 我好像听见谷屿的内心在疯狂哀叫。 最终没一起去吃火锅,谷屿羞耻遁走了,说下次再聚。 “那我们呢?”站在雪地树下,迟潮扫走我帽子上的雪花,“回家么?” “回家你给我绑吗?”我摸索到他的手腕上,握住,握紧,想想就好刺激,“但是家里好像没有能绑住你的东西。” 迟潮轻松地挣开我:“第三次给你绑。” 第一次在卧室里,第二次在车里,第三次任我捆绑,是这样吗? 我扑到他怀里笑个不停,也不管这是在晚高峰的街边,我已经克制了,如果是在我抽烟的那条小巷子里,我还要摸黑亲上去。 “那第四次呢?”我闷声道。 迟潮兜着我,把我紧紧抱了两下才松开,牵着我往我不知道的方向慢慢走。 是去取车吗?还是漫步到途豹去顺小壁虎? 我没有问,反正去哪里我都可以。 “第四次,”迟潮笑起来,他说,“要买一身高中的校服给你穿。” 作者有话说: 程知唱的《遇见神》《百年树木》
第26章 因祸得福 无风无浪地度过了一周。 刚开始我以为面包款式骤减,生意必定会跟着大打折扣,但实际上,一切都比我预计中的要好很多。 期间曾有老顾客好奇,热心肠的收银大姐便一通解释,我在烘焙间里听见了,社牛附身,摸索着从椅子里站起来,趴到玻璃隔断下面冲外面喊:“最多两个月就恢复了,到时还要出新品的!一定要来啊!” 外面静默一瞬后传来笑声,回我道:“一定来的,祝你早日康复!” 美好得像是童话故事。 今晚谷屿有家庭聚会,提前撤了,迟潮还想顶替他来当我的提线木偶,被我猖狂大笑地残忍拒绝:“面团不是你想玩就能玩的,给我浪费了我要心疼的。” 迟潮就把我脸当面团揉:“那时间还早,想去哪儿?” 昨天去医院复查了,医生说情况良好,让我继续保持。从医院出来后,我欢天喜地心花怒放,根本不像个啥也看不见而应该感到害怕的睁眼瞎,然后迟潮也问了这句话,一字不差。 我当时比较荡漾,半开玩笑地:“回家吧,离开医院就应该回家洗澡换衣服啊,想不想鸳鸯浴?” 之后发生的事情要打马赛克,总之我被伺候得销魂荡魄,迟潮却半点都不要我帮忙,把我用浴巾一裹就扔出浴室,那忍耐的架势让我既心动又隐隐担忧。 “回——不回家,去途豹吧。”我攀着他的手腕试图挣脱,挣不开,被他捧着脸颊挤压成金鱼嘴。 工作间不是调情的好地方,迟潮浅尝辄止地吻了我一口,小声道:“好软。” 我也觉得好软,我含糊道:“还要。” “有人。” “那等没人。” 迟潮好像蹲下了,他没再说话,我也没有,只有外面传来脚步声和人言声。 小半晌后,客人离开了,迟潮的吻也覆下来。 我渐渐完全沉浸在只有我们俩的世界里,我抱到迟潮的肩膀上,嘟囔道:“你知不知道,我高中的时候就亲过你。” 迟潮明显愣了一下。 “你发烧烧得不省人事,我想让你传染给我,说不定你就能好起来了。”我眼前浮出昔日的空教室,明明是很久远以前了,但又似乎就在昨天,“其实是借口,我就是想亲你。” 迟潮把我一下下吻着,手心热烫的温度捂着我的脸颊。 “你的初吻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抱紧他,“是不是我的?” “是,”迟潮低语,“都是你的。” “你还骂我多管闲事,你记得吗?”我又翻脸,竖起手指在他身上乱戳乱点,“关心你你还凶我,我气得要命!” 迟潮轻轻笑起来。 他站起身,牵着我走出烘焙间,带我去储物间里换衣服。 “我爸妈那段时间天天吵架,没空管我,管我也是骂我。”迟潮一边给我脱制服,一边回忆道,“不想回家,不想看到他们,只想清净一点。” 我心里不是滋味:“没有真的怨你。” 我说:“我也不喜欢吵架,我怕吵、怕闹,我们以后要一起过日子的,不管什么事都好好沟通。你也不许再像高中那时那样,一言不合就冲我发火。” 我放狠话道:“那会儿我只会跟你冷战,现在我可是会用刀捅人的。” 迟潮听完我这通巴拉巴拉,把我抱着抵在墙上吻我。 他的怀里真是好温暖,一刀捅下去血流光了就变冷了,我才舍不得捅。 最终迟潮什么也没有说,只把我吻到晕晕乎乎才放开我。 今天的风喧嚣肆虐。 一出面包店我就被吹傻,太冷了,寒冬腊月为什么不全世界一起冬眠呢? 开车到途豹,我跟在迟潮身边落座到休息室里。
32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