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觉得梁哲应该做点正事,就算做着不光彩的小白脸,能给他随便进货买山头,金主应该很大方,他至少存下来点钱,不应该随时露宿街头。 对此,梁哲解释:都亏完了,但是下次一定会能赚大钱,还问江可真的不想入股蒙古包农家乐吗。 下午的时候学校组织学生彩排欢迎仪式,江可带着三四年级的学生练习阵型,余川忽然出现,黑着脸问江可是不是要被外面的小白脸勾引跑了。 短短一下午,江可的朋友给人当小白脸的事情人尽皆知,余川仔细回想,自己一见面就忍不住释放带着敌意的信息素,那个梁哲确实没有回击。 他在外面见过阉了腺体的alpha,都是为了吃软饭讨好金主才会去做,所以更加相信那个梁哲就是做不正经工作的。 江可问他听谁说的,余川面红耳赤一心要个准话:“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不会喜欢那种没有信息素的alpha吧!” 梁来看小学生彩排,还没走到跟前就听到余川的话。
第78章 到时候你就是老板娘! 江可要梁哲别往心里去,说话的时候他不好意思盯着梁哲看,梁哲倒没什么在意的样子,甚至自己摸了一下颈侧:“本来就是没有。” 听起来很无所谓。 “那你……”江可尽力帮梁哲周全:“是出过意外吧?” 二人顺着学校的墙根散步,梁哲闻言笑出声,江可侧目看他,梁哲说:“对,出过意外。” 江可绷着眼睛看他,梁哲摸着脖子,语气像是怀念:“被一个人咬掉了,从这到这一大块都咬掉了,缝了好几针,还做了植皮呢!”说着他低头给江可展示:“做得很好吧?是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江可被他血腥的描述说得眉心紧锁——其实很可能是骗人的,但是江可觉得会不会是梁哲惹了金主不满意? 江可不由同情梁哲,梁哲看到了不由凑得更近:“怎么了?心疼我?” 气息扑在鼻尖,江可往后退了点有点不自在,梁哲直起身继续往前走,问江可:“我还以为你要收养那个小姑娘呢。” 中午的时候杜小鱼睡着了,江可开始查附近市里福利院的联系方式。 “不喜欢小孩?” 江可摇摇头:“我孑然一身,随时有可能离开云水镇,她跟着我不是什么好选择。” “离开云水镇?去哪儿?”梁哲捕捉到江可的话:“江老师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也不是不喜欢。”江可微微叹息:“只是…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呢?” “而且我可能…不大会养小孩子吧。”江可踩到了一颗石子,他低头踢开:“再说,跟我呆在云水镇也没什么前途,不如去福利院,生活还能好过一些……说不定能找到一家好人家呢。” “江老师没有成家的打算?”梁哲问,“成家就能安定下来了吧?” 江可摇头,梁哲问为什么:“是择偶要求比较高?” “别开玩笑了。”江可侧目笑笑:“我这种条件,能有什么择偶标准?” “江老师条件很好啊。”梁哲不动声色贴近,他们中间的距离从三十公分变成挨在一起,肩膀相叠,梁哲评价:“性格善良乐于助人长的还好看。” 江可肩膀被撞了一下,他扭头看了眼梁哲,发现他们之间距离太近,梁哲过于俊朗的面容似笑非笑盯着自己,他清了清嗓子移回目光:“啊……我,没有。” “真的,别说江老师那些朋友了,连我都心动得不行……哎!”梁哲把差点被树桩子绊倒的江可拽回来,“小心点。” 江可的心砰砰乱跳,胡乱道谢然后拂开梁哲的手:“别……别开玩笑。” 梁哲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似真似假道:“说真的呢,江老师要是想安定了,考虑我一下呗?” 江可耳朵红得要命:“梁……梁哲!” “从良也行啊。”梁哲笑着说:“反正我没有信息素,和beta也没什么区别,omega都瞧不起我,也不愿意跟我。” 前面那些都是玩笑,最后一句江可愿意相信。 “你的腺体真的是被人咬掉的吗?”他问。 梁哲停了脚,江可疑惑地看着他,梁哲撑腰看他半天,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江可就知道自己是被骗了。 梁哲告诉他,真实原因是不喜欢自己的信息素。 江可于是又在心里补全了一个故事:梁哲一定是有一种不好闻的信息素,等级也很低,因为这个过了很多年爹不疼娘不爱的生活,最后人格不健全,偏激地选择放弃信息素然后被人包养。 江可再一次苦口婆心地劝梁哲从良,梁哲从善如流,然后再一次问江可愿不愿意跟自己去种橘子。 “很赚的!”梁哲死皮赖脸扯着江可的胳膊,还贬低江可如今的工资:“肯定比八百赚得多!你看你现在,连个八岁小姑娘都养不起,到时候你想养十个都行!” 江可腹诽:到时候没钱就喂他们吃滞销的橘子,十多个人都吃得黄澄澄,站在门口像橘子成了精,过年连灯笼都省了。 他极力推开梁哲含糊着说下次再说,梁哲说:“农家乐也行,跟了我你就是老板娘,赚不到钱咱们就把农家乐改成……改成……改成羊圈!” 梁哲勾着江可的脖子:“卖羊肉总不会亏钱吧?” 