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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命召唤

时间:2024-03-07 10:00:10  状态:完结  作者:八月灯火

  几小时前。

  高茉莉被早晨五点的闹钟叫醒,她往常起得很早,每天都是这样,既要准备早饭,又要叫儿子起床洗漱,还得帮儿子收拾书包确认东西带齐,一整个早上忙得找不着北。

  在客厅看动画片等着她热豆浆的儿子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蹦跶到地上,伸手去摸地板,要作势要把手放进嘴巴里。

  这当然被高茉莉一巴掌制止了:“干什么呢!脏不脏啊!刚给你洗的手!”

  高星星眨眨眼:“妈妈,这是什么?”

  高茉莉起初没有在意,嘴里不断批评:“你再给我耍滑?学不好好上,一起床就看动画片,我给你做早饭难道不累吗,我上一天班还得帮你做这做那,你有没有良心啊?明天我就把电视机砸了,你别想看动画片!”

  骂着骂着她突然觉得不对劲。

  头上有点冰凉,一滴液体缓缓滴落下来。

  她纳闷儿,抬手一摸,再拿下来的时候看见手指尖有一小团血迹,但颜色并不浓,还伴着一点臭味。

  “那是什么?”高星星问。

  高茉莉随即觉得一阵生理不适,把高星星从地上拖起来就往外走:“去上学,小孩子那么好奇干什么,走,再不走迟到了。”

  .

  “后来,我送完我儿子,本来想去上班,但一看领导要的U盘忘记拿了,又折返回去,”高茉莉看着家里的客厅,有些不敢踏足,“U盘在茶几上,我进来的时候没注意地面,想拿了U盘就赶紧走,免得迟到,后来......无意间看到了地上那一小滩东西,当场吐了出来。”

  白予停跟随高茉莉进入客厅,眼前的地板上有一滩凝聚起来的血液,还混着一些透明的其他液体,散发着阵阵难以言说的血腥气。

  不远处就是高茉莉的呕吐物。

  高茉莉解释说,自己被恶心到连班都没上,跟领导请了病假,叫上平时一起跳广场舞的姐妹们一起来了家里,大家聚在一起一通胡乱分析,又一道儿上楼去找楼上住着的那个女人。

  “她不在家里,我们敲了很久门都没人应,”高茉莉说,“又怕是我们搞错了,因为都是老房子翻新的,以前的这个季节也总是会从楼上的地板缝渗污水下来,每家每户都会这样,担心误会,就没有报警,但是我越想越怕,总觉得万一是命案,我不就成冤大头了?”

  鱼塘小筑大部分的房子都是老房翻修,施工队只做了外墙,没有解决住户内部的问题,比如雨天飘雨、梅雨季节楼房潮湿、天花板渗液、墙体裂纹等,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鱼塘小区的住户们,但他们没有能力再租房或购置新房,所以一直是凑合住着。

  白予停草草地看一眼地上的东西,又带着身边的吴小莉出去,两人一并上楼,敲了敲高茉莉家楼上那户人家的门。

  叩叩叩——

  “有人吗?”白予停喊了几声。

  吴小莉看一眼门的缝隙:“师父,你看这里。”

  白予停顺着她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

  门的缝隙处,人开关门经常会摸到的地方有血迹,还新鲜着。

  地面上也有一些血迹,而且不止是一点点,似乎是从楼上一直往楼下去的。

  白予停又往上走了几层,确认过只有三楼包括三楼以下的楼层有血迹,而三楼以上的楼层则相安无事后,与吴小莉互相交换一个眼神。

  “师父,报警吧。”吴小莉冷静地说。

  “嗯。”

  .

  一帮看热闹的居民一脸不解:“你们不是警察吗,你们还报警干什么?直接破门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啊!”

  “对啊,你们肯定是推卸责任。”

  “这死了人,社区的就推给治安,治安推给别人,踢来踢去,嗐......”

  .

  白予停赶围观的居民下去:“好了好了,不要围在这里——”

  他把围观的群众疏散到一个距离案发现场相对远一些的地方,便和吴小莉一人守着一个楼梯口,等着警察过来。

  警车一路呼啸而下,来的是分局刑警队的车。

  警戒线把现场简单地围了起来,两个警察站在底下守着,剩下的都上了楼,白予停跟着他们,大致叙述了报案前发生的种种。

  .

  刑警队的人敲门无果后选择了撬锁。

  只见为首的那个蹲下来,从兜里摸出一根发卡,三两下把锁弄开。

  门刚开一条缝,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白予停愣在原地,警察鱼贯而入,现勘和痕检进去采集信息,法医对着横在客厅里的尸体拍下不同角度的照片数张。

  死的那个,是江唤之。

  但是赵澜并不在家。

  .

  这里一片狼藉。

  “现场保留得比较完好,作案凶器也在,死者身高一米七,瞳孔对光反应消失,综合现场来看死因可初步断定为失血过多,”分局法医唐爻蹲在地上,抬起头,“队长,作案凶器的形状与死者身上留下的刀口基本吻合,伤口处具有生活反应,最长的伤口在头上,长度约7.8厘米,深可见骨......除此之外,死者后脑处有轻微凹陷,类似倒地后头部与地面剧烈撞击形成......更具体的还要等回去检验。”

  味道大,一半是因为室内密闭,死者出血量多;一半是因为昨夜下了一夜的暴雨,又是潮湿天气,室内空气不流通。

  至于现场除血液外的其他液体,则多半是死者的尿液与大便。

  人在死亡之后肌肉松弛,腹腔压力向外扩散,括约肌自然松弛导致尿液与粪便在腹压作用下排出体外。

  高茉莉家的天花板与死者家中的地板连通,因房屋老旧存在渗漏问题,故而死者屋内地板上的液体才会慢慢渗漏到高茉莉家。

  .

