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实话,也没什么粉色是女性专属颜色的刻板印象,开得很自在。 先去宠物店接帕帕,到家之后一口气睡到晚上十点,醒过来神清气爽,驱车带帕帕出门去公园玩,吃宵夜之前忽然想起来今天林鹤书值夜班,就往医院去了一趟,原本还在发愁带着帕帕不方便,没想到保安拦都不拦他,更巧的是林鹤书也在楼下。 不过第二趟来医院没有前一次那么走运,保安不会连着疏漏再放他进去一次,但他已经知会过林大夫了,当着保安的面就打了个电话:“林大夫,我进不去。” 保安起先当他是来看病的,奇怪怎么还有人看病带狗,听他打电话忍不住辩解:“您可以进去,狗不行。” 江屿眠看向他:“那狗放你这?” 保安为难,江屿眠笑了一下,把电话给他:“那你让他下来。” 林鹤书隔着电话听到了江少爷那一番理所应当的霸道发言,无声地笑了一下,笑得扈康立刻不担心他的人生大事,但是更好奇了。 医院里姓林的大夫有好几个,保安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一个,给他丈母娘看过病,把多年的咳嗽治好了,他有点局促地喊了声:“林大夫?” 林鹤书嗓音沉缓:“嗯。” 保安稍微放松了一点儿:“这个、” 他看了眼江屿眠,显然不是病人:“这个客人说找您。” “稍等,我下来。” 保安把手机还给江屿眠,虽然不能放狗进医院,但是这么在入口堵着也不像回事,就叫江屿眠把车往里开一点儿,在靠近保安亭的车位停好。 九月底的深夜,秋意已经很浓,敞篷车看着好看,毕竟没有遮挡,冷风嗖嗖地吹进来。 江屿眠刚刚开车到处买宵夜的时候自己也吃了,他在国外待了十年,回来几个月还没吃够从小吃到大的传统小吃,给林鹤书买的什么都有,自己却跑去林大夫家巷子口吃馄饨,上次等人时大姐说了他们家是二十四小时轮班营业的。 热汤下腹,江屿眠热得脱了外衣,现在风一吹就有点儿凉了。外衣就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他不但没穿,还抓起来往后扔,正好盖在帕帕身上。 帕帕一身长毛,不需要两脚兽的衣服御寒,抖了抖身体,五位数的外衣就拿来垫脚了。 林鹤书不是一个人下来的,身边还有一个同样穿白大褂,戴眼镜的大夫,保安叫他扈大夫。 江屿眠一条胳膊撑在车门上,在玩手机,闻声看他们一眼,喊了声林大夫。 这都快两点了,一般人到这时候多少有点萎靡,他倒是精力十足的。 他一开口扈康就呆住了,天知道刚刚走过来的时候他看见江屿眠那一头长发还在跟林鹤书说:“原来你喜欢长发的姑娘。” 长发是长发,但不是姑娘。 扈康cpu快烧干了,他忽然想起来前一阵儿听门诊那边的小护士说,之前有个穿得很潮的长发帅哥挂了林大夫的号,来看病的时候还带着花,那花后面就留在诊室里。 别看医院一天天的从早忙到晚,八卦传起来是真不慢。那送花的帅哥被形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但他一听是个男的就没当回事,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之前任扈康怎么问,林鹤书都是一丝口风不漏,这会儿倒是开口介绍了,简简单单两个名字:“这是扈康,江屿眠。” 江屿眠懒懒招呼:“扈大夫好。” 扈康啊了一声,回过神来,一点都没有社交达人该有的范儿,拘谨地问好:“你好,来找鹤书啊?” 江屿眠勾了勾唇,用词暧昧模糊:“给林大夫送宵夜,买挺多,一块儿吃吧。” 扈康看了一眼林鹤书,人都下来了,应该不是拒绝的意思吧?他客气地笑了笑:“这可好,刚说忙了一晚上,有点饿了。” 帕帕已经趴下了,它身上的背心套绳放松了一点儿,趴在后座休息,它旁边的座位上放了一大袋子夜宵。 江屿眠下车把宵夜拎出来,里面什么都有,扈康挑了几样清淡的,看见小馄饨的时候嘿了一声:“林大夫喜欢吃这个。” 林鹤书也看了眼:“嗯,其他的你拿走。” 扈康把剩下的都看了一遍,气味大的不好提上楼,就留给保安了,虽然医院没规定不能吃宵夜,当大夫也该自觉点不是? 林鹤书显然还有话要跟这个小帅哥说,他拿了夜宵找借口不能走开太久就上楼去了,心底暗暗发誓,再也不掺和林鹤书的感情问题了,这又是豪车又是帅哥的。 一般人掺和不起。 保安和扈康都离开,只剩两人一狗,江屿眠点了点小馄饨:“你家巷子口买的,那个姐姐说你不加葱花香菜,就倒了点儿米醋。” 林鹤书疏离又温和地说:“今天麻烦你,下次不要送了。” 江屿眠对不想听的话都是当听不见的,抬头看了眼沙沙的树梢,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有点冷。” 这个时节,只穿短袖当然是冷的。 林鹤书扫了眼后座长毛大狗身下的衣服,江屿眠跟没看见似的,只盯着他看。 他一眼看穿江屿眠的打算,淡声提醒:“我这是工作服。” “哦,”江屿眠看起来怏怏的,回身上车,“那我回去了,林大夫晚安。” 林鹤书目送他离开,他很清楚江屿眠在追人的时候有多会,衣服是故意扔到狗那里去的,这一番姿态也是做给自己看的,走得那么快说不定是懒得装太久。 就算扔给狗的衣服不会再穿,敞篷的车也还是有车顶的。 更何况,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他也不会穿着白大褂接触江屿眠。 林鹤书皱了一下眉,又缓缓舒展开。