江可始终不理解一个人脑子里是怎么能有这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很务实地说:“如果你有这么多钱,存在银行里,说不定利息都够你生活了。” 梁哲先是挑眉,然后啧了一声,似是谴责江可不懂他们这种生意人的浪漫。 校长叼着哨子吹了下课哨,操场上人渐渐多起来,二人并肩散步的样子引来许多注视,对云水镇而言,这样的行为基本可以定性为搞对象——江可在跟软饭男搞对象。 这消息很快传遍了云水小学。 下午放学后,梁哲说有点小生意要谈,江可去街上采购梁哲可能用得到的生活用品,二人在街角分手,约定晚上教工宿舍见。 梁哲目送江可走到写着百货商行的小店门口折进去,自己则在走了两个路口之后拐向镇政府方向。 宁岩等候已久,见他来了指了指里面,叫梁迢跟他进去坐,招待所里条件一般,沙发扶手都掉漆了。 梁迢问:“林昭呢?” 宁岩说睡下了。 梁迢太了解堂哥为人:“你是不是又对人家动粗了?” “我什么时候动过他一指头?”宁岩蹙眉不悦,“哪次不是他上赶着找人不痛快?” 三年前,审查期结束之后开会协商林昭的去处,作为参与过保密项目的高级研究人员,大部分人支持暂时羁押,脱密期结束再做决定,林昭的舅舅四处找关系活动,希望至少把人保出来,最后求到了老战友宁家。 梁知舒被推到变革前端,第一批接受标记清洗与其说是证明技术的低伤害性,不如说是在逼她表态,宁铎风和梁知舒离婚的事情闹到最后成为党派之争的映射。 就在众人以为这两个人的婚非离不可,梁知舒必须要做标记清洗的时候,宁铎风公开声明他其实是入赘——梁迢随母亲姓可以佐证。 ——事实当然不是如此,梁迢之所以跟母亲姓是因为宁铎风认为孩子姓梁的话,他和梁知舒便都会多爱这个孩子一些,梁知舒也可以多一些和家庭之间的羁绊。 梁迢的祖父气得几天咽不下去饭,梁老将军约他下棋也托辞不适拒不接待。 总之,宁家就这么草率地倒戈了,新进党大获全胜,梁知舒从荣誉院长晋升为院长,林昭是研究中心的人,梁知舒可以出面保释林昭,研究中心的一部分工作人员因为工作内容的特殊性,长期在监视下工作且与外界隔绝,然而林昭拒绝了这一方案。 他说工作的这几年很累,不想又当犯人又工作,不如早早退休,在灰楼里睡大觉。 林昭的舅舅险些被林昭气昏,外头的人面面相觑,林昭在牢里倒是怡然自得。 ——自然,姓温的隔壁,当然怡然自得。 宁岩本想着多关他几天,给林昭一个教训,然,没多久,江市一个喜欢林昭多年的纨绔忽然开始筹办婚礼,说是要娶林昭。 宁岩去见林昭,灰楼的牢房里,林昭气色红润神清气爽,听说每天睡十四个小时,问他什么意思,林昭说:“他说了,能让我出去还不让我继续工作。” 宁岩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就因为这个?” 林昭理所当然:“不然呢?” 宁岩问:“那我呢——我们之前算什么?” 林昭拧眉看他良久,仿佛极其不理解宁岩这个人再一次出尔反尔:“你不是说过吗?算图个新鲜。” 新鲜劲儿过了,就该各行其道。 那家背靠新进党声势正旺,那天宾客满堂,半个江市都去看何家给林昭的世纪婚礼,林昭穿着白西装,被舅舅牵着手带进了礼堂,阶下囚摇身一变成了众星捧月的对象。 世纪婚礼当天,宁岩抢亲。 宁岩问祖父和梁迢父亲身体怎么样,他父亲死得早,基本是跟着祖父长大,跟着三叔成人。 梁迢说:“爷爷身体很好,中秋的时候还说你要是敢回江市就毙了你。” 宁岩点头,觉得情理之中,甚至能想出来爷爷说这话时候的口气,递出一支烟给梁迢,梁迢接过,说:“没想到,你会比我先被逐出家门。” 宁岩:“……我也没想到。” 梁迢忍不住笑,“哥。” 宁岩看他一眼。 梁迢比出一个大拇指不知是褒是贬:“你真牛逼。” 宁岩:“……你也不差。” 要是他的车没被梁迢开走,他当时还能跑快点,也不至于被爷爷抓住打断腿。 宁岩捏着烟:“这地方不错,适合养身体。” “是还不错。”梁迢说:“我一直以为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大部分都是开玩笑的。” 宁岩:“哪些?” 梁迢摸着鼻子:“捆起来……干服什么的。” 宁岩:“……大部分确实是开玩笑的。” “主要是林昭不听话。”宁岩蹙眉解释,梁迢伸手打住:“别,我不听,我听说你的部下多看了林昭一眼就被你罚了三十公里越野。” “什么啊!”宁岩想起来那件事还是生气:“是林昭盯着那个新兵蛋子看!有什么好看的?他有的我没有?我还不够他看的?” 梁迢啧啧摇头嘲笑堂哥:“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宁岩无语,抬脚作势要踹:“闭嘴!” 楼上传来说话声,似乎是林昭跟值守的警卫起矛盾了,林昭想出门。 梁迢正色起来:“哥,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至少还有小时候的情分呢,你别太欺负他。” 宁岩反问:“谁欺负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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