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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霖一直没跟江问久说过后面发生的事情。 大概小橙子和张玉雪回去一两个星期左右，张玉雪深夜发病误伤了小橙子，小橙子大概是穿着睡衣跑出去，又被好心邻居送去了医院。 小姑娘手上缝了几针，身上的伤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张玉雪第一次觉得自己伤害了所有人。 在亲戚朋友的劝说和帮助下，张玉雪终于下定决心住院治疗，空空的房子剩下了小橙子一个人。 还没等江问久心疼，李乐研指了指厨房里做饭的程霖。 程霖大概是在张玉雪决定住院的第二天坐车过去的。 他给了小橙子一笔钱，专门用来支付医药费，又找了一个信得过的朋友帮忙寻找合适的保姆阿姨。 小橙子喜欢一个人呆着，所以阿姨只负责做一顿饭，一部分第二天中午的便当和一份早点，顺便简单收拾一下家里的卫生。 他陪了小橙子两天又觉得不太方便，就安顿了一下又回了这边。 江问久忽然想起来住院的时候程霖是有几天不在，但是他吃了药就睡得昏昏沉沉，干脆把这件事做了一个减法。 他看着厨房里忙活的程霖出了神。 等送走客人，江问久率先抢过了家务，以至于程霖回来的时候把他圈在怀里拿他手上的抹布。 “我在努力了。”江问久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指。 程霖愣了一下，又抱紧了点：“我知道的。” 他们抱了很久，江问久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程霖身上。 “我都看着呢，你超努力的。”程霖声音放缓了不少，“什么都不着急，慢慢来。” 这个春天开始地有些甜腻，换了环境之后，江问久改变了很多，甚至每一次去医院复查的结果逐渐变好，他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三月底连天下雨，程霖买菜回来塑料袋里捡了一只被雨淋湿的小奶猫。小奶猫病病怏怏，像是活不了多久一样。 程霖说他买完菜本想直接回来的，偏偏今天大路上出了车祸，人行道上有人围观，他就回头走了绿化带里面的小路。老远他就听到什么动物叫的声音，本以为是母猫发情，走到一处的时候看到这只小奶猫正朝着他的方向蹭过来。 他把小猫托起来的时候整只猫都在抖，他就匆匆套了个袋子往家里赶。 泥水已经糊得看不出来小猫的毛色，只能听到小动物受冻哼唧哼唧的呻吟。 江问久打了一盆温水洗干净了小猫，又用吹风机吹干了它的毛发，包在一块毛巾里抱了出来。 程霖抬头的时候江问久托着小猫崽看着他。 小猫刚刚睁眼，缩成一个小团往江问久手里拱。 “它这么一点只能喝牛奶吧？”程霖用手指摸小猫的耳朵。 “嗯。”江问久的注意力全在怎么抱能让小猫舒服这一件事上。 “把你的牛奶煮了给它喂。”程霖在厨房绕了一圈，最后从冰箱里拿了江问久的牛奶出来。 还没牙的小猫咪在嘬江问久手指。 “我可以养一只小猫吗？”江问久拢着毛巾给它取暖，抬头看着厨房忙活的程霖。 “当然可以。”程霖朝他笑了笑，江问久抱着手里的小猫坐在沙发上。 “我刚刚给它洗澡的时候看到是一只小狸白。”江问久摩挲着小猫头顶上的软毛说道。 “什么梨白？梨花白？”程霖没反应过来江问久在说什么。 江问久疑惑地望着程霖，过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 “胸前有白毛的小狸花。”江问久给程霖解释道。 吃完饭程霖带着江问久去了最近的宠物医院，小猫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留在医院做些检查。程霖把江问久留在医院看着小猫，自己去宠物商店买了些装备过来。 他过来的时候江问久坐在医院外面的木质长椅上抱着巴掌大一点的小奶猫，看到他就眼睛亮了起来。 “大夫说小猫太小了还不能打疫苗。” 程霖点了点头，说以后再打。 “大夫说它还要喝奶，不能吃猫粮。” 程霖从袋子里掏出来一个小奶瓶。 “大夫说小猫得住在一个暖和有小毯子，还防风的地方。” 程霖从袋子掏出来一个猫窝，还有一些质地柔软的毛绒玩具。 江问久看着他笑了起来。 “回家。”程霖伸手握住他的手，“回家喂你的小猫。” 江问久一只手拢着小猫，一只手和程霖十指紧扣。 “你喂你的小猫，”程霖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也该喂我的小猫了。” 江问久看了看他又低下头逗猫猫，耳朵红了起来。 小猫被安顿在电视幕墙的边上，吃饱了便缩成一团睡了起来，江问久的注意力终于回到了程霖身上。 “它叫什么？”程霖坐在他后面问道。 “叫小芙，芙蓉的芙。”江问久说的时候目光都是温柔的。 “好呢。”程霖点了点头，然后收拾着做饭，他也要喂他的猫猫。 江问久靠在门框上看程霖做饭。 程霖看了看他，又转过头去做自己的事。 “别生我气。”江问久声音低低地，又带着点委屈。 程霖顿了一下又转过身来。 “我没生你气。”程霖腾不开手抱他，就只能口头安慰他，“去洗个澡，洗完澡刚好吃饭，从宠物医院回来你身上都有小猫味了。” 