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季忱提前下班准备去“老地方”拿他的药剂,作为吉祥物,他迟到早退已经是大家早就习惯的常态,而所谓财神爷,他人走了组里加班他的爱心夜宵也会到场,所以没有任何人有异议,甚至还要笑嘻嘻问今天夜宵吃什么。 季财神卡留人走,豪气潇洒,反正那是傅宴庭给他的副卡。 “老地方”是城南的一家地下酒吧,乌烟瘴气鱼龙混杂,季忱迅速拿了东西出来,用酒精湿巾消了几遍毒才拆开,里面是五支特效抑制剂和一支促分化药剂。 这种抑制剂不同于普通的抑制剂,它并不仅仅是抑制alpha和omega的发情期或易感期,他抑制的直接是腺体发育。 一只剂量很小,但要腺体注射,季忱只是看着就回忆起那激烈到让他生不如死的疼痛,比起这个,傅宴庭的信息素对他来说的确不算什么,而且效果更好,温和有售后。 季忱想到这,忍不住笑了声。 他当我是缓释药,我当他是抑制剂,真是天生一对。 ---- 老傅不在的一章,想他。
第21章 21 === 季忱带着药剂回了自己的别墅,生物药剂需要低温保持活性,他为此专门买了个小冰箱放在卧室,以备有突发状况发生。 妥帖安置好东西,季忱简单洗了个澡,他这栋别墅离城区太远,左右傅宴庭也不在家,他也懒得再折腾。 他从厨房泡了杯热牛奶出来,正打算找个电影消磨时间,手机却突然响了,是程戎的语音通话。 季忱懒懒接通,那边嘈杂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但没人说话。 于是他蹙眉叫了程戎一声,电话那边又窸窸窣窣片刻,程戎的声音晚了两秒响起,带着点呼吸不匀的喘气声。 季忱心道这不孝子总不能办着事给他打语音吧?什么毛病…… 那边程戎不知道他想的什么,还嘿嘿傻笑了两声才道。 “二十四岁生日快乐啊,我跟你讲,自从你把城西那个项目给我家掺一脚,我爸还夸了我,就是那之后天天逮着我跟他去公司干活,这还是你生日我才好不容易跟他老人家请了半天假……” 他说到这,似乎是被旁边人怼了一下才扯回话题,“噢对了,说正事,我叫了几个哥们给你办生日宴,在轻曳呢,你下班过来啊……” 季忱听见生日俩字微微愣了一瞬,打开手机日历才确定今天确实是他农历生日。 P城这边的传统是按农历过生日,但平时工作开会定日期都按阳历走,久而久之没什么人记农历的日子,更不会特意记谁农历的生日,估计也就程戎这认识了十几年的发小能记着,虽然不怎么靠谱,但仍然每年都记得给他办生日宴。 季忱说一点都没有触动是假的,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触动并不足以唤醒他懒惰的肉体。 “不想去,最近累。” “……?”程戎在沉默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诶不是,我说你,你都多久没参加集体活动了?你以后…不会真打算当个朝九晚五的社畜吧?果然婚姻是友情的坟墓吗?” “那叫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谢谢。” “不重要!”程戎悲愤,“你不会以后还要当全职主夫相夫教子?别吧……我实在想象不了,你会不会还在朋友圈转发育儿软文啊?” “停……”季忱听不下去了,先不说他跟傅宴庭能不能有孩子,相夫教子可下辈子吧,他做了个深呼吸,缓缓道,“如果你是想气得我过去打你,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季忱到包间时,气氛已经暖热了,吃食酒水备全,中间还摆了个巨大的三层水果蛋糕,见他进来,程戎拿着杯酒笑嘻嘻过来讨罚。 “季二,不对,现在该叫小季总了,今儿你生日,可别跟我置气,我嘴没把门的你是知道的,我先自罚一杯。” 他酒喝得利索,一杯饮尽,旁边人熟的还是不熟的都迎过来敬酒,毕竟季家跟傅家联姻的事整个P城都是知道的,能借季忱攀上傅家的关系是再好不过,就算攀不上,也没有坏处。 那些人的心思季忱看的明白,也不点破,桃花眼一弯,圆滑的寒暄一圈坐到沙发上张罗起分蛋糕。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点醉意,程戎属于沾点酒精就亢奋的那种人,被季忱坑的大冒险输了,去嚎了一嗓子歌回来又拉人继续,暗搓搓撺掇人一起坑回去。 他们玩的UNO是一款多人娱乐性桌游,有四种花色的数字牌和功能牌,下家只能出与前面的人花色或数字相同的牌,或者使用功能牌转化花色和出牌顺序,同时也可以使用加牌使下家手中牌数增加,因为是最后出完牌的人输,所以加牌也叫友尽牌。 季忱因为之前坑的人太多,现在一群人联手针对他,深受其害。 所幸他也不是老老实实接受惩罚的人,真心话信口胡诌,大冒险有空子钻空子,没空子还不想做干脆喝酒,然而就是这样,他也喝了不少。 又输了一局,程戎笑嘻嘻举着一叠惩罚牌凑过来,在季忱抽牌前按住了他的手。 “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你这把抽到什么可都不许再赖了。” 季忱不置可否,随手抽了一张。 【给列表第一位联系人发送:亲爱的,XXXXX】 程戎作为这一局最先出完所有牌的人,理所应当获得了自定义后面半句话的权利,但他看着季忱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敢玩太狠,想了想才道:“让他来酒吧接你,然后发个定位怎么样?” “我发了那句亲爱的估计就都知道是假的。” 