第8章 江语晴这车是专为女性量身定制的,江屿眠的身高坐在里头,要是合上盖会很逼仄,帕帕也不舒服,他就这么一路吹着风回了家。 大半夜的,狗都趴下了,江屿眠还精神十足,不过明天有事,他还是趁着天没亮睡了一会儿。 工作室那边收拾得差不多,公司也注册好了,接下来该招人。他没找什么猎头公司,也没用什么招聘软件,江少爷有别的捷径。 金满楼今天秋招二面,他过去挖墙脚了。 张启铭是他爹的秘书,当年给他开过几次家长会,也处理过烂摊子,接到通知下楼接人的时候有点无奈。 江屿眠要的人不多,问题不是很大,但他自己另起炉灶不来公司,问题有点大。 “你对金满楼是有什么不满意,当初不是说好的,新开一条轻奢的线,你来就是总监,以后也方便往集团走。” 全公司都知道,新开的轻奢线是为了给太子抬轿的,结果太子不上轿。 江屿眠提醒他:“张秘,我的资历当你那不知道做不做得成的轻奢生产线总监绰绰有余,至于集团,我没记错的话,老江没有婚外情,继承人只有我和江语晴。” “该我的就是我的,跟我在哪儿工作没关系。” 张启铭自诩足够了解他,还是被他这理所当然的霸道发言噎了一下:事业他要做自己的,但家业也不能少了他的。 “那您的意思是?” “签个合同,合作一下。” “你连合同都带了?” 设计师负责设计,不负责生产,图画好了还得有师傅去做,金满楼家大业大,不管是宝石切割镶嵌,还是贵金属加工,都有完整的生产线,手艺好的师傅多,供货渠道也稳定。 他工作室才起步,跟金满楼合作能省不少事儿。 张启铭懂了,这合同签了,江总监还是江总监,生产线也还是用的金满楼的,不过产出的东西就跟金满楼没关系了,雇佣关系掉了个个儿。 江少爷明摆着薅自家羊毛,张启铭表示合同要找法务看看,实际上是请示江董去了。 一看就是一上午,江屿眠去了面试现场。 这是金满楼的招聘,没听说过还能在面试中途给别的公司招人的,人事部经理温和地介绍:“这是江总。” 江屿眠直白道:“我没看你们简历,能进二面肯定都不差,这是我的简历。” 他一个招人的现场放起了自己的简历,现场的面试官都下意识看,江屿眠能空降当总监,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身份,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这金光闪闪的履历了,在国内基本可以横着走,哪家大公司都不会拒绝的。 他资历在那放着,开的工资不低,又是现场给结果,不管是行政人员还是设计师,基本看中的都能到手,一上午就把工作室拉扯起来了。 中午江语晴来找他吃饭,他们一块儿吃食堂,江屿眠没有入职,刷的江语晴的卡。 “你又折腾老张去了?” “爸说的?” “我听他跟爸诉苦,说是你连合同都带过来了,涮他几个月,现在又要找人了。” “我注册公司的时候还找过他。”江屿眠无所谓地说,一边不嫌事大地拉人下水,“孟廷川也知道,我找他的时候,你们不是都在?” 江语晴回忆了一下,上一次他们齐聚的时间:“大姨生日那天?什么时候说的?” 江屿眠插了一块土豆角,言简意赅:“你问我为什么不喊他哥的时候。” 江语晴一下就想起来了,江屿眠是他们这一辈里年纪最小的,七岁开始就不喊哥哥姐姐了,只有江语晴这个亲姐姐偶尔能听到一声姐。 那天江语晴是听见他喊林鹤书小表哥,转头对着正儿八经的表哥又直呼其名,才调侃一句。 “你跟鹤书关系倒是好。” 江屿眠不甚在意地点头,心想以后会更好的,又说回合同的事。 合同挺新鲜,前天才发过来,江屿眠看都没看就直接拿着过来了,反正金满楼也有法务,要核商的,他现在看不看无所谓。 “他以为你要两头顾。”所以没当回事,万万没想到,江屿眠是想出一头的力,拿两边的钱,她顿了顿,“你不用顾忌我,爸也是想咱们一家人力往一块儿使,咱们俩方向不一样,碍不着。” 江屿眠看了对面的一身职业装的姐姐,江语晴离婚之后才开始搞事业,专业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音乐,现在人在金满楼,琴行交给别人打理了。 江屿眠拿过HAD设计金奖,师从世界知名设计师卡兰·莫里森,姓江,还是儿子,明着暗着都比江语晴占优,他们现在看着是两个方向,将来可说不好,最高位只有一个。 “现在碍不着,以后呢,你甘心吗?你明明也在学设计。” 江语晴沉默片刻:“谢谢你,眠眠。” 新的项目确实是为太子抬轿的,但太子未必要是江屿眠。 江屿眠懒洋洋地说:“你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反正该我的股份少不了。” 江屿眠不是默默付出的性子,他既然做了就要对方记得他的好,承他的情,江语晴笑了声:“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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