程霖只是先打发他去洗澡，又捏了一块胡萝卜芯给他喂到嘴里。 江问久吃完胡萝卜就去了浴室洗澡。 做完饭的程霖去叫江问久出来吃饭，但今天的江问久忘了带衣服，连内衣都是从早上程霖烘干叠好的衣服堆里拿出来的。 所以程霖经过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了刚刚出来只穿了一条内裤的江问久。 他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的目光扫过了江问久肩上和背部的疤痕，又落到腰上的烫伤和因为生病厌食而细瘦凸起的肋骨。 尽管最近养回来不少，但看上去还是单薄。 江问久收拾得差不多，回身的时候看到了门外站着的程霖。 他愣了一下，过了两秒才明白程霖在看什么，匆匆忙忙用浴巾把自己包裹起来他才又看向了门口的程霖。 “把头发吹了。”程霖从镜子旁边的柜子里掏出来一个吹风机。 吹完头发的江问久跟在他身后转来转去，他还是裹着那块浴巾，一直到餐桌旁边。 程霖找了一套干净睡衣出来，盯着江问久换好，才把潮湿的浴巾放回去。他像往常一样给江问久盛菜盛饭，又熬了鱼汤给他。 江问久饭后吃完药就开始犯困，但程霖觉得他今天太过兴奋，反而可能会睡不好。 不过他绝大部分时候由着江问久休息或者玩，等到什么时候想睡了再乖乖躺下。 但是今天的江问久绝对不是兴奋或者失眠，而是心情不好了。 往常江问久总是跟他看会书或者看个电影，困了就去睡觉，但今天程霖洗碗的功夫，他就去飘窗上蜷成一团了。 程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走进去坐在他身后。 “我的小猫咪不高兴了？”程霖揉他的头发，又捏他的手心。 “没有不高兴。”江问久只是虚虚握住他的手，半眯着眼睛不说话。 程霖笑了起来。 “你不喜欢小芙吗？还是不喜欢晚上的菜？”程霖把他抱到腿上问道，“或者你不喜欢我买的猫窝？不喜欢我催你洗澡？” “都不是。”江问久抱着程霖脖子，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我都很喜欢。” 程霖亲了亲他的下巴和侧颈，又把他抱紧了一点。 “我抱你去床上躺一会好嘛？”程霖揉他的头发，在江问久点头之后抱着他回到了主卧。 在他们商量过后，大一点的那间屋子做了主卧，这间带飘窗的屋子挂了一个江问久喜欢的门牌，成为了属于他自己的安全屋。 江问久有时候会进来独处，不希望被打扰的时候就关上门，无所谓程霖在不在的时候就会敞开房门。 只要他踏入这间房子，就说明他今天不开心了。 江问久什么都不说。 但程霖什么都知道。 ---- 完结倒计时！ 最近被世界之外迷得神魂颠倒。。。
第63章 Chapter 61 Good Night ====== 江问久蜷在床上一动不动。 任凭程霖捏他的腰，也任凭程霖来抱他。 “还是不想跟我说？”程霖捏他的脸，江问久摇了摇头。 程霖手指滑下去解江问久脖子下面的睡衣扣子，江问久抬手抓住了程霖的手。 其实程霖猜到他为什么会不开心。 虽然江问久以前回家也会穿睡衣睡觉，但是现在他甚至有些固执，他几乎每天都穿着裹着睡衣入睡。 睡熟了可能会露出来一点腰，他总是像有意识一样把衣服扯下来。连洗澡换衣服都严丝合缝，程霖觉得除了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几乎没看到过江问久的身体。 隔着没关门的浴室对望的那一眼，江问久就被那种情绪包围了。 程霖的手和他僵持着，最后还是江问久的手指缓缓放了下来。 衣扣被程霖解开了。 江问久悄无声息地趴在床上，把眼睛埋进枕头里。 衣服被程霖褪到肩头，他俯下身亲了江问久的肩膀。 “不丑。”程霖捏了捏他的肩膀，“我们宝宝一直都不丑。” 江问久冰凉的手指微微抖着，又紧紧抓住了程霖。 “是不是我最近没叫你‘小美人’了？”程霖躺在他旁边圈着他的腰，又轻轻亲他的肩膀，“谁说你丑了啊？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自己丑？” “不丑吗？”江问久眼睛里有些茫然，沮丧地低着头。 “不丑，我们小九还是最好看的。”程霖俯下身子亲每一道伤疤，“你会觉得月亮丑吗？” 江问久摇了摇头，又把自己缩回枕头上。 “没有人会因为月亮的盈缺而讨厌月亮。”程霖抱着他，又用侧脸贴了贴江问久的肩膀。 江问久偏过头看着窗外，看着天空中挂着的月亮，眼泪无声地落下来。 “这些都是妈妈打的？”程霖柔声问道。 江问久点了点头，又一声不吭。 可能是程霖也想到了江问久拎着箱子站在他面前说的话，他只是轻轻揉江问久的肩膀和后颈，却一句话不说。 江问久抬手捂住了眼睛。 “我记得……你以前其实有点害怕鞭子的。”程霖亲他的手指，又把他的手拢进手心里暖着，“是因为小时候就会挨打吗？” 江问久没有回答，也没发出什么声音，只是喘息声重了很多，鼻音也重了很多。程霖没再问下去了，他轻柔地脱了江问久的睡衣，又把他扒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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