  刑警队队长程昭与他一起蹲下来,隔着手套轻轻触碰尸体表面,指了指死者裸露在外的皮肤:“脖子与胸口,手臂都有抓痕,他生前曾与人搏斗过——狗儿!”

  苟金钩一溜烟提着工具过来提取尸体表面的皮肤碎屑和血液,紧接着又把地上的血液采样收集好:“我说,在现场咱就不用喊这个名儿了吧,程子?”

  程昭一笑,摘下手套跨了出去:“好好干,狗儿。”

  “我可去你丫的。”

  .

  白予停看见程昭起身后也跟着起身。

  一般情况下程昭在现场露出这么轻松的表情,说明案子难度不大。

  “你怎么看,停哥。”程昭与他打招呼。

  白予停笑说:“我站着看。”

  过了半秒,白予停问他:“你看出什么了?”

  .

  “这嫌疑人呢,跑了,但是没经验,在死者家中留下了带血鞋印,看着像拖鞋。我观察过,死者家里所有鞋类的鞋底虽然脏,但是对鲁米诺试剂没有反应,而且在现场没有找到与血鞋印相对应的鞋。所以鞋子应该是被嫌疑人穿走的,要么半路上抛弃了,要么一直穿着——再加上门锁又没有撬开的痕迹,我个人倾向于是熟人作案吧,”程昭笑笑,锤他两圈,从兜里翻出一颗棒棒糖,“来一根?咖啡味的,我家爻妹前阵子出差给我捎回来,你有口福了。”

  “谢谢,”白予停往里看一眼,“你俩......还没分呢。”

  唐爻在里面忙碌着。

  程昭微愣,清清嗓子:“我跟爻妹年纪相近,三观又合,有共同话题,而且恰好都不想结婚,搭伙过日子勉强凑合。”

  白予停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咬着糖眯眼笑——想起了这两人以前在分局的时候还在某款手游里点亮了情侣标。

  程昭开口问道:“萧培呢。”

  “停职呗。”白予停忍不住酸了一把。

  “哦,”程昭微微顿住,又说,“我得有......一年没见他了。”

  以前大家都在刑警队,萧培是副队,程昭是队长,两人手上的命案侦破率几乎都是往百分之一百走的,分局刑警队至今还留着那块群众送来的匾额——“人民的保护神”。

  后来萧培的徒弟意外死了,不知道为什么连坐到萧培头上,落了个失职,再加上陈思明的父母天天在分局门口喊冤,萧培就给下放了。

  白予停说:“其实原本是去村派出所当驻村民警,萧培不乐意,就写辞呈,结果辞呈还没交就被荷花路要走了。”

  萧培被汪常刚“收留”之后,组织上针对陈思明的案子又开始彻查,正好撞上“人才下基层计划”,白予停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送进了城南派出所,轮了一年岗之后就来了荷花路,后来一直跟萧培在这里干着。

  .

  程昭同白予停寒暄几句遍收队回去,走访调查仍在进行。

  外面没再下雨,天空阴着。

  白予停站在自行车旁边试图联系上赵澜,但是一直无人接听。

  .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

  在城市不知名的某个角落,岸边飘上来一具泡肿的尸体,混着水草。

  与这具尸体一起飘上来的,还有一只粉色的拖鞋。

  岸边垂钓的老人吓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

  白予停回到所里,肩上被空气里的一点点雨淋湿一些。

  萧培偷偷摸摸地搬着椅子坐在专案组办公室的墙角,竖起耳朵偷听。

  “江唤之死了。”白予停过去拍他,低声说。

  萧培浑身一抖:“不打招呼,走路没声儿,你吓谁啊——等等,你刚说什么,谁死了?”

  白予停压低声音:“江唤之。”

  “赵澜的丈夫?”萧培往专案组办公室里看一眼,不动声色地站起,“我记得,她之前来报案,说她长期被江唤之殴打辱骂,想让我们介入调查。”

  江唤之曾拖家带口地在派出所举着横幅闹过事,在网上控诉萧培。

  这件事至今还在互联网上发酵,要是让网友们知道江唤之死了,估计萧培又得被网暴一轮——脑洞大的网友比比皆是,之前就有人猜测公安局会不会忌惮江唤之,找人把江唤之做掉,或是萧培身为当事人,又是个警察,有人一早就猜他会不会去杀江唤之。

  白予停脊背微微发凉。

  萧培倒是毫不在意,问道:“怎么死的。”

  “失血过多,被砍了很多刀,而且江唤之昨晚就死在自己家里,作案工具还在,赵澜也不见人。”白予停说。

  两人同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一个不太好的猜想在两人心中涌起。

  萧培:“你打她电话看看。”

  “打过了,没人接。”白予停又道。

  .

  专案组办公室内传来讨论的声音,正在说着那起校园欺凌的案子。

  林壹透过磨砂玻璃门,捕捉到师父的人影,而后找了个上厕所的由头打开门出来,迎面看见师父正和白予停说话。

  他顾不上白予停还在场,一把将萧培拉近厕所隔间,抓着萧培衣领怒目而视——“所长叫我过去那一趟,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他跟我说,他把钱旭放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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