季忱很是无所谓地掏出手机,如果没记错,最近一个联系他的就是程戎,然而等他点开社交软件,看见列表第一个头像,他才恍然想起自己下午纠结的时候手贱把某个人设置了置顶。 他即将触碰到屏幕的手指微微下移,打算来个偷天换日,却猝不及防地被旁边一直盯着他的程戎抢走了手机。 “都说好了不许再耍赖!”程戎拿到手机就飞速逃走,边跑边打开对话框输入文字发送定位一气呵成。 他身姿灵活,三两步躲到小吧台后面,季忱心知来不及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去追了,往后一靠仰躺在沙发背上。 等手机回到季忱手里时,两分钟到撤销时限早就过去,他看了眼发出去的两条消息,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揣回兜里。 偏偏程戎是个没眼色的,还嬉皮笑脸过来八卦:“你列表第一个谁啊,都置顶了还没备注?不会是你暗恋的哪个小omega吧?傅总知道吗?” 季忱继续面无表情看他:“你猜?” 程戎看他这副样子,微微一愣后脸上的调侃逐渐被惶恐取代。 “我靠,总…总不会是傅总本尊吧?” 季忱冷笑一声夸道:“真聪明。” 程戎打了个哆嗦:“那他……他不会真过来吧?你你你快看看有没有回复。” “那应该不会,他在外省出差。” 季忱原本不想看,但架不住程戎软磨硬泡,于是重新掏出手机点开社交软件,果然没有新消息。 ---- 程显眼包:打得一手好助攻。 傅总:赏!
第22章 22 === 听见他这么说,程戎松了口气,又点了几位omega来陪酒压惊就又满血复活。其他人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打趣了程戎两句依旧该玩闹玩闹。 包间里的空气逐渐混合上烟味酒味和各种信息素的味道,午夜场的狂欢即将达到高潮。 季忱喜欢凑热闹,但不喜欢放纵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感觉到那块皮肤在隐隐发热,于是拍拍身旁殷勤倒酒的omega的手打算出去透透气。 然而还没等他站起来,包间一直紧闭的门忽然被推开,季忱漫不经心看不过去,倏尔愣住了。 进来的alpha高大挺拔,也是季忱极为熟悉的。 那不正是傅宴庭吗? 季忱连酒精也没能麻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其他人察觉到他的异样,也跟着看过去,P城商圈的人,哪怕是这些不学无术的纨绔,也没有谁不认识傅宴庭,一时都逐渐消音,程戎更是手中的杯子都掉在了地上。 傅宴庭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注视,绅士地朝众人颔首道了句抱歉打扰就将视线投向季忱。 “给你打过电话,但打不通,怕你出什么事就擅自上来了。” 季忱缓缓眨了眨眼睛,在终于确认不是自己看错后艰涩开口:“其实不是……” 他刚说四个字,察觉到他想甩锅的某位发小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程戎讪讪笑道:“其实不是啥大事,我们玩游戏呢,手机都关了静音。” 季忱瞥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倒也没再解释,但他也并不想现在就跟傅宴庭回去。 究其根本,是他不敢跟傅宴庭单独相处,他怕对方又提起那天的事,也怕傅宴庭问他为什么不回消息,为什么那么冷淡。 于是他明明心跳的厉害,但仍故作镇定地朝身旁扬扬下巴,问:“来一起吗?” 傅宴庭微顿,迟疑片刻还是点头应下来。 众人纷纷让开位置,傅宴庭就径直走到季忱身边坐下。 他身上有很淡的薄荷酒信息素,混合着外面潮湿的雨水气,是一种清新干净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 季忱忍不住靠近,但他演技精湛,借着调整坐姿挪近了距离,面上仍旧一片淡然,甚至主动开了下一句游戏。 “我九点多下飞机才看见消息,等久了吗?”傅宴庭入乡随俗,跟着抓牌。 “当然没,只是游戏,大冒险输了。”季忱轻笑了声,抬起漂亮含情的桃花眼看他,“你居然真信了啊?” 傅宴庭意味深长看他一眼,配合着调侃:“这样啊,我还以为心有灵犀。” “当然,巧合也算一种缘分。”季忱抓了最后一张牌,理着牌笑得漫不经心,那样子确实很像没良心的小混球。 傅宴庭没再接话,也看向手里的牌。 桌游他玩的不多,但UNO的确是一款很容易上手的游戏,听程戎讲了一遍规则就理解得差不多,除了最开始几局剩最后一张牌的时候忘记说UNO被罚加牌外,基本上都还算顺利。 倒是季忱又断续输了几局,而傅宴庭在场,他也不好胡编乱造真心话,所以大冒险的惩罚基本都落在了他身上。 季忱太少有这种吃哑巴亏的时候,于是刚刚冷下来的气氛逐渐又热闹起来,众人起哄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还剩最后一张惩罚牌时,程戎干脆事先就把惩罚念了出来。 【一分钟脱衣舞】 他念完,感慨了句真损,然后视线不自觉就瞟向季忱,忍笑的演技和季忱相比就是两个极端。 季忱面无表情在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放出酒后豪言:“我这局必不可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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